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因为夏日娱乐,其他公司他一时也不好接触。
理由和上面一样,万一将来被曝光出来,不签自己家的公司,反而签到其他公司去,无论如何都是很不好解释的事情。
好在现在还有戏拍,简夏想,姑且走一步是一步吧。
他摇了摇头,片刻后直视着傅寒筠,轻声道:“茜姐她其实很努力的。”
他不笑,或者是特别认真的时候,会有种莫名的冷感。
清隽的眼尾微微上挑,琥珀色的眸子略显冷漠,和笑起来时的反差极大。
傅寒筠垂眼看他片刻,随即道歉。
“抱歉。”他说,抬手安抚般很轻地碰了碰简夏的手腕。
他的态度这么好,倒让简夏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抱歉,”他也说,“我没什么别的意思。”
“我明白。”傅寒筠笑了一下,笑声低低的听起来十分悦耳。
傅寒筠喜欢简夏现在的态度。
在身体上关心他的“病情”,可是精神上却始终不卑不亢,有自己的底线。
就连对朱茜都这么维护,可见对于家人或者爱人,他又该爱护成什么样子?
而且,相对于签约而言,对这个社会那能有戒备之心,会让他更感欣慰。
即便,那戒备是冲他而来。
傅寒筠从没想过要多快,他愿意给简夏时间,愿意安安静静地等着他,直到他眼里可以有自己的身影。
“要不要去顶楼看看?”他问。
简夏昨天才搬过来,都还没来得及带他在家里参观参观。
“你累吗?”简夏抬眼看他。
“只有一层楼,”傅寒筠笑了,好像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很快就可以下来。”
简夏抿了抿唇,也觉得有点好笑,便点头应答。
四楼是健身场所,看着那露天的巨大泳池,以及健身房内各色健身器材,简夏不觉疑惑地看了傅寒筠一眼。
这么多健身器材,身体怎么会这么虚的?
不过让他惊喜的是,其间竟然还有间桌球室,像之前他在俱乐部见过的那种,分成了桌球区和休闲区两部分。
“你会桌球啊?”简夏有点惊喜地问。
要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年轻人愿意在桌球上消磨时间了。
“嗯。”傅寒筠说,“以前打着玩儿的。”
“玩儿?”简夏想起他弹吉他时那令人惊艳的轮指,不觉对“玩”这个字产生了疑惑。
“你也会?”傅寒筠看着他。
“会一点点。”简夏谦虚道,“以前经常和爸爸打。”
他有点手痒,但鉴于傅寒筠的身体,只得忍了下来。
不想傅寒筠却率先握了球杆,兴味盎然地问:“要不要玩儿一局?”
“你行吗?”简夏犹豫片刻,试探着问道。
傅寒筠:“……”
有点后悔用装病这一招了,怎么办?
“还好。”他以手抵唇,很轻地咳了一声。
“就一局。”简夏说。
“行。”傅寒筠应,又问,“球杆要什么样的?轻点可以吗?”
简夏桌球打的还不错,毕竟是从小跟着简巍打大的,以前去桌球室,有什么样的杆儿就用什么样的杆儿,其实不太挑。
但闻言他还是点了点头。
傅寒筠弯腰,为他选了一根橡木球杆。
“还要比球吗?”简夏握着球杆,目光放在了球桌上。
“不用,”傅寒筠书说,“这张台子我熟,已经算是占便宜了,开球你来。”
简夏没再客气,他细白的手指握着球杆,弯腰架桥,姿势优雅,动作利落。
因为姿势的原因,身后肩胛骨拉出漂亮凌厉的线条来,随着动作,线条一收一合,犹如蝴蝶的翅膀一开一合。
啪地一声,聚在一起的球齐齐滚开。
一个很漂亮的开球。
简夏握杆起身,选择位置,随后毫不犹豫地出杆,一枚色球落入袋中。
没怎么换位置,他一连三竿,球球入袋。
傅寒筠握着球杆斜斜靠在球桌另一侧,黑沉的眸子看着简夏,神色多了几分认真,掩住了眼底的珍爱。
到了第四球,角度已经十分刁钻,简夏勉强进球,第五球则堪堪停在了袋口处。
“会一点点?”傅寒筠有些好笑地偏了偏头。
相对于简夏的干脆利落,傅寒筠的动作从始至终都略显散漫。
只是击球的动作却极精准有力。
连续四杆,四枚彩球落袋,同样卡在了第五球上。
只是第五球失误后,却给简夏留了个好位置。
“谢了。”简夏笑了一声,重新弯下腰去。
仅剩的两枚色球相继落袋,最后一杆,黑八以炫酷的角度滑入袋中。
酣畅淋漓的一局球,有点意犹未尽。
傅寒筠笑着用球杆戳了戳简夏的脚腕,又说:“一点点?”
他这副样子几乎全然没有了平时的沉稳气势,倒像是个普通的调皮大男生。
简夏忍不住笑了:“这局我运气好了一点而已。”
如果是傅寒筠先来的话,说不定输得就是他了。
“再来一局?”傅寒筠问。
“不行。”简夏铁面无私。
傅寒筠不自觉抬手挡了挡眼睛,被简夏把球杆收了回去。
两人下楼,简夏要看今天新来的那部分剧本,傅寒筠则先去洗澡。
从背包里掏出剧本的时候,简夏忽然又想起晚上的事情来。
今晚他高中时候的同桌约他见面。
他高中同桌叫江凝,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家庭条件也很好,母亲是大学教授,父亲则是银行行长。
上学的时候他们关系很不错,毕业这两年,彼此一直也有联系,但见面却不多。
江凝找他,是问他和魏城的事情,并告诉他一个信息,魏城最近在找她借钱,并想通过她的关系,在她父亲所在的银行贷款。
贷款金额不菲。
江凝觉得有点突兀。
魏城和她认识也是通过简夏,当年说熟也算熟悉,因为他经常来学校接简夏放学。
可是真说到交情,他们中间还隔着简夏呢。
她也有看到网络上两人分手的消息,本来担心会戳到简夏的痛点,所以也是经过反复的思考后,才找简夏来了解下情况。
简夏自然不会为魏家以及魏城做隐瞒,而且于公于私,他都是不希望江凝对魏城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
只是这些话不用他说,江凝也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是很温暖幸福家庭长大的女孩子,待人温柔,自然不耻于魏家的所作所为,所以听完简夏的遭遇,立刻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可回来的路上,简夏忽然想起了朱茜之前告诉自己的事情。
肖家的肖万里和傅寒筠是发小。
他心里忽然就犹豫起来,不确定这件事是否需要和傅寒筠商量一下。
正抱着剧本隐隐出神,卫生间的门开了,傅寒筠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
浴袍在他身上裹得很严实,只下摆处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腿,线条结实流利。
简夏脑子里还在想今天江凝的事情,视线却不自觉落到了那截小腿上。
一点也看不出身体不好的样子。
“怎么了?”傅寒筠问,嗓音染了一点水润的气息。
“傅寒筠。”简夏抬头看他。
男人的湿发被擦得有点凌乱,看起来更年轻也更锋利,像学校里那种出尽风头却懒得分一点目光给别人的男孩子。
“嗯?”傅寒筠低低地应了一声,离得近了,简夏能闻到他身上被染了体温的,清新的沐浴露香气。
是淡淡的栀子花香。
“今天晚上见了我高中同学,”简夏直接地说,“她说魏城刚刚找过她,借钱外加让她帮忙贷款。”
“你怎么想?”傅寒筠问。
“我当然不想让她帮他。”简夏的声音有点低。
傅寒筠笑了下,片刻后说:“魏家已经从洪流撤资了。”
简夏没吭声。
以秦春和那爱钱如命的性子,他应该是不会同意魏城撤资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周礼的角色也算是一种交换。
如今周礼的角色没撤,魏家撤资,秦春和心里肯定过不去。
如果这种情况下魏城还是撤资了,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夏日娱乐补了他撤资的窟窿。
是傅寒筠默许的。
“我知道你或许还不能那么信任我,”傅寒筠说,眼睫上的湿意还未完全散去,衬得眼眸更黑,“但如果你想要听我的意见,我建议你同学不要借钱给他,但可以放贷。”
他顿了片刻:“抵押记得一定要到位。”
简夏抿唇沉思片刻,随后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又说,“我看会儿剧本,你先睡。”
他抬眼看着傅寒筠湿漉漉的头发,起身去取风筒:“我先帮你吹头发吧。”
明明自己也可以吹,但鬼使神差地,傅寒筠就什么都没有说。
风筒的声音嗡嗡地响在耳畔,傅寒筠靠在椅背上,感受着简夏柔软的指腹在自己发间穿,与自己的发丝亲密纠缠。
有一点痒,但觉得很温柔,舒服的让他几乎要睡着,可大脑却不受控制地更精神。
“好啦。”简夏关了风筒,探头过来看他。
傅寒筠的头发又浓又密,发茬偏硬,刚刚吹过略显凌乱地搭在额际。
“你去睡吧。”简夏说。
傅寒筠睡得和昨天一样快。
等他睡着,简夏才起身将顶灯关掉,开了桌上的阅读灯,将阅读灯的光线调暗了些,他低头翻开剧本。
这部分剧本剧情推进开始加速,有逐步向高.潮推进的迹象,简夏看得很入神,不时趴在桌上拿笔圈圈点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滚烫的身影从他身后压过来,抬手为他将阅读灯调亮了些。
“眼睛看坏了。”傅寒筠说,嗓音有着半睡半醒的含糊与沙哑。
他的身体紧紧贴在简夏后背上,身上已经变得干爽的沐浴露气息若有若无地钻进鼻尖。
让简夏生出了一种自己被他抱进了怀里的错觉。
“怎么醒了?”直到傅寒筠直起身来,他才揉了揉眼偏头问道。
“嗯。”傅寒筠淡淡地应了一声,问,“几点了?”
简夏摸了手机过来看,已经过了十二点。
“十二点多。”他说。
“睡吧。”傅寒筠将剧本从他手里抽出来,“明天再看。”
十二点对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算什么呢?
简夏看了傅寒筠一眼,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对身体不好的人无异于是诛心之言。
他只得妥协。
“有些地方我理解不透。”简夏说着,拿了床头的睡衣准备去洗澡。
走了两步,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问傅寒筠:“要喝水吗?”
傅寒筠摇了摇头,重新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简夏洗完澡回来时,那人已经重又进入了睡眠。
他睡着的样子比醒着的时候柔和了许多,眼角眉梢的锋锐几乎消失殆尽,半侧脸颊压进枕头里,很是无害。
简夏看他片刻,才关灯上床,睡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简夏上床后,大约还是惦记着剧本,在床的另一侧翻来覆去了好几遭,才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呼吸声变得清浅平稳时,傅寒筠悄悄张开了眼睛。
他看着那道离自己不远也不近的身影,唇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昨晚一夜未眠,不过多时,简夏的身影便渐渐模糊,傅寒筠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这一晚上睡得还算安稳,只是天快亮时,简夏再次翻到了他这边。
他手脚并用地抱着他,脑袋在他颈窝里磨蹭片刻,终于找到合适的位置,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的体温和呼吸都是浅淡的,蹭在脖颈处的发丝柔软。
好像犹豫了很久,傅寒筠抬手,轻轻覆在了他紧紧抱在自己腰际的手背上。
简夏身形十分消瘦,手背处亦十分骨感,可傅寒筠知道,他的指腹和他的发丝与呼吸一样,也是很软很软的。
一觉好眠,简夏醒来时,傅寒筠刚从浴室出来。
他好像又洗了澡,头发湿漉漉的,看简夏揉着眼睛坐起身来,声音放得很低:“吵到你了?”
“没。”简夏迷糊了片刻才微微醒过神来,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傅寒筠,“昨晚不是洗过澡了。“
傅寒筠:“……习惯一天两次。”
“那不行哦,”简夏立刻道,“早晨正是阳气生发的时候,不适合洗澡。”
他顿了顿,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尤其你身体不好,本身就是阳气不足的象征。”
傅寒筠:“……”他就是太足了好不好。
“我帮你吹头发吧。”简夏说着下床,睡衣的衣角随着弯腰穿鞋的动作向上滑动,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肢来。
傅寒筠不动声色地侧眸,不自觉偏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房门。
好像,这个澡,白洗了。
帮傅寒筠吹好头发,也到了早餐时间,简夏准备换衣服时才发现自己装着衣服的手提袋不见了。
傅寒筠一看就知道他在找什么,笑道:“昨天帮你收衣帽间了。”
虽然已经在这里住了两晚,但简夏还没进过傅寒筠的衣帽间,闻言不觉偏头看过去。
“我带你去取。”傅寒筠起身。
简夏本想说不用那么麻烦,但最终还是客随主便地点了点头。
衣帽间很大,置身其内才发觉,比傅寒筠的卧室竟然还要大一些。
衬衣,正装,休闲衣物,饰品,全都分门别类摆放的整整齐齐,不过简夏很快注意到,衣帽间好像是分了两部分。
因为两部分的衣服风格大不相同之外,看挂在衣柜中的衣物,尺码好像也差别很大。
他愣了愣,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
难道以前傅寒筠和别人同居过?
怪不得傅寒筠要亲自带他来取呢。
想到这里,他便不敢乱动了,疑惑道:“好像没看到我的衣服?”
傅寒筠没说话,握了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前走,在“另一个人”的衣柜面前停了下来。
“都是你的。”他说。
“嗯?”简夏的眼睛睁大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前两天去商场时,顺手给你捎了几件。”傅寒筠说,“你还就打算拎着那两袋衣服走天下了?”
这密密麻麻几乎快把半边衣柜塞满的……,叫几件?
简夏意识到,傅寒筠在计量单位上的概念,可能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他看着傅寒筠为自己打下的这半壁江山,心情不由地十分复杂。
虽然他的奢侈品不多,但之前还是有的。
毕竟身处这个圈子,某些场合中,着装本身就是最基本的礼貌。
所以即便肉痛,他之前也准备了一些,只是前阵子家里困难的时候,又挂在二手平台出掉了而已。
可这满柜子的衣物,几乎件件都是高奢,随意一件拿出来,应该都比他当初肉疼的那些还要贵重的多。
尤其饰品区里的几块腕表。
太贵重了,简夏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收下来。
即便是为了傅家的面子。
他伸手去检查标签,标签没剪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去店里退了。
可显然,傅寒筠并没给他这个机会。
“我家都破产了,你知道的吧?”简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语气了,“破产了生活条件怎么可能还比以前好?”
他家里的状况,剧组有些人是知道的,至少周礼身边的人全都十分清楚。
“回头别人还以为我傍上大佬了。”他低声喃喃。
傅寒筠像是觉得他脸上有些无奈的表情有些好笑,不觉偏了偏头。
“我算吗?”他问。
“您是巨佬。”简夏最后下结论道。
舞池里的喧声沸天传到包厢时, 便只余了轻微的动静。
唯有七彩的光斑仍肆无忌惮透地进来,在墙壁上不停闪烁流转。
张瑞怀里抱了个妞儿,率先举起面前的酒杯。
“来, ”他说,“让我们一起庆祝城哥家里再次步入正轨。”
“还得多谢大家的帮忙。”魏城起身, 客气地说。
今天这局是他组的。
前阵子家里困难的时候,他向周边人借了一圈的钱, 许的利息极高, 外加银行的贷款,家里才终于重新周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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