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好吧,只能一眼。
维安无奈地说道。
路星屿:好的好的,维安你最好啦!
路星屿惊喜地说道。
因为这件事情是背着伊尔菲斯进行,所以维安先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了地牢门口的仆虫,才带着路星屿走进去。
地牢阴暗潮湿,路星屿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苏亚。苏亚受了伤,正不住地咳嗽着。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是路星屿和维安后,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隔着牢笼,维安倒也不怕苏亚会对路星屿做什么,只是出于保险起见,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俩。
路星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先开口的是路星屿,即使内心已经焦急地恨不得拽着苏亚的衣领问他艾叶花是哪来的,但是考虑到维安在身边,路星屿也只能循序渐进。
苏亚低笑一声,牵动伤口,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苏亚:嫉妒而已。
他身上的伤口都是伊尔菲斯命令仆虫做的,无非是为了逼他说出是虫皇指使。但是苏亚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说,即使是被虫皇放弃。
因为他的身后还有他的家族。
苏亚深知自己一旦说出真相,只会连累家族。
更何况,苏亚说的也并不全是假话。他确实嫉妒路星屿,嫉妒对方明明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雌虫,却能和伊尔菲斯在一起,不用像他一样背负家族的命运。
路星屿摆出一副痛心疾首地神色看着苏亚,他很想再说些什么,奈何从小到大他的语文成绩就很一般,让他临场长篇大论实在太过痛苦。
最终路星屿遗憾放弃,只是用眼神谴责着苏亚。
路星屿:你的艾叶花是哪里来的了?
路星屿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苏亚:我自己种了一些在花园,只是现在被伊尔菲斯烧掉了。
苏亚说这些话时心都在滴血,他种这些花也是耗费了不少心血,昨天却被伊尔菲斯轻描淡写的告知一把火烧掉了。因此在提到伊尔菲斯时,苏亚对他也没有了往日的敬意。
路星屿:烧、烧掉了?!
路星屿比苏亚还激动。如果非要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大概是希望的火苗好不容易燃起来了,现在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这是路星屿最后的希望。
苏亚:嗯。
苏亚语气沉痛。
维安站在一边,竟然有种错觉——路星屿看起来比苏亚还伤心。
维安:不对,路星屿怎么可能会为艾叶花这种东西而伤心呢?这个可是差点儿害死了他肚子里的小家伙。
维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了愧疚,他抬头看向路星屿,发现路星屿突然转身,朝着地牢外走去。
路星屿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地牢的,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打不掉这个孩子了。
如坠冰窟的感觉莫过于此。在此之前,路星屿都秉承着可以打掉孩子的乐观想法,然而现在,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掐灭了。
路星屿恍恍惚惚地向前走着,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走回了房间,站在了窗户边。
窗户没关,冷风一吹,路星屿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路星屿:即使知道孩子不能打掉,我又能怎么办?
在彻底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路星屿被迫第一次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路星屿:死是不可能的,我还没有回到原来的世界,我还想再见到爸爸妈妈,还有哥哥,我不能死.....
路星屿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接受不了这件事情,然而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之后,路星屿又觉得自己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的多,竟然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路星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他已经和这个小家伙相处了这么多天,自从胎动之后,他觉得肚子里的孩子不再是一个单薄的符号,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如何真的打掉这个孩子,想必他.......也是下不去手的。
他讨厌这个孩子,觉得这个孩子让他成为了一个怪物,提醒着他一个男人也能怀孕。可是、可是这个孩子的血液中,还流淌着属于他的一半血脉,当他第一次感觉到胎动时,奇妙的滋味在血液里蔓延流淌。
时至今日,路星屿还能记得那种感觉。
想到这里,路星屿慢慢离开了房间的窗户,身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
他扭头,发现是维安走上楼,正着急又关心地看着他。
维安:星屿,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走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因为关心,维安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令路星屿有些措手不及。
路星屿:对了,我刚才太失态了,现在应该怎么解释?
路星屿尴尬地想道。
路星屿:地牢里空气有些不太好,我觉得难受,所以我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路星屿解释道。
维安: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维安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问道。
路星屿:好多了 ,谢谢维安。
路星屿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
维安:那就好。如果还觉得难受的话,我们就去看一看医生吧。
维安建议道。
路星屿点了点头,最终犹犹豫豫地开口。
路星屿:维安,我想自己躺一会儿,休息一下。
维安看着路星屿苍白的脸颊,心底又浮现出担心,再三确认路星屿不需要叫医生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临走还要细心叮嘱。
维安:星屿,如果感觉到不舒服,一定要叫我或者叫医生,别硬撑。
路星屿:好的。
路星屿笑了笑,但是他此时的情况叫普通医生没有用,得叫心理医生开解一下。可是这里也没有心理医生。
不过,即使有心理医生,路星屿也肯定不敢和他说实话。
路星屿慢慢倒在床上,闭着眼睛开始思考。
现在看来,他竟然只有生下孩子这一条路。
路星屿是绝对不可能带着带着这个孩子回到原来的世界的,且不说他的事业将会在这件事情曝光之后受到怎样的重创,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向爸妈解释。
最终,经过慎重思考与掂量,路星屿还是选择了生下孩子这条路。
路星屿:生下孩子,然后把孩子留在这里,我再跑路......
路星屿想道。
不得不承认,做出这个决定时,路星屿除了感觉到了羞耻与屈辱,竟然还感觉到了一丝.....轻松。
毕竟他也很好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样子。
做出这个决定比路星屿想象的要简单,他算了算,发现自己只要再忍两个月就能解脱。
路星屿:都忍了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了。
路星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悠悠想道。
或许是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个原因,即使路星屿原本并不准备履行承诺,现在也不得不这么做。
既然决定要暂时留下来,那就安心过吧。
因为路星屿怀孕的原因,伊尔菲斯并没有真正进入过路星屿的身体,这让路星屿好受很多。
而他和伊尔菲斯每天晚上的日常就是听对方讲童话故事和历史学,然后在伊尔菲斯低沉有磁性的嗓音中睡着。
白天的时候,路星屿就找维安和林德聊天。因为发生苏亚这件事情的原因,宫殿里的安保升级,伊尔菲斯并不允许路星屿独自出宫殿,要出也只能在他的陪伴下出去 就连路星屿一出房间,身后都跟着四五个仆虫。
不过路星屿并不在意,他对外面的虫族世界也并不好奇。他知道自己终将离开这个世界,即使看过、游玩过也没用什么用。
在宫殿里的日子有些闷,好在维安时不时带皮特和安安过来。路星屿童心未泯,最喜欢和小孩子做游戏。
皮特和安安知道路星屿怀孕之后,都好奇地看着他的肚子。
皮特:路星屿叔叔,你肚子里的是雌虫还是雄虫啊?
皮特奶声奶气地问道。
路星屿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按照虫族标准是哪个性别,不过根据对方爱听漂亮雌虫的特点,路星屿觉得是个雄虫。
皮特:要是雌虫,就嫁给我吧。
皮特眼睛一亮,一边殷勤地替路星屿拉开椅子,一边开口说道。
维安:屿,皮特这是想和你肚子里的小殿下订娃娃亲呢。
维安被皮特狗腿子的模样逗笑了,他没想到自己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学会了讨好岳母。
皮特:路星屿叔叔,好不好嘛~
皮特踮起脚,帮路星屿揉胳膊,让路星屿都忍不住露出笑容。
就在皮特正准备再接再厉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他低头看去,发现竟然是安安。
安安憋着嘴,不太高兴。
安安:哥哥要是有了其他雌虫,我怎么办?
听到安安的话,路星屿和维安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路星屿:没想到安安竟然还学会争宠了。
路星屿不禁想道。
看到自己弟弟伤心的模样,皮特一时间也没空管未来的雌虫,而是连忙俯下身,安慰起了对方。直到把安安哄的眉开眼笑,皮特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头少了一件困扰自己已久的事情之后,路星屿觉得轻松了不少,发现异世界的生活也有不少乐趣。
反正笑着也是过一天,哭着也是过一天,还不如笑着过。
路星屿已经参透了这个纯朴的人生哲理。
时间一晃,两个星期如流水般淌过,终于到了订婚典礼那一天。
在路星屿眼里,这个订婚典礼就只是一个过场而已。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户洒入室内时,路星屿被伊尔菲斯叫醒了。
因为怀孕的原因,不管睡了多久,路星屿都觉得很困。因此即使昨晚睡得很早,被伊尔菲斯叫醒时路星屿依然懵懵懂懂,半天回不过神来。
路星屿:让我再睡一分钟.....
路星屿一边嘟嘟囔囔地说道,一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要是放在平日,伊尔菲斯肯定会让路星屿继续睡下去,然而今天日子特殊,伊尔菲斯从被窝里抱起迷迷糊糊地路星屿,而后帮对方洗脸刷牙,换上了礼服。
等路星屿终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早就焕然一新地站在了镜子前。
路星屿:我要去参加订婚典礼了啊。
路星屿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想道,他听着伊尔菲斯在自己耳边的催促,莫名觉得像极了小时候自己被父母带着去参加婚礼,因为临出发前太过磨叽而被父母催促的样子。
一想到这订婚典礼还是自己的,路星屿就有点想笑。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路星屿侧身对着镜子,发现这件掐腰礼服的缺点——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一个月了,从正面看肚子还好,从侧面看则有了一个明显的弧度,像是衣服下藏了个小气球。
路星屿:这这这.....不行,我要换件衣服!
路星屿一看到此时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就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他的脸颊滚烫,掩耳盗铃般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仿佛这样就能掩饰自己怀孕的事实。
虽然他已经决定生下这个孩子,但是一想到自己这个样子要暴露在公众面前,又觉得很是羞耻。
不过路星屿转念一想,反正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雌虫,而且两个月后生下孩子他就会离开了,至于会不会在这个世界丢脸也与他无关了。
想到这里,路星屿松开了捂着肚子的手。
伊尔菲斯从背后拥抱住他,唇角微勾,紫罗兰色的眼眸里荡漾着温柔的水波。
伊尔菲斯:你穿这身衣服真的很好看。
今天的伊尔菲斯似乎心情很不错,路星屿早上醒来时就看到他一直面带笑意,任谁都能看出他眼角眉梢的愉悦。
仿佛这个订婚典礼不仅仅只是他嘴里的过场而已。
收拾完毕后,伊尔菲斯带着路星屿上车,前往皇宫。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是当踏在订婚典礼的场地时,路星屿还是觉得很紧张。
订婚典礼的场地订在了皇宫的宴会厅。
皇宫的宴会厅里已经是另一番景象——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容貌俊美精致的贵族优雅地低声交谈,身着统一服装的仆虫穿梭期间。
贵族们谈论的话题自然离不开伊尔菲斯的雌虫,有些贵族没有见过这个雌虫的样子,只能从别的雌虫或者雄虫的描述中,得知是一位漂亮的雌虫。
只可惜仅仅是漂亮这个描述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好奇心,伊尔菲斯殿下为这个雌虫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圈子——为了这个雌虫,伊尔菲斯殿下竟然与一个学生争斗,还冲冠一怒为蓝颜,铲除了米诺的家族。
更让一些雌虫生气的是这个得到伊尔菲斯的雌虫,身份普通,并不是什么贵族。
雌虫:仅仅是漂亮就能获得伊尔菲斯殿下的青睐?那我也可以。
林德也被邀请,正站在宴会厅寻找心仪目标,听到这个雌虫的话,生气地就要冲上去,却被身旁的文森特公爵拦住了。
文森特公爵:动不动就提袖子,成何体统。
文森特公爵瞥了一眼林德,就让林德歇菜了。
毕竟他父母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听文森特公爵的话。
林德:可是他骂路星屿!和路星屿相比,他算什么东西?!
林德盯着刚才说话的那个雌虫,那个雌虫显然并没有察觉到林德的目光,还在喋喋不休。
文森特公爵已经在路上听到了林德讲他和伊尔菲斯那个雌虫是怎么认识的,也知道林德和路星屿的关系不错。
不过即使林德不出手,文森特公爵也会干预这件事情,毕竟对方讨论的对象与伊尔菲斯有关。
文森特公爵带着林德朝着那个雌虫的方向走去。
雌虫正在高谈阔论,忽然觉得被同伴推了一下,不解地抬头看去,看到了正朝自己走过来的文森特公爵。
谁知文森特公爵走到他的面前后,却是平静地开口。
自从安里消失后,文森特公爵已经基本处于避世阶段,很少管闲事。现在看到文森特公爵走来,雌虫的第一反应是文森特公爵会不会对自己产生了兴趣。
即使有过雌虫,但文森特公爵依然是雌虫们炙手可热的攻略对象。
文森特公爵:在这个场合谈论伊尔菲斯殿下的雌虫,可不是贵族应该有的行为,希望你可以报上你的名讳,让我看一看是哪个家族教给你这样的利益。
林德想给文森特公爵鼓掌。
听到文森特公爵的话,那个雌虫羞愧地低下头,他当然不敢把自己的名字告诉文森特公爵,
因为文森特公爵身份尊贵,那个雌虫也不敢多说什么,道了句歉后讪讪地站在那里。
文森特公爵:你不应该向我道歉,而是向路星屿殿下。
文森特公爵说道。
雌虫:是。
那个雌虫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察觉到旁观者嘲讽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来。
交谈声和笑声在路星屿和伊尔菲斯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刹那消失,几乎所有虫族的目光都落在了路星屿身上。
黑发青年身材纤瘦,脸型寓言小巧精致。他紫色的眼眸在水语[嬉_\挣$里晶吊灯的照耀下好似漂亮无杂质的宝石,鼻梁高挺,薄唇好似玫瑰花汁浸染过一般。束腰的礼服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肢,也暴露了那微微鼓起的孕肚。
伊尔菲斯半拥着路星屿,宣示主权的意思很明显。
至于刚才嘲讽路星屿的雌虫,早就在见到路星屿的那一刻倒吸一口凉气,明白了自己之前的大言不惭。
即使是已经自认为容貌出众的高阶虫族,在看到路星屿时,依然觉得惊艳。
只可惜,现在他却已经属于了伊尔菲斯。
第103章 喝醉酒的伊尔菲斯
而在这些视线中,路星屿感觉到了一股不加掩饰的、野兽般的目光,对方富有侵占性的视线一寸寸划过他的肌肤,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猫科动物带有倒刺的舌头舔过。
路星屿顺着这道视线看去,对上了莱诺的目光。
莱诺站在中间,一头张扬的红发格外醒目,金色的眼瞳像是锁定了猎物一般,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路星屿。
看到路星屿看自己,莱诺不但没有转开视线,反而舔了舔唇角,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即使莱诺没有出声,路星屿也看到了他做的口型——“很好看”。
路星屿的身体一抖,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路星屿:这个皇室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和弟妹过不去.....不对,谁是他们弟妹?!
路星屿生气地想道,他环顾四周,倒是发现了一些熟悉的身影。
林德,维安,莱诺......
路星屿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虫皇和兰斯,也不知道是没来还是压根就不准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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