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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人的全胜(吸猫成仙)


他默默收拾了一下午,把看得见的垃圾灰尘都打扫干净,也把自己的包裹全部搬回书房,客厅又变得宽敞。卧室也收拾了,用陈砚乔以前买的床单,给他重新铺好床。
晚饭是徐开叫的外卖,吃完后,他问陈砚乔有没有什么要做的。得到没有的答复,他回书房关上了门。
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陈砚乔难得有点茫然。徐开把他带回来,现在又把他给晾在这儿。他到底想做什么?
无聊地坐了一阵,陈砚乔喊他。
徐开:“你不说没事吗?”
“刚刚没事,现在有了。”
“要做什么?”
“洗澡。”
“医生说你不能沾水。”
“只说受伤的地方不能沾。”陈砚乔烦躁地,“在医院那几天都没洗,我早受不了了。”
淋浴洗不了,幸好还有个浴缸。徐开撸起袖子洗干净浴缸,然后再放水。七七八八搞完,才把陈砚乔扶进浴缸里,帮他把打石膏的腿架在浴缸边缘。
弄好这些,徐开打算出去,陈砚乔又叫住他:“帮我搓搓背。”
“你手又没伤。”
“你看我这样够得着吗?”
一条腿直直翘着,陈砚乔只能躺在浴缸里,无法坐起,更别说够到自个后背。他只能用手臂支撑,后背和浴缸才有个空隙,让徐开的手伸进去。
徐开伏在他上方,以环抱的姿势将双手伸到他背后,一手扶着脖子,一手抓着毛巾擦拭。
这样亲密的姿势,他嗅到陈砚乔头发的味道,感受他的体温。这是他第一次照顾陈砚乔,却有种熟悉的感觉,是他想象过无数次的相伴到老、互相照顾的场景。
鼻子又开始发酸,热水的蒸汽上来,让眼睛也变得湿润温热。
陈砚乔回到了他们空荡荡的家里,然而并没有变得好一些,或者说全都变了,过去的所有都回不来了。徐开也知道执意把他带回来根本就是徒劳,爱他也是徒劳,他还是徒劳地做着这一切。
“再用点力。”几天没洗,洗澡就成了享受,搓背也是,被人触碰也是。他和徐开还是尴尬,但尴尬也不能耽误他享受这片刻的舒适。
徐开把毛巾丢进浴缸,站起来甩手上的水,水珠溅了陈砚乔满脸:“洗好了。”
“没有吧,你才搓了多久。”
“你去澡堂再让师傅要给你搓满钟。”
陈砚乔不满地噘嘴,重新躺下,脖子卡在浴缸沿上,仰着头:“再帮我洗个头。”
“头还不能洗,你脸上的伤。”
“我脸上的伤是谁的杰作?”趁徐开正内疚,他赶紧说,“给我洗头就不怪你。”
徐开蹲着,将他的头发全拢在头顶,拿着喷头小心淋湿,再仔细揉搓。
指尖挠过头皮的感觉有些酥麻,那股酥麻从头皮往下蔓延全身,最后挠得他心里有些痒。陈砚乔仰着头,眼珠倒悬,正好看见徐开的脸。
那张脸平静得有些伤感,却也看不出更多情绪。起初他以为徐开把他接回来,是打算挽回他。但此时看他并不热情的态度,陈砚乔又不太确定。徐开现在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在照顾他呢?
下意识地,他握住了徐开的手。
他看见徐开睁大眼,然后将手一把抽了出去,抓了喷头对着他脑袋一顿冲。
陈砚乔只抓着一手滑腻的泡沫,紧闭双眼:“你干嘛?水溅眼睛里了,好痛。”
“你自找的。”
几下冲干净,徐开喷头一扔,甩手出去,关上了浴室的门。

徐开骂完,把陈砚乔撇在浴室。
陈砚乔望着被摔上的门撇嘴角,不就摸了下手,至于这么生气么。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以前一些习惯还没改过来。
“徐开……徐小开……徐……”
浴室门又“砰”一声推开,徐开站在门口:“干什么?”
“洗好了,你扶我起来。”
徐开耐着性子把陈砚乔送回卧室,扔在床上。
陈砚乔不满地咧咧:“你能不能轻点?”他扶着额,“我头又晕了……”
徐开已经知道他嘴里没一句真话,就是故意玩他,沉着脸从衣柜扯出睡衣丢他身上。陈砚乔套好上衣,把裤子递给徐开:“帮我穿一下。”
徐开:“……你有完没完?”
陈砚乔弯腰给自己套上一条腿,另一条打了石膏的,无论如何都够不到。通过一番现场展示,他无奈地望着徐开。
徐开在他脚边蹲下,陈砚乔扶着他的背单腿站起来,让徐开捋顺裤管往他的石膏腿上套。内裤无论如何套不上去,只好作罢,好不容易才把他的睡裤给套上。
陈砚乔觉得很神奇,分手之前,徐开一直不太敢看他的身体。开始以为他是不想看到他的男性特征,后来才知道是害羞。哪怕一起睡了快半年,比光是看看过分得多的事都做了个遍,他一脱衣服,徐开还是害羞。
现在倒是不害羞了,铁面无私地给他提裤子。之前在医院也是,扶他去上完卫生间,总是面无表情地将陈二弟拨来拨去。
穿好衣服,徐开公事公办又问:“还有事吗?”
“还要喝水。”
徐开端来水。
喝完水的陈砚乔:“睡前再上一次厕所。”
徐开搀他去卫生间。
上完厕所的陈砚乔:“又有点渴了……”
徐开额角直冒青筋。
“……我开玩笑的。”
“我去睡了。”
陈砚乔一把拉住徐开:“你怎么都不在卧室睡?这边怎么都比书房睡着舒服。”
徐开被抓住的手握成拳头:“别废话了,你赶紧睡。”
“因为睡在这里就会想我?”
“……”徐开喉头发紧,胸口酸涩,他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把手往外挣,“放手。”
“我觉得我睡在这张床上肯定会想你……”
“陈砚乔!”徐开用力甩开拉着他的手,“玩弄别人是不是很开心?”
陈砚乔大咧咧地仰着身子,双手撑在床上看他:“那你把我带回来做什么?你有伺候人的瘾儿?”
如果徐开不是为了重修旧好, 陈砚乔至少要知道他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点什么。
“我把你打伤了,我有责任照顾你。”
“原来是这样。”陈砚乔哂笑,“我皮肤饥渴症犯了,你也有责任陪我睡觉,今晚别睡书房吧。”
徐开转身往外走,陈砚乔笑嘻嘻地:“这个责任你不负了?”
有段时间没在这张床上睡了,陈砚乔挑床也只是挑是否舒服,不会挑睡觉的地点。这张床是舒服的,他还是失了眠。刚刚他说皮肤饥渴症只是想嘲讽徐开,而现在他独自躺着,却真的因为没有别人的体温有些焦躁。
这几年这个问题已经好了很多。之前和徐开分开那段都在自我调节,也没有心思去和人接触。很久没有被人触碰,刚徐开给他搓背洗头,那些让人舒适的温柔抚摸勾起了蛰伏的渴望。
他缩在被窝里,焦躁地啃了一会儿手指甲,很想让徐开过来陪他睡觉,又实在说不出口。纠结到了深夜,实在困得不行,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床,徐开已经出门上班,走出房间,门口放着一辆轮椅,桌上是给他买的早餐。
人会因为感动而爱上某人吗?此时的陈砚乔嘬着温热的豆浆想,无疑是会的,且不论那爱恋能持续多久,有多少诚恳的成分。好比说,若是现在徐开提出要和他作爱,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说起作爱,陈砚乔一根手指勾开自己宽松的裤腰,盯了一眼一早起来就精神抖擞的玩意儿,轻轻叹了口气。他是好久都没有做了,之前是没心情,现在倒是兴致勃勃,徐开恐怕不会同意。
中午徐开回了一趟,拎着午餐,赶得很急,额头上都是汗。他开门,看见陈砚乔正吃饭,两人一对视,他有些尴尬,陈砚乔却一脸笑。
明明知道,却要点破:“你不会专程回来给我送午饭吧?”
“我是被你伤得不轻,但也没到不能自理的程度,外卖还是能点的。”陈砚乔放下筷子,手扶轮椅转了个圈,“轮椅很好用,你想得还挺周到。”
徐开板着脸把午餐放到桌上,没有心思和陈砚乔打嘴仗,他还得回去上班,却被陈砚乔抓住手腕:“吃了午饭再走呗,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吃不完的扔了。”
“这多浪费。我一个人吃着没胃口,你陪我一起吃。”陈砚乔拉住徐开的手往下扯,仰着下巴,一双眼睛瞅着他眨巴,是撒娇的姿态。
徐开只好坐下了。
他拿陈砚乔一点办法没有,他拿自己也一点办法没有。徐开从来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那么彻底地将自己改变,变成这样优柔寡断、拿不起也放不下——他讨厌的样子。
他讨厌自己,也讨厌把他变成这样的陈砚乔。
陈砚乔就在他面前,悠闲地吃着他带回来的午饭,若无其事把炒菜里不喜欢的姜粒挑出来,在餐盘角堆成一座小山。
他还是喜欢他。
“徐小开,下午回来给我带点酒。”
“你不能喝酒。”
“少喝一点没关系啦。”
“也不行。”
陈砚乔皱眉:“那你晚上陪我睡觉,不然我睡不着。”
徐开也皱眉,不搭理他,默默起身,将吃完的餐盒收到一起。收拾完残羹冷炙,他得抓紧时间去上班了。
陈砚乔又叫住他:“能不去上班吗?我一个人在家哪儿也不能去,好无聊。”
“不能。”徐开一口拒绝。他当然可以请假在家,但他不想,这是他尚存在的那点自我意志最后的抗争。
“好吧,那你下午回来记得给我带酒……”
“都说了你不能喝……”
“……还有花。”陈砚乔摇着轮椅在客厅转圈,“美好生活怎么能没有鲜花的点缀。”
徐开傍晚回来,手里拎着酒瓶,怀里抱了花。
陈砚乔摇着轮椅,像是摇着尾巴的小狗,欢快地奔到门口:“你可算回来了。不是不加班吗,今天怎么这么晚?”
“公司附近没有卖酒的店。”徐开闷声说完,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去卫生间洗脸。
陈砚乔抱着花和插花用的玻璃瓶去厨房,还是喋喋不休对徐开说:“明天不用买了吧,你早点回来。”
徐开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他知道陈砚乔哪儿也不能去,一个人在家无聊寂寞,并不是真的那么需要他陪伴,但他却坚持不懈地说着这种撒娇的话。徐开的胸膛顿时被气愤和委屈给填满,然而这恼怒既无从发泄,最后只在心里憋出一些伤心的怅然。
陈砚乔把花瓶摆在餐桌上,桌上还有盖着盖子的餐盒:“我定了饭,有点凉了,你拿去热热。”
两人一起吃过晚饭,陈砚乔让徐开推他下楼转转。
傍晚时分的居民小区,还是一如既往热闹祥和。他们此前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也时常饭后下楼遛弯,两人长得惹眼,陈砚乔又是个性格活络的,好些居民都认识他们。
一阵不见,突然见之前那意气风发的大帅哥缠头裹脚,纷纷询问关心。陈砚乔倒是笑呵呵地应付,只有徐开一路沉着脸。
进了电梯,陈砚乔握了一把徐开推轮椅的手:“你也别在意,看在你这么照顾我的份上,我已经不怪你了。”
徐开一把将手抽出来:“你怪不怪我都是你自己活该。”
陈砚乔苦笑:“好好,是我活该。那你不要这样拉着脸了好吗,高兴一点。”
徐开喉头微动,他不知道怎么才能高兴起来,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陈砚乔能这样轻巧地就将他们之间那些爱恨揭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原本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人,还是自己在他心里实在无足轻重?
他们此时的朝夕相处,又像是完全复刻了曾经的生活。徐开却知道,这只是复刻了生活的表面,那些内里的东西一点没有了。
回到家里,照例是帮陈砚乔洗漱,再把人送去床上。同样的,每次睡前,这人的破事都特别多。以前徐开从不知道他是这么麻烦的人,有时候又觉得陈砚乔是故意折腾他,是想让他在旁边陪着。
徐开满足他种种要求过后,又被陈砚乔拉住了手,试探着,又带点讨好地:“徐小开,你能不能陪我睡觉?我自己睡不着。”
徐开冷漠地看着他,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就只是单纯的睡觉,我这样子也做不了什么。”
徐开出去,再进来时,端着半杯酒:“喝了早点睡。”
陈砚乔:“……”
“我现在这状况最好是不要喝酒。”
徐开把酒杯放在床头就要走。
陈砚乔端过来喝了,杯子递给他:“再来一杯。”
两杯威士忌下肚,陈砚乔脸上逐渐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脑袋也发晕,差不多是能够顺利入睡的状态了。
他迷醉地笑看着徐开,声音被酒精泡得格外温柔:“小开,既然分开让你这么难过,不如我们和好吧。”

陈砚乔在酒精的安抚下,安睡一夜,然而徐开却因他那句“和好”失眠整晚。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看陈砚乔一脸轻松的笑,就知道他没有听错。他也知道陈砚乔的酒量,这点还不至于让他醉到胡言乱语。
越是知道他是认真的,徐开越是气愤。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说出和好的话,就像当初那么轻易就分手。他到底把他们的感情当什么?把自己当什么?
回过神来时,他一只手已经按住了陈砚乔脖子,他听清楚了仍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好吧。既然没能干净利落地分开,你也还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你……”
拳头带着疾风落到陈砚乔鼻尖,却停住。
因为陈砚乔双手抱住他:“又要打我?上次脑震荡还晕着。”话是这么说,他又不躲闪,认命似的闭上眼,“你要是还没解气,你就打,只是别打脸。”
没有等来落下的拳头,陈砚乔睁眼,只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他用力把徐开压进怀里,抱实了,才在他耳边叹气:“要是一早知道你练拳击,还这么凶,我肯定不会招惹你。”
过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也不一定,谁知道呢。”
徐开就这样被他抱着,也不动弹。好一阵,陈砚乔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这次是我做错了,让你这么伤心,之后我会好好补偿……”
徐开突然掀开他的手臂,猛地将人推开:“陈砚乔,你是不是没有心?玩弄别人就这么有趣?”
“玩弄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陈砚乔从床上坐起来,“老实说,我在你身上花的时间和心思,够我泡一打男人的,还别说在你身上花的钱。”
这话不仅没有消除徐开的怒火,反而火上浇油:“我不需要,我从没问你要过这些东西。”
“行吧,算我自作多情,费心做的都是无用功。”他撩起眼皮,眼仁向上看着徐开,“不管你信不信,就算是我,对着不喜欢的人也说不出来喜欢。”
徐开有很多事想和陈砚乔掰扯理论,关于那些欺骗和背叛。然而听到陈砚乔又说出这样的话,又暗示还喜欢他,徐开只觉得怒不可遏,理智丧失,哪怕再呆上一秒,他都忍不住要揍他。
“你这个混蛋。”
徐开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句,摔上了门。
回到书房,“砰砰砰”打了半夜沙袋,才将陈砚乔撩起的火气平息下去。
一把怒火,把他的心都烧尽了,然而希望的种子又从那灰烬里开始发芽。
万一陈砚乔说的是真的,他说他还喜欢,他还想和好。徐开想到以前那些日子,那么真实具体地存在过,总不会都是假的。或许陈砚乔能够改过自新,以后都好好地在一起,或许应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可是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相信他,相信一个数天前才在他面前坦言爱上别人的人?
既然他没有回家,那么离开的日子恐怕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他和别人鬼混一通,转头又说还喜欢,还想和好。就算再喜欢陈砚乔,徐开也无法做到这种程度的自欺欺人。
到头来才发现,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和了解过陈砚乔。
上了半天班,一直心绪不宁,连同事都看出来了,以为他不舒服,让他回家休息。
他不想回家看到陈砚乔,也没有心气去拳馆,在公司楼下坐了一阵,想到韩景山。韩景山应该认识陈砚乔挺久了,他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至少比自己知道更多。
上次从派出所出来,他们留了电话,也加了好友。平时不怎么聊天,知道他练拳,韩景山偶尔会问问他健身相关。徐开自觉欠他人情,每次都回复得很仔细。
韩景山很识趣,是他透露的陈砚乔行踪,过后也没有多嘴打探,从不让徐开觉得尴尬。徐开也没有找人商量感情问题的习惯,但此时他已经苦恼得病急乱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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