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鬼眼睛都亮了:“哎!本来就不费多力气,这么客气干嘛,那我就不客气地收下啦嘿嘿嘿。”
传音玉石蹭地一下飞到谌燃手里。
谌燃挑了两个递给陈直信,在里面留下了自己的灵气,“这是防窥视的通讯石,你一个,陈家主一个,激活后一起商量。”
陈直信懵了下,他接过石头有些半信半疑,但眼下谌燃等人确实不适合再进院子,他只能自己一个人去找家主。
谌燃等人在旁边寻了个亭子坐下,阵鬼再添上空间阵法,任陈家人跑来跑去怒气冲冲也没发现这里还坐着几个外人。
阵鬼现在才找到机会问:“王妃,您和陈家这是认亲了?”
当时还是他顺着陈家血脉找到的谌燃,对谌燃和陈家之间的关系自然是心知肚明。
“在这儿别叫我王妃,喊名字就行。”谌燃看他一眼,“只有陈家主知道我的身份,离认亲还早着。”
“这样啊。”
阵鬼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是什么状况了。
没等多久,陈家主那边的传音玉石就有动静了。
谌燃拿起玉石,“陈家主,能听见吗?”
“可以。”陈庆言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些顾虑。
谌燃道:“放开了说吧,如果有人偷听传音,玉石会出现裂缝并自动断开。”
陈庆言不疑有他,直接道:“明天是势力比宝物送选时间,这次的宝物一丢,基本上就确定陈家出局了,武少主的意思是让我来找你帮忙,你那里有七系的宝物和灵草吗?”
“要看是什么级别。”谌燃没把话说满,粗略道,“我这里最好的宝贝大概是七系矿心,再好的就没有了。”
冷丰和陈景明差点一口水呛死。
两人瞪住谌燃,想把他洗劫一空了。
玉石那方的陈庆言:“……”
“陈家主?”
对面久久安静无声,谌燃疑惑开口,“是传音玉石断开了吗?”
“…………不。”陈庆言声音干涩,带着苦笑道,“七系矿心已经够好了,好到是陈家都不敢拿出来的地步。”
矿心啊,那是用一整座灵石矿脉才能养育出来的珍宝,可遇而不可求,哪怕是天道长老那个级别听了都得眼红的份。
谌燃轻松道:“能用吗?能用就让陈直信来一趟,我们在左边松林的亭子里。”
陈家主深深呼吸,努力保持理智道:“先等等,既然宝物有着落,那就先把宝物失窃的事情查了,不然有一就有二,来多少个宝物都保不住。”
谌燃赞同地点头:“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就说。”
陈庆言感激道:“多谢。”
陈家没有后顾之忧,也不用担心内鬼狗急跳墙直接把宝物毁了,陈庆言终于能放开手脚去审人。
谌燃三人一鬼就坐在小亭子里看戏,看着陈直信带着一批又一批的人从他们面前经过。
一连审了大概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发现了问题。
传音玉石勤勤恳恳地传递着院子里的声音——
陈直信汇报情况:“家主,昨天陈地崖擅离职守,离开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陈柔见到他曾经往府外方向走去。”
陈庆言:“和七小队的人对一下情况,确定他离府的时间。”
隔了片刻后,陈直信再次汇报:“丑时。”
谌燃看向阵鬼:“能让我们悄无声息地溜进院子吗?”
阵鬼自信道:“当然可以,等等,马上好。”
他一边说一边掐起了指诀,然后保持着一个动作道:“走吧,现在这个隐身的空间被我改成可移动的了。”
谌燃朝他竖起大拇指:“牛批!”
三人一鬼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然后蹲在一旁看戏。
陈庆言和陈家的三位长老都没有发现异样,正紧紧盯着院子里的那一大批人核对遇见陈地崖的时间。
如果昨天陈地崖离开岗位的那段时间里,没有能帮他作证的人,那陈地崖将被列为第一嫌疑人。
阵鬼一眼晃到人群中垂着脑袋闭口不言的人,他戳着下巴,疑惑道:“这人……我昨晚上好像见过。”
谌燃看他:“你确定了?”
阵鬼:“他低着脑袋看不清楚,轮廓挺熟悉的。”
谌燃给陈直信传音:“我这边有人可能见过陈地崖,让他抬一下头,我们好分辨。”
在人群里穿梭的陈直信诧异抬头。
他狐疑地往陈地崖身边走,手一扬,十分果断干脆的把陈地崖的头给托了起来。
陈地崖反抗地摇头:“老大!你干嘛!”
陈直信冷道:“想摆脱罪名就闭嘴。”
陈地崖身体僵住,他咬住唇,任由陈直信托着他脑袋。
这一举动也引来了其余人的注意,大家好奇地看着陈直信动作。
隐身着的阵鬼:“啧,我感觉不用找了。”
谌燃:?
阵鬼把昨天记录陈地崖动作的石头递给谌燃,“我昨天夜探白家的时候,正巧看到他端着一个青玉盒子在白家宝库旁边晃悠,盒子的灵气很浓,估摸着没跑了。”
“白家?”
谌燃一惊。
他看看拧着眉的冷丰,再看看猛变严肃的陈景明,一时间只觉得阵鬼丢来的石头烫手。
陈家的失踪的宝贝在白家宝库里……这事可就闹大发了啊。
第175章
谌燃深吸一口气, 他把记录石切切实实看了遍后,再次给陈直信传音:“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陈直信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听。
谌燃:“好消息, 昨天丑时,我朋友见过他。坏消息……他抱着一个青玉石盒。”
陈直信瞳孔猛缩。
片刻后,热热闹闹的家主院子被清了场。
阵鬼撤去隐身罩子,三人一鬼自院中现身,将还在疑惑着的陈家长老们吓了一跳。
谌燃已经把这里的情况传给武华,通讯石那边兵荒马乱的, 他没敢说得太清楚,白离接到消息正在往陈家赶。
预估一下这场即将爆发的大乱, 谌燃看向眉头紧锁的陈家主,冷静道:“或许事情没我们想得那么糟糕。”
“如果真是按你说的那样, 白家就是幕后真凶!”陈庆言听完传音后压着怒意, “陈家与白家素来无冤无仇, 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怎样做!”
谌燃点头道:“我也想不明白, 但我相信白离少主, 他已经接到消息在赶来的路上。白离这次来是代表他自己的意见, 你们坐下来好好聊,说不定事情还有内幕。”
他和陈庆言你一言我一语,直接把旁边站着的三位长老和陈直信都说懵了。
老熟人启封长老连声道:“打断一下打断一下打断一下, 你们在说什么?现在不是在查陈地崖昨夜的行踪吗?”
谌燃看看陈庆言, 陈庆言沉声道:“陈家与武家的事情都未曾瞒他们,眼下这事儿也不用瞒他们了。”
言下之意, 这三位长老和陈直信都是信得过的心腹, 连和武家合作的事情都知道了, 那陈家和白家的事情也可以告诉他们。
谌燃了然, 他示意阵鬼制造一个单独的空间出来。
有了绝对安全的隔音、隔人空间后,谌燃再把记录石里的内容放了出来。
虚影投向半空。
陈地崖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出现,他恭恭敬敬地端着青玉色盒子,一步一顿地往前走,速度不快,目标明确。
启封长老瞳孔微缩:“这、这是?”
谌燃道:“昨夜丑时在白家的记录。”
旁侧的白须白眉长老眉头紧皱,他盯一会儿半空的虚影,再盯一会儿谌燃,冷声道:“除了这个记录石,你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是昨夜丑时的事情,如果要说信任,在远近亲疏上我们也该信陈地崖不会背叛陈家才是。”
谌燃瞥他一眼,继续和陈庆言道:“白离已经在路上了,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就是场算计,目的是让白家和陈家闹翻脸。”
“话里话外都在维护白家!家主,这人不可信!”
白须白眉长老吹胡子瞪眼道:“你这后生从哪来的!没人教你不要插手别人家的事情吗!”
陈庆言皱眉回身,“西长老,这位是三雾学院的谌燃导师,武少主有事无法前来,他是来帮咱们陈家的。”
咄咄逼人的西长老一愣:“谌燃导师?”他板起脸仔仔细细打量谌燃,目露怀疑之色。
谁不知道白少主就在三雾学院里当导师,这人名气再大,那也是向着白家的外族人。
启封长老连忙拉住西长老,“行了,这都火烧眉毛了,你少说两句!”
“我——”
“家主,您确定他可信?”默不作声的大长老淡淡看向陈庆言。
陈庆言点头道:“可信,我能作保。”
大长老:“行,就听家主的,你来安排吧。”
西长老顿时恼了,“大哥!你怎能任由一个外人在这胡言乱语!”
大长老扫他一眼:“那你来解决?危难当前,你就只会耍脾气吗?”
西长老瞬间哑了声,瞪着谌燃又无话可说。
两个长老在那吵来吵去,启封已经溜达到谌燃身边听他们的分析了。
冷丰问道:“能确定这盒子里面装着陈家的宝物吗?”
陈庆言沉默了片刻道:“我们没有用这个盒子来装宝物,但它确实是陈家的青玉盒。”
陈景明把那不到六十息的记录反复看了又看,疑惑道:“你们不觉得这个陈地崖的动作……有些奇怪吗?”
闻言,探讨的停止探讨,吵架的停止吵架,大家齐刷刷地看过来,面露深思。
阵鬼开口道:“要不是觉得奇怪,我也不会闲得没事去录他。”
他施施然地走到前面,指着半空中的陈地崖脚尖道:“他走路时脚尖、膝盖、腰部、肩膀乃至整个脑袋都在保持同一条直线。”
陈景明在旁边试着模仿了这个走路姿势,差点没把自己给绊倒。
冷丰看向陈直信,问道:“他平时是这样走路吗?”
陈直信皱眉道:“不,就是很正常的走路姿势。”
“说明这外面的模子是陈地崖,但里面的芯可能换了。”谌燃戳着下巴,又道,“你们审陈地崖,审出了什么结果?”
陈直信:“他咬定自己喝多了去睡了会儿,没有离开院子。”
谌燃:……
他痛心疾首道:“喝酒误事啊!让你们昨天别灌酒别灌酒!”
陈景明翻他一眼:“昨天就属你灌得最多。”
“咳!”谌燃清清嗓子,“让我们说回正题,直信,依你来看,这个陈地崖对陈家的忠诚度高吗?可信吗?”
陈直信沉吟道:“他是个倔性子,平日里也是以陈家为重,若要以过往来评判的话……应当可信。”
谌燃点头,干脆道:“那就先讨论换了内芯可能性。”
他自顾自的就做出决定,对他十分不满的西长老质疑道:“若说陈地崖有问题,那你这记录石不是问题更大吗?大半夜的跑白家的院子里作甚!肯定不怀好意!”
阵鬼‘啧’了声。
这老头真烦!
不待阵鬼发飙,谌燃就地盯着西长老,很是不解,“这位西长老,我之前认识你吗?虽然你的质疑没什么大问题,但你对我的态度让我十分不爽。”
西长老厉色道:“陈家危难在即,我要对陈家负责。”
谌燃扯扯唇角,他反手拍阵鬼的肩膀,问道:“能暴露身份吗?不能的话待会怼完再把他杀了吧。”
其余人:……???
阵鬼眼睛一亮:“好呀!就是个普通的家族长老,杀了也没多大问题。”
刷地一下,陈庆言脑门直冒冷汗,他连忙使眼神示意大长老、启封长老和陈直信压住暴走的西长老。
西长老的嘴巴被大长老物理关闭,现在瞪着眼睛唔唔直怒。
冷丰扶额,瞪向谌燃:“别闹了。”
谌燃哼一声,“谁闹了,反正已经有能参赛的宝物,这危机要改名叫笑话,还不允许我发个脾气?”
陈景明深以为然的点头,“出人出钱又出力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憋屈,太憋屈了。”
“你也闭嘴!”冷丰又瞪他,头疼。
听到这句话,挣扎中的西长老和压住西长老的其余三人顿时愣住了。
大长老和陈直信下意识松开手,盯着谌燃瞧。
西长老呐呐道:“家、家主,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庆言看向谌燃。
谌燃摊手道:“你定吧。”
陈庆言这才道:“三位长老,谌燃导师不是外人,他拿出七系矿心以助陈家渡过这次难关,这可是七系矿心。”
“矿心——”
大长老瞳孔猛缩,手臂都因为惊讶而颤抖了两下。
西长老张张嘴,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谌燃看,“这是武家的东西吧?矿心这等灵宝,他一个小辈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长老!慎言!”陈庆言不快地喊。
这长老就是拉不下脸认错的犟驴,谌燃也懒得理他,扭头对陈庆言道:“白离传音,已经到陈家后宅了,派个人去接把他接进来吧。”
白家少主来了。
陈庆言下意识肃起脸,“直信,你去接白少主,直接来我这儿即可。”
他引着谌燃几人往院中小屋走去,低声道:“如果这事儿真的是白家所为——”
冷丰道:“您放心,三雾学院只站有利于轮回的一方,挑起陈白两家内斗这件事,于云中城有害无利。”
陈庆言抿起的唇松了些,显然是一直就在担心这件事。
三位长老厚着脸皮挤进小屋,他们站在角落,没敢再吭声。
花了不少时间去躲族人,白离和陈直信来得很慢,谌燃已经把七系矿心都拿了出来安定了陈庆言的心。
见到七个闪闪发光的矿心后,西长老那张厉害的嘴终于闭上,半句话都不敢再说。
片刻后,白离和陈直信赶到小院。
好几天没见白离,谌燃诧异地发现白离脸色十分憔悴。
冷丰皱眉问:“你这是怎么了?气色这么难看。”
脸上都没半点血色,苍白得要命。
白离揉着眉心,苦笑道:“白家那些长老们还是不乐意,一直在给他们做思想工作来着,费心又费力。”
谌燃唏嘘道:“可怜娃,白家长老们还没解决,现在又多了件让你费心又费力的事情。”
言归正传,白离向陈庆言和三位长老见礼,然后坐到陈景明旁边听谌燃把完整的事情描述一遍。
越听,白离的眉头皱得越紧。
谌燃说完后,冷丰道:“现在要弄明白,到底是你白家内部出了问题,还是有心人要破坏陈、白两家的关系。”
白离垂眸,思索片刻后问:“陈家主,你们送参的宝物有哪些?”
陈庆言道:“七枚紫霞草,天雷石、天金石、天木果、土石晶、水阴冰——”
白离脸色不太好的打断他的话:“后面两件,天玄火、风玄子?”
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陈庆言怔愣地看向他,脑中缓缓浮现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
他犹疑道:“白家准备的……也是这些?”
白离冷笑一声:“一样不差!”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阵鬼:“乖乖,要是我没有去白家溜达、没有看到陈地崖把东西丢到白家、陈家没有先找你核对情况,那……”
那明日白家的单子一出,陈地崖再反个水,白家可就真的有口说不清了。
众人对视一眼,想一下之后那满城风雨,他们就忍不住后怕了。
陈庆言稳住身体,定声问:“白家是何日准备好的宝物清单?”
白离认真道:“我回云中城之前就备好了,当时院长,也就是武少主还曾询问过白家缺不缺宝物,我父就将清单与我看过。如果您不信,可以用能测谎之类的武器测试,我绝无一句虚言。”
陈庆言叹了声,摇头道:“我信你,但越信,就越不敢想那幕后之人的目的。”
白离沉默下来。
满屋寂静中,谌燃反倒笑出了声,他漫不经心道:“为什么不敢想,那幕后之人的目的不就是要陈家和白家在势力比前就内斗吗?咱们顺着他的目的来,不也挺好?”
谌燃的这个想法堪称胆大妄为, 但又不失理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琢磨起将计就计的可能性。
陈直信皱眉道:“如果将计就计,那陈家和白家就要真的开战?这种混战可不是开玩笑的。”
谌燃托着下巴道:“所以得你们拿主意嘛, 你、你父亲、院长、院长父亲、陈家主——如果可以的话再加几个能信得过的人或者天道长老们,联合起来演一场大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冷丰沉吟开口,他看向陈家主和白离,“这个法子很冒险,有用,不过还得你们拿主意。”
白离若有所思地拿起通讯石, 他朝陈庆言道:“陈家主,您要是同意这个法子, 我就去联系我父亲和武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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