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也不让南噜噜跟着他,他并不想让南噜噜沾染地府那些勾心斗角的官场气息,也不想将南噜噜暴露出来,否则总有人会对南噜噜下手。
于是两人白天见了一次后,一直到现在,都没见到过了。
越想,南噜噜就越生气,在小棺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小棺材因为他的动作摇摇晃晃的。
不过南噜噜到底是个没心没肺的小鬼,没一会儿就累的睡着了。
半夜,夜深鬼静。
南噜噜睡的正香,忽的感觉到一股冰凉黏着自己的脸颊,南噜噜被刺骨的寒意冻醒,慢悠悠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颊正对着他,就睡在南噜噜的枕头边,近在咫尺,朝着南噜噜张开了血盆大口,那鬼的一只手还摸着南噜噜的脸颊,像是在看看哪边更好下口。
南噜噜吓得一个激灵,大声叫了出来:“宴儿——”
“小鬼,醒醒。”
额头上覆盖着一层清凉,南噜噜再次睁开眼,这次看到的是站在小棺材旁边,皱着眉满脸担忧的江宴,江宴的一只大手正覆盖在南噜噜的额头上,缓缓为南噜噜注入着灵力。
南噜噜满头大汗,他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生怕以为自己还在梦里,于是南噜噜伸手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感觉到疼痛,才确定这不是做梦。
一边的江宴看南噜噜醒来就楞呼呼的咬自己的手指,眉头越皱越紧,他伸手将南噜噜放在嘴里的手指解救出来:“怎么了,睡傻了?”
南噜噜闷闷摇头,接着眼眶里慢慢蓄起一汪泪水,望着江宴抽着气说:“宴、宴儿。我做噩梦了。”
江宴点头,似乎早就知道:“做什么梦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江宴的嗓音低柔,一边问,一边揉着南噜噜的脑袋。
南噜噜从小棺材里坐起来,眼里两包泪,抽抽噎噎:“太可怕了宴儿,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鬼呜呜……”
江宴伸手将南噜噜从棺材里抱出来,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南噜噜就跨坐在江宴的大腿上,脑袋靠在江宴的肩膀上,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
江宴慢慢抚着南噜噜的背部,安抚被吓到了的小鬼。
在南噜噜看不到的地方,江宴深邃幽黑的凤眸中一片骇人的凌厉杀意。
江宴知道这不是做梦这么简单,鬼魂是不会做梦的,除非有道行比较高的鬼托梦。
显然有人已经盯上南噜噜了,江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南噜噜许久才缓过来,他的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江宴把他的衣服脱了,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裹住了南噜噜的身体。
南噜噜一边回想着那鬼的模样,打了个寒颤,说:“宴儿,那只鬼好丑,都是血,他死的时候一定很惨……”
江宴低低嗯了一声,嘴角噙着一抹冷意:“他的确会死得很惨。”
南噜噜还没听出来江宴话中的冰冷,没一会儿,他又趴在江宴身上睡着了。
江宴抱着人,动作轻柔的站起身,往主卧走去。
第二天,南噜噜一醒来,江宴就不在了。
南噜噜揉着眼睛,下意识喊江宴的名字:“宴儿?”
可是喊了好几遍也没看到江宴出现,南噜噜有些慌张的爬下床,想去找江宴。
然而刚下床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阿农快步走了进来:“小少爷,冥王殿下去开会了。”
南噜噜抿着唇,低低哦了一声。
他又闷着脑袋转身爬回了床上,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就没动静了。
阿农站在床边,即使没听到南噜噜说话,也能感觉到南噜噜浑身上下散发着的幽怨气息。
“少爷,吃点东西吧。”阿农劝道。
南噜噜在被子里头闷声问:“吃什么?”
阿农:“青菜粥。”
南噜噜踹了一脚被子,鼓着腮帮子:“不吃。”
“冥王殿下说您最近吃上火了,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阿农说完,南噜噜就没声音了。
阿农站在床边等了半晌,最后只好说道:“小少爷,您还是吃一点吧,不然待会儿路上就该饿肚子了。”
南噜噜眨了眨眼睛,满脸的茫然:“我不会饿肚子。”
南噜噜要是饿了,他会自己去找小零食吃。
但是阿农却说:“小公子,我们得去阳间一趟。”
南噜噜眨了眨眼睛,不解:“为什么要去阳间?”
阿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这是冥王殿下吩咐的,我们待会儿就要离开了。”
南噜噜不信,他摇摇头:“我不走。”
江宴从来没有让南噜噜离开过他身边。
于是南噜噜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无论阿农怎么说,南噜噜就是不起来。
阿农叹了口气,她低声道:“小少爷,现在局势复杂,我们离开不仅是为了安全,还是为了让冥王殿下安心。”
南噜噜不解:“什么局势?”
南噜噜被江宴保护的太好了,至今也什么都不知道。
阿农也不愿意多说,她道:“我们是必须要离开地府的,等冥王殿下处理好了事情,他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南噜噜撇撇嘴,没有江宴亲自对他说,他显然还是不愿意相信,捂住耳朵不愿意听阿农讲话了。
然而不久之后,陆京来了。
陆京说他是按照江宴的吩咐来送南噜噜的,这下南噜噜不得不相信,江宴真的要把自己送走。
陆京是不会开玩笑的,而且他是江宴最信任的心腹手下,他的话等同于江宴的话。
南噜噜登时就红了眼眶,但是他没有哭,即使心里很伤心,啧还是死死抿着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去收拾行李了。
阿农拉住南噜噜:“小少爷,不用收拾了,我都已经收拾好了。”
南噜噜正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东西呢,闻言他缓缓拿出一条海绵宝宝小内裤,眨了眨眼睛说:“可是,还有好多小内裤没带……”
阿农:“……小少爷,我已经带了很多了,够了。”
南噜噜却不太满意:“为什么不全带走?”
阿农扶额:“您也穿不来啊……”
“穿得来,宴儿喜欢撕我的小内裤。”南噜噜急急忙忙的反驳阿农。
阿农和陆京不约而同的瞪圆了眼睛。
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他们不知道的是,江宴也在,他施法隐了身,就站在南噜噜旁边,听着南噜噜的话,江宴额头的青筋直跳,差点就现身把南噜噜的嘴给捂住了。
南噜噜还是跟着阿农离开了地府,走的时候南噜噜连江宴的面都没见到,南噜噜开始怀疑,江宴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他,他说的喜欢都是假的,不然又怎么会把他赶走,还不来见他。
南噜噜伤心极了,偷偷掉了几滴眼泪珠子,没让阿农看见。
可是隐身的江宴却看的清清楚楚,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脏仿佛揪成了一团,江宴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现身的冲动。
南噜噜和阿农离开地府后也没有去江家别墅,而是在一处较为偏远的小镇上重新购置了一套房住了下来。
身边没有了江宴,南噜噜整日都无精打采的,阿农看在眼中,只好往地府传信。
几乎是一分钟的时间,收到消息的江宴就回复了。
他让阿农带南噜噜去小镇上的小吃街等地方逛逛。
阿农依言带着南噜噜去了,南噜噜看起来开心了些,可是在小吃街买了一瓶果酒喝,几乎当场就醉了,抱着阿农就哭起来,大声嚷嚷着说自己被负心汉抛弃了,惹来大街上一众人的回头。
阿农捂住脸,拖着南噜噜连忙回家。
不过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江宴一身黑色大衣,身姿挺拔,还没等阿农反应过来,就把南噜噜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阿农愣了愣:“冥王殿下,你……”
江宴摆手:“你先回去吧。”
阿农点点头,看了已经主动缠上江宴的南噜噜一眼,便转身离开。
“宴儿,宴儿你一点也不喜欢我,骗子呜呜……”
江宴低头瞧着醉醺醺的小鬼,伸手托着南噜噜的小屁股把人抱起来,南噜噜顺势便把腿盘在了江宴的腰上。
江宴一边走一边回复南噜噜的话:“你也没跟我说过你喜欢我,怎么就要求我喜欢你呢,小鬼,你也太霸道了点。”
喝醉酒的南噜噜脑子一团浆糊,听江宴这么说,想了半天脑子才转过来,他觉得江宴说的有道理,的确是自己太霸道了。
南噜噜瘪着小嘴,羞愧的垂下了小脑袋。
“其实……我、我……”
南噜噜揪着手指,咬着唇纠结着想反驳什么。
江宴期待的瞧着南噜噜,耳朵都竖起来了,就等着听南噜噜说一句喜欢他。
然而南噜噜哼唧了半晌,才憋出一句:“其实,我觉得宴儿太好了,我霸道一点,宴儿不会怪我的,因为宴儿是个好人。”
江宴:“……”
他气笑了:“这个时候了,还记着给我发好人卡呢。”
江宴认识南噜噜以来,听过最多的就是南噜噜说他是好人。
江宴再也不想听这句话了,毕竟好人卡都是发给男二的,江宴怎么可能会当男二,简直晦气。
南噜噜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次江宴以防万一,把南噜噜的嘴给捂住了。
“行了,不用说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江宴沉着脸,抱着南噜噜大步离开小吃街。
南噜噜眨巴着眼睛,大眼睛里满是无辜。
他刚刚想说的是,他其实就喜欢这样的宴儿……
可是还没说出来就被江宴捂住了嘴,南噜噜抗议的哼唧几声,江宴不听南噜噜的抗议,南噜噜便也就放弃将那句话说出来了。
而江宴还不知道自己以防万一,当真是防住了南噜噜说的唯一一句喜欢他。
回到住处,江宴带着南噜噜去浴室洗澡,南噜噜醉意尚浓,坐在浴缸里,忽然就缠着江宴要亲亲。
南噜噜撅起小嘴索吻的样子,江宴怎么拒绝得了,毫不犹豫的低下头,镊住那片柔软饱满的唇瓣。
浴缸里的水在缠绵打湿了江宴的衣服,江宴干脆把衣服脱了,也进入到浴缸中。
二人肉贴着肉,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肌肤的滑腻,江宴的眸子彻底暗下,幽黑的深处仿佛有一只欲望的猛兽。
南噜噜挪了挪小屁股,皱起眉哼哼唧唧:“宴儿,你是不是藏了东西,想打我?”
江宴嗯了一声:“这都被你发现了?”
南噜噜委屈:“你别打我。”
江宴低头轻轻含住南噜噜敏感的耳垂,哑声道:“那你好好听话,我就不打你,行不行?”
南噜噜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想也不想便点头:“宴儿,我会好好听话的,你别打我。”
江宴轻笑一声。
南噜噜乖巧的嗯了一声,将手往下摸去……
一个小时后,南噜噜哭的一抽一抽的,浴室里水声哗啦,浴缸周围不的地板上满是水渍,南噜噜控诉江宴:“宴儿,我听话了,你怎么还欺负我呜……”
江宴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因为我不是好人,我不会遵守约的。”
南噜噜瞪了瞪水汪汪的眼睛:“呜……宴儿,我讨厌你……”
南噜噜再也不会说江宴是好人了。
翌日清晨。
南噜噜醒来时,江宴已经不在了。
要不是身上的酸痛,南噜噜会以为自己做梦了。
枕头边有江宴留下来的一部手机,上面只有江宴的联系方式,旁边附带了一张小纸条,上面铁画银钩写着手机的密码,还有江宴的嘱咐。
江宴让南噜噜好好吃饭,不许多吃小零食。
南噜噜一看,就撇撇嘴把小纸条扔一边去了。
他是不会少吃一点小零食的。
南噜噜又去拿起手机,按着江宴说的密码将手机解锁,南噜噜之前也用过手机,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聊天软件,给江宴打了个视频过去。
几乎是一秒钟,视频就接通了,不过江宴没有说话,他朝着南噜噜伸出手指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南噜噜紧张的捂住嘴巴,不敢说话。
视频里,江宴似乎在开会,里面有陌生的声音响起,而江宴慵懒而姿态优雅的坐在首座上,背靠着椅子上,长腿交叠,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一支钢笔。
男人的俊脸没有死角,随意一个角度的拍摄,都是一样的昳丽冷绝,五官深邃立体,带着丝丝异域风情,极其魅人。
南噜噜捧着手机躺下来看,眼睛里浮现一丝痴迷。
他的宴儿真好看……
视频另一头的江宴虽然在开会,可是从回到地府开始,他就在等南噜噜的视频电话了,现在终于等到了,江宴哪里还有心思开会,目光早就已经停留在了手机上。
手机屏幕里,南噜噜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小脸睡得酡红,眼睛里还带着迷糊。
江宴的唇角微微勾起,伸手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截了几张图片,同时设成了壁纸和屏保。
南噜噜还不知道江宴在做什么,他看江宴开会,看了一会儿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阿农进来打算把南噜噜叫醒去吃早餐,结果一边的手机响起了江宴的声音吗,吓了阿农一跳。
“让他多睡会儿,他昨晚累着了。”江宴说的面不改色。
阿农却是听都觉得脸热,她自然也看到了南噜噜脖子上暧昧的红痕。
阿农点了点头,又退出了房间。
南噜噜和阿农在小镇上待了些时日,南噜噜已经开始想念江家别墅,想念地府了,最近江宴的也不怎么接南噜噜的电话,南噜噜看江宴忙,也就很少打过去。
这一日晚上,南噜噜睡觉的时候,又看到之前梦到的那只恶鬼了。
南噜噜被吓醒,从床上坐起来,当真看到了那只恶鬼,就站在南噜噜的床边,朝着南噜噜张开了锋利的手指。
南噜噜吓得小脸一白,连忙从床上蹦起来,躲过恶鬼的手。
“前辈,你你你是谁啊,你为什么盯上我了呜……”
南噜噜一边躲避,一边怂唧唧的双手合十对着长相恐怖的恶鬼求饶。
可是恶鬼仿佛听不见南噜噜的话,只一个劲儿的专心扑南噜噜。
终于,南噜噜精疲力尽,躲不过了,被恶鬼按在墙上,一只血淋淋的爪子就对着南噜噜的胸口抓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同样长着锋利指甲的手伸了过来,截住了恶鬼的手,并将恶鬼一掌打了回去。
是阿农来了。
阿农侧身挡在南噜噜面前。
此时的阿农披头散发,眉眼凌厉,嘴唇红艳,皮肤惨白,显然又回到厉鬼状态了。
阿农在厉鬼当中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对付一只恶鬼,自然处于上风,那恶鬼见自己敌不过阿农,转身化作黑雾想逃跑,阿农急着弄清楚恶鬼受谁指使,哪里会就这么让他跑了,于是闪身快速追了上去。
南噜噜一个人待着害怕,下意识的也跟着跑了出去,但是跑到街道上,南噜噜就发现自己压根跟不上他们。
此时已经夜深,街道上空荡荡的,四周一片漆黑,偶尔还有几声凄厉的乌鸦叫声。
南噜噜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打算回去。
然而一转身,他就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是何书白。
他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此时的何书白浑身带着深重的暴戾气息,脸上的表情木讷,眼神没了光泽。
他入魔了。
之前江宴曾在海底遇到过这样的何书白,但是当时的南噜噜并不知道,所以现在这次还是南噜噜第一次看到入魔的何书白。
南噜噜不敢动弹,小心翼翼打了个招呼:“你、你好……”
话落,南噜噜只觉得眼前一道残影闪过,顷刻间何书白就站在了南噜噜面前。
南噜噜知道自己打不过任何一个道士,更何况还是入魔的道士,权衡利弊之下,南噜噜直接趴在地上抱头装死。
不过入魔的何书白也不好骗,他伸手就把趴地上的南噜噜拎了起来,接着画出一张符纸打在南噜噜身上,顿时便动弹不得,没了意识。
阴暗潮湿的封闭房间内,南噜噜被绑在了一根柱子上。
那柱子诡异的滚烫,把南噜噜烫醒了。
南噜噜睁开眼睛一看,只见面前是一口巨大的炉子,炉子下面燃烧着鬼火,炉子里面此起彼伏的响起鬼魂凄惨的尖叫。
南噜噜害怕,慌忙转头打量着四周,但是周围没有人,而身后的柱子愈发滚烫。
南噜噜使劲儿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根被烧的通红的柱子,柱子上面还刻画着繁琐的咒语,咒语纹路里有金色暗芒滑过。
“我的小神仙,你可醒过来了。”
封闭房间的大门被打开,接着一个拄着拐杖,一头拖地白色长发的老人缓缓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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