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事耽搁了呢?”顾攸宁将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就像我,大过年的手机不是丢了吗,也有很多人联系不上我。”
我心想,也对,想着再过几天,再联系她。
实在不行……
就……给她打个电话吧?
天黑的时候,我跟顾攸宁回到家里,发现子清没回来。我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感觉,赶忙抓起电话打,电话的忙音一直响着没人接听,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刚准备挂电话的时候,电话通了。
“子言?”子清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子清,你在哪,干嘛去了,怎么还不回来?”我急切的问。
“已经到楼底下了,别担心。”子清回答。
我赶忙走到门边,将门打开。没等多久,子清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看上去似乎很疲惫,进门的时候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在这干什么,这么冷,感冒怎么办。”
“我不冷……”我回答。
“不冷也不准。”子清进门,换鞋子。
我从她的发间问道了一丝熏香的味道,那味道很浅,只在我鼻尖停留了一会就烟消云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机十分钟才能顺利进入word文档……我也是醉了……
☆、第二十一章:谢凛
我跟着子清一直走,走到洗手间里。子清站住回头看我:“你闻什么呢?”
“你身上有股香味……可是就闻到一下,就没了。”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说。
子清顿了顿,伸手将我抱在怀里问:“现在闻到香味了吗?”
“……这么近,就全都是你的味道了。”
我舒服的将脸埋在子清肩头,享受着她给我的拥抱,就听她问:“我什么味道?”
“就是……”我在脑海里搜索形容词,却发现我想到的所有词汇也无法描述子清的气息,只得耍赖道:“就是很好闻很好闻的味道。”
“我的大作家,你的形容词真是匮乏的可怕。”子清说着,伸手将我的头发放在指尖把玩,我听她漫不经心道:“子言,给我一缕头发吧。”
我一听,脑海中立马幻想出自己头发上缺一缕的模样。
“不要,那样多丑啊。”
“剪一缕里面的头发,没有人会看出来的。”子清将我从怀抱里拉出来,变戏法似的将一个香囊放在手中:“我想放在这里面。”
这个香囊一出现,我就又闻到了那股熏香味,原来那味道是从这来的。我细细的看子清手中的香囊,浅紫色,金线环绕,绣出了一个很复杂的图案,乍一看之下也看不出所以然。香囊的做工非常精细,一看就是上成的物件。
“干……干嘛要把我的头发放在里面。”我红着脸,忽然想到一些古人的佳话。
“为什么不能放?”子清反问我。
“古时候的人这样做是用来定情的。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古时候的女子喜将自己的头发放进香囊就是为了赠与心爱之人……让他将之佩戴于身边……放置于枕下……”我一边解释着,脸也红了。
“原来如此。”子清听着我的解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定了定神然后气定神闲的问我:“那……姑娘你……可愿与我定情吗?”
“别!别学古人的强调!还学会撩妹了?该挨打了吧你。”我只觉得脸颊烧的烫烫的,赶忙要从洗手间出去。
“原来子言是个妹子。”子清站在我身后补充一句。
我无语问苍天,赶忙将洗漱间的门关住了。
吃饭的时候子清神色如常,我左想右想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这个反应简直太怂有损姐姐的威严,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决定重新振作起来。我夹了一块鸡肉,淡定的放进子清的碗里,对她说:“你不是要增肥么,多吃点。”
“多谢娘子。”
“噗……!”我一头冷汗,庆幸自己嘴里没吃东西,不然肯定喷一桌。
“这孩子,什么叫法?”妈听了觉得奇怪,就问子清。
子清抬头对妈说:“子言最近在深究古代汉语,我配合她一下。”
“也是啊,小言,你这学期都学什么了?给爸妈露两手?”
我搓着手指,悻悻的说:“一会背古文给你们听……”
由于走了一天的路,躺倒床上的时候,我困极了。顾攸宁侧身将我搂在怀里,我也就由她去了。只感觉她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道了声晚安,我就沉沉的陷入梦境里。
梦里,我独自一人站在医院长长的走廊上,走廊黑漆漆的一点光亮也没有,所有病房的门全都开着。我一间一间的看过去,发现里面都空空的,没有人,更没有床。
【妈妈……爸爸……子清……】
我在梦里小心翼翼的叫着他们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我。
【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我将外衣裹得紧紧的,觉得寒冷。也不知道顺着楼梯下到了几层楼,我终于看见楼道里有人影了,他们穿着白色的大褂,推着一个急救床,向走廊的深处走去。
【等等……你们等等……】我跟着他们走,看不清床上躺着的人,却觉得心里莫名抽痛着。【床上躺着谁……病床上躺谁!让我看一看……让我看一眼!】
眼见那些人越走越快,就要消失在黑暗里。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加快步伐追上去,却发现床上那人的头上盖着白布。
我一把将白布扯去……就看见了……
自己的脸。
感觉心脏好像被人猛然打了一棍,我站在原地,腿软了。任由那些白大褂推着车子消失在黑暗里……
高跟鞋的声音自我的身后响起,一声一声的由远及近。我只感觉那冰凉的手覆盖在我的肩头,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在我耳边,她说:“子言,我们很快就要重聚了。”
电话的嗡嗡声,让我从梦中醒来,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眼角含着泪。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可我依旧像是沉睡在黑暗似的,感受不到半点光亮。手机的震动停止了,又接着继续。我摸过电话,看着上面显示着来电“夏安”。
“喂?”我镇定了一下心情,问道。
“子言,顾攸宁真的失踪啦?!”电话那头的夏安一接起电话就惊慌道。“居然连着三天没回消息,再一打手机还是关机。出租屋里也一直没有人。”
“你回到学校了?”我问。
“是啊,我想着她一个人,就想早点过来陪她,谁知……”
“没失踪。”我回她,伸手摇晃顾攸宁:“起来了,接电话。”
顾攸宁睡眼惺忪的接起电话:“喂?”
“攸宁,你也下手太快了吧,感情你这三天不接电话原来是在度蜜月。”夏安在电话那头义愤填膺的说着,手机听筒跟扩音器似的,全都进到我的耳朵里。“枉我特意赶来陪你。”
“那你打算怎么办?”顾攸宁懒洋洋的问。
“什么怎么办?我就住在学校里。”夏安说。“看你有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待着。”
“我正好打算明天回去。”顾攸宁说。“学生会还一堆事,各种通知文件我手上一大堆,你来了正好。”
“我可事先说好啊。我负责陪你,其他的不干。”
“副会长不想干了?”我趴在枕头上,看着顾攸宁挑挑眉问她,隔着电话都能替她感觉到一股压力。
“得得……你回来再说,我接你。”夏安分分钟妥协,而后忽然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问她:“你手机为什么关机了,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手机丢了,过年期间也买不上,等我去你那边先借你手机用一下。”
“我……不太方便吧?”
“那就这样决定了。”顾攸宁将电话从耳边拿开说:“明晚七点火车站见。”
眼见顾攸宁把电话挂了,我问她:“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嗯,学校事多。”顾攸宁侧过身躺着,跟我面对面。
“好,那路上注意安全。”我猫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她。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嗯?”顾攸宁捏着我的耳朵问。
“不回,我还想跟子清待一会,很久没见她了。”我想了想,拒绝了顾攸宁的邀请。
“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哭了?”
顾攸宁的脸越靠越近,我向后缩着回答她:“就是又做梦了,没什么。”
“做了什么样的梦?”顾攸宁问。
“我忘了……”一说到梦,我把眼睛垂下去,想到了那个病床上苍白的自己和那个女人说的话。我是快要死了么……
如此反复的想着,我的眼睛竟然又红了。
“忘了还伤心的哭了?”顾攸宁温柔的笑,将我的腰一搂,把我整个人都带入她的怀里。她亲吻着我的脸颊,柔声的说:“梦都是反的,正因为不真实,所以称之为梦。”
心里似乎得到些许宽慰,我才发现顾攸宁已经离我太近了,赶忙推她:“太近了,好热。”
“我明天就走了,你也不表示下?”顾攸宁将我粘的紧紧的,柔软的胸部贴着我的胳膊,让我心底涌起一丝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