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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反派去说书(张师兄在上)


两人一起到了厢房,柳静秋帮宁景脱下外衣,又倒了茶给他,见宁景眉宇里似有倦色,便过来给他揉揉肩,他默然了一会儿,低声道:“最近我家的事,辛苦夫君了,对不起。”
宁景微愣,笑了笑,按住他的手背,道:“你是我夫郎,说这些干什么。”
他回头看向柳静秋,目光温软认真,细细看了一会儿,道:“在担心二嫂的事情,对吗?”
柳静秋手顿住,无声看着他。
宁景牵住他的手,将人拉到身前,坐在自己腿上,这让柳静秋心里一跳,有些不习惯,但心头却止不住欢悦,连阴霾都驱散几分。
“夫君,二嫂怎么办啊,要是和离了,三年牢狱她怎么受得住?而且,还有玉霖,现在我二哥什么都没了,若是跟着他,玉霖还那般小,这日子如何过?”柳静秋叹了一声,将心事都倒了出来。
他娘便是因三年牢狱坏了身体,出来后就遭不住,人去了,汪慧淑虽然年纪比他娘年轻,但是也不一定能在阴冷,不见天日的牢房里撑住。
再来就是柳玉霖,才三岁多,虽是早慧,但毕竟是个没有能力照顾自己的小孩,没了母亲,父亲还是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处境,而且还不知道柳二哥会不会自暴自弃,继续沾染赌瘾,柳玉霖跟着他绝对不行。
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宁景看着柳静秋,见后者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的样子,他脸上笑意浅去,认真的看着柳静秋,道:“我们先来处理简单的事。”
“玉霖的去处,你有何想法就直言。”
看着宁景严肃认真的神色,柳静秋心头颤了一下,下意识想退缩,他这想法与身体同步,直到被宁景的手臂圈住腰身,退无可退。
两人对视,宁景的目光定定又慢慢流露出鼓励之色。
良久,柳静秋道:“我能照顾他么?”
他的声音十分小,带着忐忑不安,还有弄弄的希冀。
这个要求柳静秋实在有些不好开口,柳玉霖不比恬恬,他父亲还在,就算母亲下狱,也理应是跟着柳二哥生活,再不济,还有柳大哥这个大伯父在,怎么也轮不到他这个嫁出去的哥儿小叔。
这事说出去,别人都要怪他越俎代庖,瞎操心,也拂了柳家人的脸面。
再则,他夫家也不好说,宁何氏就是一大阻碍,现在汪慧淑母子不过借住几天就得受她白眼,若他把柳玉霖留下长期照顾,宁何氏想必第一个不同意。
他说完这个请求,低下了头,睫毛颤了颤。
“可以呀。”然而头顶,宁景的声音传来。
宁景将团成鹌鹑一样的人整个儿抱进怀里,拍了拍他的背,语喊轻笑,道:“夫郎,你是这个家另一个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不必畏首畏尾,这是你的家,你不是客,你是主,知道么。”
他刚刚神情严肃,并不是为了柳玉霖,而是柳静秋,他发现就算过了这么久,柳静秋在这个家依旧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许多事不敢做主,听之任之,仿佛一个客人借住在这里。
留下柳玉霖这件事很小,外面风言风语又如何,总有办法解决,最重要还是看他们收养人的意愿。
柳静秋作为这个家的主人,却不敢做主决定这件事,是他从心里就没有把自己摆上位置,许多事情都在恳求宁景。
是恳求,不是征求。
柳静秋额头抵在宁景肩上,听他道:“在这个家,你想做什么就做,想留下谁就留,可以和我商量,但不是事事看我意见才敢决定,夫郎,你要勇敢起来,做想做的事,我永远在背后给你撑腰,为夫也相信夫郎很聪明,那些事都可以办到,对不对?”
“……嗯。”
半晌,宁景听到他闷闷应了一声,笑了笑,下巴蹭蹭他的头发,道:“我宁景永远是柳静秋的依靠,这个家永远是夫郎的”
平遥城,衙门。
随着一纸和离书,事情尘埃落定,县令大人慈悲,特许汪氏三天处理好身边的事情,再入狱中。
柳二哥捏着和离书,脸色铁青,在周围人指点的目光下,他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抬手想撕了和离书,却是犹豫再三,最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汪慧淑倒是挺平淡,抬头看了眼外面湛蓝天空,她身边还有两个陪着她的妇人,一个是她嫂子,还有一个手帕交,她母亲还在家中等着她。
柳静秋坐在马车内,看着这一切,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和离也很快,不过一刻钟,就从原来的生活里彻底剥离出来。
因为是妻子主动和离,和离书上甚至不需要丈夫签字,到衙门请示后,妻子不反悔,这事就可确定,由衙门认定,两姓离分,此后不再有任何瓜葛。
可,丈夫离开后,妻子还要遭受三年牢狱,因其主动和离,对丈夫不忠,对老人不孝,对子女不慈,特有此罚,以此为警示。
汪慧淑过来和柳静秋打了个招呼,然后和自己的嫂嫂们先离开了,而柳静秋还在等宁景回来。
衙门里,宁景正在和县令周旋,他既然说只要汪慧淑愿意和离,后续的事由他解决,那定然不是说大话,此时就是为这事和县令商议。
平遥县令施施然放下茶盏,他的手边放着一个盒子,微微开合,可见里面银色流转,他慢条斯理道:“宁秀才啊,你可真是操心的很,不过呢,与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本官也欢喜,就不啰嗦了。”
“在本官这,人命尚且可以买卖,遑论区区个和离罪,但是——”
“今后三年,汪氏不得出现在平遥城附近,也不得被相熟之人看见,若此事被人堪破,本官少不得治她一个越狱之罪!”
宁景暗暗松口气,拱手道:“在下省的,多谢县令大人。”
只要不出现在平遥城附近,那事情就简单,大不了他去玉周城帮汪慧淑寻个差事,在外面做三年工再回来,还能攒些银钱回来怎么也比在狱中枯朽三年的好。
这次为了汪慧淑的事,宁景前后打点就花了近二百两,不过幸好有柳和宜补偿汪慧淑的三百两,宁景可以直接从里面扣,还能剩下一百两给汪慧淑,就当是她日后安身立命的本钱。
她一个主动和离的女人,往后极难再有自己的家庭,这个世道,对她难了不止一筹,唯有多点银子才有保障。
至于汪慧淑的卖身契,这件事可大可小,因为卖身契上只直接把她这个人抵卖了,却没有说清楚多少银子赎回。
其实一般人家都会限定个数字,留待日后有能力了再把人赎回来,可这张卖身契上却没有,足可见柳二哥压根没想把她赎回。
不过,也恰是如此,现在却可做文章。
赌场不知是否看在宁景的面上,只收了汪慧淑一两银子就赎回来了卖身契,这倒是令汪慧淑不知所措。
但这并不是赌场发善心做好事,因为柳二哥抵去的那些东西价值本就超过了五百两,但赌场直接全部收走,不给估价的机会,简直是强盗行径。
而柳二哥之前借的那么多银子,小部分是花天酒地了,但大部分还是流回了赌场手里,其中更是有高额利息。
这些都不过是赌场常用的把戏,只要一经沾上,家破人亡是迟早的事,只有当事人还陷在其中。
柳和宜这次手段只能说拿捏了柳二哥想不劳而获还贪婪的心理,一举将人推下火坑,落得如此下场。
宁景不关心这些,在他看来,以恶治恶,有时候却是最解气最爽的复仇方法。
到此,家中之事结束,他又要回玉周城了。

时入十一月, 万物降霜,天下皆白。
宁景在家中滞留了两天,便不再呆了, 和赶来的冉书同准备一同回玉周城。
冉书同这次过来,提了不少溪水城的东西,还特意买了新鲜鱼虾,也是有心。
他身上也换上了新衣冠,整个人精神抖擞, 一扫以往隐隐的颓废之气,可见这次拿回去那么多薪资, 家里条件改善, 诸事都顺遂了。
所以说,何以解忧,唯有赚钱。
宁景驾着车, 看到冉书同神神秘秘交给了自己夫郎一个锦盒, 也不点破,等着他回来, 再一甩鞭子,在家中人的注目下缓缓离去。
“打算何时定下来?”宁景含笑问道,他知按冉书同的性格, 若不是下定决心求娶, 是不会做出随意赠送礼物的举动。
姜朝不比华夏现代开放, 未婚男女之间都是克制守礼的,除非中意人家, 才会送或收礼, 这基本代表了定情之举。
冉书同沉默了一下, 缓而坚定的道:“等明年阳春三月, 我必折桃花,携春风,备三书六礼,前往鱼璃公子家提亲。”
“善。”宁景轻笑一声,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冉书同这个速度,宁景还是挺欣赏的。
离开村里,宁景直奔平遥城而来,他这次为两件事,一为接渡汪慧淑前往玉周城,二为劝说明先生。
这些时日,宁景一边在忙自家那些事,但也没有放松对明先生的盯紧,而一切也如他想的那班发展。
明先生那些事情传出去后,经过半个月的发酵可谓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姜朝交通不发达,人一生估计也只在这一片地方转悠,圈子就这么大,发生一点动静传播起来的速度可不慢,尤其是这种不光彩的事。
往日和明先生较好的说书先生或话本先生现在一个个对其敬而远之,就算有人没有做的那么难看,表面笑吟吟,其实暗中也防备着这人,毕竟没人会想和两面三刀的叛徒交好,不然哪天反手给自己一下,谁吃得消。
明先生现在的处境就是困兽,目前还能维持体面,但落魄是迟早的事情,除非他不做说书先生,转行去别的行业,或许会好一些。
但是,转行何其困难,说书先生算是一份轻松钱多的活计,明先生做过这行,再去做别的,苦巴巴做更多的事赚更少的薪资,怎会甘心。
而且,就算转行,他做的这是背叛东家的事,若有人想针对他,可以说他做什么都不会长久,不会踏实。
明先生有心搬家离去,只要跑得远,这些污点就无人知道,可是他也有顾虑。
背井离乡是一种冒险,到了外面谁知会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周围举目无亲,而且在外想安家,花销将是极大,不是他现在能冒险的,他的银子可是用一点少一点。
这天,明先生正在家心烦意乱,心里盘算剩下的银钱够去做些什么生意,不若买两个铺子出租,这样日后收租总有个保障,就算日子清贫了一点,但好歹不会饿死,也是一条持续发展的路子。
可在他这样想时,就听到一阵莺莺燕燕的娇笑声,一看是自己两个美妾回来了。
这两个美妾都是双十年华,娇俏明艳,好若二月春花,身上也是华服貂绒,满头珠翠,看着好不富贵。
明先生喜好美女子不好美哥儿,他正妻侍妾都是女人,妻子是他年少糟糠,曾也有浓情蜜意,但他发达后有了家业,难免会有人送上美妾,妻子也逐渐年老色衰,明先生干脆都接了下来。
他正妻素来简洁,但两个美妾喜奢华,一看身后跟着的侍女手里捧着的首饰成衣,就知今日肯定又去一掷千金了。
往日如此,明先生也只会笑呵呵看着她们,调笑似的责怪两句,毕竟他做说书先生的,一场赏金下来就足够平常人家一年吃喝,养两朵富贵花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如今再看她们,只觉得往日悦耳动听的笑声如此烦躁刺耳,她们脸上的胭脂都透着一股腻人的味儿,在美妾贴上来撒娇之时,明先生猛的一甩袖,喝道:“都滚!都滚!家中什么情况还不明白吗,还如此铺张浪费,不懂节制,下次再让本老爷看到你等从外回来,就把你等都发落了,别回这个家了!”
美妾顿时惊作鸟兽散,掩面哭哭啼啼的离开了。
明先生坐在堂前,扶额叹息,该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事,有奴仆过来禀告道:“老爷,外面有人求见。”
明先生抬眼,沉沉道:“何人?”
“那两位公子未报名姓,只自称来自玉周城。”
瞬间,明先生脸色一动,眼中似惊似疑。
宁景独身虽侍从进入院中,这是城里一间二井院子,规模不小,景致宜人,想来购置这样一处房产也是花销不少的。
而且宁景发现,明先生这人好享受,奴仆不少,铺张不小,这样的人是绝对无法忍受粗简生活,会拼了命的抓住荣华,这样一想,会出卖望春楼也不奇怪了。
随着人进入厅堂,宁景看到了一位三旬多,蓄着美须的俊逸男人,气质缥缈出尘,很有几分卖相。
他曾听人评价这位明先生,气明神秀,谪仙之表。
这倒是没有夸错,可惜,得不配貌,其哪怕把姿态摆的再足,眉宇间还是流露着浮躁世俗之气。
宁景走进厅堂,向明先生执了平辈之礼,道:“见过明先生。”
明先生摆着架子,淡淡看着宁景,也不回礼,抬了抬下巴示意让他落座,慢条斯理的道:“不知阁下何人,来寻某何事啊?”
宁景坐下,轻轻一笑,直言道:“自然是来助先生重回玉周城说书的。”
此言一出,明先生脸色一变,神色不由认真起来,上下打量着宁景,见这位年轻人样貌气度皆是绝佳,丰神俊朗,温文儒雅,似是那圣贤口中最值得称赞的谦谦之君子。
他的心一提,不由抱了几分期许,嘴里却道:“哦,阁下莫非在说笑?非是某不信任,而是如今某身上流言四起,有阴险之人在外毁我名声,着实可恨,导致某被同行误会,现在处境不妙啊。”
他自然不可能承认外面那些传闻是真,而且现在也并没有流露出有力证据,只要他不认,别人也奈何不得他。
却不想,他这话一出,这位姓名都不报的年轻郎君却是一声嗤笑,直言道:“明若华,你将望春楼先生的话本故意偷卖给踏雪楼这事,莫非真的以为无人有证据么?”
宁景这下是直接揭了明先生的底,直呼大名不说,将他犯的事情也摊开了。
明先生脸色猛的一变,羞恼起来,当面被揭穿和打脸有何不同,他站起身,喝道:“哪来的蛮子,如此无礼!来人,送客!”
门口的侍从进来,准备请人离去,宁景却一点也不慌张,笑了笑,道:“明先生,一步棋走错不可怕,就怕你从此畏缩,错失良机,我既然知道你的身份和那些事,就有法子助你走出困境。”
“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我不仅让你重回玉周城说书先生之列,还能帮你‘洗’清身上那些‘冤屈’,明先生,你不如好好想想。”
“若想好了,就在门口点三炷香,自然有人过来告知你如何做。”
说罢,他起身离去,反正也不急于现在逼明先生做出选择,他来这里就是想看看和这位明先生合作的几率有几分,现在一看,此人可以作为棋子布入踏雪楼中。
至于他说的法子,自然也是有的,只要明先生助他查清踏雪楼的底细,日后就可想方设法为其正名。
宁景从明先生处出来,上了马车,察觉后面有人跟着,就在城中绕了两圈,将人甩开,再往衙门后院而去。
汪慧淑拜别父母孩子后,就乖乖来衙门等待入狱,却不想一直被关在后院的柴房里,她甚至怀疑不会是衙门关人的地方满了吧,连柴房都拿来关押人了。
不过如此也好,至少柴房看着还挺明亮。
然而,没多久她就被人放出,从后门带出去,一眼就看到一辆眼熟的马车,以及旁边的人。
“弟……宁秀才。”她张了张口,换了个叫法,上来行了一礼,也没有多奇怪,以为宁景是代替柳静秋过来看看她。
宁景微微一笑,让出身,对汪慧淑道:“嫂嫂,上马车吧,随我们去玉周城。”
“啊?”

第130章 话本借鉴
直到跟着到了玉周城, 汪慧淑也是一脸懵,要不是知道宁景肯定不会对她做什么,她真的以为遇到人贩子了。
宁景没有把人带到自己住的地方, 一来于礼不合,二来他没想让汪慧淑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就让冉书同带着去租了个房子住,
接下来,只要帮忙打听个活计, 将汪慧淑安顿好就行了。
宁景休整了一夜,第二日就回了望春楼。
白先生已经提前回家了, 楼里只有吴先生和江先生, 宁景与他们打过招呼后问了下最近有何事发生。
望春楼目前一切顺遂,与以往唯一不同是楼主立下的新规定:望春楼不拒来客。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只要是客就可以进望春楼, 不论男女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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