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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尾文字鱼)


就这一次,让他的朋友交个好运吧。
所有人都围在了他的身边,仿佛要将温暖以最为直接的方式传递给他。在引路歌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歌声仍然飘荡在篝火旁时,陈厝猛的睁开了眼睛!
他好像一个溺水的人,大口的,贪婪的抽吸着空气。
才缓过神来,他就对上了周围紧张的目光。
“我……我怎么了?”
他迷茫的问:“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瞿清白一口气吐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无法抑制的把头埋在胳膊里,放声大哭。
陈厝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小白……”又被突然涌入脑海中的记忆充塞的头疼欲裂。
那一桩桩,一件件发生过的事,那些痛苦和怨恨的情感,那些伤人狠厉的话语,明明出自他自己,却让他这样陌生。
可祁景一把抱住了他,那是一个几乎要将他肋骨勒断的拥抱。
“别想了。”他感觉又湿润的东西淌在了脖子上,祁景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陈厝的嘴唇抖了抖,忽然重重拍在了他背上。
“你怎么跟演春晚小品似的?下一个环节不会是我们一起包饺砸吧?”
祁景:“……”
他放开陈厝,盯了他一会:“这下我就放心了。绝对是你。”
瞿清白本来满脸泪水,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陈厝也笑了。篝火只剩余烬,朝阳的光辉却洒在了两张年轻的脸上,那上面有憔悴,却笑容轻快明亮,似乎从未有过任何烦恼忧愁,所有苦难都可一笔勾销。
“江真人……周伊……吴敖。”他一个个叫过去,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怎么说……我想死你们了?”
他插科打诨的话淹没在蜂拥而至的拥抱之中。
…………
他们在傈西族仅剩的建筑里待了近一个月。一方面是休整和养伤,一方面是帮助傈西人灾后重建。他们能做的并不多,傈西人勤劳肯干,他们像鸟儿一样不辞辛苦的衔来枝条,用唾液和泥土一点点重筑起温暖的巢穴。
总有一日,万古寨会恢复以往的繁荣。在没了饕餮和神婆的控制之后,它会比曾经的大理国更美,更好。
人生相遇,终有一别。
他们离开万古寨的那一天,阿诗玛大娘、阿勒古、桑铎、勒丘、阿月拉等人送了他们很远。岩浆的侵袭打破了这座“从天上向下看”的寨子和现实世界的隔阂,那曾经仿若天堑的吊桥和断崖都不见了,只余一片巨大的,平原一般的陡坡,和岩浆烧灼后的痕迹。
祁景问:“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阿勒古道:“万古寨与世隔绝这么久,寨里的年轻人只知道种地养牛,吃老天爷的,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反正吊桥也没了,寨子也不禁止年轻人外出了,我打算教他们汉语,让他们多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也许能生活的比现在更好。”
祁景点头:“是个好主意。”
再走几里地,就是鸾丘了。鸾丘地处云南边界,是个鲜花遍地,宁静美丽的地方。虽然尚未被来旅游的人群污染,也已经具备了基本的现代社会的条件,不再像万古寨一样偏远。
他就是从鸾丘过来,一路找到江隐的。
“你们就送到这里吧。”他不无感慨的说,“我们……有缘再见。”
阿勒古用力的抱了抱他,其余的人也纷纷告别。阿诗玛大娘红了眼眶:“有空再回来,看看大娘……”
走出很远,那几个人影仍然在地平线处站着,缩成了一个个小小的黑点。
周伊忍不住频频回头。江隐轻轻拍了下她的背。
周伊看向他,觉得江隐哪里不太一样了。他以往也十分沉稳,但总是阴郁沉默,像一根绷紧的弦。但现在的他,这样平静和松弛,仿佛生命中再无仇怨,连灵魂都有了栖处。
“向前走吧,别回头。我们是,他们也是。”
于是他们就这样一直走,走过了云台山、古宅、鬼门关、青镇、万古寨、大理国,走过了沿路的守墓人、食梦貘、金鸾、神婆、罗刹、四凶,将六十年的是非恩怨都抛之脑后。
刚到了鸾丘,陈厝就深吸了一口气:“现代社会的感觉扑面而来啊!”
他兴奋的指东指西:“看啊,是空调!”
“看啊,是旅馆!”
“看啊,是汽车!!”
祁景面无表情的指着他:“看啊,是弱智。”
瞿清白无语:“你知道吗,你看起来像个野人。”
陈厝快要手舞足蹈了:“你们不知道,我有多久没看过这些东西了!好像有一辈子了!社会主义好啊社会主义妙,社会主义呱呱叫!这才是文明开放的人类社会啊。我决定回去就写份入党申请,离那些妖魔鬼怪都远一点。”
他这话一出,自己先愣住了。
祁景也沉默了。
陈厝咽了下口水:“说到这个……我们……没被开除吧?”
经历过了这么多邪门的事,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根正苗红的大学生了!
从出发前往陈家云台山的那一刻起,他们的人生就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进了另一个副本。
祁景仔细想了想,他们是十一假期去的四川云台山,后来又被白净威逼利诱去了江西青镇,居然还在江家过了一个年。等到他能爬起来去找江隐的时候,已经是春天了。在万古寨和白泽图里待了这么久,在过去和现实间来来回回,快分不清时间了。
如今,已经是盛夏了。
距离他们初次出发,竟然仅仅过去了一年。
祁景沉吟:“应该没有吧。区区被宣告失踪而已。”
“太荒谬了。”瞿清白说,“我感觉我老了十岁。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风华正茂斗志昂扬的大学生了。”
陈厝说:“好消息是,对于我们的同学来说,我们只不过旷课了半个学期。嗨,陈厝,你暑假干什么去了?哦,我不过是精分出了第二人格,回了一趟六十年前,拯救了一下世界而已。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好奇的看向一直沉默的周伊和吴敖:“你们呢?”
周伊挠挠脸,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一直在周家和白家上家教课。家族里的孩子都有老师教,有语数外这样的普通课程,还会教药理和易经之类的。”
“这不就是私塾吗!”
吴敖说:“我小学在普通的学校上。后来家里要练武,所以就回来了。”
他发现这几个人都在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瞿清白:“你是说……你只有小学学历?”他的脸上布满了令人牙痒痒的同情。
吴敖面容扭曲了一下,冷森森的笑道:“怎么?”
陈厝摇头:“没什么,其实你的性格还真挺小学鸡的。”
回答他的是狠狠一个暴栗。
几个人打打闹闹的住进了旅馆,稍作休整之后,他们聚在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吃了顿饭,还喝了点小酒。
祁景问:“说真的,你们以后都怎么打算的?”
周伊想了想:“我还是回苏州吧。我想姐姐,也想家了。白家现在失去了五爷和白哥哥……一定乱极了。”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黯然,但很快振作起来,“我想帮帮他们。不说周家和白家世代交好,就只看他们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于情于理,我都该伸出援手。”
吴敖点点头:“我同她一样。我回吴家。”
陈厝沉默了一会:“我要回去看看我妈。从云台山那次之后,我就再没怎么回过家了。”
他并非一开始就如此开朗,在消化完那些回忆的几天里,他几乎一蹶不振。他并非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但手上确实沾满了鲜血。在纸人上那部分善意的魂灵回来后,他也被唤醒了迟来的愧疚和痛苦。但万事不回头。他选择像江隐说的一样,向前看。他要活回以前的自己。
瞿清白:“我也要回去看看我爸。他一定被我气死了。”
祁景才想起来,他爸瞿三聚也是个掌门,瞿清白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和家里关系很近。这么久没见,不知道他要在他爸的怀里哭成什么样。
那就这样了……各回各家。
他极力忽略心里的一丝失落,想到:江隐的的家又在哪里呢?
在大家都醉的七倒八歪的时候,他放肆的抱住了江隐,尽情感受这份温暖,和对他的亲昵的纵容。
“你要回江西,去看你师父,对不对?”他低声说,“我和你一起。”
江隐沉默了一下,把他拉了起来。
“你也要回家。”
祁景皱着眉,借着酒意往他身上粘。
江隐坚持扶起他,说:“祁景。”
祁景受不了他用这样的语气叫自己。明明没什么情绪起伏,很普通的,带着磁性的低沉男声,但总让人感觉他的眼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这样认真的叫着名字的人。是他太过自信了吗?他觉得江隐好爱他。
这不就相当于姑娘的头发拂过手指,就已经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江隐再多叫几声,他连他俩孩子的名字都要想好了。
“你该回去看看你爷爷,和你的家人。而我们……”江隐笑了一下,他的笑真是让人头晕目眩,“我们总会再见。”
祁景说不出话来了。
他吻了上去,直接把倒在旁边的吴敖吓醒了。他被用来当祁景错当成了床垫,一只手撑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狼狈不堪的爬起来,差点破口大骂。在所有人的大笑和起哄声中,祁景亲的更起劲儿了。
分别那天,气氛并不感伤。他们都很开心,因为对回家的期许,因为对再见的肯定。
陈厝上车了还在劝说周伊和吴敖:“你们来我们大学念书吧,我们学校很好的,医学可是王牌专业……至于你,你可以去体育学院……”
“行了,我们会考虑的。”吴敖不耐烦的挥手,“滚吧。”
周伊也笑了:“下次见!”
瞿清白还在担忧:“别忘了我发给你的学习资料!我刚看到还要补考好几门……唉,”他叹了口气,“真成大学牲了。”
他们分别跳上了归家的列车。
祁景在等待的过程中,和江隐坐在月台的椅子上。他看着眼前的一切,总觉得似梦一场,熟悉又陌生。每天跟凶兽和故人打交道的日子终于结束了。他忽然想到:“你说,李团结和齐流木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应该还在七星披肩中,休养生息吧。”
祁景有些出神:“我们这辈子还会见到他们吗?”他这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不对,如果还能见到他们,那才大大不妙了。”
希望这凶兽就安安心心在七星披肩里守着他的宝贝,不要再出来兴风作浪了。
江隐说:“你还记不记得,齐流木曾经在窥天镜里看到了一只金鸾?而更巧的是,你曾在窥天镜中看到金鸾变成了一个人,向李团结走去?窥天镜能看到未来之事。我想,齐流木的未来是和金鸾联系在一起的。我把金鸾的最后一颗明珠给了他,助他重生,他也许……”
“他也许会成为一只金鸾?”祁景接到。
江隐点了点头。
祁景觉得这事儿太妙了。也只有齐流木这样有赤子之心,信念至坚的人,才能配得上这么纯净美丽的妖兽。
他想象着在七星披肩之中,一只黑金色的野兽守着一只蛋,然后又守着一只鸟儿的样子,就觉得又温馨又好笑。
江隐忽然抬头道:“我的车来了。”
这里地处偏远,他又要去更偏远的地方,只有绿皮火车。祁景送他,总觉得像在拍什么老式电影。
他看着江隐上车,看着他在窗口冲他招手,看着火车嗡鸣启动,心里积攒了太多情绪,总觉得难分难舍。
“江隐……江隐!”
他自己都觉得挺傻比的,又不是纯爱电影,居然追着车跑,但有什么东西随着奔跑满溢出了胸膛,他忽然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那年……在青镇过年的时候,我没把我的愿望说出来!我想说……我会和你一起逛庙会,看把戏,听小曲,纳福祭祖,辞旧迎新,不仅是过年,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子,无论是捉鬼下墓,还是最普通的日子……我们都要一起过!以后,还有很多很多年!”
飞驰的风吹起了他的额发,他像风一样跳上了绿皮火车的门侧,抓住了栏杆。
江隐眼看着那张俊脸快速的贴近,唇上一抹温热,然后是热烈的表白:“江隐……我爱你,我爱你。”
他总能在祁景的眼中看到人间。
那是属于人的爱意、热情、美好和生机勃勃。
祁景在车驶离月台的最后一秒跳了下去。绿皮火车呼啸而过,那个身影也逐渐看不见了。但江隐的心里从未如此轻松和平静。他发现自己不再惧怕分别,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
他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他想着江逾白,张达和鲁日一,想着祁景和他的同伴们,发现怨恨难以长久,悲痛总会褪色,只有爱意鲜明。
生死无常,天道难测,但爱是永恒。
————END————

大家好呀!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走到了这一刻。我的心情实在复杂。
最后一章其实没什么内容,但我写了很久很久,边写边看以前的章节,三百多章啊,那么多故事和情节,我几乎记不清了。
我看的很慢,写的也很慢,但我太不舍了,以至于不想敲下最后一个字。
我模拟过很多次后记的内容,但落笔的一刻才清楚想写什么。
从《纨绔与平民》开始,我就说过我是一个很浪漫主义的人,我不喜欢冒险故事的落幕。
虽然这篇文总是被我戏称为我写的杰克苏黑历史,但它作为我的第一个作品,对我具有重要的意义。从第一次动笔到现在,已经六年了。
2017年的《纨绔与平民》,中间的第二篇《不良的博弈》,还有这篇名字很小甜文风的《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光是这篇就写了四年。
这并非因为这是什么鸿篇巨制,而是作者实在拖沓又马行空,期间夹杂着许多我现实生活中的重要变化,所以断断续续,占据了我至今为止写作生涯的一半多。
这样长的时间,几乎成了不可割舍的一部分,陪伴着我度过了太多时光,我实在不想让他落幕。
而巧的是,它的完结也对应着我人生中一个重要阶段的结束,所以更加不舍。
《纨绔与平民》这篇,是我满足了杰克苏想象的一篇爽文,写的很开心,《不良的博弈》这篇,是我唯一有大纲的文,也在我的爽点上。
我其实不喜欢捉鬼玄幻灵异,也不喜欢太过触动人心的内容,总觉得伤筋动骨,辗转反侧,所以自己看文以爽为主。
但《同寝》这篇文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有了它自己的想法,一发不可收拾。
至今文案上仍然标的是空窗期随笔文。
也许是年龄和经历的增长,心境也产生了变化,我虽然乐观,但越来越感觉到人生风险难料,苦难实多。
我的写作中不可避免的融入了自己的思考,如果人生相遇,终有一别,如果天道难测,生死无常,该怎样去面对痛苦和失去?与其说我在表达自己的思考,不如说我在通过写作给予自己力量。
我写的也挺爽的,就是没管读者的死活。
这篇文的许多故事也许是让人唏嘘的,但故事中的人是坚韧、勇敢和通透的。我
喜欢唐惊梦这样一个小小人物的故事,面对死亡,她恐惧但坚定的说我不要做梦,我不要做一个自欺欺人的懦夫;我也喜欢江逾白,他告诉江隐不能为了自己把别人的命不当命,他教一个善恶不辨是非不分的傀儡婴道理,用爱和约束造就了他生命中善的底色;我也喜欢祁景,其实他只是一个脸很能打的男大而已,但是他把江隐从梦里拉出来,是他让江隐重回了有光有色的人间,他非常清醒和乐观的看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并且没有一刻真的想过放弃,虽然走了九曲十八弯的真香道路,但他是一个真诚、热烈,敢于爱,有勇气爱,也有能力去爱的人;我也喜欢江隐,他的经历也许很悲惨,但他有着超出常人的坚韧,百折不回的信念和一颗如人一般有血有肉的心,他答应了江逾白绝不作恶,就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仇恨蒙蔽心智,他决定了要报仇,就不会再有一丝犹豫和怜悯,他懂得了什么是爱,就会坚定不移的去爱,他的爱是永恒的,也是一往无前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其实除了李团结这个诡辩家和一些反面人物之外,许多人物无论经历如何,他们的本质都是乐观的,充满了勇气的。
齐流木,陈厝,瞿清白都是如此。
至于李齐的故事,文中花费了大量的笔墨,大家应该能感受到我的偏爱,就不多说什么了,冲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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