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眯着眼看他,眉头微微蹙起,他看人一向很准,自然看出来这小鬼心慌意乱的,仿佛藏了事情不敢和他说。
就在二人相顾无言,气氛快要凝结时,一道清脆的少年音打破了这段安静的氛围。
“江哥哥,我的拖鞋呢?”
听到这道声音,南噜噜和江宴的目光同时看了过去——
一个长相精致,白T恤蓝色牛仔裤的活泼少年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他随便穿了双拖鞋,穿的正好是南噜噜的。
江宴皱着眉起身,上前拉住了少年,从两人的肢体接触来看,似乎很熟。
江宴有些不悦:“拖鞋没了你叫人帮你去取就好,谁让你乱穿的?”
少年有些无辜地撇了撇嘴:“江哥哥,你怎么这么凶,我以前穿你的拖鞋也没见你这么骂我啊……”
南噜噜愣了一下,他好像都不能乱穿江宴的鞋,因为江宴会凶他,很凶很凶,张嘴就骂他“蠢鬼”。
他以为江宴对谁都这样,看来并不是……
南噜噜心里闷闷的,他垂下了脑袋,红润漂亮的嘴角下撇,不高不兴的。
江宴知道面前少年的性格,面对少年的胡扯他懒得去辩解,只道:“把鞋脱了。”
这双鞋是江宴专门给南噜噜挑选的,一双白色毛茸茸的拖鞋,上面还有一双兔子耳朵,他看到这双鞋的第一眼就觉得十分适合南噜噜,于是买了下来。
可是南噜噜这小鬼平时爱玩,还不爱干净,动不动一双白色的拖鞋就变得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样来,所以江宴就让南噜噜别穿了。
第42章 可爱鬼的棺材板板
少年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还是被江宴的冰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只能不情不愿地换了双拖鞋。
江宴这才与允许少年继续往屋里走。
少年对江家轻车熟路的,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客厅,刚要往沙发上坐下就看见了南噜噜,少年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揶揄地瞧了江宴一眼,又将目光落在了南噜噜身上,并且朝南噜噜伸出了右手,十分热情的介绍自己:“你好,我叫许珄,我听说过你,你是南噜噜对吧。”
一只几百岁的古代鬼看着许珄朝他伸出来的手,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南噜噜有些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后脑勺,只能低低的嗯了一声。
许珄的手悬在空中半天,没等来南噜噜和他握手,刚想打趣几句,就被江宴给打断了。
江宴伸手把南噜噜揽到了自己身边,像是一只在圈地盘的猛兽,小气吧啦的很。
许珄啧啧几声,只好收回手,坐了下来。
南噜噜很是不习惯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人,抿着唇半天没敢说话,他甚至有些慌张,怕江宴有其他小鬼了,不要他了。
好在许珄只是坐了一会儿就扭了扭胳膊说:“江哥哥,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我可累了,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说着,许珄站了起来,朝着江宴和南噜噜眨了眨眼睛:“我就不打扰你们啦。”
南噜噜没听懂许珄话里的意思,懵懵然地哦了一声,回复的十分认真。
江宴瞧着南噜噜,摸了摸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黑眸中滑过一丝满意。
等许珄走了,南噜噜也闷闷不乐的站了起来,说:“宴儿,我走了。”
江宴眸中的愉悦顷刻间化作泡沫,他诧异地跟着南噜噜站了起来是:“小鬼,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
南噜噜偷偷摸了一下自己摔疼的小屁股,心想这可不能说,于是拨浪鼓似的摇脑袋,大眼睛里心虚颤动的光芒根本掩盖不住,南噜噜的声音小小的:“没什么,宴儿,我想回房间了……”
然而江宴听南噜噜这话,更是不悦了,他的眼睛一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小鬼,既然你不说,那这跑出房间,还爬树的事情,总该和我说说吧?”
南噜噜一听,浑身紧绷起来,他怕江宴骂他,目光胡乱晃动着,就是不敢看江宴,江宴看南噜噜这副模样,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他立即就叫来了佣人对质。
佣人默契的没将南噜噜摔下树的事情说出来,至于爬树和把南噜噜放出房间的事情,最终也只是归结于南噜噜闹着要玩。
佣人平安无事的退下了,南噜噜却要面对江宴的怒火。
“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你病养好了?”江宴的目光灼灼,显然要拿南噜噜撒气,南噜噜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这让他有些不解。
明明自己还是一只小鬼的时候还自由自在的,为什么到了江宴这里,就什么也不许吃。什么也不许做,甚至哪儿也不许去?
或许是因为此时心情不好,南噜噜那笨笨的脑瓜子竟也生出许多想法来,他死死抿着唇,两条小眉毛倒竖,眼睛瞪着江宴,一张小脸满是叛逆的不服气。
江宴被南噜噜的眼神看的心里发火,深邃的凤眸一眯,伸手就捏住了南噜噜白嫩嫩的脸颊肉,沉声:“小鬼,你是不服?”
南噜噜被捏住脸颊肉,疼的他眼泪花儿都冒出来了,方才还气势汹汹,硬气的很,现在立刻就抱住了江宴的手求饶,眼泪汪汪的:“宴儿,我服……”
南噜噜暗自腹诽:谁都不服,就服你。
不过江宴可不知道南噜噜心中的吐槽,他松开了南噜噜,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江宴阴沉沉的眼睛里带着威胁,仿佛南噜噜不说,江宴就会打他的小屁股。
可怜南噜噜的小屁股刚刚还摔的快要裂开了,再打,南噜噜的小屁股就要坏掉了。
南噜噜就算胡编乱造也要说出几句话来,于是上前抱住江宴就开始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宴儿,我想你了,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说着,南噜噜拍了拍的自己那鼓鼓的小肚皮,拍完,南噜噜又说:
“还有哦,你看我给你种花了,等开花了就送给宴儿你……”
南噜噜又伸手指向落地窗外的花园,的确能看到南噜噜种的小花苗,只是都东倒西歪焉了吧唧的,看起来是一株都活不下来。
但是江宴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他勉强相信了南噜噜的话,心里也平衡了许多。
天知道他在地府出处理事情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南噜噜。甚至走路的时候没有南噜噜趴在他身上睡觉,江宴都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不自在。
这也是江宴非要向南噜噜要个说法的原因,江宴认为,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这样,不然显得他这个冥王多掉价。
南噜噜说完了,江宴才略微满意的放了南噜噜离开。
南噜噜现在不想和江宴呆在一起,因为江宴有其他的小宝贝了,南噜噜现在只想藏起来。
以前南噜噜伤心的时候,都会找个棺材躺进去,然后盖上棺材板板,一个人躲在里面睡觉,可是阳间似乎没有棺材给南噜噜藏了,就算有,也是有主人的棺材,南噜噜躺进去是会被别的鬼一拳头抡出来的。
南噜噜只能藏进衣柜里,拉上柜门,就像是盖上了棺材板板。
江宴今天回来后就觉得南噜噜不太对劲,他似乎不像以前那么黏自己了,江宴心里也堵的慌,但是很快江宴又不屑的冷嗤,因为在江宴眼里,南噜噜只不过是自己喜欢的一只小宠物而已,就算有时候会想念南噜噜,也不过是一个主人对自家爱宠的思念罢了。
于是江宴也没去找南噜噜。
他习惯了南噜噜主动的缠着他,所以更加不会放下身段自己去找南噜噜。
一直到晚餐时间。
餐桌上已经摆放好满满一桌的美食,格外的丰盛。
这还是江宴给厨房示意的,特地庆祝南噜噜的身体痊愈。南噜噜吃了两天的素食,江宴难得有心想给南噜噜换换口味,可是以往闻到饭菜香味恨不得把脸都埋进菜盘子里的吃货南噜噜,今天竟是许久也没见踪影。
江宴让佣人去房间找找南噜噜,可是没一会儿佣人确急急忙忙的跑下楼来说南噜噜不见了。
江宴脸色一变,霍然起身,快步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为了找到南噜噜,江宴心急的不顾身后佣人在场,便直接利用术法,一眼便看见了藏在衣柜里呼呼大睡的南噜噜。
江宴大步上前,拉开衣柜,看到小鬼蜷缩成一团,靠在衣柜的角落里,嘴角还往下撇着,睡着了都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江宴心里忽的像是被扯了一下,扯的生疼。
身后的佣人看到南噜噜后,面上一喜,刚想开口叫南噜噜,江宴却忽然转头朝着佣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出去,佣人只好闭上了嘴巴,连忙出了房间,并把门给关上了。
卧室内,身高腿长的男人弯下腰身,钻进狭窄的衣柜里,伸出双手将像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少年抱了出来。
江宴把人抱到了床上躺着,给拉上被子盖好后,又伸出手探了探南噜噜的额头,确定没再发烧后,才松了口语气。
江宴看出来南噜噜不开心了,他有些疑惑,着小鬼每天都没心没肺的,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不开心成这样?甚至连今晚丰盛的晚餐都吸引不了这个以食为天的小鬼。
江宴定定瞧了南噜噜半晌,都瞧不出个所以然。
就在江宴打算离开房间让南噜噜好好睡一觉时,南噜噜突然略带痛苦的哼唧一声,然后翻了个身,趴着继续睡。
江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又弯下腰想给南噜噜调整一下睡觉的姿势,结果手不小心碰到了南噜噜的屁股,南噜噜当即又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江宴的目光定在南噜噜那肉嘟嘟的小屁股上,他伸手慢慢拉下南噜噜的裤子,伤痕累累的小屁股顷刻间局暴露在了江宴的视线中。
那小屁股上有擦伤,也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淤伤,江宴瞳孔微缩,又将南噜噜的衣服给撩了上去,背部白嫩的皮肤上也有几块擦伤,十分醒目。
江宴呼吸急促了几分,脸色阴沉沉的可怕。
南噜噜似乎是感受到了江宴浑身散发着的危险气息,迷迷糊糊的就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是趴着睡的,刚想翻个身,就被一双微凉的大手给按住了腰。
南噜噜疑惑地转头一看,一下就和江宴那双风雨欲来的黑沉凤眸对上了.南噜噜愣了一下,心想:他不是在棺材里睡觉吗?
“你这伤怎么来的?”
江宴忽然问南噜噜,南噜噜这才想起自己那还疼着的小屁股,他往后一看,发现江宴的手就搭在自己的屁股上,南噜噜的眼睛一下瞪圆了,惊恐道:“宴儿,你别动。”
江宴冷哼,手指戳了一下南噜噜的小屁股,当即疼的南噜噜嗷嗷乱叫。
“你还知道疼?”
南噜噜把脑袋埋进枕头里,闷声道:“刚刚。”
“从树上摔下来的?”江宴伸手把南噜噜的脸蛋从枕头里抬起来,盯着南噜噜泪汪汪的一双眼睛。
“为什么不跟我说?”
南噜噜垂着眼睑,不敢看江宴漆黑深邃的眸子,怯生生的:
“你会发火,”
“太凶了,”
“还骂我。”
江宴:“……这不是理由。”
南噜噜委委屈屈:“可我就是怕,宴儿,你能不能不要管我了。”
江宴一顿,狭长凤眸危险地眯起,牙齿咬紧,嗓音森寒:“不要管你?”
南噜噜心惊胆战地慢慢点了下脑袋,这应该是他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了,明明看出来江宴生气了还敢点头往枪口撞。
“呵……”江宴短促地冷嗤一声,直起腰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南噜噜,漆黑的眸中冰冷。
“你以为我想管你?”
江宴深吸一口气,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咬牙切齿道:“以后都不管你了,你被道士抓了也是你自己的事情!”
话落,江宴忽然扔给南噜噜一个东西,砸在了南噜噜旁边的枕头上,南噜噜拿过来一看,原来是之前在那个古董店里,何书白送给他的一块玉佩。
南噜噜差点忘了这件事,现在才想起来,原来这块玉佩被江宴拿走了。
江宴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力道大的门都像是要散架了,在门框上来回弹了好几次。
南噜噜揪紧了被子,十分慌乱。
他只是想让江宴以后不要管他吃喝玩乐而已,没想到江宴会这么生气……
南噜噜心里咯噔一声,江宴不会不要他了吧?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追出去,却没看见江宴的身影,只看到书房的门紧闭着,陆京站在门口抹着冷汗。
南噜噜刚想走过去,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
南噜噜转过头,原来是许珄拉住了他,许珄换了一身居家休闲服,十分自来熟地晃了晃南噜噜的手:“小噜噜,你可终于出来了,我们去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
南噜噜现在吃不下,摇了摇头:“我去找宴儿。”
“这人有什么好找的,他不就在书房吗?”
许珄二话不说地拉着南噜噜就往楼下餐厅走,许珄的力气大的出奇,南噜噜居然没有挣脱他的手,只能被许珄按在了椅子上。
虽然嘴上说着没心情吃,但是当南噜噜看到一桌子菜时,口水还是流了出来。特别是当看到桌上还有久违的大鱼大虾大肉时,南噜噜的眼珠子都快黏上面了。
南噜噜吞了吞口水,伸手抱住了饭碗,一手握着小勺子放嘴里咬,试图堵住哗哗流出来的口水。
“我要吃饭。”
南噜噜捧着饭碗,一下站了起来,舔着嘴唇敲盆打碗。
一旁的佣人失笑,接过了南噜噜的小饭碗:“我去给您盛米饭。”
几分钟后,南噜噜端着满满一碗的米饭,又使劲儿地往上面塞菜,直到米饭被挤得往下掉才停止。
许珄看南噜噜端着碗就要走,疑惑地问他:“你去哪儿?”
南噜噜回答:“找宴儿去。”
许珄有些感动,他没想到南噜噜居然愿意哄别人先吃饭,毕竟南噜噜看到饭菜时那痴迷的眼神,一眼就知道这绝对是个以食为天的吃货。
南噜噜端着自己的那满满当当的饭碗一步一步蹦上了二楼主卧旁边的书房,陆京看到南噜噜来了,连忙闪到一边,怕吓到这只小鬼,否则到时候又得被自家冥王念叨一通。
南噜噜上前敲了敲房门,小声喊:“宴儿,吃饭了。”
书房里没什么动静,江宴并不理南噜噜。
南噜噜又敲了敲门,江宴还是不理他,南噜噜幽幽叹了口气,拉了个小板凳就在门口坐下了。
书房内,江宴坐在书桌电脑前看着监控里的南噜噜,冷哼一声,心想,这小鬼就算端着饭来求他吃,他也不会理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鬼了。
江宴实在气的狠了,同时心里也委屈的紧,他一个冥王日理万机,还要费尽心思来管这小鬼的一日三餐和人身安全,结果这小鬼不领情就算了,还责怪他管的太宽了?
江宴的拳头攥紧又放下,以他以前的脾气,这小鬼早就被他打进罪鬼局去了。
江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南噜噜,他倒要看这小鬼会有多大的诚心来向他道歉。
但是下一秒江宴那双狭长的凤眸就气愤得微微瞪大了。
南噜噜搬着小板凳在门口坐下后,一只手端起了手里的碗,另一只手抓着勺子,埋头就开始疯狂忘我的干饭,嘴巴塞的满满的,时不时转头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含糊道:“宴儿,你真的不吃吗?不吃算了,我帮你吃。”
江宴的额头青筋直跳,看南噜噜这幅吃得香的模样,心里不平衡极了。
一分钟后,江宴忍无可忍的打开了门。
南噜噜嘴里塞着饭,脸颊圆鼓鼓的,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终于肯出来的江宴,随即眉眼一弯,朝着江宴晃了晃手里已经吃了一半的碗:“宴儿,好吃。”
江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上前就把南噜噜的饭碗抢走了。
南噜噜懵逼的看着空荡荡的手,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刻自己另一只手的小勺子也被抢走了。
南噜噜的饭没了。
南噜噜难以置信的望着江宴:“宴儿?”
江宴端着南噜噜的小饭碗就往楼下走,南噜噜一看,连忙就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跟上去了。
南噜噜很快就追上了江宴的脚步,一边下楼梯一边眼巴巴瞅着江宴手里的饭碗,急的眉毛都皱起来了,南噜噜朝江宴伸出手:“宴儿,碗给我,我来拿。”
江宴却避开了南噜噜的手,冷冷瞥他一眼:“以后我不管你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了,我的米饭,你又有什么资格吃?”
南噜噜愣住了,眼眶慢慢红起来,小嘴一瘪,泫然欲泣:“宴儿,你是不是要饿死我?”
江宴:“……随你怎么想。”
江宴继续往楼下走。
南噜噜又追了上去,急中生智的伸手往自己脖子上抓了抓,从衣领里头拽出来一条纯金的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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