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长长的走廊,乌乌站到了金属门前,就在他苦恼门怎么打开的时候,金属门上的电子屏幕在扫描过他的脸之后,响了一声:人脸识别完毕。
接着金属门‘咔嚓’一声,打开了。
乌乌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
乌乌也是在外面闯荡过几年的,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知道大多数人都会有点儿怪癖,这很正常。
可他却接受不了房间里摆着的东西。
第20层独独占着一层,空间自然不会小。
正前方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却被遮光窗帘挡得死死的,一点儿光线都露不出来。房间里开着淡暖色的灯,靠墙那处放着一排超长的衣柜。
这衣柜没有装柜门,乌乌可以清楚地看清里面的东西,都是些造型奇奇怪怪的裙子,有些布料多,层层叠叠的纱网,有些却很少,仅有两块儿布料。
可将乌乌惊到的却不是这些裙子,而是房间里傅凝的照片。
大大小小的相框摆满了房间,全是傅凝的照片。
照片里的傅凝笑容清丽,如同一支鲜嫩欲滴的百合,在向每一个能看见照片的人散发着他那独有的魅力。
乌乌越往里走,照片就变得更多。
大多都是傅凝在看着镜头笑,上扬的嘴角挑着迷人的笑,嘴角旁边是两个小小的梨涡,再往上便是挺翘精致的鼻头,眼头内勾,眼尾上翘,完美的弧度勾勒出一双狭长的凤眼,眼波流转之间俱是风情。
乌乌抠了抠头,他真是越看越迷糊,为什么这些照片里的傅凝留着及腰的长发也就罢了,怎么还穿裙子呢?
昨天晚上乌乌在电梯里其实仔细观察过傅凝,发现傅凝现在笑得跟照片里完全不一样,没照片里面好看,头发也短了很多,只是刚好过了肩膀。
而且……照片里的傅凝要青涩一点,看着也没那么凶。
最关键的是,乌乌来到这所谓‘禁止进入’的第20层,发现这里也只不过是放了一堆照片,连橙橙哥哥的半点影子都没看到。
正巧这时小水给乌乌发信息,问他去哪儿了,要吃午饭了。
乌乌才只好暂时离开,在没找到橙橙哥哥之前,他是不会放弃的!
就在乌乌转身出去,从消防通道离开后。
靠墙摆放的衣柜后面,其实还有一扇门。
原来墙里面还有个房间,乌乌要找的橙橙哥哥和照片主人公都在。
“哎呀,他怎么就这么走了?明明再仔细点儿的话,就能见到你了呢。”
傅凝跷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地搭在膝盖上,背虽然坐得挺直,却还是抵不过骨子里的懒散,身上那股子流氓气质透露得一览无余,跟之前照片里温婉可人的美人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傅凝这话是对苏昣说的,苏昣早就习惯傅凝这副爱挑刺找茬的模样,更不会对此做出什么反应。
苏昣看着黑皮青年快步下楼的样子,能想起的也只有以前他俩经常坐在一起聊天的画面。
时间过得真快啊,以前才到他腰上那么点儿大的小男孩,现在都已经是个大人了,还长得那么高大。
苏昣像是陷入了回忆里,一时半会儿竟忘记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一匹狼。
傅凝收敛了自己嬉皮笑脸的样子。
说实话,他有点儿不爽了,不知是为苏昣那一脸怀念往昔的表情,还是为有人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
总之,傅凝不爽了,有人就要不好过了。
苏昣视力不太好,眼睛受过伤,所以直到傅凝走到他面前,他才看清傅凝手里拿的是什么。
苏昣脸上闪过一瞬的愕然,不过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傅凝,你又想作什么幺蛾子?”
傅凝一脸献宝的样子说道:“阿昣,你怎么眼睛不行,记性也变差了?你忘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给我拍照嘛?”像是还要刺激苏昣一般,傅凝还说了句:“外面那些照片,给小黑皮看的,可都是你以前拍的呀。”
苏昣无力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他现在看见傅凝装疯卖傻的样子就想吐,他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将傅凝掐死。
“傅凝,我当初怎么就没一刀割死你呢……要是手再准点就好了,这样我们都解脱了。”苏昣感觉自己的一呼一吸,都是在苟且偷生。
傅凝是罪人,他又何尝不是呢。
眼见苏昣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傅凝眼神暗了暗,接着他拽起苏昣放在毛毯里的手,把相机轻轻塞进了苏昣手里。
“阿昣,你可真是小瞧了你老公我的生命力啊,我哪儿能那么容易就被你给杀了,来来来 ,别再想那些糟心的事儿了,快给我拍张好看点儿的,回头我挂起来。”
苏昣被傅凝强逼着给他拍了很多张照片,看着摆好姿势又换了套暗金色旗袍的傅凝,苏昣狠狠地按下快门。
果然,越漂亮的花往往是最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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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一写副cp就写不完!!
我好啰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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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乌乌小声地将他知道的都告诉了小水,末尾还加了句:“这个人下来打饭,肯定是给橙橙哥哥吃的,那我现在再上去一趟,是不是就能见到橙橙哥哥了?”
对此,小水内心独白只有一句,那就是乌乌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
小水突然用手指捏住乌乌的脸,又表情严肃地逼近乌乌说:“你可千万别,这次可真没第二个容樾来捞你了,能不能在有个planB之后,再去行动啊……真够莽的!”
“哦,那好吧。”
不管小水怎么看,这就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将乌乌丢进人群里,除了靠乌乌那身靓丽显眼的肌肤,否则绝不能立马就发现他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小子哪来那么多想法,还对着苏昣喊哥哥。
嘶……不对啊,乌乌不是个孤儿吗?
小水想到这,马上就反应过来,他问乌乌:“苏昣是你哥?难不成他也是孤儿?”
乌乌动了动还被小水捏住的脸颊,费力地回了句:“是啊,橙橙哥哥是我在孤儿院里最喜欢的人了……”乌乌又想起他跟橙橙哥哥那些快乐的回忆,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看着还有几分恬静美好。
小水就跟那瓜田里的猹一样,强忍住自己那上蹿下跳的心情,感叹着说:“那这苏昣是真惨,没有家人也就算了,还被傅凝这人渣缠住了,这要是举行一个‘年度最惨’活动,苏昣不得第一,谁还有那个资格。”
经过这两天的耳濡目染和眼见为实,乌乌都不用特意去打探消息,就可以依据这些得出结论,橙橙哥哥被领养之后过得并不好。
苏昣被领养的那天,乌乌半夜发高烧被送去了医院,住了几天才回了孤儿院,他在医院里就盼着橙橙哥哥,想着橙橙哥哥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在给他准备好吃的,所以才拖了好久。
结果院长阿姨告诉他,橙橙哥哥被领养人带走了。
病刚好的乌乌接受不了橙橙哥哥离开这件事,他哭着求院长阿姨带他去找橙橙哥哥,说橙橙哥哥肯定会见他的,乌乌年纪还小,怎么舍得了自己视如兄长的苏昣消失。
可院长阿姨接着就告诉乌乌,说苏昣已经和养父母去了国外,走得虽然急,但还是给乌乌留了很多零食和玩具。
院长阿姨将乌乌带到了苏昣和他的小房间里,拿起苏昣放在桌子上的小纸条给乌乌看,苏昣知道乌乌还认不了多少字,就尽量写得简单点,告诉乌乌他只是走一段时间,很快就会回来看乌乌的。
苏昣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却能照顾好乌乌的情绪,在孤儿院里也是,身世坎坷却还是乐观爱笑,学习上也不用别人操心 ,是一个聪慧,上进心又强的人。
乌乌之所以会喊苏昣‘橙橙哥哥’,是因为苏昣喜欢吃橙子,这可是苏昣从小到大难得有他喜欢的东西。
也许是天生就能拥有的东西少得可怜,喜欢的也就不多。
简朴的生活未尝不是另一种能获得幸福感的方式。
何必将自己禁锢在名为欲望的枷锁里,这样活得也太累了点。
苏昣一直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他想快点长大,想为孤儿院里的孩子撑起一片天。
世事难料,院长阿姨也生病了,苏昣偷看了院长阿姨放在桌子上的病例报告,上面显示院长阿姨的病拖不了多久,不治会更严重,只能靠药物续命。
后来的事情也都知道了,领养苏昣的夫妻俩以苏昣的名义给孤儿院捐了一笔钱,理由是他们自己生的孩子在几岁的时候就失踪了,便想着多做点好事,看看会不会有福报。
院长阿姨听了不疑有他,连连称这夫妻俩是好人,还问苏昣怎么没来孤儿院看看,这对夫妻相视一笑,谁也没瞧出这笑意里藏着多少恶意,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苏昣过得可好了,就是不乐意来这孤儿院。
当时乌乌也在,他缩着身子躲在门外,看着坐在办公室里谈吐不凡的一对男女,第一次认识到了贫富差距。
乌乌有点怕这对夫妻,便熄了让这俩人带他去找橙橙哥哥的心思。
可能是缘分还没断,乌乌再一次的见到了橙橙哥哥。
这次橙橙哥哥身边没有那对夫妻,却多了个傅凝,还被傅凝关起来了。
傅凝真该死。
乌乌从来都没有这么讨厌过一个人,就算是之前逼着他笑的经理,最多也就觉得经理烦了点,至少还让他赚了几个月的工资。
夜晚又到了,披着星光璀璨的外衣再一次地降临。
这一次没有傅凝的捣乱,乌乌终于开始正式工作了。
他跟另外几人被安排到一间比较大的包厢,跟着就是一群俊男靓女进来了,挨得乌乌比较近的一个男生朝着乌乌笑了声说:“诶新来的,咱们运气可真好啊,这次的客人质量都挺……”高那个字还没说完,又来一群人,这次全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些看模样像是三十几岁的男女。
“靠,怎么又来了一伙……”
可心里再是埋怨,来了客人不还是得伺候着。
几个小男生都自来熟的给客人们介绍酒类,再就是陪客人聊聊天。
乌乌手足无措地杵着墙站着,正头脑风暴时,突然视线扫到了个男人。
男人稳稳地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碰上服务生递酒给他,不拒绝却小抿一口后就放下。他不跟旁人一样活跃,遇上有人叫他就颔首微笑,点个头便过去了。
这时有个服务生借着上酒的功夫,走到乌乌身边拉了下乌乌的袖子,轻声跟乌乌说:“你不用怕,这些人是娱乐圈的,说是剧组杀青了来消遣一下,都不难伺候。趁着他们高兴,你也去点几瓶酒,这些都是有提成的。”
乌乌这才壮着胆子上前,要还跨不出这一步,他就真成废物了。
可能是太紧张了,脚好像也被什么绊了一下,在走到沙发边上的时候,乌乌猛地扑向了前面,那里正巧坐着之前瞄见的男人。
这么一倒,矮桌上的酒瓶都被乌乌给碰倒了,好在里面的酒都被倒空了,要不然这下将乌乌卖了都赔不起。
不过目前最糟糕的不是酒瓶子,而是乌乌。
乌乌抬头看着眼前只有几厘米远的男人,刚刚太突然了,连男人都没反应过来。此时包厢里的人都被巨响给惊到,一时间,几十双眼睛望向了乌乌和男人。
乌乌和男人的姿势无疑是最醒目的,甚至有点辣眼睛。
乌乌全身都不受控制地扑在男人身上,双手为了保持平衡不得已的按在了男人肩膀上,头还离男人靠得特别近,要不是男人将头往后还移了几下,这会儿就该出现偶像剧里老套又汤姆苏的嘴对嘴了。
说实话,现场气氛陡然变得很尴尬。
尤其是在乌乌起来之后,男人也从之前的游刃有余变成了‘我是谁,我在哪’的状态。
好不容易这剧组的场务将气氛又炒热了,乌乌也不好再乱窜了,于是他坐在了男人旁边。
二脸相对,乌乌都快要掩面而泣,想给男人来个日式标准版土下座时,男人忽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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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忘了某位容姓朋友已经两天没出来了 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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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笑容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这下乌乌也跟着乐了,毕竟刚刚他俩的姿势真是滑稽极了。
乌乌也不紧张了,他试着跟男人聊天,在听到男人是个演员之后,乌乌不怎么意外,因为男人的外形条件实在是太优越了,这条件不做演员都浪费了。
乌乌是个诚实的人,他觉得男人长得帅,那就跟对方说好了,夸赞的话总不会把气氛搞冷吧。
男人听了之后又是一阵愉悦的笑,之前乌乌还觉得他很难接近的样子,冷冷清清的一看就很难搞,可没想到竟是个爱笑的人。
渐渐地,乌乌跟对方聊得很投入,也知道了男人的名字,叫秦之茗。
秦之茗也看着眼前这个服务生,他觉得乌乌很有趣,想法也很简单,是个没有心机的人。作为一个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他一般对工作之外的邀约都没什么兴趣,指不定就有意外发生,小心行事才是正确的。
今天这场聚会,秦之茗本可以躲掉的,却没想到制片人和投资这部戏的大老板都来了,他还不至于那么没眼色,敢放大老板的鸽子。既然他都小心了这么多年,应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秦之茗这么想着,便跟乌乌聊得更投机,干脆就借这个服务生混完聚会好了,反正他也不讨厌对方。
或许是秦之茗太过放松,让剧组其他人见到了他们从没见到过的一面。跟秦之茗共事过的人都清楚,秦之茗除了拍戏之外,性格方面可以说是做得滴水不漏。无论是对谁,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好像没有情绪起伏较大的时候。
从那个黑皮服务生倒在秦之茗身上后,秦之茗周边的磁场就像是被打乱一样,更甚至,现在跟服务生聊得风生水起的人,他们都怀疑这是不是假冒的秦之茗啊!
剧组这些人貌似都玩得很开心,其实都在观察秦之茗的动向,包括今天强邀秦之茗的大老板以及制片人,而作为知情者的导演表示,他才不掺和这摊浑水呢。
导演也导了这么多年戏,对圈子里的潜规则自然是心知肚明。
这个大老板明显是对秦之茗心怀鬼胎,自从给这部戏投了几千万之后,大老板就总爱往剧组里跑。
可惜这媚眼抛给瞎子看。
人家秦之茗一铁直男,就算外表长得再漂亮,人送外号‘男西施’,也不是真西施啊。
大老板给秦之茗献了那么多殷勤,也不过是得到秦之茗‘谢谢’二字,再多就没有了。
刚刚进包厢也是,就知道跟在秦之茗后面走,连制片人在后面使劲儿喊他都没听见。
导演默默地喝完一杯酒,再看一眼大老板望向秦之茗的眼神,活像是被丈夫抛弃独守空房的怨妇。
那眼神,啧啧,百年陈醋都没他酸。
就在导演以为,这场戏估计是唱不下去的时候,大老板突然站起身,揣着瓶酒就往秦之茗那儿去了。
秦之茗还在跟乌乌讨论,做哪几道菜比较费劲的时候,头顶出现了一道阴影。
兀地,秦之茗和乌乌都停下动作,看向来人。
平心而论,大老板并不在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之列里,他甚至年轻的才二十出头,染了一头粉色头发,身上穿的都是大牌潮服,耳朵上还挂着一对钻石耳圈,皮肤白皙又光滑,眼睛还是澄亮耀眼的蓝色,五官深邃却并不是很成熟的那种,只不过是将西方人的优点融进了东方人的骨相里,立体的长相却又清俊贵气。
乌乌傻眼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遇上的人一个比一个好看呐……
大老板做了个手势,像是在询问秦之茗,可不可以加入他们。
秦之茗自然得给大老板面子,他让乌乌往他这边凑过来一点,好给大老板弄出点位置来。
没想到大老板似乎不走寻常路,偏要挤在乌乌跟秦之茗中间坐,看都没看乌乌让出来的位置一眼。
乌乌眼见大老板就那么坐下,徒留给乌乌一个背影。
还好乌乌坐的这张沙发是双人的,不然真不知道该让大老板坐哪儿了,难不成让大老板在他和秦之茗的膝盖中选一个坐吗?
人家一个老板,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殊不知,人家大老板不仅不嫌弃,还对这种画面乐见其成,恨不得能抱着秦之茗滚个三天三夜。
“之茗,我看你们聊得话题好像很有趣,就想凑个热闹,你们可别介意啊。”
大老板大名叫甄琼,不过可别被他的名字欺骗了,甄家虽不是富豪圈内最顶层的,但也逃不过大富大贵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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