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怪怪的呢。
鸣说的同事,是昨天晚上在楼下看到的那个带面具的高个子吗?
“话说,鸣你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工作啊,还有,你比我早回到提瓦特吗,早了多久啊?”
“早了很多年呢。”鸣看着琉夏的眼睛,单手托着下巴,“一直一个人,没有人陪伴,孤独的流浪。”
都怪太宰治!
“可恶的太宰治,别让我再遇见你。”琉夏恨恨地自言自语道。
鸣笑着,没有接话。
第二天一早,鸣果然很早就出门了,琉夏睡了个懒觉,起床的时候,只看到鸣给他准备的一袋摩拉。
“……我跟你说,把对象一个人抛下,天天只知道工作然后给钱对象花的人,最终都可能会分手的知道吗!”琉夏郁闷地坐在桌子上,嘟着嘴戳那个摩拉的袋子。
话虽如此,但是琉夏还是口嫌体正直的带着摩拉出门了。
虽然不知道帝君在哪里,但是有一个人的位置是固定的,大概率能找到。
琉夏现在有钱了,豪放得很,干脆雇了一辆车,又在车内摆满了零食。
“去望舒客栈,谢谢!”
“好哟!”
望舒客栈距离璃月港还是挺远的。
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情况的话,即使是马车,也需要半天的时间。
更别说一路上还有一些史莱姆和丘丘人了。
沿途风景暂且不提,琉夏坐着马车,一路上还算平稳,即使如此,也丝毫没有观景的兴致了。
谢邀,骨头都要散架了。
没忘记中午还要吃药,到了望舒客栈楼下,琉夏将摩拉跟车队结清,看着高耸的望舒客栈,和盘踞着巨大石柱的大榕树,不由得怀念起来。
“说起来,当时这个榕树真的有这么大吗……”琉夏摇了摇头,暂时不打算想这些,他找到升降梯坐上去。
柜台上是一位金褐色头发的异邦女子,琉夏愣了一下,莫非,这是……
“难道是老板娘!”就一个海灯节的时间,掌柜的就能找到老婆,还是个外国人,真是厉害啊!
菲尔戈黛特解释的话已经成了惯例,她习惯性地开口:“不是老板娘,是老板。”
“啊……好的老板。”琉夏从容改口,“那个,老板,劳烦定一下午饭,嗯,扣三丝,莲子禽蛋羹,杏仁豆腐,还有米饭,谢谢!”
菲尔戈黛特细心记下,顺便问到:“这几样菜都需要做成海灯节特色吗?本客栈提供同步更新服务哦。”
“哎?好的,请务必!”琉夏瞬间感兴趣,“啊对了,还需要帮我煎一下药,我去露台!”
琉夏放下药包,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往露台跑去了。
“啊呀呀,现在的年轻人……”菲尔戈黛特无奈地感慨。
露台上没什么人,应该是已经过了饭点的原因,琉夏一个人趴在熟悉又陌生的栏杆朝下看。
“果然是高了很多啊……”甩了甩头,琉夏清了清嗓子,“那个,魈上仙,你在吗?”
“魈上仙!”
空气中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奇怪,不在吗?难道是去荻花洲驱除邪祟去了?”琉夏嘟哝着,这时候他的午饭也上来了,他一边坐着吃饭,一边习惯性地把杏仁豆腐放到露台的栏杆上。
“好奇怪呐……”
酒足饭饱之后,琉夏盯着面前刚刚熬好的药,那熟悉的苦味再次浮上心头。
“俗话说,才吃完饭最好过一阵在吃药,对药性吸收比较好……没错,没错。”琉夏自我安慰。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了耳熟的声音。
“旅行者,不知道是谁在煮那个苦苦的药,呜哇,真的闻到就觉得可怕。”
“应该是有客人生病了吧?”
“哎?”琉夏抬头,看着从台阶上来的熟悉的身影。
“啊,是你!”派蒙开心地飞过来,“又见面了,琉夏!”
“下午好呀,派蒙!”琉夏跟派蒙的小手击掌。“下午好,旅行者。”
“哇,这里还有杏仁豆腐,怎么放在栏杆这种危险的地方,掉下去多不好。”派蒙围着杏仁豆腐转了几圈,“不如让我来把他吃掉!”
“啊,那个是……”琉夏犹豫了一下,“好吧,派蒙吃了吧。”
“我开玩笑的啦,没有真的要吃。”派蒙又飞过来,“琉夏在这里等人吗?”
“啊……”魈的身份是可以说的吗?
也不对,这个是主角哎,他应该是整个提瓦特交友最广泛的人吧?
“我来找魈上仙,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琉夏认识魈上仙吗?”旅行者坐下来,问道。
琉夏点点头,给旅行者和派蒙倒了茶:“我以为你们已经去了须弥呢?”
“啊呀,是这样的。”旅行者点点头,“本来是要启程的,但是钟离说,这个时节的竹笋很难得,我上次多采摘了一些,他觉得就这么放着太浪费了,一定要来望舒客栈用言笑大厨上次送给他的火腿和松茸做一份腌笃鲜,说是要看看跟烹饪机关做的有什么不一样。”
“哦。”琉夏低头喝了一口茶,悄悄将药放远,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钟离先生?”
派蒙点点头:“是钟离先生啊。”
琉夏悄悄说道:“你们说的这位钟离先生,是哪位钟离先生?”
派蒙和旅行者对视一眼,奇怪的说道:“就是璃月港很有名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的往生堂客卿钟离先生。”
哦……那听上去不是一个人。
大概只是重名?
“琉夏你不要把药再往旁边挪啦,我都看到了。”派蒙小手指指点点,“好孩子生病了就要乖乖吃药哦。”
旅行者:不赞同的目光。
琉夏收回手,无辜地说道:“我只是看这个药有些烫,放到边上散散热嘛,散散热。”
旅行者:“嗯……”
好吧,我喝药了。
琉夏盯着药,苦大仇深地端起来,好像这碗药千斤重。
“我喝啦……”
真男人,一口闷。
琉夏捂着嘴,眼泪汪汪,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旅行者他们。
“这个药好像真的很苦……”派蒙飞到旅行者身后躲起来,“我好有罪恶感。”
“说什么呢,
派蒙。生病了就是要吃药的。”
“钟离,你跟言笑大厨说好啦!”派蒙惊喜地回过头。
“他答应为我特制一份文火慢炖腌笃鲜了。”钟离向众人点点头,看向瞪大眼睛看着他的琉夏,“这位是……”
“呜呜呜!”钟离先生!
旅行者转过头来,给两人相互介绍:“这位是之前在璃月港认识的朋友,是从稻妻来的,叫绫小路琉夏。琉夏,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位很厉害的客卿,钟离先生。”
琉夏憋红了脸,咽下嘴里的药:“咳咳咳,帝君!”
派蒙:“啊?”
旅行者:“哎?”
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嗯……”
什么啊,这个钟离就是那个钟离啊!
琉夏长吁了一口气。
“旅行者,你有向他说过我的身份吗?”钟离问到。
旅行者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钟离拂衣坐下,“这位小友,从何处得知我的身份呢。”
琉夏眨了眨眼睛:“咦?”
“那个,帝君,你不认识我了?”不会吧,好歹是做过好几顿饭的关系呀,琉夏心道。
好像哪里不对劲……
啊,真的有哪里不对劲……:
“帝君,现在是提瓦特的什么年份?”琉夏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不知道提瓦特纪年的顺序,又改口,“就是说,从深渊灾厄至今,有多少年了?”
钟离微微凝神:“深渊灾厄,哦……稻妻的说法,那么,距今已有五百年了。”
“五百年!!”
那不是从穿越回来的一开始就搞错了吗!!!
难怪钟离先生在海灯节看到自己一脸陌生的样子!
望舒客栈老板也不对了!树也长高了好多!
五百年过去了,琉夏想着,即使是仙人,也不一定记得有过几面之缘的自己吧?更何况,以岩王帝君的威望,每年帮助过的人不知凡几……
还有鸣……
虽然自己一直猜测,鸣很可能因为与自己意外分开,提前到了提瓦特,但是没想到……
已经过去了五百年。
“怪不得他昨天说,一直一个人,孤独的流浪……”
我明明发现了不对劲的,为什么视而不见了呢。
因为是鸣,所以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还在一起,其他事情都可以通过今后相处的时光来弥补。
此时此刻,琉夏是这么想的。
“那个,钟离先生!”琉夏哗啦一下站起来,椅子拖出一个奇怪的声音,“虽然可能您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您曾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本来是要向您正式道谢的,但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下次见的话请您吃仙跳墙!”
好想见他啊。
好想见到鸣。
从璃月港到望舒客栈,大概需要半天。
那么现在从望舒客栈启程,回到璃月港的话,在晚上鸣回来的时候,一定能第一时间看到他吧。
正在用神之眼的雷元素尽力向璃月港前进的琉夏,忽然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失重感。
眼前一黑。
陷入了悠久的黑暗。
黑暗中,还弥漫着琉夏所熟悉的,安心的气味。
“……为什么这么不巧呢,居然真的被你遇到钟离。”黑暗中,不知道谁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多么短暂啊……你要是一直不知道有多好……”
“这就是你这么久都滞留在璃月港的原因吗,我以为你都忘记了我们的计划了。……什么吗,是个小鬼。”
“多托雷,闭上嘴。”
“呵呵……
“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真是可怕……”
愚人众那帮小喽啰们,像是闻着味儿的鲨鱼,在后面紧追不舍。
虽然构不成什么威胁,但是让人很不愉快,人数又多,密密麻麻。
想到多托雷暗地里跟我的提议,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对我来说,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期望的。
几百年前,从那个布满背叛,血腥,脏污,焦灼的那一天,和从那之后,某一个平常的午后。
在我真切的知道我想要什么的那一天。
对创造我的那个人来说,多么不敬的词汇啊。
但是,对于我来说,又是多么令人愉悦啊。
答应多托雷的计划,没有什么不好的,虽然我也很讨厌他,但是不妨碍我承认他确实有点本事,当然也是个疯子,我甚至不知道跟我合作的多托雷,是他哪一个切片。
当然,多托雷明面上是不会跟我这个“背叛者”走在一起的,我们的合作,在须弥这个被他掌控的地方。
为免麻烦,我决定绕一点远路,在璃月绕过去。
毕竟,从上次女士在璃月搅风搅雨之后,璃月对于愚人众的态度可谓是整个提瓦特最差,说是通缉犯也不为过。
好在海灯节的时候,各地外来人员众多,在这里进行交接,也不会被特别注意。
神之心,此刻,就在我胸前的衣襟里,透出微微的凉意。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兴奋,但是又很平静。
烟花从海面升起,在璃月已经辞别了岩神的今天,祭典一如既往地热闹。
是与我无关的热闹。
背后窸窸窣窣的,大概又是愚人众的小虫子盯上来了。
“真是烦人……”
这么想着,但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保不齐周围还有什么璃月的仙人,我和他,都不好出手。
正在这时。
现在想想,命运不知道是在怜悯我这个可怜的人偶,还是对我依旧残忍。
我被一个陌生的少年紧紧拥抱住了。
一开始,我以为是什么新的将我从人群里拉开的方式,好找个什么地方处决我这个“叛徒”。
但是从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些……
有意思的信息。
多么有趣啊,一个跟旅行者一样,从提瓦特之外来的人。
更有趣的是,他认识“另一个”我,另一个“散兵”。
不,或许还不是“散兵”,少年叫他——“鸣”。
真是可怜,被人取了名字,就像狗一样,被人驱使了。
相比于此,我对他说的,另一件事情,更加感兴趣。
那是区别与提瓦特大陆的力量,拥有改变现实的能力,名为“书”。
我是想利用这个身份,在不管什么时候,只要顺着他,哄着他,或许能接触到“书”的存在。
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得让我感到怅然。
虽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但是对于他提出的一些要求,只要尽可能满足,就能看到他笑得傻乎乎的样子。
我想,我是不讨厌这样的人的。
能全心全意信任一个人,是非常可贵的。为另一个人担心,忧虑,开心,愉悦,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即使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你对着他发誓!”
即使我……
不知道……
我看着这个熟悉的布娃娃,忽然内心涌上来极度的愤怒与嫉妒。
然后席卷而来的就是恐慌与愉悦。
原来是这个孩子。
原来是他。
另一个“散兵”,果然是拥有了与我,不一样的未来。
他们建立了不一样的关系,比家人、朋友,要更加的亲密。
为什么不是我呢?
我又想到。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现在,我就是“鸣”啊。
“嗯,我发誓。”我看着他,沉寂了五百年的心跳,忽然又鼓噪起来。
我应该是没有心跳的。
但是此时此刻,我又无比明确的知道,我的心在告诉我,我想要这个孩子,我渴望着他。
用卑劣的手段就能将他禁锢在身边的话,我是乐于如此的。
从五百年前那个戛然而止的午后。
这个孩子如今的身体怎么样了?还健康吗?那无从治疗的疾病,现在还在威胁着他吗?
另一个“散兵”,有没有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呢?
他长大了,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小小的孩子了,他现在跟我一样高,再不是只能与我在战乱之中互相倚靠取暖的瘦弱孩子了。
我与他拥抱,亲吻。
我想要封闭他的信息源,但是又不能将他关在一处。
多托雷已经等不及了,须弥教令院毕竟不是他的一言堂,对于造神计划,也有人反对,想来只是被他们用粗暴的手段压下了,毕竟只要造神计划成功,什么反对的声音,都是属于失败者的。所以他多次催促我,对我忽然的犹豫表现的有些不解。
我延迟了我们的计划,在我打造出一个完美的鸟笼之前,暂时不可将鸟儿从谎言中解放。
只是我依旧没有问这个孩子的名字。
他或许是有名字的,但是我的孩子是没有名字的,在还没来得及取名字的时候,就忽然离开了。
我能看出来他对我用身体做实验是很不赞同的,为了扮演好“早出晚归的工作人员”这一临时形象,须弥那边又要多做很多麻烦的事情。
但是我甘之如饴。
尽管如此,多托雷对教令院的渗透依旧让我吃惊,没过多久,多托雷说我想要的“鸟笼”已经准备完毕了。
我还来不及开心,他忽然跟我说,要向帮助过他的钟离道谢。
“女士”和“公子”在璃月的交易对象,“岩王帝君摩拉克斯”。
这在至冬,也是只有愚人众席位人员才知道的机密消息。
我与这个孩子,相隔着无数的时光与空间,无数的谎言与欺骗。
那些他这几日遇到的人,都是与他年龄相差无几的少年人,根本不会想到什么五百年前的坎瑞亚战争时期的事情,每天就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我等待着他归来。
但是岩王帝君不一样。
他是真真正正的,从几千年前就统治璃月的神明,他知道所有的历史,所有的真相。
索性,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在明面上已经是“神陨”的状态,他本人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以这个孩子在璃月港才生活没多久的状态,是很难找到人的。
只要在去往须弥之前,将他瞒住。只要他没有见到摩拉克斯,以他目前对我言听计从的态度,很快我们就能离开璃月港。
但是他忽然有了什么方向,感觉能很快就见到岩王帝君的样子。
我只能笑着送他出门,预祝他的成功。然后一路跟随在他身后,看着他不甚熟悉的找车,像仓鼠一样准备零食。
望舒客栈是我在璃月不甚熟悉的地方,但是愚人众对这个交通枢纽收集的信息很全面,望舒客栈是确确实实有仙人镇守的。
此刻,我忽然就意识到,我对他们的事情知之甚少。我总以为,我们还有以后的很多时光,所以并不急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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