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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光亮]时光 (lightway)


  光舔了一下右手背上的疼痛,搀和着铁锈味的不明液体在舌尖扩散开。
  血…。
  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塔矢现在的状况,四周一片黑暗…。
  光收紧左手臂把亮抱得更紧,亮刚才的呼唤以及现在搂在手里的温暖是促使现在的光还能保持冷静的镇静剂。拚命在心里安抚着自己:
  塔矢一定没事,一定没事。
  光快速地往墙上的开关用力一拍,天花板的日光灯亮了起来。
  突来的光线让光闭了一下眼睛,当他再睁开眼时,看见手臂里的亮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而白皙的颈项侧边正流着鲜红的血,亮原本水蓝色的睡衣领口已经被染成了暗红色。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的…!」
  被光摔在一旁的是真柴,看着亮脖子上的鲜血还有手上那把沾了血的剪刀,不敢相信地摇着头:
  「我只是…想剪他头发而已!我只是…是他不好…,是他自己不好!!谁叫他要挣扎!不关我的事!!对,不关我的事…!就算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真柴打开窗户的锁打算逃出去。
  对光来说,犯人是谁?又为什麽做这些事?所有的原因和理由都已经不重要。
  因为真柴最後那句话,现在的光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你这混帐啊啊啊──────!!!!!」
  拉回正要往窗外逃跑的真柴摔到地上,扭起他衬衫的领子,在扣子弹开的瞬间,往真柴右脸颊揍了一拳,撞到墙壁的真柴倒在地上,剪刀也跟着掉到地上。
  真柴摸着肿起来的脸,趴在地上哀嚎喊痛。
  然而进入疯狂状态的光当然不会就此罢手,抬起真柴的下巴把脚软的他高高的举起来,拉开手臂一拳就往他的肚子打下去。剧烈的冲击让真柴手抱腹部膝盖落了地,跪倒在地上:
  「原谅我…,我只是…,只是想…」
  「只是?只是什麽!?你还敢说?我叫你说不出来──!!」
  再次扭起真柴的领子,光打算补上第二拳之时,某个很有重量的人从後面抱住光的手臂。
  「已经够了,进藤!」说话的是仓田,光在来亮家的路上就打过电话给他们了。
  「仓田先生你放开我!!这混帐把塔矢…──放开我!!」
  光拚命想挣脱开仓田的箝制,往缩在墙角咳嗽的真柴接近。
  「绪方兄!帮忙啊!这小子疯了!」仓田转过头去对着绪方喊,
  「放开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看过亮伤口,绪方对着光说:「进藤!!亮没事,只是皮肉伤!」
  「放手──!!」光拖着仓田死命往真柴的所在位置走去,
  「这小子根本就什麽都听不到!!快拉不住了!!」仓田的脸被光推到快变形。
  「进藤!不要用棋士的手去做那种事!!」
  亮靠在墙壁上用手帕压着伤口对光喊:
  「我不想…,我不想跟那样的人下棋。那种人,根本没资格拿棋子。
  他玷污了围棋…,对不起他右手指尖上的茧。就算是主动认输,我也不想再跟那种人下棋。进藤!我不希望你变成那种人!」
  真柴咳嗽的声音停止了,看着指尖上因为长年下棋所结出来的茧。埋在双手之下的脸,传来呜咽哭泣的声音。非常後悔而悲伤的哭泣声。
  光亢奋的心冷却了下来,缓缓说道:
  「可以放手了,仓田先生。我不会乱来了。」
  走到亮身边蹲下来,拉开亮的手看了看他正压着的伤口,一个如指甲般大小的伤口,血还在流着,但已经没刚才这麽快了。
  「很多血,我以为你…──。……很痛吧?」
  「一点点。」亮摇摇头,眼神落在光的左手腕脱落的绷带上。
  「一点点?……哼…」
  塔矢这个人不会说谎,但是很会忍耐。
  不痛就是一点点痛,一点点痛就是很痛。
  剪刀穿过脖子的皮肤之後再硬生生地剪开,那一瞬间该会有多痛?
  我以为,再也听不到这种逞强的话,
  再也听不到他用围棋的事情来教训我。
  几乎没办法呼吸,成为杀人凶手也在所不惜。
  这时候我终於知道,原来塔矢的存在对我来说这麽重要…。
  「我太天真了,为什麽没有早点发现!!」
  光一拳用力打在墙壁上,懊悔。
  「进藤,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谁也没想到塔矢老师也是目标之一。」
  仓田拍了拍光的肩膀安慰他。
  绪方只是不发一语看着光和亮的互动。
  门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光跟亮一起上了救护车,绪方和仓田则留在塔矢宅邸处理真柴的事情。从职业棋士除名是可以确定的,至於要不要交给警方处理恐怕还会争论一阵子。
  凌晨三点,天色还是黑的,但是乌云已经散开了,隐约看得到几颗微弱的星子。
  有人发现了,有人没发现,但是从这个事件、这一刻开始,所有的事情将会变得不一样。
  * * *
  「真柴的事我们会处理,你负责把被你破坏的门修好,被你踩脏的地拖乾净之後才能回去。」
  在急诊室打电话跟绪方老师报备塔矢的伤口已经缝好了之後,老师这样说。
  所以我就跟塔矢一起搭计程车回到他家。
  处理好所有事情,时间来到凌晨四点,非常微妙的时间。
  「住下来吧。你也累了。电车也还没开。」帮忙我拖地的塔矢这样说。
  就这样,我非常久违地在塔矢家过夜。
  客房里,隔着纸门微弱的路灯照进房里来,光仰躺在被褥上看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
  这时候一片清瘦的人影出现在纸门的另一边。
  「睡不着?」坐起身,光问纸门上的影子,
  「枕头…沾到血,被褥也是。我可以…在这里睡吗?」影子这样回答。
  光用鼻子笑了一声:「这是你家,你想睡哪都可以吧!」
  光走出被窝,拉开纸门让亮进来。
  夜幕下,白色的路灯照在亮身上,光很清楚地看到亮已经换上乾净的睡衣,领口的地方再也找不到血迹,但是脖子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却是那麽地醒目。
  那怵目惊心的一幕刹那间倒转回光的脑袋。
  就在光皱起眉头的同时,亮被光紧紧地拥进他的怀里。
  「进藤?」亮僵着身体,动也不敢动。
  这样的拥抱对他来说非常陌生,懂事以後从不曾跟任何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过。
  「塔矢…对不起。一下子就好,只要一下子就好…。不行吗?」
  光的声音在颤抖,手臂也越收越紧,就像不容亮拒绝一样蛮横,又像怕失去亮的信任一样胆小。
  如此无助的光,让亮觉得很陌生。叹了一口气,
  「…一下子的话。」
  「谢谢。一下子就好。」
  「你的手…」
  「你讨厌药膏的味道啊?」
  「不是,为什麽刚才不顺便让医生看?应该又更严重了吧。」
  「包包里还有药,自己绑一绑就可以了。而且我比较担心你的伤势。」
  刚才亮在急诊室缝合伤口的时候,光一直待在旁边看着。一脸忧心忡忡。
  「…一下子很久。我想睡觉了。」亮岔开了话题。
  「你真的一点容赦都没有耶。说一下子就一下子。啧,算了,帮你铺床。」
  光打开壁橱,抱出被褥摊开在地上,
  「我自己来就行了。你的手不方便。」
  亮接着抱出棉被和枕头,迅速地整理好後躺上被褥,对旁边的光说:
  「晚安。」别过头去,侧躺着睡去。
  他就真的这麽困啊?
  尽管不太能理解,光还是道了声晚安,躺下来休息。
  * * *
  中午,塔矢宅邸的後院里铺了一地的报纸,中央摆了张高脚椅,亮就坐在上面。缘侧回廊上摆了一套剪头发用的工具。
  光摊开一张轻薄材质滑溜的布,布的一端系着两条缎带,是明子缝上去用来固定在脖子防止头发掉到衣服里去用的。
  「我来剪真的可以吗?」塔矢的头发被真柴那家伙剪去一角,必须修一下,但是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我。
  「嗯。」
  昨天晚上…不,今天早上,就在我快要合眼睡着的时候,塔矢突然冒出一句
  「睡醒後,可以帮我剪头发吗?」的话。
  听到时,我整个人就醒了。
  「你不是不让别人碰你头发?」
  「你是朋友,不是别人。」
  我应该感到高兴才对,能从塔矢的口里听到这样的话。
  然而,此时此刻的我,却感到很不满。
  「朋友」这样的关系让我很不满足。但是又说不出什麽东西不够。
  我也许哪里坏掉了吧?
  把布盖在亮身上,拉起缎带的两端绕到亮的背後,轻轻地撩起头发,拿起夹在自己衣服上的大发夹往收束好的发尾一夹,固定在亮头上,露出漂亮的发际。
  「会痛告诉我。」光把缎带在亮的颈部绕上一圈,怕弄痛亮的伤口,他轻轻地打了个结,在那一圈一圈的白色绷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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