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岂不是要把他们全都祭天。
 司南舟打圆场,“兰掌门的弟子实在羡煞人,个个都是好孩子。未免魔道的诸位觉得咱们偏听偏信,不妨一起听听他们的弟子怎么说?”
 魔道的掌门长老对自家小兔崽子投去核善的眼神,打定主意要是情况不妙,自己先把兔崽子祭了,免得自己被祭天。
 一群魔道弟子本就被变故吓得瑟瑟发抖,这下子更害怕了。
 有个受不住压力,最先屈服的,他鬼哭狼嚎,涕泪横流,“是……是万魔宗少主,他说要带我们看一场好戏!”
 剩下的话太脏,他实在不敢说,哪怕只是转述冷千秋说过的话,他也不敢,怕说了立马上死亡名单。
 其他人也都是颤颤巍巍,拼命开动脑筋,要如何优雅不失礼貌的陈述来龙去脉,前因后果。
 最后绝望发现,冷千秋跟他们说的时候通篇都是污言秽语,根本不能拿到台面上讲。
 他说仙门闹了个大笑话,有个乡野修士竟然把他玩烂了的一个贱货当成宝贝收入门下,还捧成人族天骄,一群人在那里吹嘘。
 一个伺候男人的玩意儿,配得上这个称号吗,简直笑死人了。
 谁知道那些战绩是怎么来的。
 然后还各种吹嘘他睡人家的时候是多么爽,哭起来有多么好看,反应有多么骚,多么放荡。一睡**,念念不忘,滋味特别好。
 听得他们心驰神往,不禁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间尤物,这才给煽动的一起来看戏,顺便起哄来着。
 现在心里只想疯狂辱骂冷千秋个傻逼玩意儿,就人家师父的彪悍实力,你跪下来舔人家徒弟脚趾都不一定能舔到。
 脑子里意淫也就算了,居然还真情实意的说出来,吹的跟真的一样。
 自己找死不说,把你爹都给搞炸了。
 终于叫一个机灵的家伙想出套说辞,他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万魔宗少主说仙门出了个大美人,特别水灵漂亮,他跟我们打赌说一定要拿下来。那美人的师父不过是个乡野修士,上不得台面,能打而已,这种家伙各门各派里多得是,现在风头正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死了。他现在把美人拿下来,也是给人家找了一条出路。趁着无聊,邀请我们一起来看戏,看他是怎么把美人拿下来的!”
 沈青雀条件反射道:“你放屁,那些话是追求人会说的吗!!”
 这人心里定了定,坚持这套说辞不松口,性命攸关的档口,绝对不能掉链子。
 他信誓旦旦的说:“你们不懂,有的人特别会玩,寻常追求人的方法玩腻了,就想来点不一样的寻找刺激,反其道而行。喜欢谁,就污蔑谁,贬低打压羞辱造谣,总之怎么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就怎么来。”
 “享受亲自将人一点点拽下来的滋味,等对方众叛亲离,孤立无援的时候,再伸出援手,告诉对方,只有自己能够接纳他。”
 “他们管这个叫做调·教,也叫驯兽。”
 他说着说着,觉得冷千秋说不定真是打着这个主意,说话顿时更有底气,振振有词,“这种爱好特别变态,我一向是很鄙视的。今天就是想看看他说的大美人长什么样,凑个热闹。”
 他偷看一眼兰惜的表情,感冒出的底气瞬间没了,缩了缩脖子,“我知道万魔宗少主说话很难听,可……我难道要为了维护一个仙门弟子,当着大家的面拆他的台吗?”
 然后他又偷看了一眼自家掌门的神色,毫不犹豫对着兰惜咚咚咚磕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瞎凑热闹,还跟人打群架!我已经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吧!”
 其他魔道弟子都是精神一振,福至心灵咬定这个说辞。
 “对对对,就是他当着我们的面瞎吹嘘!”
 “吹的跟
 真的一样!”
 “还说人家越是冷着脸他越喜欢,得手的时候越有成就感!”
 “没想到人家丝毫不惧他,直接一耳刮子,打得他恼羞成怒,撕破脸皮要动手!”
 “要我说就是活该!”
 一通输出还给打了补丁,恨不得直接焊上。
 他们越说,魔道一群掌门长老的神色就越奇怪,觑了觑万魔宗左右护法和其他门人,尤其是瘫成烂泥的冷玉宵。
 其中一个掌门立马顺着台阶下,横眉竖眼的怒斥:“荒谬!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跟仙门的道友们打群架,简直丢人现眼!”
 “呜呜呜呜!师父!师父我错了!”
 “孽徒,还不赶紧给人家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蠢货!我不该跟人凑热闹,还想瞎起哄!!”
 “王八羔子,想气死我啊!”
 “哇哇哇!爹,别打!别打啊!”
 场面算是圆过去了。
 纵然有个别掌门长老知道真相肯定不是这样,不妨碍他们顺着台阶下。
 尤其是万魔宗和幻血宗,简直是逃过一劫,后背都是湿的。可是视线跟兰惜的一碰上,心里瞬间往下沉,拔凉拔凉的。
 是了,真正的决定权在翠微天掌门手里,只要他不认同,说什么都是白搭。
 兰惜瞥一眼面前师慈徒孝父慈子孝的画面,这套说辞能够糊弄不知内情的人,却瞒不过他。其他人可能真是来凑热闹的,但冷千秋绝对是心怀恶意而来,就像宴会上幻血宗掌门站出来的目的一样,背着别人打算加把火。
 名声有时候很重要,它的好坏,决定了是被赞颂还是被人嚼舌根。
 名声有时候又没什么卵用,韶华君名满天下,在众人瞩目中死得其所。
 兰惜让凤雏到自己跟前,对他道:“为师知道你的委屈,也知道这些人没有说实话。当初聂笑尘舞到咱们跟前,是借了仙霞宫的势才给了他一个教训,今时不同往日,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凤雏低声道:“弟子怕让师尊为难。”
 兰惜瞥一眼冷千秋,“所以才只是把人扒光了吊起来而已?”
 凤雏不语,默认了。
 兰惜:“为师打爆了万魔宗宗主,你再干一票也是一样的。说不定还能让某些人学个乖。”
 打了小的来老的,打了老的来个老不死,修真界的传统艺能了。
 凤雏耳边响起一个少年声音,“我们来玩个大的!”
 凤雏身上骤然涌现强**力,化成一个巨大虚影,仙门这边的人见过一次,知晓威力,魔道第一次见,具是惊骇。
 凤雏抬起手,化出一柄枪,巨大虚影抬起火尖枪对着某个方向。
 经过蓄势,骤然掷枪。
 火尖枪的虚影与凤雏掷出的枪合二为一,以雷霆万钧之势,穿透虚空,猛然到达万魔宗上方,狠狠一头扎上去。
 兰惜抬手,半空浮现一个屏幕追踪火尖枪的踪迹,能够清楚瞧见万魔宗的护山大阵就跟纸糊的一样被扎穿,火尖枪穿透层层屏障,瞬间击中目标。
 一声凄厉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待巨大的火尖枪消失,露出凤雏法力凝结而成的枪,也露出被这把枪精准刺透,狠狠钉在地上的人。
 万魔宗冷家老祖,嘎了。
 失去冷玉宵和冷家老祖这两大支柱,冷家在万魔宗注定要失势,被其他世家踩下去。
 亲眼看到自家老祖被一招击毙,冷千秋彻底瘫软成一团。
 他还活着,但可以预料接下来会有多惨。兰惜不会杀他,还会把他还给万魔宗的左右护法。
 因为恶人更懂如何折磨人。
 出趟门,宗主报废了,
 作为左右护法却安然无恙,一定会被问责。
 万魔宗山门被袭击,敌人攻击直冲冷家老祖而去,当场收了人头,反叫他们俩看到一丝希望。
 一起来流风峡的万魔宗修士一定会拼了命把冷千秋完好无损的送回去,不然谁来背这个锅。
 不说在场魔道各派有多毛骨悚然,深觉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拼命思考自己有没有得罪翠微天这对恐怖的师徒。
 就连仙门都在暗暗心惊,捏一把冷汗。
 祭了一个宗主后,连身在万魔宗的冷家老祖都给千里之外祭天了。
 不肖子孙,祸及全族啊!
 幻血宗的长老更是拼命擦汗,正巧,这种时候接到一条传讯:掌门丹田莫名成了雷池,元婴正在消散。
 这条消息不但没叫幻血宗长老惊怒,反而喜上眉梢,毫不犹豫回讯:大喜啊!
 对方:???
 幻血宗长老:这祸胎,不要也罢!
 对方:??????
 自出生起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万魔宗少主冷千秋, 忽然彻底成了过去式。
 没了他爹冷玉宵,还有冷家老祖在上头罩着,以后的日子的确比不上有亲爹罩着风光, 地位一落千丈。
 若是从此发愤图强,未必没有崛起的机会, 比起其他人, 他因为冷玉宵的关系在冷家老祖面前挂了号的,颇有几分香火情。
 连冷家老祖都没了,别说他冷千秋, 整个冷家在万魔宗的地位都要一落千丈。
 举族之力供出个老祖, 冷家在万魔宗的地位水涨船高,然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杀出个宗主, 冷家势力更上一层楼。
 多年筹谋, 一夕之间付之东流。
 旁人看的唏嘘后怕, 除非冷家能立马出个能够撑起门楣的顶梁柱, 挡住外界的魑魅魍魉,否则失势还是好的,厚积薄发, 未必没有再出头之日, 更糟糕的是被其他世家群起而攻之, 将冷家彻底瓜分。
 不过这是冷家的事, 在场众人都不会同情他们,只会吸取教训,在不能惹的名单上新添一个名字:翠微天。
 半空的屏幕之中, 万魔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呆, 其他老祖纷纷前来察看。
 然后画面消失不见, 兰惜散了屏幕,接下来没什么好看的。
 他轻轻咳嗽一声,矜持道:“今日之事,是我翠微天的弟子沉不住气,贸然动手打人才引发这场混战,实在对不住。”
 这话,兰惜能说,别人可不敢认。
 纷纷开口。
 “是我家弟子年轻气盛,随便听人吹嘘两句就跟着起哄,冒犯了兰掌门的弟子,是我们对不住才是。”
 “兰掌门请放心,这孽障如此糊涂,您就是直接打死他,那也是他活该!”
 “凤雏小友少年英才,天之骄子,实至名归!”
 “流风峡受海怪骚扰,魔道弟子苦不堪言,受翠微天救助感激不尽。今日是我等教导不严,没能管教好门下弟子,才引发的混战,实在惭愧!”
 “兰掌门力挫金蛟王,逼退海族,实乃人族之福,魔道亦受您恩惠,在下心中早就对您的事迹佩服不已,今日一见,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气氛热络,个个说话好听,听的人心情愉快。
 兰惜:“今天的宴会被骤然打断,实在可惜。发生这样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累了,不如下次再一起聚聚。”
 “兰掌门的弟子莫名受惊,是该安抚安抚。”
 “聚会而言,什么时候都行。”
 “不耽误兰掌门。”
 大家寒暄客套几句,纷纷拎着自家孩子迫不及待散场,有些事情要好好问问。
 万魔宗的左右护法得了兰惜示意,正准备把冷千秋带走,瘫软在地的冷千秋终于反应过来。他神色惊慌绝望,顾不上自己现在不着寸缕,裤衩子都挂着迎风招展,猛然扑到兰惜和凤雏面前,撕心裂肺的喊道:“不!我不能回万魔宗!”
 正准备撤离的众人脚步慢下来,竖起耳朵听。
 冷千秋牙齿打颤,竟然抱住凤雏的腿,苦苦哀求:“我愿意给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你想怎样报复我都行!”
 凤雏俯视他,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冷千秋涕泪横流,“我是畜生!我是禽兽!我猪狗不如!你打我骂我吧!像我这样的人渣就该被你狠狠报复!我全都认!”
 兰惜冷眼旁观,果然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宁可扒着凤雏这个狠狠得罪过的仇敌,都不愿意被万魔宗的左右护法带回去。
 再怎么纨绔,有些东西耳濡目染,危急时刻开始发挥了。
 冷千秋痛哭流涕:“我卑鄙无耻,下流龌龊!千万不要放过我!”
 此刻的他狼狈极了,哪里还有刚才来找晦气时的意气风发趾高气扬,就像拔了毛的公鸡,落魄,仓皇,瑟瑟发抖。
 冷千秋犹如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深知要是被左右护法带回去,等待他的就是生不如死,万劫不复。
 还不如落到凤雏手里,同样是受罪,但会少受一点罪。
 万魔宗的左右护法见兰惜没有说什么,凤雏也没反应,一时踌躇,不敢上前把人撕下来带走。
 见状,冷千秋抱的更紧了。
 修士都有一副好相貌,万魔宗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少宗主自然容貌出众,平日里穿金戴玉,摇着扇子,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优雅贵公子,风流倜傥,自在洒脱。
 寻常人求都求不到的东西他视作平常,吃的,用的,穿的,玩的,都是最好的,可谓泡在蜜罐里长大。
 仓皇恐惧抱着凤雏大腿不肯松手,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凤雏眼神变得有点奇异,仿佛在观察一种很新的东西。
 风水轮流转,当初他在冷千秋手里吃了诸多苦头,现在冷千秋哭着喊着要给他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求着他践踏蹂·躏自己。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愉快。
 原来这就是把仇人踩在脚底下的感觉。
 哪怕现在叫冷千秋做自己的男宠,他大概都会毫不犹豫答应。
 论姿色,冷千秋很有资本,可是对着这副皮囊,凤雏完全不感兴趣,没有生出任何想法。
 凤雏想起自己是如何被逼着承认自己下贱放浪喜欢被男人上的,再看看冷千秋这副苦苦哀求的模样,忽然嗤笑一声。
 不过如此。
 曾经宛如一座座大山压下来,将他狠狠践踏,踩在泥潭里肆意蹂·躏的大人物,不过如此。
 凤雏声音冰凉如水,波澜不惊:“少宗主不要任性,那可是你引以为傲的万魔宗,还有冷家。”
 冷千秋眼底滑过一丝恐惧,正想再说什么,左右护法掐着机会毫不犹豫堵嘴的堵嘴,撕人的撕人,动作干脆果断,冷千秋根本反抗不过。
 连衣衫都不给他裹一件,就这样强行带走。
 兰惜温和道:“巡海累了吧,回去好好休息。”
 凤雏点点头。
 谁都没有再提起冷千秋,仿佛不过是路边的石子,不值一提。
 其他弟子也都散了,该干嘛的继续干嘛。
 无聊的应酬宴会中途结束,兰惜挺高兴的,他返回自己的云舟。
 走进卧室,发现临霜辞还在床上休息,睡的很沉。
 云舟有屏障,挡住了外面的嘈杂声,不然那么多人在海边混战,一定会吵到他。
 兰惜脱掉外衫,小心翼翼钻进被窝,侧着身体,单手撑着脑袋,俯视老婆酣眠的模样。
 或许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老婆无意识动了动,往前一拱,贴在兰惜怀里。
 兰惜唇角弯了弯,在老婆脸上啾一口。
 老婆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睡眼惺忪,透着刚睡醒的迷糊懵懂。他抬起手,一把揽住兰惜的脖颈,往下压,两个脑袋挨着。
 过了半晌,老婆懒洋洋的开口。
 “什么时辰了?”
 “还早着,宴会中途停了。反正无聊的很,都是应酬,现在他们大概没心情继续坐一块儿吃吃喝喝,索性散场。”
 “发生什么事?”
 “万魔宗的傻逼少主挑衅凤雏被打了,后面的事情你也能猜到。”
 老婆果然不再问,显然对后面发展不感兴趣。
 修真界传统艺能嘛。
 “等他们消化完了,估计又要开个宴会,然后该结的结了,大家你好我好,散场各
 回各家。”兰惜撇嘴,这些无聊的应酬哪有陪老婆有趣。
 临霜辞:“各派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彼此有往来,人情世故少不了。”
 兰惜:“是啊。不过有些就是走个过场,有些值不值得深交很难说。穹灵派掌门目前对我还算亲厚,丹阳派与灵兽宗也还可以,其他门派经过一起在漯河作战,金蛟王来袭时他们选择拒绝交出凤雏,看着都挺好。”
 临霜辞:“嗯?”
 兰惜:“不懂?”
 临霜辞:“各派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利益,现在交情看着还好,以后未必一直好。只是,这么早就开始担忧?”
 兰惜:“这可不是早不早的问题,而是一开始就要注意,不然以后绝对会狠狠栽个跟头,被自以为是盟友的家伙从背后捅一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兰惜将老婆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抓起老婆的手,无意识揉搓把玩,“翠微天和其他门派有个最大的不同之处,他们充斥着复杂的世家利益群体。翠微天的基本构成却都是草根。即便以后可能有世家子弟加入,也不会形成世家盘踞垄断的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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