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关机?”余教授眼角余光注意到他的动作。
许喃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手指按在肌肉上微微下陷,笑道:“怕我家亲爱的走光。”
余教授扬了扬眉,把手里的书搁置在床头,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轻笑:“我才知道我家小先生这么爱吃醋。”
许喃偏头凑近,在他的突I出的喉结上不轻不重啄I吻I了下:“没办法,谁让我家亲爱的身材这么好。”
速度很快,亲了就准备溜。
余教授脖颈上的青筋微微一跳,脸上仍旧是淡淡地笑容,却是眼疾手快地抓住某个撩了就想跑的家伙,按在被褥上,压住他不安分作乱的手脚,“坐了一天不累是吧?”
许喃眨眨眼,笑眯眯道:“累啊,特别累,腿都抬不起来,我还没洗澡,洗完就能昏睡过去的那种累。”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晌,倏地一笑:“我这里有按I摩的浴I缸。”
许喃:?
“不用你抬I腿,坐I着I享I受就好。”余教授长臂一捞,直接把人I抱I起,手臂上的肌I肉隔着单薄的睡衣布料紧紧箍I住许喃的腰和腿。
许喃有些愣神,直到看到浴室里的浴缸,浴缸很大,四四方方的设计,两个人一起用会有点挤,但完全是可以的,边缘还有一排操作按钮。
“你还泡浴?”许喃好奇。
他们在廊城的房子是没有浴缸的,他还真不知道余教授有着爱好。
余教授淡淡一笑:“不怎么泡,但我觉得我们可以在家里装一个,应该会经常用到。”
许喃愣了下,突然就理解了这句话,冷白的皮肤上泛起粉红的色泽。
趁着给浴缸放水的时间,许喃I脱I了I衣服,余教授测试了水温,回身看到许喃的模样,青年像是吃不胖一样,这一年来,不管他怎么投喂,都始终是清瘦的模样,腰I复紧I致,肌肉线条流畅又漂亮。
男人的眸色有些暗沉,像是蕴着风暴的深海,许喃咳咳两声,耳根子火辣辣地烫人,明明已经结婚挺久的了,但每次许喃还是会在这种时候感觉到害羞。
余戌走到他的面前站定,修长的手指勾出青年那块单薄的小布料,指腹轻轻摩I挲着那块软I嫩的皮肤,声音有点哑:“怎么还穿着?”
许喃眼神有些飘,红着脸道:“这,这不是还没放好水吗?”
“那我帮你I脱,可以吗?”余戌的呼吸微沉。
许喃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一路蔓延到脖颈,连胸I口都是淡淡的粉红。
“我出门带的很少,你…你别再弄坏了。”许喃红着脸点点头,有些磕巴。
余戌轻笑一声,低头吻住他的唇,声音含糊道:“没事,可以穿我的。”
“你,你的,太I大I了,”许喃被吻得气息不稳,伸手攀住对方宽阔厚实的肩头,“我穿不住。”
“那就不穿。”
浴缸的水放得刚刚好,温度合适,许喃坐在浴缸里,眼眶潮湿,像是春天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余戌拥抱着他,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像是在欺负,又像是在温柔的安抚。
水花时而轻I晃,时而剧I烈I翻I涌,满溢而出时打湿地面。
热气氤氲的浴室中,回响着哗啦的水声,掩盖住近乎缺氧的剧I烈I喘I息,和带着啜I泣的呜I咽。
许喃一觉睡醒,窗外已经天色微亮了。
摸索着找到枕头边的手机,开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半。
之前他还担心自己在飞机上睡了太久,到了德国可能会睡不着,没法调作息,但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余教授在帮助他调整作息这件事上很有想法,他昨晚直接是昏睡过去的,什么时候躺I到I床I上的都不知道。
许喃揉了揉因为哭多了有些肿的眼睛,把外机戴上,闲置了一晚上的外机有些凉,乍一触碰到温热的皮肤,激得许喃下意识抖了一下。
一只手臂搭上他的腰,男人清晨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醒了?”
“嗯。”许喃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像是在磨砂纸上来回磋磨了一晚上似的。
“我想喝水,”许喃翻身,回抱住余教授,“亲爱的。”
余戌低低地嗯了一声,起身去给他接水。
连喝了两杯水,许喃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就像是沙地遇上了甘霖,爽得他毛孔都要张开。
“我们今天要去做什么?”许喃问,顺手把杯子递过去。
余戌接过,把剩下的水喝了。
“你不是对同性街区感兴趣吗?”余戌略一扬眉,“想去的话我们就去逛逛,柏林也有很多不错的景观。”
“好啊!”许喃眨眨眼,立刻来兴致了,起身换衣服。
“都说让你别弄坏了!”许喃走出浴室,拎着破烂的布料,指责某个行为恶劣的家伙,“我就剩下两条了。”
余教授低咳两声:“一会儿出门我们去多买点备用。”
“备用?”许喃差点气笑了。
余教授走上前,把布料丢进垃圾桶,一本正经地说:“嗯,对着我家小先生我都忍不住想要狠狠欺负,做一些很过分的事情,但又不舍不得,那就只能委屈它们了。”
许喃每次都会被逼得哭出来,说是死去活来也不过分,结果这人说他还在克制,许喃张了张嘴,但最终什么都没问。
算了,活着挺好的。
两人收拾好自己,吃过早餐,出门的时候才九点。
并肩走在还蒙着薄雾的街头,阳光穿过薄雾,朦胧地照在古老的建筑物上,许是周末的缘故,街上的行人不多,不时有人骑着自行车从身边经过。
“余教授。”许喃偏头,看向身边的人。
男人身姿笔挺,明明是休闲的衣服款式,穿在他身上也有一种不经意间透出的矜贵,好看得叫人挪不开视线。
“嗯?”余戌垂眸看他。
许喃伸出手,笑问:“我可以和你牵手吗?”
余戌一顿,轻笑着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两人的戒指轻轻触碰在一起,一模一样的款式,闲散的,漫步在街道上,古老的钟声敲响。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许喃看着他,笑得眉眼弯起,“每过一天我好像都会更爱你一点。”
德国的冬天很冷,说话的时候,热气从口鼻呼出,在半空中酿成一团白雾,飘飘摇摇,又在冷峭的空气中消散,变成挂在眉梢发尾的水露。
余戌的胸膛起伏,眸色深沉又专注,漾着些说不清的情绪,低头吻去爱人眼睫上的晨寒:“我也是,每一天都深感幸福。”
“如果有天我想告诉粉丝我们的事情,你会不高兴吗?”许喃问。
余戌淡淡一笑:“这是我的荣幸。”
“你记得那个礼物的特效吗?”许喃仰头看着他,阳光洒落在两个是的身上,像是渡了一层淡金色的烟沙,“环游世界,你给我送过。”
“嗯。”余戌微微颔首。
许喃抓紧他的手,笑着说出礼物特效上的话,“想要和你一起环游世界。”
就像现在一样,一直走,一起老。
◎我愿意◎
两人牵着手,漫步在柏林的街头,时不时遇到行人,也会有人对他们投注目光,但只微笑点头又错身离开。
许喃刚开始还会感觉到些许忐忑和赧然,但慢慢地就放松下来,有时候会在别人的微笑中也回以一个微笑。
白天,许喃跟着余戌在柏林比较出名的旅游景点转悠,说来好笑,余教授在德国这么些年,但问到哪里好玩,值得一去,竟然还得上网搜攻略,以及问在德国的同事和朋友。
不过他们本身也不是为了旅游而来的,纯粹只是为了两个人待在一起,比起旅游的好玩和热闹,他们更享受的是一种没有人打扰,只享受二人世界的状态。
同性街区和大多数的商业区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区别,乍一走进去,许喃甚至都没看出什么不同,直到迎面走来一对同性情侣,牵着手,旁若无人的亲昵,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
许是好奇的视线太过直白被人察觉到了,其中一个人把目光投过来,那是一个黑色卷发的外国人,许喃不太能分辨外欧洲人的年龄,感觉是在二三十岁之间。
偷看被当事人发现,许喃有些尴尬,那人却只是扬了扬眉,视线暧昧地在许喃和余戌间转了一圈,对许喃笑了下,然后被爱人带着进了旁边的店铺。
不止是这一对,陆陆续续还有好几对情侣进了那家店,也有只身前往的人。
“这是什么店?”许喃好奇地问。
余戌看了眼,“酒吧。”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余戌勾了勾唇,手搭在许喃的肩上,完全顺从许喃的好奇心。
“这里的酒吧会不定时在周末举办派对。”顿了下,余戌又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同事告诉我的。”
虽然面色从容淡定,但这句欲盖弥彰的解释,丝毫没掩饰住余教授怕被爱人误会的担忧。
许喃瞥他一眼,没忍住笑起来。
推开酒吧的门,里面的光线很昏暗,但也能看出空间很大,就像是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音乐混杂着人声,喧嚣扑面而来。
“不舒服就把外机摘了。”许喃听到余戌的声音,很低很沉,温热的气息喷吐的耳廓。
在很嘈杂的环境里,许是分辨声音的工作负荷太大,许喃偶尔会感觉到些许不舒服。
“没事,现在还好。”许喃摇摇头,伸手抓住余戌的手。
酒吧里的音乐很舒缓,三三两两的人坐在一起,许是情侣酒吧的缘故,卡座的设计都是面对着墙,呈现半圆的弧形,如果不是主动转过来,外面的人几乎看不到卡座里的情况。
有侍者上前询问,领着两人到角落的卡座,说了什么,余戌微微颔首,回了一句,侍者点点头就离开了。
“他说什么?”许喃问。
“他告诉我们派对还有十五分钟开始。”
“派对是什么样的?”许喃还从来没参加过什么派对,或者说,除了同事邀请他参加生日聚会。
余戌想了想,说:“很热闹,很多人。”
许喃等了一会儿,发现他好像说完了,许喃:“………没有了?”
不想叫爱人失望,余戌又努力地憋出几个形容词句:“大家都穿得很正式,或者是符合派对主题,唱歌跳舞。”
许喃:“…………”
余教授少有地有些挫败,轻叹着摸摸爱人柔软的头发,坦然承认道:“抱歉,我以前不太喜欢参加派对。”
他当然参加过,但比起热闹的派对,他更喜欢在悠扬的午后参加一场茶话会,或者应邀去私人演奏会,但不能给爱人一个完美的回答这件事,让他介怀。
许喃看着余教授有些失落的模样,突然就有些好笑:“我也没参加过,那我们今天一起体验一下?”
余戌顿了下,说好。
酒吧的氛围很好,有人端着酒杯穿行而过,会在遇到某一个人的时候停下,询问卡座是否有人,有人会答应,也有人笑着摇摇头。
卡座里有年轻的情侣们依偎在一起,喝酒聊天,还会大胆的接吻,看得许喃有些脸红,匆忙挪开视线。
许喃是先看到卡座里的人陆陆续续站起往外走,这才发现外面有音乐声,还隐约能听到电吉他拨动琴弦的声音。
“开始了。”许喃掀开旁边的小窗往外看了眼。
一大群人聚在一起,露天的舞台上站着几个人,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
两人跟着人潮往外走,周围的酒吧,咖啡馆里也陆续出来了很多人,只一会儿就把舞台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许喃和余戌不知不觉就被挤到了中间,附近都是男男女女的同性情侣。
台上是一支乐队,两男两女,在一声颤抖的吉他弦声中,斑斓的灯光同时亮起,激昂音乐倏地响起。
乐队主唱声音响起的一瞬,整个台下的人都开始挥舞起双手,情绪被带动,像是给疲惫的灵魂注入了阳光,整个人都开始发光。
比起周围完全沉浸其中,又跳又唱的观众,并肩而立的许喃和余戌就显得有些另类。
“你想跳吗?”余戌低头询问身边的青年。
许喃看着他,倏地一笑:“我要是想跳,你会陪我吗?”
余教授扬了扬眉,伸手解开外套最上面的纽扣,虽然没说,但已经用行动证明了,只要是许喃想去做的事情,即便这件事和他平时的做事风格截然不同,余戌也愿意去尝试。
许喃笑得眼睛弯起,抓住他的手,带着他往人群外走,周围的人很多,他们几乎是寸步难行,欢呼尖叫在耳边炸响。
两个人挤出包围圈的时候,连衣服都没了形状,起了许多的褶皱。
“怎么出来了?”余戌轻笑。
许喃回头,看到身后密密匝匝的人群,音乐,灯光交织了在一起,不被接纳的人和感情在这里找到了同类和认可。
“我觉得不太符合我们的画风。”许喃也跟着笑。
在此之前,他试图在这个国家,这个同性街区寻找一些勇气,一些认同,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也许是那些让他畏惧的对抗力量。
但真正到了这里,看到了这些人,他突然发现,他需要的不是同类,因为他爱的不是男人,他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余戌,他家余先生,他的余教授。
身后的音乐渐入佳境,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年轻人们在尖叫声中拥吻,灯光照亮了他们来时的路,许喃拉着余戌的手,走出同性街区。
夜色降临,路灯一盏接着一盏的亮起,寒风呼啸而过,吹得树影摇曳。
凉意顺着围巾间的空隙往里钻,许喃裹紧身上的衣服,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自己的鼻尖,伸手摸了摸,触手冰凉湿润,许喃抬起头,漆黑的夜幕中,漫天飞雪飘飘摇摇而下。
“下雪了!”许喃惊讶出声。
虽然已经进了深冬,但北城和廊城都还没下雪,许喃没想到第一场雪竟然会在德国柏林。
这雪来得突然,下得很大,只不过一会儿就铺满了街道,街边的窗户透出暖黄色的灯光,很温馨。
一只温热的大手递到他眼前,许喃愣了下,抬头去看,男人垂着眉眼与他对视,头发,肩头都落了很多的雪,连睫毛上都挂上了雪,像是白色的泪珠。
“走吧,我们回家,”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笑,“帮你捂手,需要吗?”
许喃眨眨眼,牵住对方的手,笑道:“你头发上都是雪,低头,我给你扫一下。”
余戌没有多想,顺从地低头,然而一抹温热落在他的眼睫上,带着想要把雪捂热,融化的温度,轻轻吻去他睫毛上的雪沙。
余戌微怔,许喃揪着他的外套,仰头吻住他的唇,腕表上的指针哒哒哒地转动,缓慢又坚定地停留在12,再次开始新的一轮转动。
“祝我们家余先生生日快乐。”
心脏有些热又有些胀,像是泡在温泉里,无论外面是怎样的严寒,都无法影响到心跳时带起的氤氲热气。
“你怎么知道的?”余戌看着怀里的青年,手臂不自觉收紧,有种想要把人藏进I身体的冲动。
自从成年后,他就没再过过生日,对于余家来说,任何人的生日都是一场适宜的应酬,他不喜欢,许喃没问过他生日,他也没提过。
许喃笑眯眯道:“我在你手机上看到银行发来的生日祝福了。”
余戌扬了扬眉,国内与德国的时差是六个小时,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所以没有生日礼物?”余戌轻笑一声。
他们今天一整天待在一起,许喃什么东西都没买,即便是看到稀奇的东西,也顶多就是多看两眼,所以有没有买生日礼物,他自然是清楚,这么问也就是调侃而已。
闻言,许喃果然懊恼地抿住唇,余戌轻笑,重新把人抱进怀里:“有你在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许喃在他的温暖拥抱中蹭了蹭,抬头亲了下他的下巴,笑道:“可是我准备了礼物怎么办呢?”
余戌挑眉,没想到许喃竟然有准备,“什么礼物?”
许喃在衣服兜里摸了摸,拿出一张叠了好几次的白纸递过去,咳咳两声,有些赧然道:“打开看看。”
余戌接过,缓慢地展开那张纸,一排显眼的黑字映入眼帘--“结婚申请书”。
许喃笑得眉眼弯起,举起手里银白色的盒子,“咔嗒”一声,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对别致素金的戒指:“亲爱的余先生,你愿意和我领证吗?”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或者疾病,直到死亡,你愿意和许喃先生永远在一起吗?”
余戌垂眸,眼睫轻颤,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青年的身上,鼻尖被冻得通红,但脸上仍旧笑得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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