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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他肆意妄为(吱吱是个小肥鼠)


“老是在玄天门带着也是无趣,咱们也该下山做点儿有趣的事情了。”虽然话是这么说着,楚明钰却还是懒懒散散往身侧一靠。
江修瑾正默默帮少年剥着热气腾腾的板栗,见着楚明钰靠过来他冷峻的眉眼上闪过浓浓的宠溺,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一粒已经没有那么烫的板栗喂进楚明钰嘴里,他缓缓开口道:“一切你来做主就是。”
前几日翟闽和蓝彭泽接了自家宗门的任务,正好路过玄天门就过来了一趟,不着调的翟遖鳯獨傢闽知道楚明钰最近一直在潜心修炼,所以送了好些山下的话本子供他打发时间,楚明钰历经了那么多的快穿世界,对那些话本子自然不感兴趣,倒是无所事事的鬼王大人静悄悄讲那些话本子翻了个遍。
书中都是各种情情爱爱,纯情的鬼王大人对那些别人的私密□□不感兴趣,只是拿着话本子学习人家夫妻间的相处之道。
看完了那些话本子江修瑾得到一个“男主外女主内”的结论,在外面凡事丈夫做主,在家中自然就是妻子做主,如此就能被世人称之一句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鬼王大人心气可比那些凡夫俗子要高,他学完了上面的内容,转手就将话本子烧得干干净净,再默默将书中夫妻二人为彼此做的事情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家中大大小小的决断自然都由阿钰做主,不管什么在外面还是在家里。
楚明钰自然发现了鬼王大人那些小动作,着实忍俊不禁了好长时间,但见着江修瑾笨笨拙拙去做那些以前从没有做过的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软,他的爱人无论是个什么性情,永远都是这般可爱。
001不过回来汇报“军情”,就吃了那么一顿饱饱的狗粮,只能飞快裹着它的小毯子,眼不见为净。
最近安乐侯府过的并不舒坦,自从项安易被江玉书带去玄天门后,也就只托人送了一封报平安的信件回来,一大家子看到上面的内容,着实为项安易开心了好长时间。
直到今年从入春开始,那份喜悦就在一点点消散退去。

第51章 祭祀品小可怜X鬼王12
刚刚上朝的时候差点儿一头睡在大殿上, 被皇帝狠狠斥责一通后,惊慌未定的安乐侯脸色阴沉沉地回了安乐侯府。
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最近晚上睡觉时疲累得很, 像是做了一夜被恶鬼追逐的噩梦,明明睡着的时间并不短暂,但醒来之后却依旧像是睡不醒神一般,告了几天假后, 他总是要去上朝的,结果因为睡眠不足, 各种问题就蜂拥而至。
先是在皇帝问话时, 心不在焉地不知所云了一番, 随后更是莫名其妙就触到了皇帝的逆鳞, 再则就是今天直接一头睡在大殿上, 如此一来皇帝原本并不打算与他计较,都被气得龙颜大怒,直接罚了安乐侯几年月俸, 让他回府休息一段时间。
被皇帝禁足了,安乐侯满脸都是气闷, 偏偏一群政敌还要摆出看好戏的架势,等下朝后又虚情假意过来安慰他,让安乐侯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先不说这些丢脸的事情,一旦他被皇帝禁足,那问题可就大了去了。
没办法上朝很多事情就没办法施展,再加上他最近的行为本就失了圣宠, 不去上朝就更不能重新拾回圣心, 这旁安乐侯真是又气又恼, 一着急嘴上就起了几个好大的燎泡,连吃饭喝水时都疼得厉害。
让下人泡了壶降火的茶过来,安乐侯不过喝了一口就陷入怔神中,他将视线缓缓落在杯子里的荷叶茶上,这才想起来荷叶茶似乎还是那个孩子送过来的。
因为身体缘故他平时就很容易上火,所以那个孩子每个月都会送上一些降火的茶水,有时候是荷叶茶,有时候是菊花茶……
想到最近噩梦连连的情况,安乐侯方才还还有些怅然的脸上瞬间变得更加阴沉,手上的荷叶茶水直接被他甩了出去,杯盏碎裂成好几片,落在地上将安乐侯满心的心虚和卑劣展露得一览无余。
侯夫人进到书房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狼藉,她微微蹙起眉头走到丈夫身边:“这是怎么了,谁给你气受了?”
抬头看着妻子,安乐侯突然心念一动:“过两天夫人去道观或者寺庙拜一拜,最好求上几道平安符。”
“……好。”侯夫人点头应了下来,丈夫没有多说的打算,她即便心中困惑也没有多问,而是让下人进来清理了一地狼藉,自己缓缓走到丈夫身后,给安乐侯轻轻按揉着肩背。
安乐侯这边被禁足在家里倒是安稳了许多,偏偏出问题的就变成了侯夫人,在丈夫接二连三的催促下,侯夫人打算带着长子一起去道观求一求平安符,顺便添添香火钱。
项安瑞今年被父亲逼迫着下场参加春闱,本就不是很开心,这会儿可以陪着母亲出门倒是乐意得很,他们一路上了平云观倒是顺畅,等求完平安符下山的时候却出了问题。
侯夫人今日穿了一身鹅黄色长衫,外面是一件紫色蝴蝶长比甲,下面配了条同色系的花鸟马面裙,看上去既不失安乐侯府当家夫人的尊贵,又不失春日里的生机,倒是极衬她的肤色,偏偏这一身衣服正好跟昌河长公主撞了衫。
昌河长公主那是谁,那可是皇帝唯一一个亲姐姐,先皇在世的时候就宠得不行,皇帝即位后更是立即把长姐封为了长公主,可见姐弟二人其中的情谊。
昌河长公主确实骄矜,但她也不是个胡作非为的性子,实在她不喜侯夫人太长时间,这会儿见着侯夫人穿着一身跟她一模一样的衣衫,脸色立刻难看下来。
侯夫人见着昌河长公主直勾勾盯着她身上的衣衫,就知道长公主要故意借此生事,真恨不得即可就将这一身衣服脱下来,可惜这会儿已经来得太晚,昌河长公主对身侧的婢女使了个脸色,那婢女当即走到侯夫人面前,在侯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动手开始扒她那一身锦衣。
在众目睽睽下,也就只有昌河长公主能够干出这种事情,侯夫人只能满脸屈辱任由婢女去脱她身上的衣衫,偏偏这个时候项安瑞也在场,他又怎能眼睁睁任由一个婢女欺辱自己的母亲,故而他直接一脚踹了出去,将婢女直接踹下阶梯。
站在山上的楚明钰看着这一幕,他双手掐诀一道元炁飞了出去,将那个婢女稍稍拖住,不至于让其摔死在道观中,但这一幕却把昌河长公主吓坏了,她指着项安瑞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见到被踹下去的婢女似乎还在动弹,大长公主不好再继续耽搁下去,她让人赶紧去喊大夫,最后眼神冷冷落在侯夫人身上:“明钰的死本宫还没有弄清楚,如今侯夫人养的好儿子却直接将本宫的婢女踹下阶梯,你们安乐侯府的人可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
从昌河长公主口中听到那个名字,侯夫人双手紧紧攥在一起,指甲都要陷进了肉里,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巴张张合合,只来得及看到长公主急匆匆走下台阶的身影。
枝叶遮挡下,江修瑾忍不住握住楚明钰的一只手,见着少年的注意力全都落在那群乱糟糟的人身上,他不动声色学着少年之前的小动作,用带着薄薄一层茧子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楚明钰白净细腻的掌心。
鬼王大人情绪上的变化实在太过明显,楚明钰心中微微一动就明白了江修瑾到底在想些什么,一双清隽的眉眼带上了浅浅的笑意,少年反过去用指尖轻轻挠了挠鬼王大人的手腕:“昌河长公主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娘,虽一直不曾与人结亲,长公主府里却养着不少义子。”
这些“义子”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自然就不需要楚明钰细细解释,江修瑾漆黑的眉眼越发浓郁:“所以她想让你也做那些义子中的一员?”
“倒是可以这么说。”昌河长公主确实对原主动过小心思,但原主毕竟是皇帝抱有期待的状元郎,所以即便有什么小想法,昌河长公主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但安乐侯府真假少爷的事情闹出去没多久,原主就开始“病弱”起来,甚至没过多长时间就撒手人寰。
昌河长公主那可是皇宫里熬出来的主儿,什么腌臜手段没有见识过,所以对楚明钰病逝这件事,她一直抱有疑心。
楚明钰话音一落,鬼王大人眼中的浓黑更深了许多,周边一阵清风吹过,空气中都变得更加寒冷一些。
侯夫人见着昌河长公主远去的身影,再被这冷风一吹,更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啪”的一巴掌甩在项安瑞脸上,安乐侯气得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你怎么敢的啊,你怎么敢惹到昌河长公主头上!”
项安瑞被父亲这一巴掌打蒙了,他不可置信抬头看着父亲:“可大长公主又凭什么,凭什么因为母亲撞了她的衣衫,就要在大庭广众下那般欺辱母亲?”
“就凭她是大长公主,是皇帝最敬重的长姐。”见着儿子还是不知自己错在哪儿,安乐侯真是气得手都在发抖,“ 大长公主本就因为楚明钰一事对安乐侯府抱有怀疑,你如今真是将安乐侯府的把柄,往别人手里送。”
见父亲如此一说,就连项安瑞也愣怔住了,他不可置信望着父亲:“大长公主还真对楚明钰那个小白脸动了心思?”
“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用。”安乐侯脸色阴沉得很,他低垂下眼睛略微思考了片刻,转而抬头看向妻子,“还得需要夫人受点儿委屈,带着这个小畜生亲去给大长公主赔不是。”
侯夫人虽然感到格外难堪,却也没有开口拒绝,当儿子把那个婢女踹下台阶时,她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侯爷放心,就算大长公主再怎么刁难,妾身总会让她平了心中那口气。”
大长公主确实因为楚明钰的事情,怎么看安乐侯府怎么都不顺眼,但她也不会真为了个死去的少年郎,跟安乐侯府闹腾多少不痛快,最多也就跑到皇帝跟前埋怨几句,至于皇帝怎么看安乐侯府,就不关她的事了。
故而侯夫人不要皮不要脸压着项安瑞跑到大长公主府道歉,甚至还亲自去看过那个受伤的小婢女,大长公主大发慈悲,便没有再计较那件事情。
但皇帝那边对安乐侯府的不满却是越积累越浓厚,安乐侯被迫禁闭的时间,也就无限期往后拖延下去。
直到项安易回到安乐侯府,听安乐侯夫妇说起这件事情,他才隐隐察觉到了不妙:“连着发生那么多糟心事,父亲被迫居于家中,母亲一出门就被其他妇人指指点点,兄长更是让同窗避之不及,父亲就没有感到不对劲吗?”
安乐侯瞬间沉思起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对着项安易说道:“前段时间为父总是噩梦连连,因此才在皇帝面前丢了脸面,安易你看会不会因为……”
安乐侯的猜测项安易自然心知肚明,甚至他也在怀疑会不会是楚明钰那里出了问题,否则这段时间怎会如此不顺:“你看这件事情该如何处理?”
到底小儿子现在在玄天门学习道法,总归能够想出来解决的法子。
项安易见到父亲如此一说,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等我给师兄去封信,听听师兄的意见再行处理。”
江玉书这边处理完父亲交代给他的任务,就收到了项安易寄来的信件,他看完信上的内容忍不住蹙起眉头。
对于儿子的私事,江掌门向来不会过多插手,但他极少能够见到儿子露出现下那副困惑不解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江玉书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项安易的那封信递到了父亲面前:“安易说是安乐侯府出了些事情,他们怀疑是那个成为鬼王祭祀品的小公子造成的影响。”
看完手上那封信,江掌门也是忍不住蹙眉思量起来:“楚家那个替身少爷被安乐侯府换走了满身气运,又被送进地宫成为鬼王的祭祀品,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安乐侯府近来发生的事情却也不会作假,还是需要你亲自走上一趟,看看地宫到底有没有出什么差错。”
江玉书点头应道:“是,我明白父亲的意思。”
随即想到一些其他事情,江掌门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马上就是你的生辰,也到了每年都需要闭关的时候,解决完了安乐侯府的事情,不要多做任何停留,即刻从京城赶回玄天门。”
听到闭关两个字,江玉书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慎重点头应下父亲的叮嘱,这才着急忙慌向着京城赶去。
而京城中很快就到了春闱时候,被锁在家里关了好长时间的禁闭,项安瑞终于在考试前一天,偷偷从安乐侯府溜了出来,欢欢喜喜骑上马找了一群狐朋狗友吃酒,等安乐侯府那些小厮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他们大少爷已经在春香楼里喝的酩酊大醉。
如若项安瑞只是喝醉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偏偏他前段时间刚刚惹了昌河大长公主不快,扭头又将皇帝唯一的闺女得罪了个够呛。
楚常远迅速从马蹄下将被惊吓到的小女娘救了下来,等小女娘站稳后,他微微红着脸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明日就是春闱的时间了,楚常远只是出来买些东西,谁知道回去的时候,就看见喝到脸色通红的项安瑞,和一群纨绔子弟在街道上纵马。
眼见着站在铺子旁,买了东西刚要转身的小女娘,就要迎面对上那匹速度极快的高头大马,楚常远一时心跳都要停了,在一群人的惊叫声中,和那匹大马擦肩而过,护住了本会被马匹撞到的小女娘。
严新瑶被迎面而来的马匹吓得僵住了身体,原本以为自己真要就此香消玉殒,结果却在最危急的关头,被一只大手拉了过去,整个人直接撞进对方怀里,她满脑子嗡嗡作响,只从男人身上闻到浅淡的汗味儿和丝丝缕缕的墨香。
“公主。”跟在严新瑶身旁的小丫鬟真的快要吓死了,今日公主本是打算留宿大长公主府,所以才会临时起意出来逛逛,出来的时候身边也就只带了她一个小丫鬟,若是公主今天真出了什么事,怕是她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没法平息陛下的怒火。
险些撞到了人,项安瑞却浑然不在乎,他潇潇洒洒骑着马跑远了,自然也就没有听到小丫鬟口中的一句公主,但很多百姓却将纵马的人认了出来:
“那不是安乐侯府的项大少爷吗,又跟着一群纨绔子弟出来喝酒。”
“险些撞到了人就这么跑掉了,可真不愧是安乐侯府世家的子孙。”
“前段时间听说安乐侯将人压在府上看书,怕是因为明日春闱这才将人放了出来,谁知道就闹出这么一桩事儿。”
百姓们三言两语自然听进了严新瑶的耳朵里,今日她还听昌河姑姑说起过前段时间的事儿,这会儿自然气到不行,转身间严新瑶终于看到救命恩人的面容,望着男子英俊的面容,她眼中那些怒意瞬间化成了浓浓羞涩:“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严新瑶还想要说些什么,恰好这个时候楚常远抬眼的功夫似乎看到一抹格外熟悉的身影,他躬身向面前的小女娘行过一礼,就急匆匆朝着那抹身影方才出现的方向追了过去。
楚明钰料到项安瑞会惹上大事,但没有想到会在这场事件里面见到楚常远的身影,见着楚常远追上了,楚明钰拉着江怀瑾走到一个巷口的位置,方才停下脚步。
果不其然,楚常远很快就追了过来,见着的确是自己想念许久的弟弟,他脸上忍不住带上一抹憨憨的笑意:“阿钰,果然是你。”
楚明钰清俊的面颊上,也弯了弯唇角:“明天是春闱之日,所以就过来看看兄长。”
楚常远上上下下将弟弟打量了一番,等他松了口气后方才注意到少年身侧站着的男人,对方模样着实俊美极了,一双眉眼漆黑深邃似是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威压,打眼一看就知道对方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楚常远眼中更多了些困惑:“这位大人是……”
在宽袍长袖的遮挡下,楚明钰一只手还被江修瑾紧紧握着,对上大舅子困惑的目光,鬼王大人冷冷淡淡说出自己的名字:“江修瑾。”
“原来是江公子。”虽然还是不知道男人是个什么身份,但楚常远习惯了书生间客气的寒暄,下意识就回了那么一句。
楚明钰有些忍俊不禁,但明日楚常远就要参加春闱了,做弟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吓到兄长。
当天楚明钰跟江修瑾自然是住到了楚常远租赁的房子里,次日又起了个大早,将人一路送进春闱考场。
自家闺女差点儿被项安瑞纵马撞到,虽然严新瑶安然回了皇宫,依旧心惊胆颤的帝王,在大怒之下,项安瑞别说参加科考,直接被侍卫从考场外面提溜进了牢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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