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黑了你的机甲！(灯的开关)

林秋看了他一会，没再说什么，张开双手紧紧抱住了他。
因为是在梦里，辰钧山感觉自己可以放肆一点。他趁机伸手揉了两把林秋的头发，又贴着他脸颊蹭了蹭。
林秋开口说话，声音近得像是贴着他的骨头传过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希望你活下去，别死在这里。”
辰钧山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林秋放开他，伸手捧着他的脸，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林秋说：“我是假的，只能在梦里拥抱你。你要安全地把笑笑送到目的地，然后回去找我，去抱真正的我。”
辰钧山看着他，过了很久才低声说：“我已经没办法心安理得地和真实的你拥抱了，是我杀了他，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杀了他。我并不像我以前表现的那样是个好alpha，我是个连自己都骗的杀人犯。”
林秋摸了摸他的头，说：“没关系，活下来去找我，用真实的你去面对真正的我，然后你才可以知道真正的我会有什么反应。”
辰钧山笑了一声，说：“你们投影为了让我活下来真是什么都敢说，如果我告诉你，你就会讨厌我，我就没办法和你们待在一起了。”
但好像就算不说出来，他也没办法愉快地和大家一起玩耍了。
“想开点，活下去。不要对其他人的反应妄加推测，你要活着回去，自己去经历。”林秋说。
辰钧山不置可否，他抱住林秋，头埋在他肩上蹭了蹭。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安静下来，辰钧山感觉自己在梦里睡着了。
再次恢复知觉时，他感觉自己正被人架着走路，他怀疑自己是被颠醒的。
感官逐一恢复，他的感知似乎比之前更敏锐，周围空气的流动、混杂的信息素掩盖的金属和合成纤维的味道、带金属板的鞋底磕在地上的声音，一切都如此清晰。
根据对周围的感知，他轻易地判断出，周围有三个守卫，其中两个在架着他，还有一个跟在他身后。
他对自己身体的感知也很敏锐，他的身体存在感好像变高了，他可以轻易感觉到全身的肌肉张驰状态，似乎可以轻易控制每块肌肉的活动。
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他听到门“嘎吱”地响了一声，他被扔进房间里，随后门“嘭”地一声关上。
辰钧山软软地趴在地上，听到有人在快速靠近。
从信息素和脚步声来看，是他房间里的四个alpha。
他听到了拳风，立刻判断出出拳的方位和力度，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辰钧山翻了个身，这alpha的拳头立刻打在空处。他抓住alpha的手往下一带，一脚踹在这alpha的腹部，将这alpha直接踹飞到墙上。
辰钧山疑惑地看了看飞出的alpha。
他用了七八分力，但还不至于能把人踹飞那么远。
冯花时说实验药剂可以让人力气变大，看来是这种药剂在发挥作用。
只是不知道是暂时的还是一直都有效，也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另外三个alpha看着飞出去的同伴，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是他自己想趁机报复你！我们想拦着他来着！真的！”
“原来你醒着啊哈哈哈哈，真是太好了，都不用我们出手了！”
“没错，我证明！他俩说得对！”
辰钧山看了他们三个一眼，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不远处的角落里信息素很激烈，他朝角落里看去，看到一个alpha正和十三号还有英子缠在一起。
他差点忘了，这个房间里不友善的alpha总共有五个。
刚刚围着他的alpha有四个，还有一个现在正在被十三号咬。
四十二号衣服被撕破了，他神情依然很懵懂，但他现在能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侵害，于是抱着被子瑟瑟地看着几人。
十三号和英子在阻止这个alpha，他们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十三号被揍得头破血流，英子的头发都被扯掉了一大撮。
十三号表现得很莽，吸引了这个alpha很大的火力。英子虽然看上去很害怕，但还是在尽力帮十三号的忙。
从战况来看，两个小孩子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了，但冯花时对此毫无反应，坐在自己床上支着手像在看戏。
辰钧山晃晃悠悠走过去，一把抓住这alpha的衣领，像投掷沙袋一样将他投掷了出去。
这一掷跨越了整间房，这alpha像破布袋一样撞在门上，没什么声响地掉在地上。
十三号认出了辰钧山，他试着发了几个奇怪的音节，然后不太熟练地说：“谢、谢你。”
“不客气。”辰钧山说。
他粗略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没什么大碍。
他走到房间另一角，把晕倒的alpha衣服脱了下来扔给四十二号，然后坐到自己的床上，抱着双腿发呆。
冯花时的床位和他在对角，他坐到床尾，说：“你好厉害啊小辰弟弟，被关禁闭之后更有魅力了呢。”
“我想自己静静，别和我说话。”辰钧山说。
冯花时来劲了，他跳下床，凑到辰钧山旁边，问：“怎么了？对禁闭有阴影了？被关了十天不好受吧？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每次发营养剂你都睡着了？你不醒着，守卫们就随便给你喂点营养剂咯。”
辰钧山心里讶异了一下，他居然睡了十天那么久？
他抬起手看了看，又摸了摸身上和脸，果然又瘦了一大圈。
笑笑还在他手臂里，刚来的时候不知道晕了多少天，加上关禁闭的十天和来灰色星域的路程，保守估计已经过了二十天左右。
笑笑说他最多可以脱离身体一个月，这样的一个月是按照主星的计时方式计算的，而在这里一天只有二十小时。
但即使如此，时间上也不容乐观。如果短时间内出不去，他需要先为笑笑找到合适的身体才行。
辰钧山醒来已经有一会儿，梦境里的画面在渐渐模糊，好像他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他还是他，他依旧可以按照之前的心态生活。
他不禁又疑惑起来，那些真的是他的回忆吗？还是只是他编织的梦？
因为他不想记起是自己杀了父亲，所以他忘记了自己在灰网上学了有关的知识，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想当黑客，也顺带忘记了相关的一切。
如果可以证明其中一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某种意义上可以顺带证明真的是他杀了父亲。
辰钧山看向床边的冯花时，指着自己耳朵后面的一个位置，说：“帮我看看，我这里是不是有个疤？”
他记得梦里给他脑子里放芯片的人说过，骨头可以愈合，但有可能会留疤。
“哦？这是什么新的情趣吗？”冯花时一边调笑，一边凑近看，然后笑着说：“好像是有一点白色凹陷。看不太清，我能再凑近一点吗？”
辰钧山：……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辰钧山说完，走向角落里几个瑟瑟发抖的alpha，挨个让他们帮忙看自己的耳后。
六个人里，三个说有白色的淡疤，三个说没有异常。
辰钧山摸着自己耳朵沉默了。
看来是样本还不够多，他以后得多找几个人帮忙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辰钧山：把我辛辛苦苦练出来的肉还给我……！
感谢观看~

醒来后活动了一下，辰钧山有点饿了。
按冯花时的说法，这十天都是守卫随便给他喂点营养剂，他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摄入了多少营养。
从身体维度的缩小来看，他身体这几天入不敷出，现在极度需要吃的。
他蹲在地上，看着几个抱团瑟瑟发抖的alpha，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今天的抢积分开始了吗？”
一个alpha弱弱地回答：“今天的抢积分已经结束了。”
“是吗？那么你们身上有吃的吗？借点给我。”辰钧山问。
几个alpha齐齐摇头。
“刚刚结束抢积分，你们身上怎么会没有吃的？该不会是在骗我吧？”辰钧山说着捏了捏拳头，将手指关节捏得啪啪响。
几个alpha欲哭无泪：“王大爷！真的没有！今天是体检日，抢积分是在早上，而且只持续半小时！体检后会发吃的！您别急！”
之前他听冯花时说过，每五天进行一次体检。他被关进去了十天左右，估计两次前的体检日，就在他被关进去的后一天。
辰钧山看着几个瑟瑟发抖的alpha，突然意识到，现在自己问什么他们都会回答。
不像之前他问冯花时问题的时候，冯花时仗着他不会胡来，非要和他做什么身体交易。
也许面对某类人的时候，让对方害怕自己比讲道理更有效果。
辰钧山继续问到：“体检日需要做什么？有什么注意事项？”
“呃……就是体检啊。”其中一个红发alpha回答到。
辰钧山往前凑了一步，几个alpha窸窸窣窣往后瑟缩。
“需要测什么，描述一下。”辰钧山说。
“呃，王大爷你冷静！别动手！我们也不知道测什么，首先是走过一个仪器，好像扫描一下就好了。”刚刚回答他的红发alpha继续说。
“我听说这是测量身体数据的，身高和体重什么的……”另一个alpha小声补充到。
辰钧山之前没有体检过，但这样的扫描应该不能发现笑笑在他手臂里。
“然后呢？”辰钧山问。
“呃……然后会去打针，里面是治病的药剂。之后会检查腺体，然后去测量精神力……”
这alpha话还没说完，他们房间的门“嘭”的一声被打开。
两个守卫站在门口，指着外面说：“出来，轮到你们体检了。”
辰钧山和几个alpha距离门口最近，他站起身，首先走出房间。
他们隔壁几个房间的人也陆续走了出来，看样子每一个批次会体检五个房间的人，差不多是五十人左右。
一群人按房间排好队，跟着领头的守卫，熟门熟路朝体检的地方走去。
房间外面走廊的一头有两条岔路，其中一条辰钧山已经去过，可以通向禁闭室，另一条则是去体检区的路。
又走了几条岔路口后，辰钧山看到了体检区的标牌。
体检区的封闭性很高，只有一条两米宽的路。沿着路往前有各种关卡和扫描仪器，辰钧山感觉他们就好像流水线上的产品。
辰钧山在这些人里个子算高的，他微微仰头，看到了第一个关卡的仪器。
仪器旁还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人，他穿着和守卫们不一样，身上穿着一副蓝色的全覆式外骨骼，看上去穿得非常厚重。
辰钧山意识到，这个全副武装的人，是这个实验区的研究人员。
研究人员身体会比守卫弱，而实验品们身体都有被加强，一旦实验品在体检的时候暴动，研究人员如果没办法在第一时间按动控制颈环的东西，自身生命会受到重大威胁。
这么久了才见到第一个研究人员，辰钧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和几个alpha说的一样，第一个关卡只是扫描身体数据。
扫描后没有播报，辰钧山听到颈环“滴”了一声，随后感觉颈环上开始释放电流。
他往前走了两步，走出扫描的区域，电流释放就停止了。看来这是为了防止实验品们在体检时逗留的措施。
第二个关卡是打针窗口，墙面上有几个圆形孔洞，前面的几人正将手伸进去。
有一个omega似乎不愿意注射药剂，他混在队伍里偷偷往前走，走过这几个窗口后，在经过某条划定的界限时，突然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起来。
同时周围响起广播声：14798号，李长砂，逃避注射药剂，已进行惩罚注射，公示一小时，禁闭三天。
辰钧山琢磨，惩罚注射就是颈环里的药剂，他之前在禁闭室的时候，也是被颈环里突然弹出来的针扎了。
体检区守卫不是很密集，李长砂倒在地上嚎叫，一个守卫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但没有其他动作。
公示一小时，应该就是让他躺在这里嚎一小时的意思。
辰钧山看了看李长砂，又看了看注射药剂后还能活动的其他人，决定选择注射药剂。
和他一样，周围有同样意图的人顿时都老实了。
很快轮到辰钧山，他将手伸进圆形孔洞，感觉自己被针扎了一下，随后颈环“滴”地又响了一声。
注射完药剂后他感觉身上很不对劲，刚醒来时虽然肚子很饿，但身体很清爽，现在他只感觉全身哪哪都难受。
像流水线上的产品一样，辰钧山跟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接下来是测试精神力。这里的测试方式和联邦不同，他走过一个椭球型仪器，上面的头盔自动罩在他头上。
颈环上电流以一种奇异的频率激发，头盔里传来指导性的声音：盯着眼前的红点。
辰钧山注视着头盔上的红点，后颈接近腺体的地方，精神力被电流刺激得溢了出来。
他没有任由精神力外溢，而是控制着精神力缓慢的释放，像是普通人的精神力强度一样。
接下来是力量的测试，他依旧控制着力度，没有表现得太过惊人。
测试一项项往下走，大多是测试他们身体数据的，到了后面还有抽血和抽颈部腺体里信息素的环节。
最后一项测试比较奇怪，是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进行的。
辰钧山等前面的人测完后，刷了颈环走进房间。
房间不过二三十来平方米，但里面站着十个持枪的守卫。
房间的中央有一块很大的金属质感的东西，看纹理又很像一块石头，上面有很多或刺或劈的痕迹。
以辰钧山的经验，这种奇怪的东西要么是虫兽身体的一部分，要么是没见过的合成材料。
石头前面立着一把黑色的刀，看上去有一米多长，看样子金属块上的痕迹就是这把刀留下的。
刀没有安装刀柄，只有一条光溜溜的刀身。刀的顶端束着一条手腕粗的金属链，将刀锁在这个房间里。
看到这样的场景，辰钧山大致猜到自己需要做什么。
他走过去拿起刀，问：“直接刺这块石头？”
“往刀里注入精神力再刺。”旁边一个守卫回答到。
守卫说完，辰钧山立刻意识到这把刀也是虫兽材料打造的。
虽然这样的体检项目很奇怪，但既来之则安之，旁边的人说什么他就干什么就是了。
刀顶端的金属链虽然粗，但意外的轻。他举起刀，往刀里注入少量的精神力，用了五六分的力朝石头刺去。
他本以为刀会抵在石头上无法深入，甚至刀尖会崩掉，毕竟正常的刀刺石头都是这样的结果。
但出乎他的预料，刀竟然毫无阻力直直地刺入了石头里，就好像他刺的是一块豆腐一样。
刀完全没入了石头里，因为没有刀柄和护手，一直刺到辰钧山的手抵在石头上才停下。
辰钧山疑惑地心说原来这材料硬度这么低？那上面怎么留下那么多劈刺痕迹的？难道这也是虫兽材料，这是这块材料的特性？
他正想摸一摸石头确认一下，周围的十个守卫突然如临大敌，身体骤然紧绷。
“制住他！把他带走！”
随着其中一个守卫一声令下，十个守卫骤然围了上来。
辰钧山感觉颈环上释放出剧烈的电击，几乎瞬间就让他全身麻痹。
几个守卫一个一个压上来，将他压在最底下，辰钧山感觉肺里的空气都被压出来了。
那把刀还嵌在石头里，只留一小截柄在外面。
辰钧山看到其中一个守卫伸手用力地拔刀，但没拔出来。
这守卫双脚踩在石头上，双手揪住锁刀的铁链，拔萝卜一样用了全身的力也没拔出来。
几个守卫将辰钧山双手和双脚反绑在背后，上了好几道枷锁，确认他没办法活动后，才将他扛了起来。
一个守卫按了一个按钮，房间的一角打开一扇不起眼的金属门。
另一个守卫扛着辰钧山，走进金属门后的隧道。
在金属门合上的期间，辰钧山看到几个守卫站在石头前，抓着铁链使出全力往外拔，但依旧没有拔动分毫，那把刀死死嵌在石头里。
辰钧山全身上下只有头能活动，他猜自己现在已经从普通实验品变成了特殊实验品。
他活动头打量四周，看到守卫腰上一个通讯器一样的东西。
守卫们的通讯器有一小块固体屏幕，而且可以接收声音，改一改说不定可以充当笑笑的临时身体。
作者有话要说：
众alpha：王大爷！您…………
辰钧山：噗——（笑场）
感谢观看~

第156章 来打我呀
辰钧山觉得很亏，明明这已经是最后一项测试了，完成这项测试，他马上就可以领到营养剂喝。
守卫将他扛到一个房间里，几个全副武装的研究人员将他手脚固定在一张实验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