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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医生的王府生存指南(青竹酒)


“宁公子你要做什么?”
宁咎顾不上理他赶紧用整个被子裹住阎云舟,然后将那里衣递给暗玄:
“快,拧干。”
之后宁咎将拧干半潮的衣服给他穿上再用被子包住了他:
“我来背王爷。”
阎云舟昏迷,他们谁都不知道过了这条河还有多远才能出去,但是现在他们的动作必须要快,两个人几乎是在跑着前进,过了不知道多久,宁咎感受到了一阵凉风,他不禁眼睛都亮了起来:
“有风,出口应该就在前面了。”
暗玄加快了步子,宁咎一直用手扶着阎云舟身上的被子:
“前面好像有脚步声。”
宁咎仔细听着,暗玄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喜色:
“应该是张慎他们。”
洞口是之前阎云舟安排暗玄接应的人马,暗玄回去了这里便由副参将张慎接应,张慎久不见阎云舟他们出来也心急,已经带着将士往里面走了,听到里面有动静之后立刻带着人往里冲:
“王爷,王爷?”
“是张慎。”
张慎看见三人的时候都愣住了,所有人的身上都湿透了,暗玄的身上甚至还在滴水,在看见暗玄背上那人的时候,他的语调都有些颤:
“王爷怎么了?”
暗玄根本就来不及和他解释:
“快,让车架靠进。”
越是到洞口,温度反而越冷,外面是冰天雪地的北境,张慎根本来不及再问别的,立刻狂奔出去拉车架。
宁咎的视线几乎从不离阎云舟的身上,甚至他的手一直都拉着那人的手腕,时不时地探了探他的脉搏,来确定人还活着。
车架中一直都备着炭火,杨生也赶了过来,看见阎云舟的时候脸色都变了,暗玄和宁咎合力扶着人到了车里,车中温暖的温度甚至让宁咎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他知道阎云舟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他怕弄湿了这车中,一会儿阎云舟连躺的地方都没有,便将那已经半湿的被子垫在下面迅速帮阎云舟将身上的衣服都脱掉,这车架正是他们从京城过来的那架,他打开抽屉便找到了干爽的衣服。
杨生在一旁给阎云舟把脉,越是把脉心中就越是慌张:
宁咎迅速为阎云舟换上了衣服,他看向了杨生,语速很快:
“杨府医,驱寒的药,退烧的药要赶紧熬,让人将氧气拿过来,他一会儿一定会烧起来。”
宁咎此刻摸着阎云舟的额头便已经有些烫了,他心里其实也没底,此刻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药,若是真的高烧不退,肺炎的情况也会持续加重。
杨生顾不得别的立刻走出了车架抓药熬药,碍于阎云舟的状况,他们只是临时驻扎在随州城外。
等杨生出去宁咎才随意找了一件衣服,换上,身上也有些打寒战,他将阎云舟在车架内的榻上放平,在他的身下垫了些靠枕,让人的呼吸可以顺畅一些。
车厢中的安静让宁咎生出了几分恐惧,他感受到了阎云舟体温的升高,拿出了酒精,便提前帮他擦拭四肢。
“阎云舟,你一定要挺过来。”
他知道如果是阎云舟一个人,在方才他是有机会逃的,但是他推了他一下,在洞中他救了他两次。
而他甚至见面都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他不住在想,如果他没有回头去找他,是不是阎云舟自己不会有事儿?
备着的氧气囊袋被送了进来,宁咎将氧气袋子的喇叭型开口放在了阎云舟的鼻子下面,过了小半个时辰,阎云舟才终于悠悠醒来,随即一块儿苏醒的便是恼人的咳喘,咳得人几欲作呕。
宁咎忙坐到他身边扶起他的上身,手扣成空拳帮他锤了锤后背:
“很快就好了。”
阎云舟的意识渐渐苏醒,昏睡前的事儿也逐渐重新回到了脑子里,他睁眼看了看周围,这才认出来这是他的车架,再抬眼便对上了宁咎那惊魂未定又明显担忧的双眼,宁咎以为他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忙开口:
“没事儿了,我们出来了,现在是在车上。”
“咳咳…伤着没有?”
榻上那人的声音似乎只剩下了费力的气音,宁咎的眼睛酸涩的紧,甚至有些水光,他使劲摇头:
“没有,我没有受伤,暗玄的手臂有一道口子,已经包扎过了,你放心。”
阎云舟听到这话似乎终于放心,他看出了宁咎的担忧恐惧,青白的唇轻轻勾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
“又,又是这么大的蒜味儿啊。”
宁咎这才想起来他刚才怕阎云舟腿上的伤口感染所以在他的伤口上涂了大蒜素,这车厢本就狭小,又燃着炭火,那大蒜的味道便更明显了,只不过他现在精神都是紧张的,鼻子都快失灵了。
他看着那似乎维持清醒都十分费力的人就知道他这样说不过是刻意在调解气氛,安慰他罢了,忍下心头的那阵酸涩:
“这就嫌弃了,一会儿你还要吃呢。”
“真是难熬。”
阎云舟不知是在说蒜味儿还是他此刻身上痛楚,过了大半个时辰,杨生将药送了进来,阎云舟一直靠在靠枕上不知是睡是醒:
“来,先把药喝了。”
宁咎坐在他身边,将一勺药喂到了阎云舟的唇边,阎云舟微微垂眼看了看那药又看了一眼宁咎,这样的待遇还是第一次,他将药喝了进去,缓了一点儿精神之后便敲了一下车窗:
“叫…咳咳…李寒回话。”
李寒立在了外面,他知道阎云舟此刻要问什么:
“王爷,您别担心,我们的计划很顺利,尹将军放出了两三百的羯族兵将,一路引着他们往平洲的方向去了,此刻城内已经完全陷落,到处都是暗河的水,有些侥幸从城门中出来的,已经被末将截杀。”
一座随州城虽然没有将所有的北牧和羯族的将士一网打尽,但是剩下的已经是残兵败将了,随州一役,终究是他们胜了。
阎云舟闭了一下眼睛,心中记挂的事儿总算是落了地:
“天,天亮就赶路吧。”
李寒怕阎云舟现在的身子受不住颠簸,便下意识问了一下宁咎:
“宁公子,这…”
宁咎知道他是担心阎云舟的身体,但是现在驻扎在城外也不是办法,阎云舟的状况并不好。
落水加腿上的伤口都会急剧加重他体内的炎症,更何况他高烧不退,他必须要尽快找到落脚的地方将磺胺做出来。
“走吧,我们此刻是去幽州是不是?”
“是。”
“需要多久?”
“正常快马一天可到,现在的速度加上晚上扎寨的话需要明晚才到。”
宁咎点了点头,眼里的担忧明显,也就是说昼夜行军的话明早能到,宁咎去幽州他便能最快的速度用上刚刚命人制的器械。
在杨生熬完药之后车架便缓缓向幽州城走了,阎云舟喝了药身上的热度似乎退下去了一些,车架晃晃悠悠,人也实在是不舒服。
宁咎从外面接进来了食盒,里面是熬好的粥,还有一碟子小菜,早上吃这东西也刚好。
“能起来吗?多少吃一些,胃里光喝药不行。”
阎云舟撑着起来,咳声不断:
“你也快吃点。”
宁咎坐在了他身边也端起了碗,阎云舟烧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将一碗粥都喝了下去,刚放下碗,阎云舟的手便覆在了宁咎的身上:
“你有没有发烧?”
他记得宁咎身上也都湿了。
宁咎感受到了那人手心中滚烫的温度:
“你手这么热我就是发烧你也摸不出来啊。”
阎云舟的手腕无力垂下,轻嘲地笑了一下,也是,宁咎有些看不得他此刻的神色,刚要说什么的时候便见那人抬头,唇上干裂的似乎下一秒就能渗出血来:
“还气吗?”
宁咎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阎云舟这说的是他在密道里的表现,那个时候他是真的气,气阎云舟准备冒险的时候连和他说一声都不曾,就那样看着他为他制药,着急,却自己准备去赌命。
但是现在看着那张比死人好不了多少的脸,那在山洞中几乎铺天盖地的怒火似乎都烟消云散了,脑子里只剩下了阎云舟推了他让他快走的声音和那一回身那人落入河中的画面。
阎云舟没有听到他的应答,闭了一下眼睛,心中一片涩然,连着唇角都染上了几分苦涩,半晌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煜安,我对你动了旁的心思,这一次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从密道中脱身,如果那几天是我能陪着你的最后几天,我希望我们至少还是能有几天愉快的相处时光的,对不起,瞒了你。”
阎云舟的声音虚浮,但是却异常清晰地听在了宁咎的耳朵里,这一段话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旁,旁的心思?
宁咎从前寒窗苦读十几年,从小到大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是这个佼佼并不包括感情经历。
他穿过来之前,可是正儿八经的母胎solo28年,是的,他过来的时候刚过完28岁生日,他整整solo了28年,毕竟智者不坠爱河,寡王一路硕博。
他在学业的领域有多么优秀,在感情方面就有多么小白,甚至在人人都有无限遐想的青春期他都没有一个暗恋的对象。
毕竟他14岁的时候不是升初中而是跳级升高中,身边的人至少都比他大了三岁,看他就像是看班级的吉祥物一样。
所以阎云舟现在和他说的旁的心思,是,男女,哦,不,男男那方面的心思?
宁咎甚至发现他对这个可能性甚至生出了一分期待,阎云舟喜欢他?他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秉承着一个理科生需要一个没有歧义的标准答案的精神,就这样问出了口:
“你喜欢我?”
阎云舟似乎没有想到他说的这么直接,不过这句话也没有毛病,他干净利落地点头:
“是,我喜欢你。”
宁咎发现他竟然一点儿也不抗拒这件事儿,不由得去想他和阎云舟之间的种种,想要在最后的时光和他有些快乐的回忆吗?
他下意识就想到了阎云舟带他去学骑马,带他去雪山,他现在眼前还能映出那天那副绝美的画卷。
而现在在知道了阎云舟的心思之后,那副画卷越美,他的心中便越酸,一想到那是阎云舟最后的期盼,随后自己很可能直接得到他身死的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想要在最后的时光中留下些开心的时光,所以你选择瞒着我?那你为什么没有想到你死了之后,我会不会难受,会不会无法接受?”
宁咎不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他只知道他不希望阎云舟死,看着那人落在河中那一瞬的心悸感他现在都还记得,心底的那股火忍不住又烧了起来。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了,你为什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声声质问将阎云舟钉在了原地,他,他其实是想过的,他不觉得宁咎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从宁咎到王府上来之后,他们之间也有许多的不愉快。
他以为宁咎对他没有太多的感情,他死了他或许会难受一段时间,也就像是一个朋友去世了一样,会伤心,但是过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我,我以为你不会太在意的。”
阎云舟的身形极瘦,此刻整个人陷在被子里面甚至都看不出特别明显的起伏,高烧让他的嘴唇干裂,脸颊有着病态的嫣红,人瞧着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感,似乎只要一个抓不住他就会消失不见了。
此刻他的神色有些自嘲也有些落寞,让宁咎看一眼便觉得心中有些揪紧,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心被攥着的感觉他只在阎云舟的身上感受到过,宁咎就算是母胎solo,但是他毕竟是个正常的成年人。
这种感觉代表什么他很清楚,他第一次开始正视他对阎云舟的感情,他对他似乎早已不是什么对老板,对保命符的那种感觉了,而是喜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宁主任后知后觉,王爷长嘴了

第54章 理科生的严谨(阿司匹林)
车厢中的两人因为方才那严肃的话题都有些沉默,阎云舟是实在没有力气,加上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心思之后他也算是有了两分轻松。
只不过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其实也有胆怯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去看宁咎的脸,唯恐从他的面上看出他的不喜。
而宁咎就是纯纯的有些呆愣了,喜欢吗?喜欢这种情绪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陌生的,他是理科生,又是一名医生,骨子里的严谨让他不会这么冲动上头地断定自己的感情。
小时候看过的那么多肥皂剧让他深刻地体会到感情需要认真对待,否则伤人伤己。
他怕他此刻因为阎云舟救了他心底的感激之情,还有这人此刻奄奄一息他对他出于医生的关照之情,抑或是被阎云舟身上那种背负家国的责任所影响了他的判断。
所以宁咎在头脑中思考了好久,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现在不能下结论,他需要冷静一下。
等今天的事儿慢慢沉淀下来,待他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他才能好好想一想他对阎云舟是不是男男的那种喜欢。
他看了一眼窝在床榻上的人,那人的脸色很差,面上甚至有几分自嘲,他思及他方才的话‘我以为你不会太在意的。’
他觉得他就是死了他也不会多在意?宁咎现在虽然还不能敲定他对阎云舟的感情是不是纯粹的喜欢,但是他可以敲定,阎云舟对他绝不是无足轻重,更不是不会太在意的人。
宁咎不是一个拖拉的人,有问题解决问题,不将任何一个问题留到明天是他的人生信条,当下便直接开口:
“我现在不能保证我对你的心思是不是你所说的那种旁的心思,但是我能确定你对我还是很重要的,不是你想得那种你死了我也不太在意,否则,我费心巴力地给你做药是图什么?”
宁咎的声音在车厢中显得异常清晰,掷地有声,阎云舟抬眼便对上了宁咎认真的双眼,他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在安慰自己,他知道宁咎很诚实,甚至于不屑于撒谎,苍白的脸上似乎因为这句很重要而多了几分光彩。
宁咎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又酸又涩,弄的他好像多冷血无情似的,半晌他笑了一下,有些打趣似的开口:
“王爷也该自信一点儿,无论是从身份地位还是容貌长相,亦或是对于家国的情怀,你都不输给别人的,还是相当有人格魅力的,你怎么就能断定我对你的死会不太在意?”
宁咎虽然对自己的感情需要慎之又慎,但是他对阎云舟本人的评价却是非常公正客观的,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阎云舟的优秀都是无法掩藏的。
阎云舟低头轻咳着笑了一下,呼吸短促无力,声音也有些沙哑,但是却不妨碍他声音中的愉悦:
“不常听你这样夸人,有些不习惯。”
虽然宁咎没有给他等同的答案,但是现在的答案他也已经非常满意了,至少他对宁咎来说不是无足轻重的。
两个人在车里谈论这样的话题让宁咎这个母胎solo的人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鼻子:
“啊呀,好了好了,这个话题是个可持续发展的话题,以后有的是时间谈,先给我说说你身上的症状,胸闷气短的症状是不是加重了?腿上的伤口有没有发痒肿痛的感觉?”
对比感情节目,很显然医学类节目才是宁主任擅长的领域,阎云舟的状态差到几乎无法掩饰,他点了点头:
“胸口有些闷痛,喘不上气的感觉,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腿上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在古代这种没有任何辅助检验手段的情况下,连给阎云舟做一个血项检查都不可能,宁咎从他现在的症状上就能判断出他的肺炎绝对是加重了。
身上忽冷忽热是高烧的表现,方才就算那水并不算凉,但是洞中阴冷。
上来那么长的时间就是吹风都要吹受寒了,还不说他本身就有肺炎,无论是风寒引起的高热还是肺炎引起的,体温都必须要控制下来,否则,一旦烧出了什么并发症,那可就神仙难救了。
“你放心,肺炎的药等到了幽州我立刻去做,有那药,你还是有的治的,别怕,我说到做到。”
合成磺胺的反应已经在他的脑子里过了无数遍,只要他能成功从煤中提炼出煤焦油,再成功从煤焦油中炼制出苯,应该就没有问题。
阎云舟靠在车厢中轻咳的有些厉害,闻言还是笑着点头:
“我不怕。”
宁咎坐在了车尾的地方,掀开了阎云舟身上的被子,将裤腿卷起来,虽然阎云舟说是腿上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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