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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又把主角攻了(长白不白)


没办法,稍微给点好脸色,男主就会蹬鼻子上脸。现在在燃灰面前,他越来越暴.露本性,也越来越不要脸了。
楚风烨才不下去,结实有力的双臂环住燃灰脖颈,用力亲了亲他的下巴,才低笑一声:“我怎么舍得,压坏了晚上可怎么办。”
燃灰:“……”
真是难为你一米八五的个子装小鸟依人了。
又黏糊一会儿,夕阳彻底坠入地平线,花园里泛起凉意,楚风烨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牵着燃灰的手往回走。
因为燃灰一直没有逃跑的意思,楚风烨慢慢放了心,他的活动范围逐渐扩大,从最开始的一间卧室慢慢变成了整栋别墅。
燃灰才不跑,开玩笑,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躲得过楚风烨的耳目。要是被捉回来,不是正好给了楚风烨惩罚他的理由。
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从不轻举妄动。
一边走,楚风烨一边温声道:“今天晚上家里会来客人。”
燃灰闻言一愣,这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楚风烨第一次往别墅里带人。
楚风烨显然也不怎么情愿,皱了皱眉,柔声解释:“这个基地的权力纷争太激烈,我不想掺和,但是有的应酬不好拒绝得太明显。”
他摸摸燃灰的头发:“你就在楼上待着,别下来,别让他们看见你。”
燃灰对这种事不感兴趣:“行吧。”
见他如此乖巧,楚风烨眼底神色越发柔和。
等到深夜,楼下的客厅里果然传来喧哗,有几个人被楚风烨引进了门。
短暂的寒暄后,一道苍老带笑的声音道:“小楚,听说你有个爱人,一直被藏在家里,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
楚风烨不动声色:“他不方便见人。”
那老者很遗憾似的,倒也没过多要求,转而道:“不方便就算了。”
“我把我孙子白描也带来了,今晚的谈话由他负责记录,没问题吧。”
耳朵捕捉到这个名字,燃灰一愣,立刻爬起来,悄悄从楼梯上探出半个脑袋,果然看见一道清瘦的身影。
那不正是原文中的主角受吗?
白描声音有些怯,像是害怕似的,低声道:“……楚先生好。”
楚风烨对他半点兴趣都没有,略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一行人就落了座,紧跟着开始你来我往的试探。
燃灰暗暗挑眉,想不到原文攻受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
突然,脑中响起一阵滋滋哇哇的乱流声。
他下意识扶住太阳穴,片刻后,熟悉的机械音激动响起:【宿主!!!】
燃灰愣了个彻彻底底,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又惊又喜:【002!】
你怎么才回来啊!
002显然也激动坏了,大呼小叫了好长时间,终于注意到燃灰脚踝上的链子,顿时僵住,结结巴巴道:【宿主,你你你……】
燃灰面无表情冷笑一声:【这就是紧急登出失败的后果。】
002:完全不敢说话。
燃灰已经懒得追究了:【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002这才敢为燃灰解释。
大概情况就是,上次那个bug太过恶性,002被强制登出,也联系不上宿主,在外面急得团团转。
但主角受突然出现,让这个世界又出现了波动。
002瞅准机会,总算重新回到了燃灰脑中。
原来如此。
燃灰若有所思:【那现在bug修复了吗?】
002小声说:【主系统说正在查找故障,但因为宿主还在,所以可能要等你离开这个世界后,才可以全力排查。】
燃灰:【呵。】
002心虚得要命,吭吭唧唧地问:【那宿主,你是要继续完成任务,还是……】
燃灰没有直接回答,往楼下看了一眼。
楚风烨和白描之间泾渭分明,像是楚河汉界,各不相干,半点火花都没有。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害怕,白描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
不过这也和他的异能有关,原文主角受就是个小天使,对人的心理阴暗程度有着极高的感知力,不然也不能成功安抚被原主伤透了心的楚风烨。
但现在……
察觉到燃灰暗地里投射来的目光,楚风烨抬起脸,朝着他的方向眨眼一笑,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
现在完成任务的可能性,比零也高不了多少。
燃灰叹了口气,语气淡淡。
【退出世界吧。】

楚风烨在门边停留一秒,还是没有按亮灯。
雨刚停,乌云还大团大团遮蔽在头顶。窗外天色阴沉,室内光线也昏暗, 只能看见床上隆起的鼓包, 和枕头位置隐隐散乱的黑发。
听见他柔声的询问,鼓包动了动, 略微带着哑意的嗓音从底下传出来:“……不去。”
闻言, 楚风烨眼神微微一暗。
他将果盘放到桌上, 无声无息走到床边坐下,把燃灰的脑袋从羽绒被里扒拉出来, 露出张微微泛着红的俊美脸庞。
先伸手探了探额头,并没有发热。
被不耐烦地拍开手,楚风烨也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有点苦恼地自言自语:“最近怎么这么喜欢睡。”
是因为天气原因吗, 这两天许燃灰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有时候一睡能睡十几个小时,睡得昏天黑地。
要不是楚风烨叫他, 连饭都不愿意起来吃。
燃灰照旧闭着眼, 眉毛却皱起来了,翻过身来, 再次用被子蒙住脑袋,声音闷闷的:“还不是你前两天闹得太晚。”
带了点鼻音的埋怨出口, 楚风烨心立刻软了三分。
那天许燃灰在楼上多看了一会儿白描, 目光停留时间一长, 楚风烨顿时就喝了几缸陈年老醋, 连笑都快维持不住。
等送客之后, 他立刻休假两天,锁链也在床尾丁零当啷从夜晚撞到黄昏。
燃灰中途想跑,又被拽着链子一点点拖回来,在身上咬了个遍,脚趾都被嘬红了。直到他再三发誓对白描真的半点也不感兴趣,楚风烨才算作罢。
燃灰因为马上就要离开,暂且容忍男主的放肆,在心里冷笑:【男人,你给我等着,很快你这链子就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002同仇敌忾:【就是!】
不得不说,有系统在脑子里捧哏真是件很爽的事,果然失去一次才懂得珍惜。
楚风烨不知道燃灰心中的所思所想,垂着眼,摸了摸他露在外面的漆黑头发,心道又该剪了。
看得出来许燃灰还在生自己的气,他反思两秒,觉得自己上次确实反应过激,不该怪燃灰偷看。毕竟家里来了客人,他太久没见外人,总是会有些好奇心的。
只是白描长得不错,楚风烨下意识担心燃灰对他感兴趣,所以反应有些过激。
楚风烨垂着眼,心中暗暗记了白老头一笔。
谈事就谈事,好端端的,带他孙子来干什么?
——许燃灰不该看见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同龄男人或女人。
平淡地这么想着,就像是在考虑今晚吃什么,楚风烨不再闹许燃灰,起身去做饭。
南方雨水本来就多,接连下了几场秋雨,于是骤然降温。
花园里遍布着被雨水打落一地残败的花瓣,无声颓靡。
被异能催发而生的灿烂繁花,盛开在不属于它的季节,花期总是比原本短很多。
楚风烨完全不在意,只在乎许燃灰喜不喜欢。花败了再种新的就是,许燃灰眼前永远只有盛放的花海。
他很快收拾好花园里的狼藉,又洒下了新的花种。
这么长时间以来,楚风烨一个人包揽了所有家务和园艺,向来不假手他人。异能者的可怖精力被他花了不少用在奇怪的地方,燃灰已经见怪不怪。
新种的花同样漂亮,雪白绵延,像是大团大团的云朵。
趁着天气还算好,燃灰又在花园里待了一下午。
但从院子里回来之后的当晚,他就有点小感冒。
额头隐隐发烫,精神有点恹恹的,食欲也开始不振。
其实因为002的存在,燃灰并不难受,胃口也挺好的。
问题是,他的味觉失灵了!
什么鲜香辣咸甜,统统尝不出味,嘴里嚼什么都像在吃干饭,当然食不下咽。
这对一个吃货来说,着实有亿点点残忍。
嘴里没味道是真的痛苦,本来还想在走之前大吃几顿的,现在可好,只能含泪和楚风烨的厨艺说拜拜。
因为感冒的事,燃灰起初还想和楚风烨分房睡,担心传染给他。但楚风烨沉着脸,半夜破门而入,把他扛在肩上捉回了主卧。
虽然燃灰坚称自己只是有点累,没什么其他地方不舒服,楚风烨却如临大敌,直接把基地里最好的医生叫进家里,为他看诊。
燃灰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和拎着医药箱的原书主角受大眼瞪小眼。
……差点忘了,白描的工作就是基地医生。
白描只是隐隐听人说过,楚风烨家里藏了人,一直不让外人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那人的长相。
和他想象中有不小区别,青年肩宽腿长,是很阳光夺目的长相,并没有多么柔弱。
但他安静地靠坐在床边,额头上搭着块湿毛巾,棉质睡衣松垮,露出片白皙的锁骨。
隔着室内朦胧昏黄的光,有种莫名的易碎感。
看见白描出现,青年微微一笑,桃花眼微微勾起来,声音也悦耳磁性:“你好。”
白描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看呆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拎着医药箱,下意识回:“你好……”
身后却冷不丁传来一声低沉的:“寒暄就免了吧,麻烦白大夫速战速决。”
白描受惊般一抖,小心翼翼回过头来,只见楚风烨站在暗处,正阴森森看着他。
他明明脸上还带着温和的笑,眼底却有被强行压抑的阴鸷火气,让白描寒毛直竖,再也不敢想有的没的,忙不迭上前打开医药箱,帮青年诊治。
有楚风烨在身后盯着,白描像是被猛兽盯上的小动物,弱小可怜又无助,竭尽全力地克制自己的目光不乱看,声音小小的,还在发抖:“麻烦……麻烦让我量一下.体温。”
燃灰:看男主给孩子吓的,他都开始怜爱了。
燃灰很配合地探身,把温度计衔进唇里,动作间薄被一滑,露出截漂亮结实的小腿。
虽然很快又收了进去,但白描眼很尖地看见,那只脚踝上有一圈隐隐约约的红痕。
……这是怎么压出来的?
等温度计量出结果的这段时间,白描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被楚风烨盯得如芒在背,等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地取出温度计,看了看温度,然后松口气:“没到高热的地步,应该是猛一降温,着了凉。”
“我开点药,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别受风。饮食也要尽量清淡,滋补为主,如果发热厉害的话,就和现在一样,多用湿毛巾擦额头。”
楚风烨皱着眉,仍然不怎么放心:“他现在精神很差,也一直没什么胃口,这是正常的吗?”
白描想了想,小声说:“生病的确可能有食欲不振之类的情况,这个还是要看不同人的体质。但咱们现在医疗仪器很少,也没办法做进一步的检查……”
楚风烨也知道基地现在的情况,不可能凭空变出医疗仪器来,只能勉强按捺住焦急的情绪,温声道谢。
送走了白描,他回来亲自盯着燃灰把药喝掉,又探了探他的额头。
热度还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更热了。
白描给的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当然不可能让许燃灰立刻恢复健康。
楚风烨心里很清楚,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躁和恐慌,仿佛有什么掌控之外的事要发生。
……没事的,只是小感冒而已。
再次警告自己不要心急于一时,楚风烨帮着燃灰洗漱完毕,带他躺上床。
床头灯洒下暖橘色的光,燃灰脸深深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安静地闭着眼,睫毛振翅欲飞。
楚风烨目光贪婪地看了半晌,搂住燃灰的腰,熟练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肩窝。
鼻腔里满是属于燃灰的味道,他急促跳动的心才慢慢放缓,喉咙里发出幼兽祈求安抚般咕哝的声响,脸又往燃灰怀里扎。
男主大鸟依人,高高撩起燃灰的上衣,下巴新冒出的胡茬扎得胸前皮肤细密的痒。
燃灰又麻又疼,被没断奶的狗男人折腾得不胜其烦,用力踹了一脚,低骂:“神经,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但楚风烨眼前一亮,忙不迭吐出来嘴里叼着的东西,凑上去亲他的唇:“宝贝再多骂两句,嗯?”
又很委屈:“你都两天没力气骂我了。”
燃灰:“……”
就是说,男主的癖好真是越来越变态而不加掩饰了。
他才懒得骂,骂了楚风烨反而会爽到,于是不再搭理他,继续让002在脑子里播恐怖片。
见许燃灰像是很疲倦似的,又重新闭上眼不再开口,楚风烨的心越坠越深,只能第一万遍宽慰自己,不会有大碍。
和燃灰在一起待的时间越长,他仿佛就越脆弱似的,明明医生都说了只是小感冒,却心惊胆战,恨不得许燃灰这辈子生的病全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虽然身体不难受,但燃灰的确比平时更容易疲劳。恐怖片还没过半,他已经开始犯困。
002体贴地关掉了恐怖片:【宿主,困了就睡吧。】
燃灰也这么想,“嗯”了一声。
快睡着时想起什么,他又有点好奇:【我真的只是感冒吗?】
002也不知道,毕竟每次脱离世界的方式都不同:【感冒的话,应该不会致死吧?】
燃灰:你还真别说,在末日里,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病毒也会变异呢。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即使白描开了药,楚风烨也严格地紧遵医嘱喂了药,但燃灰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
他远没到高热的地步,偏偏温度久久不退,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吃的也越来越少。
主要是燃灰不仅没有味觉,也没有了嗅觉。现在就是楚风烨当着他的面抽烟,燃灰都闻不见,吃东西更是上刑,怎一个痛苦了得。
终于,在某天清晨,燃灰被男主好声好气哄着喂粥,喉头却一阵翻滚上涌。
他猛然偏过脸弯腰,吐出了刚刚吃进去的所有东西。
胃里已经空空如也,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作呕。直到滴滴答答,有腥气的液体从嘴角滴下来。
缓过那阵头晕目眩后,燃灰看着地上四溅的血花,有点惊奇:【我竟然吐血了哎。】
002:宿主好像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楚风烨的眼被那片猩红深深刺痛,整只手都在发抖,瓷碗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他再也顾不得其它,直接动用私权,把所有医生都叫来,紧急召开了专家会诊。
但基地里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不管怎么看,许燃灰都是最普通不过的感冒,偏偏所有西药都毫无作用。
两天时间里,楚风烨每时每刻都在未知的恐惧中饱受折磨。许燃灰可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个想法让他濒临崩溃。
最后,他不知道动用了什么手段,硬是从民间挖出来一名早就退休的老中医。
帮许燃灰把过脉,老中医沉吟片刻,拄着拐杖出了门。
楚风烨心头一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起身跟上。
等走到了客厅,老中医摸着白胡子,缓缓开口,说了两个字。
“……中毒?”
这是楚风烨完全没想过的方向,但仔细一想,难怪所有医生都没见过许燃灰的症状。
——有人无声无息地绕过他,给许燃灰下了毒。
楚风烨如坠冰窟。
他咬破自己的舌尖才勉强镇定下来,暂时顾不得其他,涩声追问:“那您……能解这毒吗?”
见老中医没有立即开口说话,他以为对方还在考虑条件,于是二话不说,直直冲着老者跪下来。
双膝轰然落地,膝盖骨重重撞在水泥地面上,那声音让人听了都牙酸。
楚风烨上半身直直挺着,毫不犹豫朝老中医磕了个头,尽力控制住自己嗓音的颤抖:“求您救他。”
明明是天之骄子的出色人物,语气却恳切卑微到了极点:“您想要什么我都答应,就是要我做牛做马,要拿我的命换,我也绝无怨言,只要您能想法子救他……”
老中医却抬起手,制止了他越说越语无伦次的话。
迎着楚风烨通红的眼,他颤巍巍地叹口气:“要是其他毒,老头子我姑且一试。”
“但这毒是慢性毒,平时毫无察觉,现在发作出来,说明已经深入肺腑……”
他咬字清晰地说了四个字:“药石难医。”
客厅内,一片良久的死寂。
楚风烨跪在那里,肩背慢慢伛偻下来,表情茫然怔忪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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