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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又把主角攻了(长白不白)


苏燃灰不爱他,甚至可以说,恨他。
不惜隐忍数年,就是为了趁朝邺最虚弱的时候,彻底斩草除根。
肺腑痉挛般疼得厉害,血腥气淤积在唇齿间,朝邺咳嗽几声,反而低低笑起来。
一边笑,唇边的血一边滴滴答答往下流,溅出一片刺目的血花。
“那师兄……”他费力地笑着,终于不再遮掩那近乎病态的凶狠和偏执,“师兄杀了我之后,可要藏好些。”
“魔尊可不是那么容易神魂俱灭的,等我再重返人间,就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燃灰居高临下,静静看着朝邺阖上眼,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像是心甘情愿死在他手里。
他垂着眼,手中银光一闪。
剑被高高举起,又毫不犹豫劈砍而下,破空之声呼啸。
血腥气瞬间弥溅。
预料之内的疼痛没有传来,朝邺霍然睁眼,却看见那身白衣上血迹斑驳,仙人面色苍白,唇齿间涌出大股鲜血。
他微阖着眼,如玉山倾倒,向后方仰面倒去。
瞳孔倏地缩成一线。
“——苏燃灰!”
快穿局守则第十二条,不要尝试杀死任务世界里的主角。
请谨记,主角不会非自然死亡,经历的一切磨难都只是历练。
因此,当世界意识检测到主角真正出现生命威胁时,会主动介入,消灭掉不安定因素,保护主角。
如果任务者被排斥登出,即——
任务失败。

再睁开眼时, 出乎燃灰的意料。
眼前的场景并不是系统空间,而是古色古香的帐幔,空气中还有寒梅的暗香浮动。
他竟然回到了魔宫的寝殿中。
眨眨眼,燃灰想坐起身, 腰腹上却传来一阵剧痛。
……嘶。
002不在, 没办法帮他屏蔽痛觉,如今只觉得肠子和胃绞在一起, 分不出你我。
不过尚且在可忍受范围内。
燃灰也是服了天道, 为了强制让他下线, 那只妖兽本来死得透透的,硬是重新活过来, 把他扑杀在地后才彻底丧命。
就不能稍微讲点逻辑吗?
他认命地重新躺回去,但闹出的动静已经惊到了外头的人。
殿门无声无息地开启又合拢,有人进来,数息后站到床边, 凝视着他。
脱离失败, 仇人相见,现在有点小尴尬。
燃灰闭着眼想装睡, 却听见一道微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冷冷道:“醒了就别再装。”
燃灰:“……”
他无奈地睁开眼望过去,正巧和抱臂倚在旁边的魔尊对上视线。
朝邺如今的模样让人大吃一惊, 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眼尾的薄红便越发艳丽, 如同饮饱了鲜血的黄泉花。
本该是浓墨重彩如艳鬼的长相, 却肃杀血腥, 眉眼间阴鸷丛生, 看谁都像是在甩眼刀子。
很久没见过男主这样臭的脸色, 燃灰甚至有些怀念。
见苏燃灰睁眼,朝邺将手里药碗不轻不重放到矮桌上,一声脆响:“起来喝药。”
怎么还要喝药?
燃灰刚露出一点抗拒神色,朝邺已经冷冷勾起唇角:“不想喝也无所谓,直接找根管子灌进去便罢了。”
燃灰:“……”
得,那还是喝吧。
他不敢吭声,费力支起双臂,脑袋刚刚抬起,就被一双坚硬的手扶住后背。
朝邺脸色沉沉如山雨欲来,动作却十成十的小心。
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燃灰皱着眉“嘶”了一声。
魔尊身形一顿,撩起削薄的眼皮,冷淡讥讽:“活该。”
燃灰:男主这态度差距,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勉强坐正了,喘口气,目光落在药碗上,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朝邺视线冰冷,寒声道:“穿肠毒药。”
他这么说,燃灰反而生出了蠢蠢欲动,把鼻尖放在碗上头嗅了嗅,然后无语。
果然是骗人的,一闻就十足大补,不知加了多少天材地宝。
见他这么积极送死,朝邺神色却越发难看,从牙缝里冷冷蹦出一个字:“喝。”
要朝邺喂是不可能的,燃灰端起碗,慢慢凑到唇边。
那天执剑时还稳如泰山的手,此时却因失力轻轻发着抖,漆黑药汁溅出几滴,染脏了雪白的里衣。
朝邺在一旁漠然看着,并不帮忙,只是手指收得死紧,青筋毕露。
燃灰喝喝停停,一炷香时间,才把这苦得发麻的药喝干净。
这是加了多少黄连,很难不让人怀疑男主在故意报复。
放下碗,他如释重负,魔尊也不打算多说什么,捞起碗就想往外走。
但走到一半,却被燃灰从身后叫住:“朝邺。”
朝邺动作一顿,只听苏燃灰语气疑惑:“你不恨我吗?”
就算自己没杀成,那瞬间的杀气却是真的,否则骗不过天道。
男主肯定也感觉到了,为什么还要救他。
朝邺心想,自己该是恨他的。
他的师兄那样无情地践踏了自己的真心,比当年利用他的师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偏偏当时死到临头,只有极深的不甘有如实质,完完全全压过了恨意。
更不用说苏燃灰仰面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朝邺的神魂仿佛跟着他一起抽离出躯体,比苏燃灰要杀他时还惊恐三分。
——简直是犯贱。
面色又冷了冷,朝邺没有正面回答,声音比坚冰还凉:“你如今是个废人,别再想着跑,白费力气。”
放完狠话,他毫不留恋起身离开,只抛下一个冷硬的背影。
听出了男主的潜台词,燃灰眨眨眼。
好半天,把脸深深埋入锦被里。
果然还是没死心。
对燃灰来讲,说不上来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
想要脱离世界,其实有更简单的办法,但燃灰承认,他选这么一个极端惨烈、两败俱伤的结局,就是夹带私心。
既欺骗魔尊感情,又险些把人杀了。燃灰想让朝邺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他是个狼心狗肺的坏东西,根本不值得喜欢,所以趁早死心,不要再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自己身上,不值得。
……然后,下个世界就不要跟着他了。
燃灰垂下眼,无声叹口气。
燃灰又开始躺在床上混吃等死,这场景和上个世界有几分相似。
区别在于,楚风烨每次照顾他都是心甘情愿,像是在伺候祖宗;朝邺则板着张臭脸,开口就是阴阳,活像是在伺候仇人。
仔细想想,他们两个的确有大仇。
爱恨交织,两半截然相反的感情强行拼凑在一起,朝邺肉眼可见的万分挣扎。他渐渐变得沉默拧巴,身上仿佛长出了嶙峋尖刺,扎手。
但不管语言怎么讥讽态度怎么冷淡,魔尊做的事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摆明了就是要救苏燃灰,不可谓不口是心非。
可朝邺再怎么想方设法为他吊命,燃灰的身体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如今他仙骨断裂经脉俱损,和凡人毫无区别,还是最脆弱的凡人;一头乌发渐渐失去生机,白如素缟,银如霜雪。
燃灰:你要白就一起白,为什么我眉毛还是黑的,真的很奇怪。
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天道在排斥苏燃灰,因为他想杀死自己的气运之子。若非朝邺及时动用了那面古镜的力量,燃灰早就脱离出世界了。
朝邺又尝试很多种办法,就连魔族束之高阁的禁术,他也翻过十几遍,却没有一种适用于如今这种情况。
——苏燃灰就要死了,这是越来越近的事实。
死亡阴影笼罩在魔宫上空,枯坐良久,魔尊想起那个尚未完成的秘法。
听到朝邺的命令,蛇女简直不可思议,荒谬道:“尊上!如今您已虚弱到这种地步,再抽心头血,是不要命了吗?”
在那么多虚弱buff的加持下,带着重伤的苏燃灰从秘境中出来,又一路回到魔界,朝邺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即使调养了一段时间,还是难以恢复。
朝邺面孔冷硬肃杀,并不和她多言:“照做便是,莫非你想抗命?”
蛇女急得咬牙,明白即使再怎么劝,魔尊下定决心要做的事,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想到什么,她急忙另辟蹊径:“不止是尊上,魔后身体也衰败无比,根本承受不住这等秘法,到时恐怕来不及分出寿命,便直接爆体而亡——”
话没说完,对上朝邺眼中难以遮掩的深重痛苦,她下意识把剩下的话吞进喉咙里,不敢再出声。
良久,朝邺哑声道:“……回去吧。”
蛇女离开后,朝邺在外头站了一夜,等到雪花簌簌落满肩头,才再次踏入寝宫。
燃灰也没睡,他最近睡多了,完全睡不着,手里拿着那面从玲珑境里带出来的古镜,正慢吞吞地欣赏这传说中的秘宝。
朝邺也是心大,这宝贝毫不珍惜放在燃灰手边,据说是用来吊他的命。但连个袋子都不套,也不怕摔坏。
说来也怪,明明是面镜子,却照不出燃灰的身形,每次对着他,都只能照出身后的床幔和枕头,好像燃灰不存在一样。
燃灰心道这镜子还真有点意思,翻来覆去地玩,却不知朝邺何时站到床边,死死盯住这面镜子,脊背僵直。
当晚,魔尊便去了趟人界,天明方回。
他风尘仆仆地进了寝殿,坐在床边看苏燃灰直到天亮,眼白中满是血丝。
燃灰被硬生生从梦中看醒,一睁眼就是男主兔子一样红的双目,心里直犯嘀咕,只觉得他今天古怪得厉害。
还没等发问,就被魔尊从床上硬生生捞起来。
燃灰:?这是要干什么。
魔尊把人从里到外一层层裹好,背瓷人一样极尽小心地背着,才硬梆梆道:“带你去人间。”
燃灰:“……”
这是打算让我在临死前看看风景?
他虚弱提醒朝邺自己还是病号一枚,却被一句无情的“死不了”给堵回来。
说不定死了才好,燃灰默默闭上嘴,没再说更多刺激男主的话。
魔尊带着魔后偷偷潜逃,魔宫里乱了半柱香,很快在蛇女的指挥下又恢复正常,没人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
来到人间,才发现这里正在下雪。
大雪纷扬,天地浩渺,人站在其中,心胸顿时也开阔起来。
朝邺已经租好了一个干净小院,把燃灰放在屋檐下早准备好的摇椅上,又拿过旁边搁置的竹扫把,淡淡道:“想玩雪就说。”
燃灰:我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吗?
好吧,其实主要是不符合人设。
男主不知抽什么风,要亲力亲为打扫小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燃灰干脆就看雪。
如今他头发素白,有雪花飘上去,几乎看不出区别。
他看着看着,突然想起好像很久前,朝邺就曾想带他来人间看雪。
只是如今隔的时间当真是久远。
耳边规律的沙沙声作响,慢慢的,燃灰就这么睡了过去。
魔尊边扫雪,边看着眼前这一幕,神情柔和些许,又迅速冰封回原样。
一方独处天地中,雪照旧簌簌而下,沉睡的人照旧沉睡,只身上被披了件深黑狐裘。
第二天吃过早饭,朝邺便背着燃灰出了门,租了架马车,沿着青石板街一路出了小巷。
燃灰还以为男主找到什么绝世神医,想要再挣扎一下。但一整天下来,他们什么人都没见,就只是单纯的坐马车慢吞吞地逛。中途遇见什么好吃好玩的就下车,朝邺冷着脸替燃灰买来;遇见什么好看的景点,就把他抱下去,安安静静看上一会儿。
等到晚上,就找到家附近最好的客栈,稍作休息。
如此这般往复过了几天,燃灰总算明白男主带他来人间的目的,大概是觉得他已时日无多,想尽力弥补点遗憾。
两人到处走走停停,竟然就这么过了一个月。
说来也怪,燃灰每天都觉得自己就剩一口气,但硬是吊着,一直没死成,就这么被朝邺背着,看过了人间的许多风光。
他把每天都当成在这世间的最后一日,每日都觉得人间当真趣味无穷,怎么也看不够。
朝邺就在一旁静静看他。
时间越长,他便越难对苏燃灰维系冰冷的假象。
一颗心本就在煎熬中万分挣扎,如今更是无限向着燃灰倾倒过去,话仍很少,但投射过去的眼神带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情深。
慢慢的,又开始叫燃灰师兄。
如今两人的相处不如一个月前那么亲昵,倒也算平淡温馨。
最后一天,朝邺大清早就背着苏燃灰出城,来到郊外爬山。
今日来爬山的人似乎额外多,而且大多是年轻男女结伴同行,亲密无间。
燃灰偶尔好奇地看过一眼,猜测他们是去景点郊游,等爬到山顶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十里八乡赫赫有名的月老庙。
燃灰:……魔尊来月老庙,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他们两个身形颀长又姿势古怪的男子,在人流中格格不入,收获了很多异样的注视。
只是魔尊为他俩施加了一层简单的易容术,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两个相貌平平的男子,无甚稀奇,否则光燃灰这头白发,就会吸引无数注意。
等到了月老庙门口,朝邺供上香火钱,从庙祝手中接过香,略微转脸问燃灰:“师兄要随我一起进去吗。”
燃灰:“……你觉得我会想拜月老?”
而且怎么拜,他现在动都不太能动,进去直接趴下吗。
朝邺没说话,应该也是考虑到了他身体的局限性,没有强求。
他又多供奉了许多香火钱,把燃灰交托给庙祝暂为照顾,才独自跨进了门槛。
燃灰倚着庙门眯眼晒太阳,闲着无事,逗弄旁边站着的小门童:“你们这里的月老每天要牵那么多姻缘,当真桩桩都能美满?”
闻言,小门童很气恼的模样,面红耳赤大声反驳:“我们的月老庙是最灵验的,当今娘娘就曾来拜过,如今独得陛下专宠呢!连娘娘的事他都能管,肯定桩桩件件都美满!”
这小孩荣誉感还挺强,燃灰心里好笑,还想多逗两句,旁边却出现一道高大的阴影,沉甸甸笼罩在他俩头顶。
小门童下意识抬起头,只见一个黑着脸的男子正看着他,眉目凶恶,杀气浓重。
他一个哆嗦,差点吓哭,立刻往另一个方向跑没了影。
燃灰哭笑不得地看着魔尊:“你跟小孩子计较些什么。”
魔尊不虞地收回了视线,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给你。”
一根红线,底下挂着两块小木牌,其中一块已经刻上了朝邺的名讳。
燃灰一愣,这才想起不久前小门讲起的传说。
传说这月老庙门前有棵灵性的老树,有情人若能在树枝上系下红绳,就代表着姻缘线已牵,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都能再次遇见并且相爱。
如今那棵见证爱情的老树已经挂满了红绳,风吹过时,壮观无比。
燃灰从来不信这个,但一想到主角已经和自己相遇三个世界了,总觉得这种事有点玄乎,不是很想同意。
但他不接,朝邺举着红线的手就不落,一双丹凤眼固执地盯着他,燃灰不同意就不回去的模样。
燃灰:“……”
没办法,他还是接过来,在朝邺的帮助下,一笔一画刻好了自己的名字。
这根红线被朝邺亲自挂到了那棵老树的最高处。
魔尊垂着眼,手里动作很稳,竟然在这一刻的日光下露出几乎虔诚的神情,侧脸和睫毛在光下呈现出半透明的质地。
那一刻,他不像个高高在上的魔,倒像是个痴情而又平凡的人。
燃灰透过重叠的枝桠看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等下了树,朝邺的眉眼又恢复平淡,甚至有心思对着燃灰笑了笑:“我们回去吧,师兄。”
从月老庙回来的路上,朝邺兴致不错,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话也明显多了一些。
马车回程的路加快速度,等到暮色四合,他们又回到了最开始出发的那个小院。
一段时间未归,院内落满积雪。
再次打扫干净,月色落了满地。今天正好是十五,月光呈现出一种下完雪后肃清的皎洁。
吃完晚饭,朝邺带着燃灰跃上小院的低矮屋檐,一起赏月。
燃灰被朝邺抱在怀里,宽大狐裘把两个人一同包裹进去,暖融融的。
人界的夜晚安静平淡,老树光秃秃的枝干横斜,星河灿烂,清辉皎皎,落满人间。
燃灰看了看那玉盘一样又大又圆的月亮,有点想吃月饼了。
正在怀念月饼,身后人冷不丁开了口。
“师兄。”朝邺轻声说,“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
燃灰心念一动,没出声,安静听着。
“来人间之前,我去拜访过一名堕仙。据说此人因窥探天机被贬,如今在人间做一个闲散的酒混子,两耳不闻仙魔诸事,自在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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