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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柔弱点怎么了(winter酱的脑汁)


“抱歉……不是不愿意,亲爱的。”过了半晌,宋呈越终于是选择了开口,“只是我,只是我怕你不高兴。”
“借口。”郁筠掀了下眼皮,说。
他很少说这样直白的话。转过身来,郁筠正好对上宋呈越垂下的眼帘,和似是无措,似是茫然的表情。
我做错什么了吗?
宋呈越好像在说。
他并没有正眼看向郁筠,而是一直逃避似的错着眼神。
郁筠虚虚眯起眼睛,浅色的双眸中折射着房间内的陈设,泛着危险的冷光。
无声的催促着宋呈越的回答。
这样紧张凝滞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在郁筠即将失去耐心之前,低眉顺眼的宋呈越终于抬起了头。
“那如果,我愿意的话。”宋呈越的目光落在郁筠的身上,漾着复杂难辨的光,“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小筠?”
他说着‘小筠’的时候,尾音蓦地带上了些郁筠从没有听过的感觉。
而他的双眸,就这么定定地凝视着郁筠。
他不像是个被逼无奈梭哈的赌徒。
更像一个被主人控制住的宠物。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向好的猜测,但仍怯生生地躲在自己笼中的舒适区里,不敢踏出一步,不敢真正地去追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郁筠看着宋呈越,只觉得他像是在小心翼翼伸出手探寻——探寻自己能不能得到一点变化。
一点能够改变这样糟糕处境的变化。
却又不愿意,也许是不敢主动。
郁筠也许应该看出些别的东西,但酒精和扑面而来的冲动模糊了理智,让他比平时少了些谨慎。
他不喜欢那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于是,他向前一步,拽着宋呈越的领带。
领带发出了一声不堪重负的吱嘎响,绷得笔直。
高大的alpha就这么被拉得弯下了身子,眸光茫然中,夹杂着细微的惊诧。
“如果呢,如果我说不,你就不愿意了吗?”郁筠仰着脸,语气冷漠地问道。
“我……”在郁筠的眼神下,宋呈越的嘴唇动了动。他的眼眸水润,好像悄悄闪烁了一下。
“你是在得到我的许可,”郁筠直视着宋呈越,似乎想要看透他温柔可怜眼眸下藏着的一切,“还是在耍花招,想要等我同意,才敢下注?”
“不,不,我……”宋呈越摇头。
他睁着眼,眼里弥漫起了些水雾,脸庞在郁筠的视野里开始泛起了紧张局促的红。背脊听话地弓着,就如同被驯服了一样。
郁筠揪着领带的手不知不觉地收紧了几分。
“我怕你讨厌我,我怕你不喜欢我这样……”宋呈越嗫嚅着,语气好像真的很仓皇急促,“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可我真的不想你讨厌我。”
“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永远都见不到你……真的。”
郁筠又眯了下眼睛,像在无声催促。
宋呈越认认真真地发誓:“我曾经说过的一切都是真的,亲爱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我不能失去你。”
“是吗?”郁筠忽然笑了。
他方才一直板着脸,表情漠然得像是在审讯。此时此刻忽然笑起来,非但没有让人松一口气的感觉,反而让宋呈越的身子更加紧绷了几分。
Omega仰起脸,纤细的脖颈看起来脆弱又漂亮。
他不是先知,无法从未来错综复杂的可能性中推测出一个最有可能发生的答案。
这有悖于他的原则,有悖于他为了让自己始终保持冷静而给自己定下的规则。
也许是一个错误。
明知道前路诡谲,一朝踏错,便是永远无法挽回。
他一向小心翼翼,一向自持谨慎,让他在错综复杂的人生之中,艰难地走到了今天。
明知道自己仍然是不安的,明知道这一切都很危险。
但郁筠在这一刻才明白这个道理——
在面对自己最渴望的东西时,人无法永远保持理智。
“你最好不要骗我。”
郁筠笑容收敛,眸子里略过一点闪烁着的、勾人的寒芒。
他踮起脚尖,握着宋呈越领带的指尖用力——
而后,便深深地吻在了宋呈越的唇上。
郁筠很少主动亲吻什么人。
不过这段时间和宋呈越接吻的次数不少,他的吻技并没有那么生涩。
他有些匆忙地撬开宋呈越的唇齿,无章法地探进了舌尖,勾着顺从的宋呈越,小猫挠痒痒似的舔了舔。
但郁筠踮着脚,没一会就站立不稳,身子一晃,向后踉跄了一步。
宋呈越一把揽住了郁筠。
他听话地被郁筠拽着领带,微微弓身,眸光像海一样温柔深沉。
“要做吗?”他问。
郁筠的眼睫动了动,他很少听到宋呈越这么直白地说话。Alpha的眼神终于直勾勾地落在自己的身上,扣着腰的手臂收紧用力,一时间竟然让他挣脱不开。
喝了酒,但郁筠觉得自己很清醒。
“要。”他松开了揪着宋呈越领带的手,也回以同样直白的应答。
那条被郁筠揪皱了的领带闪耀了最后一丝余晖。
深红色的布料环在郁筠的手腕上,系在床头,紧紧地控制住omega下意识的挣扎。
郁筠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紧又绷直,汗水顺着额角落在被子上,泅开一点不明显的水渍。
他想挣脱,一脚踹向那每当这些时候就变得不再温柔的宋呈越,却被宋呈越稳稳当当地抓住了脚腕。
宋呈越的大掌可以将omega纤瘦的脚腕包裹在手中,他吻了吻郁筠的脚背,将想要逃开的郁筠拽了回来。
“小筠,不要乱跑。”他俯身亲吻郁筠,“听话。”
郁筠迷迷糊糊地觉得这句听话有多重的含义。他微微睁开眼,看到了宋呈越那似乎有些狂热的眼神。
“我……”郁筠的嘴唇张了张。
宋呈越的眼神热得吓人,他的手掌流连在臀肉上,看着身下omega茫然可怜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笑……笑什么?”郁筠勉力捕获了视野中的信息,艰难地质问道。
“没有。”宋呈越抚着郁筠的脸颊,低声说,“我只是太开心了。”
他的声音里有喜悦。
郁筠心里原本还余下点空落落的不安。
但alpha掌心滚烫湿润,信息素温柔炽烈。
那份喜悦不似作假,不像伪装。
郁筠眨了下眼,眼尾因为身下剧烈的冲击而沁出生理性的泪水。
“不要骗我。”他又重复了一遍。
像是在给自己的决定,再上最后一层心安的枷锁。
夜色渐深。
当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郁筠还醒着。
他裹着薄被,赤身靠在床沿,望着落地窗外泛着波澜的广阔海景。
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只有远处的灯火映着海面,又照进房间里,勉强能看出点陈设的轮廓。
郁筠很疲惫,但并不困。
他倚着冰冰凉凉的床沿,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湿黏的信息素味道。他的身上也黏黏的,薄被的间隙间能看到带着青紫痕迹的大腿。
他累,但精神状态却十分亢奋。可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能做的事情,便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
晚上Kerry安排了一场烟花秀。
分针踢踢踏踏地走向了整点。海岸线处远远地传来了一声沉闷的轰鸣,而后,斑斓的烟花便在夜空中炸开。
绚丽的光映亮了漆黑的夜,郁筠望着窗外,眼眸中映着闪烁的光彩,一时间竟然有些飘忽不定。
房间里的空气还是湿热的,但郁筠却蓦地感到了些逐渐降温带来的冷意。他裹紧了薄被,一瞬不瞬地望着砰砰炸响的朵朵烟花。
“在看烟花秀吗?”
忽然,身后带着温度的躯体贴了上来。郁筠嗅到了宋呈越的气息,逐渐沁入身体的冷意也随着拥抱而来的alpha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嗯。”
郁筠应了一声。
宋呈越钻了进来,抱着郁筠,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头。
“我记得我们学校,每年圣诞节,都会举行一场烟花秀。”宋呈越低声道。
郁筠感受着宋呈越有力的手臂环住自己。
“是,”他点了点头,“我就看过一次。”
他看着几乎占满了整个夜空的、闪亮夺目的烟花,似乎短暂地陷入了回忆。
“什么时候?”宋呈越问道。
“高三。”郁筠回神,说,“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
宋呈越“噢”了一声,又问:“一个人看的吗?”
顿了顿,他继续说:“我从来没有看过。”
郁筠碰到了宋呈越的手,宋呈越反手与他十指相扣。烟花炸响的声音很细微,甚至没有薄被和两人身体摩擦的声音大。
“不是一个人。”郁筠摇了摇头。
“算是和某个人一起……不是一个人。”

郁筠感觉到身后宋呈越收紧的手臂,应了一声。
“和谁啊。”宋呈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撒娇似的不满。
他将脑袋埋在郁筠颈间,呼吸的热气让郁筠有些发麻。
“不知道。”郁筠勉强摇了下头。
望着窗外不断炸响的烟花,郁筠的思绪飘飘忽忽地,就飞到了多年前高三的那个夜晚。
还是在郁筠生活较为灰暗艰难的一段时期。
从被alpha在巷子里堵住,到教室里的意外发/情,再到后来的每一天,零散的、令人不快的记忆,以及高三沉重的课业压力,像摘不下的紧箍咒,如影随形。
他那时的心情不太好。
私立高中,不论如何都会有一些拉帮结派的风气。
其中家世显赫的周靖言也在有意无意间成为了某个小团体的领头人,带着一群擅长哄着这位冷面校草的朋友,倒也算是吸睛。
事情的起因,是郁筠顶着混乱不堪的生活,第无数次地拿下了全校第一。
再次挑战失败的周靖言似乎是有些忿忿,便对自己的朋友说了句:“难道他不生一场大病,我就赢不了他了么?”
没什么特别的含义,但那位朋友显然错会了意思。
他想讨周靖言的欢心,便对郁筠展开了相当隐晦的刁难。
包括但不限于,利用和郁筠关系不佳现任卫生委员,将郁筠安排在烟花秀这天打扫全班的卫生。
晚上六点多,郁筠才清理好教室后排被故意泼上的油渍,抬起头,只见天色已经昏暗。
校园里一片寂静,像是一个巨大的、没有人影的坟墓。
傍晚的天气并不算好。
灰压压的笼罩在整个校园上,阴沉得像是什么不好的兆头。
楼下打篮球的高二学生也被烟花秀吸引走,于是连那让校园多了些生活气息的篮球扣地声也消失了。
郁筠拎着拖把,转身想开门离开,却发现教室门似乎在他最后一次拿拖把进教室后,就被悄无声息地上了锁。
他一瞬间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将拖把支在一旁,郁筠试图推开邻近走廊的窗户,但毫无意外——每一扇都是锁着的。
摇动窗户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回荡,随着渐渐黯淡的天色,显得更加诡异阴森。
郁筠‘砰’地一声将拖把扔在了地上。
他仍记得自己当时有些烦闷的心情。
明明烟花秀对曾经的他而言并不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活动,明明自己早就已经决定将这些摆脱不掉的事情剔除出情绪影响范围,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有些不开心。
这个时间,校园里大概不会有什么人。郁筠掏出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五。
还来得及。
他给靳羽迟打去了电话,但电话的‘嘟嘟’声在教室里空寂地回荡。随着一声干脆利落的挂断,郁筠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靳羽迟并没有接到电话。
他又拨打了几次,对面始终是忙音。
更加令人无奈的,是随着多次拨打电话而跳出30秒内关机界面的手机屏幕。
郁筠盯着屏幕,看着它一寸寸黑了下去,而后将仍带着余温的手机揣进口袋。
教学楼一面临校,一面靠着一片绿地。郁筠望着窗外铅灰的天空,忽然上前,哗啦一声打开了临公园的窗户。
喧闹声终于真切地传了进来。
初春时节,天气仍有些冷。
灌进教室的寒风让郁筠忍不住发了下抖,他眯起眼望着远处公园内渐渐聚集起来的人群,有搬烟花的人,有聚集起来一起看烟花秀的一家三口,有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的学生,隔着老远,郁筠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笑容。
郁筠搬了把凳子,静静地坐在窗沿,任由凉风刮起他的校服下摆,和许久未剪而微微有些长的头发。
他看着那些人将烟花摆在了燃放点。偶尔会有一两声期待的尖叫,穿过一大片空白的绿地,像幻觉一样飘进他的耳朵里。
这样的场景,总是最能让人产生隔阂感。
郁筠想。
他坐在窗边,一语不发地等着。
大概等到靳羽迟发现自己不见了,等到郁笙的护工发现他没有回来,他就能回去了。
忽然,旁边的窗户里传来了一声口哨。
郁筠吓了一跳,这空无一人的校园突然传来别人的声音,和鬼故事也没什么分别。
但他胆大得出奇,第一反应竟然是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只看到对面窗台上伸出的一张纸条。
白色的纸条在风中吹得东倒西歪,哗啦啦地响。郁筠疑惑,但也许是因为太无聊,他还是将纸条摘了下来。
纸条上的字迹很陌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的笔迹。但看起来清秀有力,是很漂亮的行楷。
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你一个人吗?】
又像鬼,又像骚扰。
郁筠皱了皱眉,想将纸条扔进垃圾桶。
但又一声口哨传来。
郁筠看着第二张冒出来的纸条,只感觉对面那人如果不是鬼,那也和鬼差不了多少了。
但他大抵也不太正常,在这样诡异的行为铺垫下,竟然还是第二次接过了纸条。
上面有两行字。
【我也是一个人。】
【关在教室里了。】
郁筠捏着纸条的指尖动了动。
也许不是骚扰。
只是单纯的发问罢了。
他的目光逡巡了一会,到底还是抽了支笔,写道——
【嗯。】
郁筠捏着纸条,将手伸出了窗外。寒风刮得他起了点鸡皮疙瘩,而后他感觉纸条那边传来了点拉力。
他松手,纸条便飞快地消失了。
第三声口哨,没过多久就响了起来。
郁筠又拿回了纸条,上面多了一行字:【那真是太不巧了】
到底会不会说话?
郁筠有些无语,他拿起笔,在上面重重地戳了六个省略号。
纸条传了回去,又传了回来。
【没关系,我也被关着了。】
那人写。
郁筠终于忍不住,回复了一句:【你很无聊。】
他不是没想过去看看那个无聊的家伙到底是谁,但两个教室的窗户之间隔了一点距离,以他的身高,再怎么够也看不到人。
郁筠放弃地想。
就是一个神经病而已。
神经病这次的回复过了一会才来,郁筠坐在窗边,看到自己的袖子在外墙蹭上了难看的灰。
远处的人们已经开始准备点烟花的引线。郁筠望着那似乎带着融融暖意的人群,那种空落落的感觉蓦地又涌了起来。
这种感觉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也许是青春期少年常有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还挺孤独的。
但就是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第五声口哨却响了起来。
郁筠下意识地偏头看去。
天色已黑,他有一些轻微的近视,看不清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它在昏黑的夜空下翻飞,像是雀跃的小鸟,向郁筠飞来。
远处烟花终于炸响,随着悠长的升空声,绚丽的花束在空中绽开,映亮了一小片天际。
郁筠这才终于看清纸条上的内容。
【陪你一起看烟花好吗?】
纸条在风中发出阵阵响声。郁筠一瞬间有些恍惚,竟然没有伸手去接。
不知是没拿稳,还是那人松了手,在郁筠看清字迹的那一刻,那张纸条裹挟着风声,以及占满整个视野的、刺眼耀目的烟花,一同飘走了。
不知道飘向了哪个方向。
后来,多亏靳羽迟听到周靖言和他朋友的对话,和周靖言一起押着那个朋友一起来学校,把郁筠从教室里解救了出来。
郁筠打开门,看到比以往脸色更加黑沉的周靖言,以及露出欣喜神色的靳羽迟,第一反应竟然是往旁边的教室看了一眼。
可那边教室一片漆黑,连灯都没开。
更遑论有人了。
那段经历,对于郁筠来说,更像是一个虚幻的梦。
他没有再见过那个字迹的主人。问起靳羽迟,也不清楚那天隔壁班到底是谁被锁在了教室里。
第二年他毕业了,也就更没有人会在烟花秀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从隔壁教室给他塞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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