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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死对头养成了老公(毛球球)


不仅没当没发生,还得寸进尺了。
“我是男孩子。”宁笙强调。
“白亮也男,你怎么要跟他联姻啊?”徐岭问。
宁笙手抬起来了。
“扇,你现在扇到爽。”徐岭说,“然后你把联姻的事一点点给我说明白。”
宁笙把手又给放下了。
宁笙觉得爽的可能不是他。
“你喜欢女孩子吗?”徐岭问。
宁笙:“我不喜欢!”
徐岭:“那你不喜欢人,你喜欢狗。”
宁笙:“……”
“哼。”宁笙下楼去了。
徐岭哼着歌跟上。
“早啊。”正在狂练俯卧撑的陆鹏打招呼,“今天你们也一起睡一起下楼了呢。”
楼下一片寂静。
陆鹏停止俯卧撑,趴地上:“我说错什么了吗?”
宁笙踩着陆鹏过去了。
陆鹏:“哈哈,嘿嘿,公主。”
徐岭:“?”
徐岭也踩着陆鹏过去了。
陆鹏:“呃……啊。”
数呆也踩着陆鹏过去了。
陆鹏:“……”
数呆看了看半空。
前一天没睡好,早晨的课上,宁笙就犯困,困意逐渐加深,他的脑袋一直往下沉。
每当他距离睡着还有一点的时候,旁边的徐岭就推他。
猛地推一下,把他推清醒,然后过一阵子,再推。
第七次之后,宁笙的怒气值被打上去了。
宁笙噌地站起来,把书砸在了徐岭的脑袋上。
老师:“……”
全班同学:“……”
全班都安静了。
“这这这……”老教授脾气超好,“有话好好说嘛,不要生气嘛。”
宁笙:“……”
老教授继续讲课了。
“别在教室睡嘛。”徐岭压低了声音,“今天降温,好冷的。”
“是谁让我今天这么困的?”宁笙气愤地问。
“太好了。”徐岭高兴地说,“你连晚上都在想我。”
宁笙:“……”
甩不掉,根本甩不掉。
他真的低估了徐岭的脸皮厚度。
一下课,徐岭就跟往常一样,搭着他的肩膀,吹着不成调的口哨,推他去食堂吃饭。
“放假回青安镇吗?”徐岭问,“10月种生菜,回去帮帮忙?”
徐岭:“我妈说想你了,等着给你做水果味的糖糕。”
宁笙:“……”
宁笙不情不愿:“……好。”
镇子还是要回的。
“过阵子陆鹏又有比赛,我们去看。”徐岭说。
宁笙听了一路的叽叽喳喳。
等等,狗叫,怎么能是叽叽喳喳?
宁笙:“?”
徐岭:“?”
徐岭摸头,从头上捧下来一只小鸟。
宁笙回头,在身后不远的树上,看见了一只鸟窝。
“掉下来了吗?”他问。
“应该是。”徐岭捧小鸟,“小东西,毛都没长齐。”
宁笙:“你别戳死了!”
徐岭:“……”
“少爷不想养……小鸟。”宁笙说。
“不用。”徐岭把小麻雀小心翼翼地揣口袋里。
宁笙:“?”
徐岭抱着树就开始往上蹿,路过的学生都在看,还有人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了。
动物园里的猴都没这么多人拍照。
青安镇上长大的孩子,都有爬树技能,徐岭手脚并用,攀到鸟窝旁边。
徐岭:“……艹。”
徐岭溜下来了。
“怎么了?”宁笙问。
徐岭:“不是一个品种。”
宁笙:“……”
学校的鸟窝还挺多。
“那个呢?”宁笙指另一棵树。
徐岭蹿上去,这次对了,他把鸟崽子放了回去。
徐岭在路边的洗手台冲干净手,又搭上了宁笙的肩膀。
“不许碰我!”宁笙说。
“我洗手了啊。”徐岭说。
宁笙挣脱开,徐岭紧跟在他身后,没强行搭回去,嘴角噙着笑。
有的人,生气是真生气,可还在树下乖乖等他,已经忘记了其实可以趁机走远。
“喂?妈妈?”宁笙的手机响了,“嗯,见过白亮学长了。”
“我知道。”宁笙说,“误会我是女孩子了。”
“不喜欢,没兴趣。”宁笙挂断了电话。
“联姻啊?”徐岭又追上来了。
宁笙:“滚。”
徐岭伸手抓人。
“谁要联姻了!”宁笙说,“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少爷怎么可能跟人联姻!”
徐岭:“咦?”
徐岭:“咦?!”

宁笙:“你别过来!”
于是徐岭距离宁笙还有一步的时候,拐了个弯儿,扶了一排歪倒的共享单车,还帮告示牌上某个摇摇欲坠的社团招募广告补了条胶带。
俨然就是个心情大好的热心镇民。
到了午饭的时候,宁笙就发现徐岭在网上红了。
“大学生真的很单纯哈哈哈。”陆鹏有感情地朗读短视频评论,“送小鸟回家这种事,我上一次看,还是在故事书里。”
“谁懂啊。”数呆无感情地背诵短视频评论,“他还把路边停歪的单车给扶了,好善良好单纯啊。”
徐岭也读评论:“人畜无害的乖学生,长得也帅。”
徐岭用胳膊肘撞宁笙:“到你了。”
宁笙:“滚。”
宁笙:“别碰我!”
狗是好狗,苗子也是好苗子,上辈子的大魔王可没这么热心。
这是我养的,宁笙心说。
他误打误撞养出了近乎完美的大魔王,会说外语,会点乐器,善良,热心,优秀,正直。
哦,只正不直。
宁笙不知道要怎么办,但他觉得男孩子可以先保护好自己,比如多穿件外套。
或者多准备几巴掌,好好管管徐岭。
今天下午没有课,但宁笙要参加学院的排练。
他被学长学姐们抓走定了个节目,让他拉小提琴。
跟他合作的是一位音乐学院的学长,对方的钢琴弹得很棒。
宁笙背着小提琴去了音乐教室,推门进入,身后跟着徐岭。
“你就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吗?”宁笙调音调一半,真的绷不住了。
“有。”徐岭说,“正在做。”
徐岭:“我在追你。”
宁笙:“你……”
“你不可以追我。”宁笙坐在琴凳上,背靠着钢琴,手里的琴弓抬高,一路抵上徐岭的喉结,“我没同意。”
徐岭喉结微动,呼吸变轻,人却没退开。
“我不喜欢你,听见了吗?”宁笙手里的琴弓在徐岭的脸颊上轻抽了下,再下移,点了点徐岭的心口,又从徐岭的手背上抽过去,最终从徐岭结实的腰腹上轻抽过去,宁笙警告,“管好你自己。”
徐岭:“……”
徐岭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退开一些:“没问题。”
答太快了,宁笙好慌。
真没问题还是假没问题,还是徐狗没问题他有问题,宁笙也不好分辨。
他把琴弓搭在琴弦上,乐声流出。
他拉小提琴的时候,徐岭倒是不打扰,就坐在一旁听,偶尔举起手机,给他拍几张照片。
宁笙:“不许拍。”
“我给你外婆看呢。”徐岭说。
宁笙:“……哦。”
好像也挑不出毛病。
宁笙接着练他的琴,节目给的曲谱是最近的流行歌曲,他拉一半,停下翻页,徐岭伸手给他翻了。
宁笙怔了下。
也对,现在的徐岭,是能看懂五线谱也能听得懂琴音的。
徐岭侧着的目光始终停在宁笙身上,宁笙按着琴弦的手极漂亮,指甲很短,指尖因为按弦,透着薄红,手腕上套着一只金质的平安镯,镯子有些大,晃荡着显得手腕纤细皓白。
徐岭的目光一路从宁笙的手看到脖领,最终停在宁笙的腰上,清瘦,很窄,单手就能掐得过来。
宁笙:“……”
徐岭:“?”
“不要盯着我看!”宁笙说。
刚才总感觉有灼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
学院演出的定制礼服里,有一条黑色的小领带。
宁笙放下琴,抽出领带,朝徐岭走过去。
徐岭:“?”
宁笙用领带蒙上了徐岭的眼睛,在他脑后打了个小蝴蝶结。
徐岭:“……”
隔绝了灼人的视线,宁笙忽然就大胆起来。
他欺身上前,轻拍了拍徐岭的脸颊,威胁道:“安分点,不然我就把你的手也绑起来。”
徐岭的呼吸变得很轻很轻,人也坐得笔挺端正了,看上去相当正经。
“好。”徐岭说。
被威胁过的徐岭看起来好安分,宁笙放心了。
还有救,只要他更凶一点,更恶劣一点,徐岭迟早受不了他。
宁笙把曲子练了十几遍,徐岭都开始跟着唱了,弹钢琴的学长迟迟不来。
宁笙打电话问了下,学长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我把录音发给你。”宁笙在电话里说,“你先跟着录音练,找时间我们再来练合奏。”
学长说好,宁笙导出录音,发送过去。
期间,徐岭自己扯掉了领带,拿起了宁笙的小提琴。
宁笙:“?”
徐岭拉了他刚刚练习的那首曲子。
生疏但错漏不多,这学习能力,算是很强了。
徐岭的小提琴是宁笙押着学的,每当看见对方有进步,他都觉得欣慰。
“这里是六拍,你不要急。”宁笙说,“你再试试?”
宁笙用手打拍子,徐岭试了,这次是对的。
“还有这里。”宁笙翻乐谱,“你顿弓的力气小一点。”
宁笙抓着徐岭的手臂调整,徐岭改了。
“好听多了!”宁笙说,“就是这样。”
“那给个奖励。”徐岭说。
宁笙手里还拿着琴谱,嘴角还带着点弧度,人就被猛地推到了墙边。
比他高出不少的徐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意真挚,眼含期待,看上去很好商量,两条结实的手臂却紧紧地困着他。
“……滚。”宁笙侧过头,不去看徐岭。
徐岭不松手。
“你放开我……我给你买蓝莓。”宁笙说。
这句商量换来了徐岭明目张胆的嘲笑。
“我长大了,不爱吃蓝莓了。”徐岭说,“想吃点别的了。”
听懂了他的意思,宁笙的脸颊开始发烫。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他抬起了手,手腕被一把扣住。
“等一下再打。”徐岭看似好脾气地说。
宁笙感觉到徐岭有些粗糙的指尖从他的脖颈间擦过去,锁骨的位置刺痛。
“疼……”
徐岭咬了他一口,咬得很深,但没弄破,在他锁骨边上留了个牙印。
徐岭帮他把扣子扣好,整理好衬衫,一点点松开桎梏,甚至贴心地帮他揉了揉手腕。
“现在可以打了。”徐岭说。
宁笙:“……”
打你的目的是让你下次别干,不是让你先干完了再摇着尾巴过来讨打。
他倚靠着墙,下巴微抬,眸光很冷,微张的嘴巴却因为昨天被狠狠吻过,依旧泛着微红的色泽,不自知的,让人更有冒犯的冲动。
徐岭轻扫了一眼,用残存的道德感压下心里肆虐的欲念,换上一副他平日里常用的用来哄骗宁笙的淳朴皮囊。
“我自己打。”徐岭抬手。
宁笙:“……放下。”
没有必要。
被狗咬了一口而已,毒打解决不了问题。
我完了,宁笙心说。
被做过更过分的事情之后,忽然感觉咬一口问题不大了。
宁笙带着丢不掉的徐狗在校园里横行。
“不打吗?”徐岭追着他问。
宁笙:“滚。”
“公主好可爱,骂人都只会说‘滚’。”徐岭说。
宁笙:“你……”
他的家教刻在骨子里,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不像某些人,有的话就能一直挂嘴边。
徐岭:“我喜欢你。”
看,又来了。
“你懂什么是喜欢吗?”宁笙冷冷问,“你知道喜欢要做什么吗?”
徐岭:“?”
“那你知道吗?”徐岭问。
“是我在问你!”宁笙说。
“我想娶你当老婆。”徐岭说。
宁笙:“……”
他被这直白的表露震得愣了足足两秒,脸跟着就红得厉害。
“粗俗。”宁笙斥责。
“欲望本身就粗俗。”徐岭反驳,“还有更俗的。”
“你想都不要想。”宁笙说。
“那要是梦见呢?梦你也管吗?”徐岭问。
他看向宁笙,果然少年又脸红了。
看似骄矜,实则口是心非,吃软不吃硬,被夸就脸红,听到了直白冒犯的话,也会脸红。
性格看着又冷又独,实际上却很害怕孤单,不愿意丢掉一起长大的朋友,所以很容易被拿捏。
这样的宁宁,谁能放弃喜欢呢?
宁笙管不到梦里,因此他有种无时无刻不在被冒犯的错觉。
所以隔天晚上,徐岭躺在沙发上睡着,梦见了股市飘红,嘴角疯狂上扬,正要再赚他两个亿的时候,被宁笙一脚踹醒了。
徐岭:“……?”
“你在梦什么龌龊的东西?”宁笙问。
徐岭低笑了声,抬手指了宁笙。
宁笙:“……”
徐岭前阵子把赚的钱投了点新兴产业,最近开始收钱了,他的个人存款逐日增加,已经能注册个小公司了。
这次徐岭选择了人工智能领域,投了大量的研发项目,已有的经验,能让他避开很多陷阱,最快速度赚钱。
这两天忙得有些困,徐岭才在沙发上睡着了。
“狗还想坐沙发。”宁笙赶走徐岭,自己在沙发上躺下了。
沙发上还留点徐岭的温度。
“今晚还不和我睡吗?”徐岭问。
宁笙:“不。”
他俩分房睡好几天了。
开玩笑,宁笙可不想把自己送上门。
被自己养的好狗觊觎真的太酸爽了。
学长学姐送了宁笙一个西瓜,一直放在小别墅的厨房里,徐岭这会儿去把西瓜切了,切得很漂亮,还做了摆盘,点缀了一朵小花。
新切的西瓜就摆在宁笙面前的茶几上,宁笙只扫了一眼,死都不吃。
但西瓜真的有点香,据说是隔壁农业大学的知名教授种的。
我自己凭努力得来的瓜,我为什么不吃?宁笙问自己。
宁笙环视四周,没有徐岭。
宁笙拿走了一片瓜。
五分钟后,徐岭回来,数了数瓜切片的数量,笑了。
徐岭:“奖励。”
宁笙:“……”
“这是……我自己的瓜。”宁笙说。
“是我切的。”徐岭说,“给个奖励呗,公主。”
宁笙不想给,但他没徐岭高,也没徐岭跑得快。
徐岭轻而易举地反扣着他的手,膝盖顶着他的腰,把他压在沙发上,在他颈侧咬了一小口,咬完立刻就放开。
徐岭这次没下死力,咬得很轻,不算疼,还有些微小的酥痒,让他四肢有些微软,使不上力。
就咬一口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宁笙自暴自弃地想。
作者有话说:
徐狗:我学小提琴,要奖励。
徐狗:我切了西瓜,要奖励。
徐狗:我关灯了,要奖励。
终有一天。
徐狗:我会眨眼,要奖励。

吃,必须吃,好不容易换来的。
“没大没小,天天冒犯。”他口出恶言,什么难听挑什么说,“土狗也敢觊觎主人。”
但凡是有点自尊和气性,听完就得气死,还谈什么喜欢。
但徐岭心情挺好的,甚至看起来更乐了:“再骂两句来听听?”
宁笙:“……”
他有自尊,他气死了。
徐狗不要脸。
砰的一声巨响,一楼的门被撞开,一阵风刮过,陆鹏回来了。
“省队的训练可真多,哈哈哈,一次跑到爽。”陆鹏大笑着进门,“咦,西瓜?”
陆鹏朝着西瓜伸出魔爪。
宁笙看徐岭,徐岭挑眉。
宁笙指陆鹏,徐岭摊手。
宁笙伸手掐在了徐岭腰上,徐岭惨叫。
陆鹏平安吃完了半果盘西瓜,擦擦嘴巴,扬长而去。
“你怎么不问他要奖励?”宁笙心态崩了。
就冲他一个人来呗。
徐岭好像是还被他给逗着了,乐着说:“你不要养狗吗,谁自称主人,就问谁要。”
“而且,陆鹏那么厚实,我们狗当然是挑嫩的咬。”徐岭说。
宁笙:“……”
要不是养坏了对你还有点愧疚,我就抽死你个逆子。
洗澡的时候,他站在镜子前,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一眼就看见锁骨和脖颈边的那俩牙印,咬痕已经浅了,可红痕还在,艳色的留痕斑驳散开,留下暧昧的印记。
宁笙压根就想不到能怎么办。
他养坏的,他得负责。
以前的大魔王性取向不明,现在的小魔王性取向是他。
要不……买个防咬嘴套?
买完扔徐岭脸上,徐岭肯定恨死他了。
不太好。
他骄矜归骄矜,但从不侮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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