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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夏光 (易痕)


  就像数学老师对她的评价一样:那个学生啊,上课不见她怎么动笔,但问什么公式都能答出来。
  而现在呢?她的变化显而易见。心理的变化比生理的缺陷更让人颓废。
  不多时,食堂员工递给我一张新的饭卡与圆形的铁餐具卡。我惊讶于原先的长方形餐具卡被其所取代,要不是学校要求回归每位学生的“两卡”,我还能留下来当纪念品。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初一那年,也是由我班主任带我来的。她是一个说话轻声细语的中午女教师,上课必戴“小蜜蜂”,因此,我最喜欢她的历史课。
  当时我也被留在了食堂外,不过那时是傍晚,食堂里空无一人。正发呆时,班主任走了出来,递给我一张旧饭卡和一张有刮痕的餐具卡。
  学校暂时没有新的了,你先用着。我愣愣的点头,她又说:现在还没有多余的床位,你先和同学一起住一阵子,可以吗?
  我说可以。于是我拎着行李跟着她穿过球场,来到女生宿舍楼。班主任不知道的是,跟在她后面的我第一次感到孤独无助感。
  办好了。我走到发呆的张宁旁边,拍一下她的肩膀,她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醒来。我把卡塞到她手里,又说:你什么时候搬到学校来。
  今晚吧,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张宁说,跟着我走出闷热的食堂,外面的清新空气让人为之一振。
  还有多余的床位吗?
  张宁沉默一下,露出浅浅的笑容来。如果没有呢?你不会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而住校。她说道,语气有些咄咄逼人。这样的她,才像原先的她。算起来,我们好久没谈私事了。
  我知道,但我知道又能怎样?我叹息,唯有叹息。没人逼你,你不要这么不成熟。
  张宁不说话了,咬着唇看我,也许她在顾忌我的感觉,毕竟学生们在这里走来走去。
  片刻之后,张宁放软语气:303宿舍还有空位,老师不用担心。
  嗯。
  就在这时,季子的出现打破了这近乎诡异的气氛。她大大咧咧的走过来,略微打量了一下张宁,随后自然而然的挽住我的胳膊。
  瑾,你忙完了没?我们出去吃饭吧。
  你先放开我。我小声的暗示她,然而季子却越发用力。
  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学生吧?我认得她。季子说,一幅亲切的模样,察觉不到张宁暗潮汹涌的情绪。
  张宁没回答,只是目光死死的盯在了我的手上。难道她误会了什么?
  老师,我先走了。张宁看似平静的说,不等我回答,匆匆离开了。
  瑾,你学生好吓人,我说错什么了吗?季子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道。
  没有。我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吧,不是说要去吃饭吗?你请客。
  啊?你又剥削我。季子扁扁嘴,但脚步早以迈开,而我们的前面正是张宁的背影。
  未来会走向何种地步,我是早的不知道。

☆、家常

  九月末的时候,季子的瞎掰依旧没有完工,但她的新发却长了出来。发顶一小片金灿灿的颜色,而往下呢则是有点褪色的半黑半黄的头发,看上去倒也不显突兀。
  她更像一个个性十足的大学生,用染发的形式来宣泄自我的叛逆。
  而此刻,这个大学生正在观摩我放到家里的旧玩具,我想她和我年龄差不多,应该能看得懂。但转念一想,韩那个和我同龄的人,不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季子自从知道我家地址之后,总会时不时的“串一下门”,蹭一下饭。对此她的解释是:一个人吃饭出去吃太贵,回家做又太麻烦。当然了,她厚脸皮我也没理由赶她走。
  房间里放着歌,那首我循环过无数次的《Pretty Maids All in Row 》。我曾在失意时听它,抑郁时听它,在很多种场合听它,它的旋律早已烂熟于心,但每每听至尾奏,想哭的冲动一直都在。
  我跟着歌曲哼,沉浸于悲凉的曲调时,季子说话了,她用一只手拎着那个竹人对我说:瑾,你小时候的玩具好简陋啊。
  我可没有一个木匠父亲。我闭着眼睛说。当然简陋了,这个还是我自己做的呢。
  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出了我的心酸,立刻改口道:其实也不错啦,还是很有创意的。
  所谓的竹人制作方式和工具都很简单,只需要一节细竹、一条长绳和一把小刀。把细节裁成五节长短不一的竹节,分别当做头、身子和四肢,前者两者相连。最后直接用绳子串起来就好了。但在这里,用的只是同一条绳子。先在身子的左右两侧钻上两个互通的小洞,绳子的一头事先穿进左腿,往上穿过身子左边的洞,穿进左手里,打结,另一头则是同样的操作。最后要做的就是找一张有点缝隙的书桌,把竹人放在桌面上,底下就可以扯绳子让竹人“动”起来。
  当然,有时我们会在竹人手上绑一把小竹剑。在那个玩具匮乏的年代,这也算孩童间的一大乐趣。
  可惜现在找不到有缝隙的书桌了。我向季子解释完玩法之后,感慨道。
  她把竹人放回原处,而那里新添了一匹憨态可掬的小马,在旁边则是黑色的吉他包和白吉他。季子走过来,坐到我旁边。就算有,也没人陪你玩了。她说。
  不说这个了。我说,并把音乐切换成随机模式,季子完全不受那首歌的影响。不懂欣赏的人让她听了也白搭。
  说好的瞎掰呢?你什么时候动手?我问。
  这不是不方便嘛,要不,过段时间不是国庆了吗?那时我再做。
  你不回去?
  我也想啊。她委屈了一下,但回去一趟太贵了,而且今年还连着中秋节,我哥一定会揪着我四处串门。她抓一下头发,想想都可怕,还是不回去了。
  我哦了一句,不再接话,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心想:只要你不赖在我家便好。可惜这不会成真。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季子追问道。
  呆在家里,吃饭睡觉看书。说到国庆我到想起来,韩不是说婚礼在十一月份举行吗,都快十月份了,也没见她说个具体时间。陪伴自己六年的大学宿友就要结婚了,其个中的滋味只有自己能懂。毕竟人家成双成对,自己还形单影只。
  张宁的脸突然跳了出来,就好像在控诉我:那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
  你真闷,简直是宅女一个。季子扯了个枕头抱在怀里,年轻的脸上写满了“肆意妄为”。她把脸凑过来挡住我的视线。不要再看书了,走,我们去逛街吧。
  不去。我当即拒绝。
  为什么?
  热得要死,才不去。我说,何况,没什么好逛的。
  季子望一眼窗外,托腮沉思。她缓缓说,好像也是,你们这里还要热到什么时候去?
  大概十月底吧。我头也不抬的回答,看了一页书才想起来,这是张宁的那本,她没要回去我也就没还,还是前段时候觉得办公室柜子太乱了,一起收拾带回来的。书中引用了一句话:路一通,什么都变了。
  什么?季子作叹息状,怎么那么久!
  亚热带和热带一般只有两种天气,要么冷要么热。我想起在贵州任校的那年,冬季还降雪呢。也许,老师的离开也和适应不了气候有关。
  季子的手攀上了我的手臂,戏谑道:好在我体寒。还能给你当免费空调呢。
  总觉得这话在暗示什么。于是我转头去看她,季子时常含着笑,眼神专注而明亮,被这样的人注视着,也不失为一种享受。但这样的享受背后却有着不能深究的理由。
  这样看着我干嘛?她笑道,还是你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我移开目光,说:你和韩一样厚脸皮。
  韩是谁?
  我的一个朋友。
  哦。季子不感兴趣的哦一声,随后躺在了我家的硬木板床上。她随意的躺着,深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味道。我不且一次的想,她肯定比我年轻。而这次好奇心终于战胜理短,我忍不住问她的年龄。
  她疑惑的看我一眼,但还是如实相告:过了今年十二月份,就二十四了。你呢?
  比你大一岁多。
  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很多呢。她半开玩笑道,不然,怎么会那么无趣?
  那只是你的看法,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说,不聊了,别打扰我看书。
  闻言,她气哼哼的翻了个身,也回我一句:不聊就不聊,我睡了,别吵我。
  对此,我不自觉的微笑。
  下午六点前,赶在快递店关门之前,我给远在贵州的岚寄去了张宁的书,并附信请她对其作出评论与改进方法。当然我没把张宁的身份告诉她。和我不同,岚比较喜欢评论书籍。她还曾开玩笑道:要是那天不当老师了,去当个评论家也不错。
  做完这一切,我沿着来的路线走了回去,路上还随便买了一份“酸嘢”。这是本地的叫法,我实在想不出用其他词语来代替,方言就是这样充满了生僻的词汇。
  其实这东西就是把多种腌泡过蔬果混合在一起,一般有萝卜、圆白菜、牛甘子、芒果菠萝番桃和塘梨。加点糖和辣椒就能吃了。但因为它们的味道是一种诱人口水的酸味,故称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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