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一群医生进进出出,动作迅速地为“南噜噜”全面治疗身上的伤,别墅甚至特地布置了一个病房,里面的医疗设备齐全,只为了治疗一个“南噜噜”。
南噜噜站在一边竟有些慌张,像是站在产房外等生孩子老婆一样,不过医生们并看不到南噜噜的存在。
后来陆京过来了,南噜噜忍不住问:“陆管家,裂开的我会死吗?”
陆京愣了一下:“……已经死了。”
南噜噜僵在原地,仿佛受到了五雷轰顶。
接着陆京又说:“您本就是死的,现在只是为您修补肉体上的伤。”
南噜噜瞬间松了口气,点头如捣蒜:“对对对,我本就是死的、是死的……”
陆京忍俊不禁,回复完南噜噜就离开了。
直到医生治疗完毕,纷纷离开后,南噜噜才进房间。
裂开的南噜噜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南噜噜站在床边好奇地看了半晌,随后蹑手蹑脚地爬上了床,本想直接按着“南噜噜”的身体过去,但是看着胸口的绷带和打着石膏的腿,南噜噜还是跨了一步越过去了。
南噜噜调整了好几个姿势,都不知道该怎么把裂开的南噜噜和自己融为一体。
当初是因为紧急关头的惊吓裂开来的,现在却没有了法子融合,南噜噜摸了摸另一个自己,他摸得着、看得见,仿佛已经彻底成为了两个独立的个体。
南噜噜有些许着急,
如果真的出现了两个南噜噜,那江宴岂不是就会喜欢两个南噜噜?南噜噜并不想属于自己的那份喜欢被分出一半去。
南噜噜摸了摸自己的身体,闭上眼集中注意力,企图融合回去,然而许久都没有一丝动静。
“公子,没用的。”
忽然一道声音在南噜噜耳边响起,南噜噜眨了眨眼睛,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这有些熟悉的声音是来自阿农。
南噜噜从口袋里摸出散发着莹莹光芒的玉佩,不解问:“那怎么办?”
阿农从玉佩里出来,现身在南噜噜面前。
乍一看到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的阿农,南噜噜还是忍不住吓了一跳。
鬼吓鬼,吓死鬼啊。
阿农看出来南噜噜惧怕她,于是伸手拢了拢头发,把黑直的长发遮住脸颊。
这样更恐怖了,和贞子没什么区别。
南噜噜整个鬼都僵直了,悄咪咪转过了身,干脆不看阿农了。
阿农却一下就飘到了南噜噜面前,直接怼着南噜噜的脸说话:“你得回地府,找鬼医,鬼医能治这种三魂七魄分散的病。”
南噜噜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惊恐地望着面前的阿农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回道:“我、我回不了地府……”
“为什么不能?”阿农又靠近了一些。
南噜噜往后挪了挪屁股,继续结巴:“没、没到七月、七月半!…”
阿农终于直起身体,和南噜噜拉开了距离,她点点头:“其实不用七月半也能回去。”
南噜噜眼睛一亮:“真的吗?”
南噜噜有些激动,来到人间这么久,他还是有些想念地府里自己那破烂小屋的,毕竟住了几百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阿农点头:“你犯点事,把冥兵引过来,到时候说清楚原因,冥兵自然就带你回地府了。”
南噜噜恍然大悟,他不禁想到自己和江宴之前几次遇到冥兵,居然也没让冥兵把自己带走了,一时有些后悔了。
南噜噜有些激动地主动靠近阿农:“女鬼姐姐,我该怎么把冥兵引过来?”
阿农说:“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晚上,南噜噜和阿农飘到了别墅区的大路上。
南噜噜又看到了那个捡垃圾的老爷爷,他停下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去拆路边一户人家新装的信箱。
那信箱铁做的,能卖点钱,老爷爷往手心啐了几口唾沫,就去拆信箱。
南噜噜上前,拍了拍老爷爷的左肩。
还扬起一双小爪子,龇牙咧嘴发出“恐怖”的声音:“嗷呜~~”
第57章 可爱鬼:冥王细狗
老爷爷转头看过来,见是之前见过的人,还笑呵呵的打招呼:“后生仔,是你啊,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
看老爷爷的情绪没有丝毫的变化,南噜噜不禁自我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
难道他不吓人?
南噜噜看向旁边没有在老爷爷面前现身的阿农——
澄黄的路灯下,阿农一身染血的白裙,头发长长地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中间的一丝缝隙中隐约可以看到一双流血的眼睛。
南噜噜抖了一下,面对阿农,他还是自愧不如。
南噜噜又嗷呜一声,凶巴巴说:“我是来……来吓你的……”
面对一个老人,南噜噜说不出要你命的话,因为他一个鬼,说出口的诅咒可能真会应验。
老爷爷笑意更甚,伸手想拍拍南噜噜的肩膀,但是被南噜噜给躲开了。
“你这后生仔,就是调皮,你要是没事做,就过来帮爷爷拆个东西。”说着老爷爷侧了侧身,把位置让给南噜噜。
他顺便把扳手螺丝刀也递给了南噜噜。
南噜噜看着手上的东西,呆愣愣地眨巴了下眼睛。
他是来干什么的?
南噜噜还没想清楚,信箱的后面的房子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别墅的大门被人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肌肉男。
“喂!你们干什么的!”
说着,那男人就看到了南噜噜手上的扳手和螺丝刀,顷刻间怒目圆瞪,撸起袖子就冲向南噜噜,一边骂骂咧咧:“老子就说怎么这信箱总是缺一块铁片儿,原来是你们……”
南噜噜吓得扔了扳手和螺丝刀,转身就想说是身后的老人做的,然而一转身,迎接南噜噜的只有车尾气。
那位老爷爷已经蹬着他那拖拉机似的三轮车逃走了。
南噜噜欲哭无泪,只好撒腿就跑。
好在他是阿飘,跑了一段路就能隐藏了身影,让那个肌肉男再也看不见他。
南噜噜颓废地坐在路边,手指抠着地板上的泥沙灰尘,一遍又一遍地唉声叹气着。
阿农再南噜噜身边转了几圈,半晌她打了个响指:“我又有办法了。”
南噜噜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十分钟后。
阿农在地上画了个阵法。
“内容你来写吧。”阿农说着就把南噜噜拉到了阵法面前,她说,“这是怨鬼害人最常用的阵法,你想诅咒谁、怎么诅咒,就往阵法里写,有八成的概率会应验。”
南噜噜眨了眨眼睛,不解:“那我写谁?”
阿农笑了笑:“当然是写冥王。”
“下头的冥兵发现有人对冥王不敬,立刻就上来抓人了,比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有用多了。”
南噜噜恍然大悟,紧接着又抓紧了阿农递给他的树枝,有些紧张:“那我要是被抓了,会不会被丢进罪鬼局?”
阿农想了想,摇头:“不会,你就算进去了,也能出来。”
“为什么?”
阿农顿住,轻咳两声:“因为……因为你这只是一个小错误,不至于抓进罪鬼局的,最多教育你两句。”
听阿农这么说,南噜噜放心了。
南噜噜抓着树枝抵在沙地上,忽然停了下来,他纠结地皱眉头:“阿农,我写什么?”
“写冥王的坏话。”
“真的吗……”南噜噜揪着衣摆,有些激动,有些害羞,有些迫不及待。
阿农望着南噜噜的表情,不知为何替南噜噜捏了把汗。
南噜噜动手了,手上的树枝在沙地上滋啦滋啦地划动着,片刻,南噜噜扔了树枝,拍拍小手,笑眯眯的跑到了阿农身边:“我写好了。”
阿农点头,目光望过去,紧接着噎住了。
地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现代简体字,看得出来是南噜噜刚学的。
“冥王细狗”四个字大喇喇地躺在地上,阿农看了都忍不住啧啧感叹。
毕竟这事关南噜噜以后的性福,不过好在对方是冥王,不受诅咒影响。
阿农意味深长地瞧了南噜噜一眼,把南噜噜看的手足无措,紧张的问:“我写的有问题吗?”
阿农摇摇头:“没问题。”
说完,阿农开始催动法阵……
——————
地府,值班室。
一个打瞌睡的冥兵忽然瞪圆了眼睛,他看到灵境里显示有人冒犯冥王,还说冥王细狗,冥兵倒吸一口冷气,本想着去禀报。
但他忽然看清了冒犯冥王的人,是那个冥王天天带在身边的小鬼……
另一边,法阵启动不久后,果然有冥兵从鬼门里钻出来。
南噜噜眼巴巴地望着鬼门,有些许激动。
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能回地府,他也不用等明年了。
虽然南噜噜还有这些舍不得江宴,但是他知道现在他更应该去把裂开的南噜噜和自己合为一体,不然只会拖累江宴,还会分走江宴一半的宠爱。
南噜噜沉下心,毅然决然的要回地府。
几个冥兵看到南噜噜,似乎有些惊讶,他们犹豫了一会儿才抓着南噜噜进入鬼门。
南噜噜被冥兵架着两只胳膊,腿都不用着地,悠闲的在通往地府的道路上打瞌睡。
阿农没有跟南噜噜回地府,因为以阿农身上厉鬼怨气回来,踏进门就会被抓进罪鬼局的。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冥兵把打瞌睡的南噜噜扔到了地府大街上就离开了,一句话也没说。
南噜噜的瞌睡虫一下就被摔跑了,他哎呦一声,揉着小屁股从地上爬起来,皱巴着小脸有些不理解,他以为这群凶巴巴的冥兵起码要骂他一顿。
难不成,骂冥王细狗真的不算什么事?
南噜噜忽然放心下来,看来,是可以随便骂了。
南噜噜望着鬼来鬼往的大街,随后轻车熟路地就向自己的小鬼屋走去。
那准确来说那不是小鬼屋,只是一口棺材。
南噜噜是穷鬼,地府出了名的贫困户,那口棺材是地府政事部批发下来的,但是南噜噜格外喜欢这口小棺材,他躺进去一睡就能睡许久。
那口棺材坐落在一处院子里,除了南噜噜的棺材,还有许多穷鬼的棺材也在那儿,整整齐齐的排列着。
只是南噜噜回去之后,发现自己的小棺材被鬼拆了,四分五裂地躺在原地。
南噜噜眼眶一红,鼻头一酸。
他的小狗窝没了。
地府议事大殿,江宴加急处理着这些时日留下来的政事,握着笔的手都快冒火了。
忽然有一个小冥侍上前,小声说:“冥王殿下,有鬼说您……是细狗。”
江宴手上的笔杆子应声而断,他黑沉的眸子一掀,薄唇微动:“杀了便是。”
“真的要杀?”小冥侍诧异地又问一遍。
江宴不耐烦地将已经断成两半的笔杆子扔在地上,抬眸:“废话这么多?”
小冥侍连忙垂下脑袋:“冥王息怒,只是那位小鬼……名叫南噜噜。”
闻言,江宴猛然顿住。
“哪个南噜噜?”江宴眯着眼睛,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那冥侍说:“正是您在人间常带在身边的那位……”
江宴不淡定了,他闭了闭眼,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方才,他诅咒您是细狗,冥兵们按规矩把他押回了地府,但是冥兵们都没有伤着他。”小冥侍低眉顺眼的回答着。
江宴听了额头青筋直跳,他怎么也没想到南噜噜会诅咒他是细狗,好在他是冥王不受影响,万一他是普通人,那不得出大事。
江宴霍然站起身,往大殿外走,他想去找南噜噜,质问他怎么敢自己一个人擅自回地府。
但是走到门口,江宴的脚步顿住了,他忽然想起来,南噜噜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因为之前问过南噜噜怕不怕冥王,南噜噜说怕,江宴因着逗弄的心思便没有告知南噜噜他的真实身份。
现在这个时候现身在南噜噜面前,并不合适,江宴还没有准备告诉南噜噜自己的身份,万一这小鬼吓跑了怎么办。
江宴脚步一转又往回走,可是坐在椅子上,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了。
他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这小鬼。
江宴思忖片刻,挥手把冥侍唤上前。
另一边,南噜噜正望着自己四分五裂的小棺材抹眼泪。
这口小棺材跟了南噜噜几百年了,风吹雨打都没坏过,顶多漏点水。
南噜噜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把小棺材的残骸收拾起来,打算自己动手把他修好,但是他刚收拾好的棺材碎片,突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南噜噜生气了,皱着眉抬头看去,下一秒身子一僵。
面前站着几个长相凶狠的鬼,气势汹汹地盯着南噜噜,鼻孔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哼气声。
南噜噜抖了一下,糟糕,是流氓鬼。
之前就是因为躲他们才没敢回地府。
没想到这次一回来就遇上了。
南噜噜哂笑着站起来,笔直的一个九十度鞠躬:“鬼哥好。”
领头的流氓鬼上前几步,一把就拎起了南噜噜,一双倒三角眼恶狠狠瞪着南噜噜:“你敢回来了?”
南噜噜被拎着脖子,在空中慌张地晃了晃腿,弱小无助地点点头:“回、回来了……”
流氓鬼哼了一声,说:“上次你伤了我还敢跑,看我这次不揍死你。”
说着流氓鬼就抡起了拳头,南噜噜连忙怂唧唧地抱头。
就在拳头要落下来时,周围忽然轰动起来,一众看戏的阿飘们齐齐涌向院门前的街道上。
有人大喊:“是冥王来啦!”
流氓鬼闻言,又看向南噜噜,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把南噜噜扔到了地上,随后带着后头几个流氓鬼跑了。
南噜噜坐在地上,眨着眼睛有些迷茫,他不明白这些出了名睚眦必报的流氓鬼为什么突然就放过他了,不过既然不用挨打了,南噜噜大大松了口气,也不再纠结这么多。
这些流氓鬼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跑回来继续打他,南噜噜只能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顺着鬼多的地方离开。
走的时候南噜噜还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自己的小棺材,他想,等他躲过了流氓鬼再回来救他那可怜的小棺材吧。
南噜噜跟着鬼群来到了大街上,本想趁着鬼多离开,哪知鬼群堵住南噜噜前进的路,南噜噜怎么也挤不出去,只能被鬼群推着往前走。
听方才有鬼说是冥王来了,南噜噜对这情形便也不奇怪了,冥王大人虽然让众鬼敬畏惧怕,但是他无上的权力和力量还是十分吸引群鬼,冥王出个街,所有人鬼都恨不得提着自己的脑袋来给冥王助助兴。
走了一会儿,鬼群突然停下来了。
南噜噜正观望时,面前的群鬼忽然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紧接着几个冥兵顺着道路走来。
南噜噜连忙侧身躲开,正想着这几个冥兵大哥要抓谁时,自己的胳膊再次被架了起来。
哦,原来抓的是自己。
南噜噜撇了撇嘴,扑腾了几下才小心翼翼问:“请问,为什么要抓我?”
冥兵们目不斜视,毫无感情道:“你冒犯冥王,犯了大不敬之罪,理应打入罪鬼局受罚。”
南噜噜一听,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不、不是说,骂冥王不会有事吗……”
冥兵却不再回应南噜噜的话了。
冥兵架着南噜噜来到一辆车前,车窗墨黑,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里面却能清清楚楚看到外面的情形。
江宴看着南噜噜那副瑟瑟发抖的模样,眉头微蹙,随后向驾驶座上的冥侍使了个眼色。
冥侍点头,随后打下了车辆里前后两排座椅之间的挡板,才从车窗探出头道:“上车吧,我带他去罪鬼局。”
冥兵闻言颔首道是,接着上前打开了后面的车门,把南噜噜一股脑地塞进车里,最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动作快的像是生怕南噜噜跑了似的。
南噜噜手足无措地坐在陌生的车里,下意识想看向前座的人,却只看到一块挡板。
南噜噜不知道,江宴就和他一板之隔。
江宴罕见的紧张,他身后就坐着南噜噜,他却不敢出声,生怕被南噜噜发现异常。
南噜噜更是紧张,他把这辈子和上辈子做过的坏事都回忆了一遍,愣是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能罪恶到让他上冥王的车。
南噜噜紧张到开始抠真皮座椅,抠的滋啦滋啦响,随后一声刺耳的“滋——”
真皮座椅生生被南噜噜抠出一个洞来。
这下,两方都安静了。
江宴的嘴角抽了抽,他扶额,轻叹一口气。
南噜噜则快把自己缩到车椅底下去了。
还是开车的冥侍笑呵呵地打破了这尴尬又紧绷的氛围。
“你就是南噜噜?”
南噜噜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缩在车门角落抱着脑袋不敢动弹。
冥侍笑笑:“您不用这么害怕,我们冥王殿下人很好,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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