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光亮]时光 (lightway)
- 类型:BL同人
- 作者:lightway
- 入库:04.09
真的…
很想见他…
很想进藤。
出血过多的亮开始感到头晕,失去力量的双腿让他跪倒在地上。
陷入恐慌的棋院,大家的呼喊声,救护车的鸣笛声,
这些都已经传不进亮的耳里,
因为亮已经昏厥,失去意识了。
*乔治杰生是丹麦有名的银饰品牌,这是他的官方网站 /
在"第二年"的相簿里贴了一张"LG杯32强16强结果揭晓"的图,对本届LG16.32强赛况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
第三章 访客(上)
(亮 side)
朦胧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
睁开我以为会闭上一辈子的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帘,就连盖在我身上的被子也是白色的…,原来我已经被送到医院了。
知晓这件事之後,突然觉得有点慌,觉得自己…,对不起很多人。
「小亮!?医生,小亮醒过来了!」
说话的是市河,绪方和芦原也都站在旁边。
「塔矢先生,您现在在急诊室,现在医生要问您几个问题,您意识还清醒吗?」
「嗯…。」亮全身无力地对护士小姐点点头。
两个身穿白袍的医生走到亮床边,其中一个有点年纪的那个医生问亮:
「塔矢先生,请问您还记得昏倒之前的情形吗?」
「我觉得恶心…然後就跑去洗手台吐…结果就…。」还觉得有点头晕的亮回溯起当时的情形,
「嗯…很惊悚吧?一堆血…。所以血是吐出来的,不是咳出来的。…没有肝病没有喝酒没有吃奇怪的东西…。」
有点年纪的医生对旁边那个有点年轻的医生说了几句话之後,又继续问亮:
「在吐出来的血液里找不到任何食物残渣,嗯…塔矢先生今天进食过了吗?」
「…早上喝了一杯咖啡…。吃不太下…,夏天的时候我常会这样。」
「所以这一阵子三餐都不太正常罗? 这对身体不太好喔…。」
「不是的…。什麽都没吃是只有今天才这样…,我有在吃。」面对医生有点责怪的语气,亮急急反驳。
「但是都没有按时不是吗?小亮!」从看到亮吐了满地的血到进到医院的现在,芦原的脸色都是很苍白的,竭尽所能地提供能让医生判断亮病情的讯息,
「医生啊!你听我说!小亮自从当上棋士之後,午餐时间甚至是晚餐时间都是非常不固定的!这样也是不行的吧?」
「当然不行。
照目前的情况推断,塔矢先生得的应该是消化性溃疡,至於是哪个部位还得经由内视镜检查之後才能判定,现在只能确定是上消化道的部分。
像塔矢先生这种没有按时吃饭,常空腹喝咖啡、茶等刺激性食物的人本来就比较容易罹患胃或十二指肠溃疡。塔矢先生应该有饿到胃痛,痛到受不了的经验吧?上腹部这个地方。」
「…嗯。」亮点了一下头,最近这种情形确实比以前更明显了。
「这就是溃疡的典型症状。饥饿的时候上腹部这个地方会有痉挛感,咬蚀性、烧灼性的疼痛,一直到进食过後疼痛才会消失。
这种疼痛人们常常把它忽略为一般饿过头的疼痛,以致於日子一久演变成溃疡而不自知。溃疡一般来说很容易治疗,只要持续吃药,维持正常的饮食习惯,很快就能痊癒。
但是一旦它演变成胃出血甚至是胃穿孔的现象时,治疗起来就比较麻烦了,而且会有其他并发症,例如贫血。塔矢先生会昏倒也是因为这样。」
「…都是我不好…,每次小亮一来棋会所我就拿咖啡给他喝…,是我不好。」
听完医生的话,市河泛红的眼框终於流下泪来,
「不是这样的…市河小姐。」看着这样的市河亮赶紧否认,没想到另一边的芦原也──
「是我不好才对!休息的时候应该不管小亮愿不愿意都硬拉他去吃饭才对!!是我不好!!」
「不是的芦原先生!是我自己没有──呃…。」一个心急想坐起身来的亮,压到了腹部,患部又开始痛了起来。
「「小亮!医生!!」」
「不要紧张,交给我来办就行了。」有点年纪的医生安抚了市河和芦原紧张的情绪之後,转头对护士小姐和年轻的医生说:
「前田君,准备照内视镜。」
「是。」
「青木君这次由你来掌镜,我会在旁边指导。根据以往的病例,胃溃疡的部分应该是伤小血动脉了出血才会这麽严重。也许必须在内视镜下进行止血的动作。」
「那穿孔的可能性呢?」年轻的医生问,
「很低吧?塔矢先生还能说安慰人的话呢!意识也还很清楚。如果真的到达穿孔的地步,就得马上送手术室,到时候再交给我来。」
「是。」
「塔矢先生,待会青木医生会让你吞一根像面条一样粗细的东西,那就是胃镜,吞的时候会有强烈的呕吐感,但是请忍耐,这就是检查。
除了塔矢先生最在行的忍耐之外,也请您牢牢地记住这样的痛苦,更不要忘记当您吐出大量血液那一瞬间的恐惧。
请不要再糟蹋您的身体了。疼痛就是一种警讯,忍耐解决不了问题。」
医生再次翻了翻病历表,
「最後是…,才19岁啊…,平常生活压力很大吗?喔…职业棋士?真是了不起的职业呢。」合上病例,
「但是…不管工作压力再怎麽大也要小心身体。
精神压力也是导致胃酸不正常分泌的重要原因之一。它会让普通的溃疡恶化成胃出血,然後穿孔,如果还是继续忍耐呢…就会死亡。请务必注意!
那麽就先这样,其他的检查都等止血了之後再说。请保重身体,塔矢先生。」
说完之後,有点年纪的医生把病历表还给护士小姐就离开了。
在听到医生说的「死亡」两个字之後,市河和芦原就一直处於极度震惊状态。
「柴崎老师有时候说话很严厉,但是是个很有经验的医生。请不用担心。那麽我先去准备了。」
名叫青木的医生这样对芦原他们说,点了个头离开。
「哼,…精神压力吗?」
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绪方突然若有所思地这样说,摸了摸西装的口袋,
「出去抽烟。」
看着绪方离去的背影和坐在床边的芦原和市河,亮满怀罪恶感地闭上双眼。
绪方先生会连络父亲和母亲吧?
…父亲他们不在日本的时候,绪方先生、芦原先生、市河小姐他们就像监护人代理人一样,我给他们添麻烦了。
爸妈他们来了,我该怎麽面对才好…。
* * *
七月二十八,晚上十点/
做完内视镜检查之後,我被送到普通病房输血。
医生说,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我必须禁食三天,只能喝水和打营养针。等到病情好转後再由流质饮食进入半流质、软质饮食,然後慢慢增加饮食种类和进食量。
住在医院的期间,医生说我需要绝对的静养,禁止我下棋。
禁食也好,住院也好,还有多少检查需要做也好,其实这些我都不担心,也觉得无所谓,只是…,不能下棋,这对现在的我来说有点难熬。
暗记棋谱已经没有用了,思念一口气涌了上来,挡也挡不了。
我以为只有下棋可以挡住这股洪水…,可是…。
只能任凭这股思念的洪水到处流了吗?而我又会流到哪里去?
病房的灯已经熄了,躺在这张白色病床上,就着窗外的月光,数着血袋里一滴一滴规律地注入我手臂里头的血液。
只有我一个人的病房里安静到听得见点滴的声音,这让我觉得…好想睡。
刚才护士小姐给我吃的那几颗药里应该有安眠药吧?
还是今天真的发生太多事了?
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快就睡得着过了。
然後,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到自己正在跟进藤下棋。
我们隔着棋盘坐在我家的回廊上,思索着下一步棋。
突然一阵风吹来挂在屋梁上的风铃叮叮地响着,八月的晚风吹动了满庭院的花草,也吹乱了棋盘上的棋子,看着将进入中盘的对奕竟被捣乱的风吹得一团乱,我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扫兴。」
「算了,他也许在告诉我们,此时此刻有一件比下棋更有趣的东西。」
「什麽?」我不以为然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进藤。
他正把双脚伸到庭院双手撑在回廊,就像我们的对奕已经结束了一样,一派悠闲地在看着天空说,
「月亮真漂亮啊,像眉毛一样。」
晚风依旧吹着,进藤金色的浏海在夜幕中飘着,很醒目也很率性。
眨了一下眼,眉毛一样的月亮出现在窗边,
感觉比刚才模糊了许多,而最让我惊讶的是站在窗边看着明月的人。
这个人是进藤吗?
没有金色的浏海,没有亲切的笑容,没有太阳的感觉。
黑色的头发,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领带,唯一散发着光芒的只有左耳上的蓝色宝石以及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戒子,而这些光芒对我来说…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