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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地罗曼史(卡比丘)


不过表面还是说:“因为我们摩区没有一个像展哥这样又正义又负责的警察嘛。”
每天睡前,乔抒白都会检查软件收件箱,看用户资料。
看着收件箱里直白而下流的语言,乔抒白总会感到沉重和煎熬,很难避免自己去想,咪咪是不是也收到过这样的信息。
咪咪缺钱,乔抒白是知道的。她得给在牢里的父亲打钱。摩区监狱是那种消费卡上没钱,犯人就会过得生不如死的地方。
但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软件呢?是谁告诉她的?
他很想看一看咪咪的简介页面是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照片,但他想尽办法,都没法通过验资。
有一天,他这样对展慎之说了,展慎之便伪造身份,注册了一个金主的账号。
展慎之很快通过了验资,但经过精确查找,也没有找到咪咪的账号,展慎之说可能是因为软件的设定,在三十天未登录后,女孩儿的账号就会进入无法检索的状态。
去马士岛的梅蜜依然没有消息,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她那叫做安德烈的弟弟,成天窝在公寓里打游戏,根本不关心姐姐在哪。
调查又有些停滞不前,而时间便这样悄然地逝去了。
俱乐部马戏舞会即将开启春季版本,乔抒白的三月下旬变得非常忙碌,幸好有资料可以参考,让他轻松不少。
四月二日,展慎之报名的勇士前哨赛公布了日程,五月一日开赛,赛程为一周。展慎之作为摩区的参赛人员,要前往都会区进行三天的封闭培训。
出发去赛前培训的前夜,他约乔抒白区在私人影厅见面。
私人影厅的二楼最后一间小包间已经变成了乔抒白的家,他每天都睡在那儿。
老板娘在包间里给他新放了两盏台灯,还准备了枕头和新毛毯,而且不对外销售了。乔抒白觉得很不好意思,想要多给她一些房费,她不愿意收。
可能是由于照片没有更新,消息也不回复,这几天来,软件上对贝蒂的询价变少了,乔抒白决定再拍些新的相片。
在等待展慎之的时候,乔抒白没事情做,便把化妆品铺了一桌,摆好从后台偷拿的两盏紫光灯,准备等展慎之离开,就化妆拍照。
展慎之进门,看见满桌的瓶瓶罐罐,像很嫌弃、不想靠近似的,脚步顿了顿。乔抒白马上解释:“展哥,这两天给我发消息的人少了,我就想更新一下软件的相册。”
展慎之没说什么,乔抒白接着问:“展哥,你找我见面,有什么交代吗?”
“培训不能带通讯工具,你联系不到我,”展慎之低头看着他,说,“软件相册等我回来再更新吧。”
展慎之天生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质,好像没人有资格跟他说话一样。
或许是展慎之太高大,两个人的距离又非常贴近,而且他正说着话,突然抬起手,乔抒白挨打挨得多,有些应激,立刻防备地后退了一步。
“……”展慎之停了手,看着乔抒白的眼睛。
乔抒白有点尴尬,移开了目光,蹩脚地撒谎:“我刚才没站稳。”
他看见展慎之的右手很慢地伸向上衣口袋,听到展慎之低声说:“我在拿钱包,不是要打你。”
乔抒白愣了愣,下意识地“喔”了一声,不知是为什么,心里泛出很复杂的情绪,展慎之把钱给他,他也没有马上收。
“我前几天回上都会区,恰好换了点钱,”展慎之对他说,“你买衣服也算是线人的支出。”
“那个很便宜,”乔抒白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对展慎之挤出一个笑容,“才十几块,上次给我的还没有花完呢。”
“而且,软件上好多金主要想贝蒂的照片啊,居然有人出价到一千块一张,我都不知道这也可以赚钱,”乔抒白慢慢地说话,和他开玩笑,顺便博取同情,“要是早点知道,以前就不用去金属垃圾处理区淘废品了。”
展慎之表情没有变化,只是把钱递过来。
有钱少爷的钱不拿白不拿,乔抒白收了。他坐到沙发上,把钱放到包的夹层里,拉上拉链,又听展慎之强调了一遍:“等我回来再更新相册。”
其实乔抒白觉得展慎之有点大惊小怪,赛前培训只有三天,能发生什么大事,不过展慎之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便答应下来,说谢谢展哥,你真关心我。
马戏舞会的春夏舞反响非常好,场场售罄,一票难求,甚至有许多马士岛区、新教民区的市民慕名而来,购买黄牛党的高价票,只为一睹跳舞女郎与野兽共舞的风姿。
俱乐部决定在周五到周日的中午各多加一场。展慎之去培训的第一天,恰巧是周四第一次加场。
晚场结束之后,乔抒白累得眼冒金星,嗓子干哑,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去四楼的夜宵食堂买了碗面吃,又在管理层员工放松休息室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
休息室的电视墙上播放前哨赛培训的消息,主持人猜测,第一天应该是勇士们了解前哨赛可能造成的伤害与后果,并签署最终参赛协议。
乔抒白没把这段分析完整看完,便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休息室只剩他一个人,新闻结束了,正在放深夜电视剧。他看了一眼时间,竟然已经十二点半。
现在要回私人影厅是不可能的了,回宿舍路上也危险不说,还要面对路淳。
想来想去,乔抒白决定在休息室将就一晚,便去走廊上的盥洗室洗脸。刚要走出盥洗室,门口忽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乔抒白一惊,清醒了大半,躲在墙后,等身影过去一会儿,才悄悄探出头去。
有三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正穿过走廊。
乔抒白刚要舒一口气,却突然发现那制服的袖口和裤腿处都缝有一条蓝色布料——这是前年就淘汰了的制服。
走廊尽头是曾茂的办公室,几人敲了敲门,推门进去。
乔抒白不知自己该不该跟上去,如果运气不好,他可能真会没命。但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甚至还没有想清楚利害关系,他的腿便已经自动地迈开步子。
走廊空空荡荡,地毯吸纳了鞋底的声音,乔抒白蹑手蹑脚地行走,还没走到曾茂的办公室门口,便听见一阵激烈的打斗动静。
曾茂和陌生人的闷哼,肉体和硬物的撞击声,这时候,突然出现一种很怪的轻声,随即传来人的呻吟,动静变得没那么剧烈了。
乔抒白正欲再往前些,突然,虚掩着的门缝下探出一只手来,手背上有血迹,青筋爆现,死死地扒住地毯,像想往前爬,没过几秒,泄了气。手的主人穿的是保安制服。
乔抒白再也忍不住,走向前,轻轻拉开门,看见了门里的景象。
屋里一片混乱,全是血污的腥臭味,两个假保安倒在地上,已经咽气。房间的角落,曾茂坐在椅子里,唯一还活着的假保安背对乔抒白,手死死掐着曾茂的脖子。他身上开着几个血洞,站得摇摇晃晃。
正在这时,他手肘微微抬起些,乔抒白看到了曾茂涨红的脸,因缺氧而瞪出的眼睛。曾茂双目圆睁,嘴巴张合蠕动着——他还没死。
来不及细想,乔抒白颤抖地冲上前,抓起曾茂桌上的一个金狮子摆设,朝那假保安的头砸去。
沉重的金狮击打在人的头骨上,发出钝响,那个假保安被乔抒白砸得向一边歪倒,撞在红木书架上,滑了下去。
曾茂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枪,对准被乔抒白砸过的人的脑袋扣动扳机。
原来这就是那个怪异的轻声。头顶的灯光很亮,乔抒白恍惚地盯着地上的血想,消音枪的声音。
所有动静都消失了,一只湿漉漉、黏糊糊的手重重拍在乔抒白的肩膀。
“帮我叫医生。”曾茂喘着气,半个人都压在乔抒白身上,乔抒白的白衬衫沾到了血,转过头看他。
曾茂费劲地把手机抵到乔抒白胸口,叫他拿着:“打给陆医生。”
“好的,曾哥。”乔抒白听话地接过来,帮他打给陆医生,简单讲了现场的情况,陆医生说他很快就会赶到。
挂下电话,乔抒白抬起头,见曾茂盯着他看,立刻殷勤地问:“曾哥,你哪里痛?要不要我帮你压一压伤口?”
曾茂没回答,却对乔抒白说:“叫乔抒白是吧?”
“是的。”乔抒白恭恭敬敬地说。
“我记住了。”
屋里充满了污秽和血腥味,没一个地方是干净的,但乔抒白心情很好,几乎雀跃,那天在宿舍门口,被路淳一巴掌扇走的风发意气,又像怎么都赶不走的贼似的,蹿回他的身体。
他用纸巾帮曾茂擦了擦额角的伤口,轻声细语地对曾茂嘘寒问暖。

二十分钟后,电话中的陆医生就出现在了俱乐部副主管办公室门口。
他和曾茂差不多高,穿着便服,体型健壮,比起医生,更像个打手,身后还跟着五个人,不知是怎么避开的宵禁检查治安官,来到俱乐部的。
几人中,唯一的女孩儿大概是护士,她从医疗箱里拿出监测仪,装置在曾茂身上,和陆医生一起检查曾茂的身体情况,其余四个男人手持各类清洁工具,一声不吭地处理起现场的尸体和血迹。
乔抒白大脑被兴奋、疲惫、恐惧过度占用了,他盯着几人合力把尸体塞进机箱,按下处理按钮,机箱里发出诡异的怪声,除了后脑勺发麻,双腿一软,瘫坐在被擦拭过的椅子上外,做不出其他反应。
没过多久,乔抒白从恍惚中脱离,发现四周已经充满消毒液和香氛的气味。
不久前直冲头顶的血腥气,仿佛是他在深夜噩梦中的幻觉。
“乔抒白。”曾茂半躺在担架上叫他,声音稍显虚弱。
乔抒白抬起头,看见曾茂相比以前,没那么凶狠的眼神,反射性地冲他咧开嘴角:“曾哥?”
“去五楼洗个澡吧,睡一觉,”曾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感应卡,递过来,“电梯左转,VIP03房,别走错了。”
乔抒白接了卡,低头稀里糊涂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把曾茂送到电梯口,看他们下了楼,才又按了左边的上行,走进电梯。
俱乐部的电梯装饰得金光闪耀,点缀着马戏团主题的紫色,右上角有一块屏幕,播放着马戏舞会的宣传片。
影片里还有一闪而过的罗兹指挥跳舞女郎的脸。
乔抒白平静下来,电梯门打开,面前是他从未涉足的五楼。
五楼的走廊和其他楼层又有些不同,铺着黑色的地毯,墙壁和门框线条变得简洁,多了些科技感。
乔抒白踏出电梯,一个性感的女孩儿突然从左边走出来,甜蜜地冲他道:“欢迎您!请问您要去哪个房间?”
乔抒白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才发现她竟然是一个服务型劳工体。
在耶茨乃至地球,服务型劳工体的制造都已为伦理法案所被禁止,这是乔抒白首次遇见这一种类,不禁多看了几眼。
他没有让她带路,自己左右看了看,找到了VIP03室,刷卡走了进去。
如果他没有理解错的话,这是专属于曾茂的卧室套房。
这套房很宽敞,灯光为幽暗的蓝紫色系,进门便放着一组柔软的白色大沙发,再往里走,墙面是一整块屏幕,模拟播放海底世界,热带鱼群在珊瑚从中游过。
房里寂静无声,乔抒白看了一会儿,走进浴室。
曾茂的浴室也很大,可能是他在私人影厅那间小房间的三倍,有一个白色的大浴缸,里头还有汗蒸房。
他先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
白衬衫上有点点血迹,肩膀上的血章印都干了,他的头发刚才稍稍汗湿,有几缕黏在额头上,下巴上不知何时也溅到了血,眼里有血丝,像被重重惊吓过一般,但嘴是红润的。
他解开了衬衫扣子,看见苍白得让他自己都厌恶的身体,想起在他待过的寄养家庭、福利社区、孤儿学校里,因为矮小、瘦弱和天真,他遭受过的嘲讽和欺凌。
“乔抒白,你再给我们说说有钱人喝的红酒有哪几种?”
“来,跪着爬十圈,哥几个就放过你。”
“在地上爬的那不是狗吗,你怎么不叫?”
还有几周前,“不会教教几个小姐跳舞,就觉得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吧?让你滚,你就乖乖给我滚出去。”
他这次会不会成功呢,会又从虚无里跌落,摔回烂泥里吗?
乔抒白俯身,把衬衫放在洗手台下的脏衣篓的时候,突然联想到,或许展慎之的赛前培训结束后,会看到这段录像。
所以他及时控制住了,没有对镜子里的自己露出鼓励的微笑。
次日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下午和晚上两场马戏舞会。
乔抒白从金金那儿拿了一片提神的药吃,勉强撑到了晚上。女郎们谢幕后,乔抒白松了一口气,疲劳压了上来。
他今晚又决定回私人影厅睡,刚要趁宵禁前离开,小莲从人群里穿过来,小声喊住了他:“白白,你有没有空?”
小莲还没卸妆,脸上花花绿绿的,不过还是能看出她的不安。
他们来到后台的钢架旁的角落。
两边都是黑墙,打扫人员已经来过,地上的彩纸都被扫走了,灯光几乎照不到这里。小莲拢紧自己的外套,靠近乔抒白,用气声开口:“白白,我听金金说,罗兹那件事,警察已经结案啦?”
乔抒白盯着小莲在黑暗中的眼睛,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紧张,他“嗯”了声:“好像是。”
“那他们是不是不会继续查啦?”小莲又急急地问。
乔抒白顿了顿,才轻声说:“我不太清楚……”
“白白,其实那天,”小莲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那天我没有马上下楼的,我在那里待了一小会儿,我,我……”
霎时间,乔抒白意识到小莲要说什么——她看见他把罗兹推下去了——不能让她说出来。他心脏狂乱地跳了起来,微颤着快速伸出手,轻抓着小莲的胳膊,把她抱进了怀里。
小莲愣了一下,也停下了说话,柔顺地挨在他肩膀上。
“没关系的,”乔抒白贴在她耳边柔声安慰,大脑极速地运转着,“都结束了,没人会知道。”
“谢谢你帮我……”她大概是想感谢乔抒白把罗兹脸上的口红擦掉,乔抒白立刻出声阻止:“小莲,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小莲微微一顿,说好,声音中多有哽咽。
乔抒白抱了她一会儿,松开了她,她脸上有两道泪痕,乔抒白低头,用手指帮她擦了擦,她又说:“我拿了他的手机,不知道警察有没有发现,我也不敢丢掉……”
乔抒白心中一跳,看着她,慢慢地说:“给我吧,我帮你处理。”
小莲又想再哭似的,抱了一下乔抒白:“白白,你真好。”她拉开外套内袋旁的一道缝线,小心地取出黑色轻薄的一片,放进乔抒白手里。
和小莲交谈后,乔抒白赶回私人影院的时间又变得很紧。
在警报声里,他全力奔跑,终于在宵禁开始前,冲进了影院的门。
老板娘正在接待一对情侣,为他们登记资料,乔抒白的动静太大,三人都回头看他。
“不好意思。”乔抒白立刻抱歉,老板娘对客人解释:“我弟弟,总大惊小怪的。”又瞪了乔抒白一眼:“还知道回来,快去洗澡。”
乔抒白乖乖去她的浴室里冲了个澡,上楼回到房间,拿出罗兹的手机开机。
他不懂展慎之那些技术,卡在开机的密码处,就进不去了,便缩在沙发上,打开自己手机上的SUGAR ZONE看。
由于没更新相册,他收到的新消息并不多,第一条消息来自纠缠他好几天的恋足癖,第二条是一个新的客户发来的。
乔抒白点进去看,新客户的头像是默认的灰色,他给乔抒白发了很多消息:【你会跳舞?】【我喜欢你锁骨上的痣。】【三千块,你穿上照片里的吊带,和我实时视频,可以不露脸不说话。】【我只想确认你是不是本人。】【我一米八五,算不算高?】【我很有钱,多得花不完。】
在两人的对话框里,已有一笔转账待接收,只要贝蒂同意实时视频的要求,在视频结束后,钱就会打到账号的虚拟账户上。
用户的在线图标亮着,见到乔抒白上线,他疯狂地给乔抒白发起视频连线来。
乔抒白点进他的用户界面,用户名Fred,昨天才注册,简介是空白。
虽说展慎之“相册等我回来再更新”的叮嘱犹言在耳,但接视频不算相册更新吧。
乔抒白本来就是阳奉阴违的人,何况展慎之的话语的确有漏洞,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不可能放弃,给Fred发了一条【稍等,我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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