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魔咒(银色徽章/Steinbock/狂歌北上)

“西泽？”萨拉查见西泽望着那本该生机勃勃现在却染上些许暗淡的黑色的青色魔力出神，知道他又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那天我赶回来的时候，你就躺在这里。”西泽没有回头看目露担忧的萨拉查，而是将视线放在了离法阵不远处的一片平地上，那里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褐色痕迹。“你浑身是血，地上，墙上，法阵上都沾满了鲜血，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将你全部的血都流光了。当时你已经昏迷过去了，可还在不停地吐血。赫尔加就跪坐在你身边为你检查伤势，罗伊娜哭的快要晕过去，戈德里克更是一边大声催促这赫尔加一边焦躁地走来走去，几乎要把他那头引以为傲的金发拔光。”
他总算转过头看了萨拉查一眼，那双墨色的双眸中满是迷茫，“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以为我错过了你的最后一面。”
黑发的精灵轻轻诉说着这些往事，既像是再告诉萨拉查这些他所不知道的故事，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又回想起那个被鲜血染红的下午，戈德里克攥紧的拳头第一次离他那么近，罗伊娜咆哮着要他滚，赫尔加永远是最镇定的那一个，她轻轻拍着罗伊娜的背，温柔的哄着她，却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他。可他不在乎，又或者说那是他的眼中根本就看不到他们三个，地上那个躺在血泊中的青年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你满意了？如果不是你，萨拉查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举动？是你害了他！是你！”罗伊娜尖锐的指责声还近在耳边。她是对的，尽管他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他自私的想要离开这个地方，萨拉查才会被反噬。
‘是我害了萨拉查。’多少个午夜梦回，西泽都能听到自己这么说着，一遍又一遍。
他不禁想起还没有恢复记忆时他经常做的那个梦，那是他离开霍格沃兹的前一晚，萨拉查知道他想要悄悄离开的消息后来找他要和他一起走。如果当时他没有一厢情愿的以为作为四巨头之一的萨拉查无论如何也会向历史所发展的那样永远呆在霍格沃兹，如果他能早日意识到其实他的出现早已打乱了原有的轨迹，如果那天他相信了萨拉查是真的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包括霍格沃兹，以及生命。那，这些悲剧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西泽？西泽？西泽！”熟悉的呼唤一声高过一声，将沉浸在记忆中的人唤醒。萨拉查放大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那熟悉的眉宇间是藏不住的担忧，“你还好吧？”
“没事。”西泽向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将萨拉查快要贴上来的脸拉远，“只是想起一些旧事。”
“是我遭到反噬时吧？”萨拉查也将视线投到那片沾满了他的鲜血的地方，“戈德里克他们恐怕对你不太友好吧？你别生他们的气，他们只是因为担心我才迁怒你的。”
“我知道，他们只是被吓到了。”
“那你呢？”萨拉查转过头，双手放在西泽肩膀上，认真的盯着他的眼睛，“你恐怕也吓坏了吧？”
“我——”西泽躲闪着萨拉查幽深的双眸。
“别不承认，我知道你才是最害怕的一个。”萨拉查低下头，与西泽鼻尖贴着鼻尖，“不过，不要再自责了，那不是你的错。”
“我才没有自责！”西泽激动地反驳着，可那更像是被拆穿的后的心虚。
“好，你说不是就不是。”萨拉查轻轻含住对方浅色的唇瓣，“别担心，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西泽呆呆的任对方含住自己的唇，片刻后，他主动抬起双臂环住萨拉查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还好，现在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

第42章 门钥匙
伤感时刻没有持续多久，西泽果断的推开了腻在自己身上的萨拉查，原本一个好好地安慰性质的纯洁亲吻愣是因为这货不屈不挠的尝试着想要顶开他牙关的舌头变了质。
“亲爱的~”萨拉查腆着脸再一次凑过来。
“去看法阵。”不容置疑的话语伴着凌厉的眼刀一同飞过去，萨拉查只好乖乖的回到他的“工作岗位”。
“……”
“对了，还有一件事。”西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萨拉查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他，用眼神询问还有什么“指示”。
“嗯，那个——“西泽若无其事的说，“三强争霸赛要在霍格沃兹举行了。”
“三强争霸赛？那是什么？”萨拉查的疑问让西泽恍然大悟。
他怎么忘了这家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老古董，七百多年前才出现的三强争霸赛在这个一千年前的传说级人物面前委实不够看。
“额，那是在霍格沃兹成立两三百年后才出现的一项运动，是霍格沃兹和法国的布斯巴顿，以及德国的德姆斯特朗三所学校联合举办的友谊竞赛。每五年举行一次，由三所学校轮流主办。每个学校选一名勇士，然后比试三种魔法项目，裁判会根据每个人通过任务完成的完美程度打分，最终得分最高者获胜。”
“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萨拉查摸了摸下巴，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眼神中却透露出“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意思。
“三强争霸赛曾经禁止举行过一段时间，因为这个比赛死亡率过高。”
萨拉查沉吟片刻，说：“现在的巫师界过于平静了，给幼崽们增加些压力也是好事。”
“可其他人不这么认为，”西泽做出一个摊手的动作，“况且现在的小巫师一年比一年少，经不起这么高强度的消耗了。”
“所以？”萨拉查挑眉。
“所以，校长先生希望教授们能想出个有效保证学生安全的办法，我就推荐了你。”
萨拉查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推荐我做什么？”
西泽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含含糊糊的吐出三个字来，“门钥匙。”
“你说什么？！”萨拉查几乎要跳起来，“制作门钥匙虽然不难，但它不仅所需要材料多且杂，耗费时间还很长。你难道忘了我们现在主要任务是修好这个法阵吗？”
“你别激动，”西泽头疼的开始安抚这个越来越没有传说中残忍恐怖的黑巫师作风的萨拉查，他甚至怀疑当初那个禁咒是不是给萨拉查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比如说，伤害到了脑子？降低了智商？
虽然这样想着，但西泽还是在口头上好声好气的劝说着对方，“你想想看，以现在的炼金水平来说，制作门钥匙就是一个很好的显示实力的方式，你看起来这么年轻却已经是能制造门钥匙的炼金大师，一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更何况，法阵的修补方案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嘛，试验的话交给我就行了。”
“他们震不震惊管我什么事？”萨拉查任性版斯莱特林不买账，“我不管，我才没有时间去做那种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东西！”
碰了一个钉子的精灵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他不该怀疑禁咒是否对萨拉查的智商产生了伤害，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明显是肯定的！而且是那种不可逆转的伤害，导致他连心智都缩小了的那种！
“萨拉查，”精灵尽力扯出一丝扭曲的笑意，“制作几个门钥匙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这次的三强争霸赛会在霍格沃兹举行，如果有人不幸在这里遇难，那可一定不是你想看到的。”
西泽瞥了眼似是有话要说的萨拉查，又淡淡的加上一句，“我已经和邓布利多说好了，你不会让我说话不算话吧？嗯？”
被噎了一下的萨拉查听出了那个拖长的尾音里隐藏的不快，迅速转变了马上要说出口的拒绝，“怎么会？既然你已经答应了我肯定是要帮你做到的。现在离三强争霸赛还有一段时间，足够我把门钥匙做出来了。”
看到萨拉查这么识相，西泽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你先在这里忙法阵的事，等我去向校长要来材料之后你在开始制作门钥匙。”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
萨拉查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温柔的一笑，眼中的爱恋藏也藏不住，一点也看不出在西泽面前时那耍赖又谄媚的样子。
千年的沉睡中，他的思想并不是完全空白的，那种感觉更像是在一个狭小又黑暗的地方，没有空气，没有光，并且离不开。
在那里，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感觉不到疲倦，在这种完全动弹不得的状况下，他只能让自己不停地思考，从出生到死亡，从斯莱特林庄园到霍格沃兹，然而更多的是关于西泽埃尔罗伊。
相识，共事，恋爱还有分离，刚开始时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尽管他从小接受贵族的教育，思想和心理都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但在他遇到那个人之前，他也不过是个没谈过恋爱，不知道爱到底是什么的愣头青。
直到他冒着被反噬的危险不顾一切的挣脱法阵的束缚，他也没想通西泽究竟是为什么不肯等他一起离开，反而要不辞而别。可是现在，他想他知道了。
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他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父母教导他，不管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的弱点，任何人！”他的父亲曾经这么说道。他也一直将这句话奉为圭臬，而且一直这样做了下去。可是现在，他开始产生怀疑，这样做真的对吗？
戈德里克曾近在醉酒后说他，“萨拉查，我最讨厌你什么也不说的样子！不管什么时候，你似乎总是游离于我们三个之外，我们也想知道你的想法，听取你的意见！我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我却觉得你始终都离我们那么远？”
虽然这只是一句醉话，但它确实是戈德里克的心声，也或许是认识他的人的共同心声。当时他是什么反应？他已经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是冷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依旧是我行我素。
在无尽的黑暗中，他却反复想起这句话，是不是因为他对什么都保持沉默，所以西泽才会不等他处理完所有事就自顾自的离去。那时的他顾虑太多，牵挂也太多，斯莱特林的传承，霍格沃兹的发展，以及好友们的期盼，一桩桩一件件，他左右为难割舍不断，所以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
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初他能果断一点，亦或是将真相告诉西泽，那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分开这么久？所以，再次苏醒后，当他得知这里已经不是千年前那个有着他牵挂与羁绊的时代后，他决定不再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放在心上，只一心一意的去爱一个人。
他到底还是没有戈德里克的勇气，可以为了一个人放弃所有，不过幸好，时间替他做了决定。
萨拉查看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那拱形的入口后，这才一边嘟喃着“干活的都是我”之类的话，一边再一次凑到法阵核心去观察裂痕。
法阵上的裂痕看起来很严重，不过由于还没有涉及到重点部位，所以影响不大，通过萨拉查刚刚研究出来的那个收集信仰之力的法阵就可以解决。真正困难的还是怎么在既不影响法阵运转又不会遭到反噬的情况下把西泽的魔力抽出来。尽管西泽并没有提过，但萨拉查知道，他心里还是想要能够离开这里的。
热爱自由的精灵又怎么甘愿穷其一生被困在一个地方呢？
萨拉查这边关于裂痕的考察进行的很顺利，那边找校长要材料的西泽却没那么好运了，摊上这么一个既管着霍格沃兹又管着凤凰社还是蜂蜜公爵忠实粉丝的校长先生，资金不足什么的倒是可以理解的呢——个屁啊！小气吧啦的邓布利多居然试图他们自费造门钥匙！这到底是谁的学校啊！是为了谁的学生啊！（某作者：萨拉查的。某西：你闭嘴！萨拉查早就不管了好吗！）
“那，校长先生的意思是想要我们来出这个材料了吗？”西泽双手撑在桌子上，探过身去盯着邓布利多的眼睛，争取在身高上给对方造成压力。
由于坐在椅子上所以明显矮了不止一截的校长先生艰难的向后缩了缩，心虚的陪笑道，“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了，但霍格沃兹最近真的不宽裕，一部分桌椅该换新的了，飞行课的扫帚也该那去检修了，米勒娃说八楼的楼梯好像有一点卡，需要检查一下……”
“够了！”西泽打断邓布利多喋喋不休的哭穷，“校长先生，我只是先你要了一些材料而已，你可别忘了，要想请动一个炼金大师，手工费可不便宜啊！”
邓布利多校长仔细的观察了的一下西泽的神色，确定他不是在说笑，这才肉痛的说，“好吧，材料费学校会拿出来的。”嗯，多做两个高价卖给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好了O（∩_∩）O~
“不过，”邓布利多叫住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准备离去的西泽，“我要先看样品。”他狡黠的笑着，“虽然我们是同事，但西泽，你要知道，生意归生意。”他耸了耸肩，从桌子上的盘子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看样品没问题，”西泽走过去也拿起一块巧克力，“不过我可不是在和你做生意，只是为了学生的安全罢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被伏地魔插了一手的三强争霸赛中好像有学生死亡。
西泽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萨拉查嘴里说着不再管霍格沃兹，可心里肯定还是不忍看到霍格沃兹的学生死于非命。
萨拉查他，始终都不是外界传说中那样狠毒残忍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西泽（疑惑）：我觉得你和以前相比变化很大，是禁咒留下的后遗症吗？
萨拉查（卖萌中）：没有啊，我一直都这么萌萌哒哦~

第43章 老蝙蝠斯内普
听着教室中时不时传出的爆炸声与咆哮，西泽无聊的倚在墙上等萨拉查下课。
下课铃声一响，一大波学生瞬间涌了出来，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西泽扫了一眼他们的领带，金红色，是格兰芬多，难怪刚才那堂课斯内普的咆哮声几乎就没停过。
魔药教授斯内普可是出了名的讨厌格兰芬多，这些年仅十四岁的孩子吓成这样倒也不足为奇了。
过了一会，斯莱特林的学生也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
“教授。”刚从教室里出来的德拉科满脸的笑容向西泽打着招呼。
“怎么这么高兴？又得了一个O？”西泽向和德拉科一起出来的潘西帕金森还有布莱斯扎比尼微微点头示意。
“咳，”意识到自己表现的过于明显的小龙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教授，我一会儿还有课，先走了。”
“去吧。”西泽拍拍德拉科的头，目送着小龙和他的朋友一起离去。
隐约的对话从他们离去的方向飘来——
“……”
“……潘西，我刚才真的笑的很明显？”
“不是很明显，是傻到极点！“
“梅林啊！我居然在埃尔罗伊教授面前丢人了！！！”
突然，西泽被撞了一下，他倒是没什么事，反而是撞他的那个人一屁股坐在在了地上。
“对不起。”那人还没站起来就开始条件反射的道歉。
“埃尔罗伊教授。”紧接着出来的赫敏向他问好，西泽冲她点了点头，伸手将还坐在地上的哈利拉了起来。“怎么了，哈利？这么心不在焉的。”
“谢谢您，教授。”，哈利顺从的站起来，低着头说，“我没事。”
“怎么没事？！要不是老蝙——”罗恩忍不住反驳他。
“罗恩！”哈利和赫敏同时喝止住他。
哈利紧紧盯着罗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我没事。”
“是，是。”罗恩被哈利吓了一跳，嘟囔道，“好吧，你说没事就没事。”
“教授，”哈利不好意思的冲西泽微笑了一下，却像是要哭出来，“对不起，我，我还要上课，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赫敏和罗恩只好匆匆的向西泽打了个招呼，让然后追了上去。
西泽看着三人匆忙离去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每一个从魔药课出来的学生脸色都不好看，更被说是被“特别关照”的哈利波特了。
不一会儿，萨拉查和斯内普也一起出来了。
“西弗，你今天实在是太严厉了，你几乎要把哈利波特骂哭了。”萨拉查调笑道，虽然是在说着不赞同的话，但却一点为哈利担心的意思都没有。
斯内普的的回答则是一声轻描淡写的冷哼，“那种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蠢货，实在是不值得浪费我的时间。”
“好吧，你是教授你说了算。”萨拉查毫不在意一耸肩，揽住西泽的肩膀，“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