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设有防护大阵,层层套叠,并没有什么卵用,女娲神像前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
任你多么精妙,多么豪华,一锤子下去暴力破坏。
兰惜扛着神像冲到庄内一个空阔地方,看起来似乎是演武场,能看到墙下摆着各种兵器。令他震惊的是,演武场内趴着一个人,身上□□,头发散乱,他冲进来的时候,还有人压在那人身上做运动。
周围一圈人围观,鼓掌起哄,好似在玩游戏,摩拳擦掌,兴致勃勃,准备下场自己上。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实属恶心丑陋,面目可憎。
兰惜一声怒吼,没让这些人的血玷污神像,一巴掌挥上去,当场拿了五杀,再一巴掌,又是个五杀。
三下五除二,大发神威,叫这群杂碎砸进墙里,砸进地里,抠都抠不出来。
他放下神像,蹲下来赶紧探查那人气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脱下外套给对方套上,宽大的衣服衬托得这人更显瘦弱单薄。被翻过来时,脑袋软软的歪到一边去,全身毫无力气,如同被抽了骨头般一片瘫软。
一起跟来的翠微天弟子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气势汹汹的绑了几个远远躲开,没有跟着同流合污凑热闹的奴仆。
兰惜一边往怀里这人体内输入法力,吊住一口气,一边冷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被衣服包裹的身体惨不忍睹,尽是各种狎玩折磨留下的痕迹,鞭痕,齿痕,抓痕,还有重重的其他男人留下的气味,形成叫人作呕的味道。
身上没一块好肉,只有一张脸毫发无损。
这是个美人,跨越性别,雌雄难辨的美,只看脸,便感觉应当是个高岭之花,空谷幽兰,遗世独立。
赫然是天价小黄图的主人公。
被抓来的人哆哆嗦嗦,痛哭流涕的求饶。
“庄、庄子内办了一场宴会,之后大庄主二庄主三庄主突然大发雷霆,将玉奴公子抓进房间折磨。后来还拖到演武场,叫庄内所有人都……都……说□□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
兰惜绷紧脸,神色难看极了,恨不得把三个黑心肝的坏胚子吊起来抽成陀螺。
吓得这几个俘虏拼命磕头。
“求壮士饶命!”
“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要是敢反抗,立马会丢命!”
“反抗庄主,玉奴公子就是下场!”
咚咚咚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兰惜冷着脸下令,“把庄子内所有人都抓起来,清点一番,看看都是些什么人。”
“是,师尊。”
至于玉奴公子,庄子里有医师,还有丹药。
不过他受了这么大的罪,心理阴影不知道有多深,带回翠微天有助于恢复。
给玉奴公子服下一颗回春丹,面若白纸的脸色好看一些,微弱的气息变得绵长。
草草给他清理一番,洗掉其他男人留下的作呕气味,伤口涂上药,一边涂一边骂。
早知道他们不是东西,真看到了只觉得更不是东西,后悔打得太快,没拿狼牙棒干爆他们的菊花。
翠微天弟子清缴整个神水山庄,收获丹药灵石药材炼器材料乃至低阶法宝若干,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东西,神水山庄多年收藏都落入翠
微天之手。
俘虏全都扎成串,驱赶到一起。
清查整个庄子时,发现大量容貌端庄出众的男男女女。
他们神色仓皇惊恐,却没有一个哭出来,颤颤巍巍的挤在一起,宛如精心培育出来的漂亮宠物。
反倒是那些门人狗腿子,求饶的,痛哭流涕的,乱糟糟一片。
看到弟子们专门抱出来这几个人,兰惜脸更黑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名弟子行礼,压抑愤怒,回答:“回师尊,神水山庄惯以这种方式调·教不听话的人,他们都是因为触怒庄主被惩罚,下令丢入暴室,任由庄内之人凌·辱发泄。”
兰惜目光更冷了。
“还有呢?继续说!”
这名弟子继续毕恭毕敬回答:“弟子审问出,神水山庄多年来陆续从周遭凡人之中收取容貌端庄之人,调·教培育成鼎炉,供应给各个门派,换取资源与支持。是修真界出了名的销魂窟,时常招待各方名人,与他们拉近关系。”
“弟子还审问出,神水山庄不久前曾照例举办宴会,多名门派大人物前来聚会,与三位庄主发生冲突,场面失控。柳澄之柳澈之柳清之三兄弟受了奇耻大辱,养好伤后大发雷霆,将当时在宴会之中目睹的人下令处死,唯独留下玉奴公子。将其拉入房间之中,三人一起行暴欲,肆意发泄,将其折磨的生不如死。为了防止玉奴公子受不住折磨咽气,还给喂了续命的丹药。”
“之后拖着玉奴公子来到演武场,勒令庄内所有人对其行暴,期间多次喂药保住他的性命。三人点人整队,乘上云舟飞往翠微天,留在庄内的人见玉奴公子被抛弃在演武场,心痒难耐,再次一逞暴行,直至师尊带领弟子们前来。方被拿下。”
兰惜面无表情,生气愤怒到极点反而冷静下来,脑子一片清明。
“把俘虏都仔细审问一遍,看看他们都做过什么好事,交给你们大师兄二师兄处置。至于其他人,先一起带回翠微天,再作安排。”
“是,师尊。”
乘着缴获的云舟,带着神水山庄的俘虏和一众男男女女,战利品若干,返回翠微天。
至于神水山庄这个罪恶的地方,掐灵官诀,召唤落雷劈得灰飞烟灭。
兰惜把女娲神像仔仔细细擦拭一遍,重新摆在原来的位置。
还好今天是休息日,不然耽误孩子们学业。
再苦不能苦教育。
摆好神像,兰惜走去灵堂,点香插上,更换供奉的贡品,嘴里道:“今天有事耽搁,不是故意来迟的。”
香袅袅升起,在空气里勾勒出一个字:闷。
兰惜:“……”
这是灵牌出现名字以来,第一次给出反应。
就无语。
兰惜试着理解:“棺材盖的太严实了,你想透透气?”
不说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根本没肺,鬼还会觉得闷吗?
香缓缓勾勒出第二个“闷”字。
兰惜又道:“孤零零无聊,想出去转转?”
这回没有新的“闷”字出现,空气中燃香的烟勾勒出“可”字。
兰惜嘴角抽抽,现在外面大太阳,阿飘出去溜达没问题吗?他连看都看不到对方。
兰惜:“外面日头大。”
闷闷闷。
兰惜讲道理:“你连形态都无法现身,肯定很虚弱,晒太阳对你不好。”
闷闷闷闷。
兰惜摆事实:“你现在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出去会吓到小朋友。”
闷闷闷闷闷。
燃香的烟勾勒成一个个“闷”字,诉说着一个骷髅架子的无聊。
该不会是在山洞里坐太久,变成白骨精了吧?
也未必就是阿飘,说不定那副骨头架子就是本体。
兰惜无可奈何,“行行行,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风景。”
不得不说,被这么一搅和,烦闷的心情都消散不少。
兰惜进入密室,看着亲手砌的棺材,犹豫片刻,拆掉最上层的棺材盖,小心翼翼看了看躺在里面的骷髅架子。
姿势跟刚放进去时一样,没有自己动过,莹白如玉的质地看着丝毫不恐怖,反倒像是猎奇艺术品。
静静的躺着,安详宁静。
兰惜把骷髅架子从里面捞出来,一手揽着,让他坐在自己胳膊弯上,单手抱小孩的姿势。
这种造型叫兰惜想起干将莫邪,人家抱个大美女,自己抱个骷髅架子。
走出灵堂站在一棵树下,面前还个小池塘,一尾尾红鲤鱼甩着尾巴悠闲游动。风缓缓吹过,树叶轻轻摩挲,发出细碎声响,池塘被吹皱平静水面,荡漾开层层涟漪,红鲤鱼受到惊吓,猛然钻下水底,不一会儿又浮上来,发出啵的一声,吐着泡。
谢清澜和宣衡匆匆走来,看到兰惜抱着个奇怪的骷髅架子站在池塘边看风景,面不改色。
两人齐齐行礼,异口同声:“见过师尊。”
兰惜:“何事?”
谢清澜作为大师兄,他先开口:“关于师尊从神水山庄带回来的人,弟子与宣师弟思量过。那些人多是从小就被带入神水山庄,作为鼎炉玩物培养长大,根本不懂得如何在外面生存。如果送回去,不提家人们早就因为丹药灵石把他们卖断了,划清界限,发生这样的事情,很难保证不会受到旁人异样的眼神。”
“没有生存能力,娇弱美貌,放出去与叫他们自生自灭没有区别。不妨先放在翠微天,为他们划一块地方,教导基本生存常识,待他们有了一定独立能力,在做打算。想回去和家人团聚的送回去,想留下的,安排个位置。”
宣衡跟着开口:“弟子愿意作这些人的先生,负责教导常识,让他们回归正常生活。”说着,停顿一下,看起来有点犹豫,小心翼翼,“如果有资质好的,弟子想试着教授看看。”
兰惜毫不客气,“如果有资质好,愿意留下的,当然是为师先挑。”
宣衡的肩头一下子松懈,如释重负,“师尊胸怀宽广,是弟子的不是。”
谢清澜微笑,“师尊德行高尚,宣师弟关心则乱了。”
两人退下,兰惜揽着骷髅架子继续看风景。
忽然,他见池塘里的红鲤鱼列阵排队,隐约能看出个字。
不一会儿,还排成个箭头,指着一个方向。
兰惜啧了一声,向那边走去。
你个骷髅架子恃宠而骄啊,拿朕当坐骑。
意识浑浑噩噩,身体轻飘飘,好似躺在柔软舒服的云朵之上。
玉奴公子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是陌生景色,毫无反应,安安静静的,眼睛一片空洞。
“啊,公子醒了!”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来人将他扶起,盛着温水的杯子递到唇边。
躺了好几日,感受到温水,下意识喝起来。
咕噜咕噜一杯,玉奴公子缓过来,侧头,映入眼帘的景色依旧一片陌生,不是神水山庄惯用的装潢摆设。
空气里有股似有若无的花香,味道清新,不是记忆中浓郁到作呕的熏香味道。好似为了掩盖骨子里透出的糜烂气息,庄内到处都熏着呛人的浓烈香味。每每在宴会上点燃的助兴熏香,浸染到每寸皮肉,侵到每个毛孔,无处不在。
玉奴公子眼珠微动,看过去,花瓶里插着几支刚剪下的花,香味源头。
“公子,好点了吗?”扶着他的人轻声询问。
玉奴公子神色木然,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他似乎已经失去大部分对外界的反应,成了个精致的人偶。
照顾他的人正是一直以来服侍他的仆从,名字叫做雪奴。
雪奴在他耳边轻声道:“公子,神水山庄没了。”
玉奴公子轻轻一颤,没有其他反应,似乎这个莫大的好消息也已经不能令他动容。
雪奴轻声细语:“大家都被带回翠微天,大庄主二庄主三庄主被翠微天的主人所打败,山庄清缴搜刮一空,整个庄子叫雷劈得灰飞烟灭。他们划了一块地方,专门让我们居住,还给量身定制合适的衣衫,安排上课,传授各种常识,教导读书写字,学习做人的道理。”
“公子,我们安全了。”
玉奴公子依旧神色木然,毫无反应。
雪奴知道他并没有相信,在神水山庄的这些年,见多了各种大人物,叫玉奴公子吃足苦头。
落在别人手里,跟待在神水山庄能有多大区别,不过天下乌鸦一般黑,依旧是身不由己,被人摆弄的玩物。
再光风霁月的人物,到了宴会上都是一样的。
雪奴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几日观察下来,看法大为改观。
雪奴擦去眼角不知不觉渗出的泪水,忍着哭意,继续道:“谢公子和宣公子仔细审问了每个神水山庄的俘虏,将门人按照所犯罪行进行审判定罪。翠微天的弟子将雪奴从暴室里救出来,其他被关入暴室的也都获救。谢公子让我们指认进入暴室施虐的犯人,因为证据充分,他们当场给拉下去废了,施以宫刑,据说之后没死的话送去干苦力。”
雪奴眼圈红彤彤,鼻子酸得厉害,抱着玉奴公子啜泣,哭得一颤一颤。
玉奴公子遭到这样的对待,他作为服侍的人也不好过,同样受到牵连,被下令关入暴室。几乎没有人能够活着从暴室里出来,被关入这个地方等于沦为弃子,山庄内任何人都能凌·辱践踏。
回想起在暴室的经历,雪奴止不住害怕,施暴的犯人已经受到严厉惩罚,可内心落下的阴影依旧还在。
发生在玉奴公子身上的事情比落入暴室更为可怕,这个吃人的魔窟不给人一丝一毫希望。
所幸现在都获救。
雪奴哭得鼻头都红了,上气不接下气,松开手,看到玉奴公子麻木呆滞的样子,心如刀绞。
他抬手摸摸玉奴公子的脸,哽咽呼唤,“公子?公子?”
玉奴公子的眼珠动了动,眼底还是雾沉沉的,如同漆黑的黑洞。
雪奴心有灵犀,立马擦擦泪水继续道:“凡是犯下过罪行的,一个都没有被放过,有多项罪行的,数罪并罚。一直跟在大庄主身后,仗着庄主信任作威作福的梁田,确认罪行严重,从最
轻的开始惩罚,务必叫他把每个惩罚都受下来。从神水山庄抓来的俘虏,因此少了大半,我们这些被养在庄子里的……反倒没事。”
雪奴自嘲了一下:“不听话的宠物哪还能活到现在,早给弄死了,逆来顺受才能活命。”
“谢公子和宣公子说,会暂时收留我们,等我们有了独立生存的能力,以后是去是留随便我们。这也是翠微天的主人,兰先生的意思。”
“雪奴这几天一直在观察翠微天,发现这里似乎是个学宫,好些年幼的孩子在那边学室上课。发现来了陌生人,总有好奇的孩子偷偷溜过来。”
雪奴的声音低落起来,“他们被养的很好,每一个看起来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被父母亲手交到仙人手里时,他以为自己就像大家说的那样,交上好运,到了神水山庄后这个美梦立马狠狠碎了。
魔窟里只有噩梦。
玉奴公子被大庄主看中,成了神水山庄冠绝群芳的头牌,雪奴被拨来照顾玉奴公子,也一直胆颤心惊。
说到底,他们这些被豢养的玩物鼎炉,何尝不是下一个玉奴公子。
要不是玉奴公子替他挡了几次,他也早就沦落为宴会上的玩物。
不论留在庄子内,还是被送出去,都是如履薄冰。
雪奴强颜欢笑,努力活跃气氛,安抚玉奴公子,“据说,是兰先生亲自救下公子,把还在欺辱公子的那些人拍到墙上地面,抠都抠不出来。一起冲入山庄的翠微天弟子全都勃然大怒,动作麻利迅速的清缴庄子。兰先生亲自脱下外裳给公子包上,带回云舟,还给公子上药,一边涂药一边骂。”
“让谢公子和宣公子清查山庄剩余门人是否犯下罪行过错。该怎么罚,就怎么罚,让他们死的明明白白,没有一点是冤枉的。说翠微天不养人面兽心的畜生,免得污染空气,脏了孩子们幼小善良的心灵。”
玉奴公子挣扎了一下,想要下床,他的身上已经不痛,只是躺的有点久,发软无力。雪奴连忙为他穿上鞋子,披上外衣,小心翼翼搀扶着他,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玉奴公子受了大罪,身体尚未完全康复,走起来颇有弱柳扶风的味道。
外面阳光正好,风吹过来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玉奴公子的错觉,他感到浑身暖融融的,好似有什么落到身上,温柔的拂去心头阴霾,令他紧绷压抑的精神稍稍放松。
他身上只穿了单薄的白色单衣,外面披着一件外套,头发散乱,下巴尖尖的,瘦的微微脱相,饶是如此,依旧好看,在阳光下好似闪闪发光。
孱弱病态的模样不但不会损及容颜,反而增添特别的韵味。
高岭之花唾手可得,伸手就能摘取。
玉奴公子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兰先生在哪儿?”
雪奴一惊,忧心道:“公子的身子还很虚弱。”
玉奴公子抬起一只手,轻轻捋了捋耳边一缕发丝,万种风情尽在一举一动之间,举手投足都是赏心悦目,“我美吗?”
雪奴低下头,艰难道:“……美。”
玉奴公子用力咳嗽,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嘶哑道:“兰先生大恩大德,该去好好感谢一番。”
雪奴惶恐:“翠微天里不可以随便乱走,两边是分开管理的。”
玉奴公子声音平淡,“那就在周围走走,我想看看翠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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