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神不想谈恋爱(玉阑干)

“……好吧。”阿多尼斯最终败下阵来。
卡俄斯笑了起来，这个灿烂的笑容也感染到了阿多尼斯，让一直以来都心情沉重的阿多尼斯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仿佛灵魂都轻盈了几分。
卡俄斯摸了摸阿多尼斯的脸颊，赞美道：“阿多尼斯，你笑起来很好看，真该多笑一笑。伤心和难过无法改变事实，但是笑容可以让压抑的生活变得更轻松一点儿。”
“是这样吗？”阿多尼斯不自觉地勾起唇角，弯出一个有些笨拙的弧度。
希望之神卡俄斯斩钉截铁：“笑容会让人看起来还没有被绝望包围。”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卡俄斯对阿多尼斯的成长历程可以说是很清楚了, 悄悄引导阿多尼斯将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在带领阿多尼斯踏上成长之旅前，卡俄斯特意询问了阿多尼斯要不要去一趟塞浦路斯。
——有了那次在塞浦路斯找到阿多尼斯的经历，卡俄斯就明白了，有一些过往, 阿多尼斯从来都没有放下。
只是那些事情过于复杂, 阿多尼斯根本分不清孰是孰非，总是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
当他想要面对的时候, 又已经变得太晚, 怨恨的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去往了无边的冥府。
现在趁卡尼拉斯还活着，能帮阿多尼斯解开一点儿心结也好。
阿多尼斯没想到卡俄斯会提出这么一个建议, 手足无措了起来。
“卡尔，你怎么忽然提到了这个？”阿多尼斯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我们不是明天就要出发了吗？现在应该快点去收拾东西呀。”
卡俄斯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这是不想面对了。
他耸耸肩, 无奈地妥协：“好吧, 的确应该去收拾东西了。”
卡俄斯的妥协让阿多尼斯松了口气。
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到底，就听卡俄斯幽幽地说：“只是阿多尼斯, 你要清楚一件事, 凡人没有永恒的生命，有些事情, 你并没有那么长的事件可以犹豫。”
阿多尼斯悄悄握紧了拳头，他听明白了卡俄斯的暗示。
只是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卡尼拉斯。
他当然怨恨卡尼拉斯, 要不是他当时的冷酷自私和残忍, 母亲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但是阿多尼斯同时也清楚, 假如不是阿芙洛狄忒出于私怨让那段不恰当的“爱”降临, 这样的悲剧也不会发生。
卡俄斯拍了拍阿多尼斯的肩膀：“如果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或许以后可以请忒弥斯来裁决。”
忒弥斯吗？
阿多尼斯苦笑。
这位以公平正义著称的女神或许的确可以解决他的疑惑。
但是……忒弥斯给出的结果不一定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且，为什么非得是有无法判决的争端才去找这位女神裁决，而不是这位女神主动行驶自己的权柄在不公不义的事情发生时前来审判呢？
阿多尼斯心中对忒弥斯有了那么一点儿怨言。
然而很快，阿多尼斯又不禁苦笑。
这种事情又怎么能责怪忒弥斯呢？现在的神不大多都是这样吗？
例如本来该给世间带来爱与美好的阿芙洛狄忒只纵情享乐，并随意降下“惩罚”。
现在看来，似乎只有复仇女神还算勤勤恳恳了。
阿多尼斯最终没有采取卡俄斯的建议：“也许以后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卡俄斯对此并不强求，只是说：“每个人的选择都有很多，但其实不管选哪一条都会有一些缺憾，只要不后悔就好。”
现在的阿多尼斯还未成长起来，尚且带着一些天真和软弱，但他也早已有了自己独特的见解，从来都不一味听从他的意见。
“当然，我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阿多尼斯目光坚定。
梦境世界里，不同于现实世界中阿多尼斯独自探索的艰难，在卡俄斯的帮助下，阿多尼斯的成长速度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他很快获得了往生和爱与美之罪两个神格。
尽管没有获得主神之位，但他已经与冥府神们达成了协议，在冥府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在实力获得了质的飞跃，并且有了冥府做支撑之后，阿多尼斯底气足了许多。
出于对阿芙洛狄忒的怨恨，和对与自己有相似命运的可怜人，阿多尼斯热衷于破坏阿芙洛狄忒的信仰。
现在的阿多尼斯还很年轻，并没有经过时间的沉淀，他意气风发，锋芒毕露，因复仇事业的出色而高兴，身上的忧郁总算淡了些。
他高兴地拥抱卡俄斯：“卡尔，感谢命运让我遇到你！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可以做到为自己复仇，为母亲复仇——虽然还没有完全成功，但是我想胜利也不会太远了！”
卡俄斯也为阿多尼斯感到高兴，他很乐意阿多尼斯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
但是他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阿多尼斯的进展似乎复仇过于顺利了。
但是卡俄斯最终没有疑惑太久，他找到了一条合理的解释：
这里是阿多尼斯的梦境世界，一切那么顺遂或许是受阿多尼斯潜在意志的影响。梦里么，一切皆有可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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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 卡俄斯就为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价。
在一次短暂的跟阿多尼斯分开之后，他被抓到了奥林匹斯。
卡俄斯始料未及，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是阿多尼斯最近搞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这些主神感觉自己受到了威胁, 但是阿多尼斯的实力过于强悍，他们暂时没有找到对付阿多尼斯的好办法, 于是就盯上了他。
在众神眼中, 他只是一个实力弱小的神, 但恰好与阿多尼斯关系紧密，简直是用来威胁阿多尼斯的不二选择。
于是, 他们瞅准时机，趁阿多尼斯不在时将卡俄斯给绑走了。
知道事情始末之后的卡俄斯：“……”
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被当做威胁阿多尼斯的人质的一天。
卡俄斯心情微妙，既有被当成对阿多尼斯来说很重要的神的高兴，也有身为创世神却被一群小辈抓住的尴尬。
不过考虑到这是在阿多尼斯的梦境世界, 而阿多尼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现在就真的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希望之神，就算是他此刻到了五大原始神面前都不会被认出身份。
卡俄斯：“……”
好像把身份隐藏得太好有时候会坑到自己, 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向阿多尼斯坦白一些东西。
卡俄斯乱七八糟地想着, 却是有些担忧阿多尼斯。
他现在被捆着仍在神殿的一个小角落里，众神估计是不觉得他有多大的本事, 索性当着他的面开始讨论熬如何针对阿多尼斯。
主神中损失惨重的阿芙洛狄忒最是阴郁，她一脸怒气, 并没有现实世界中对阿多尼斯的迷恋——卡俄斯猜这也是阿多尼斯的潜意识导致的结果, 毕竟现实世界中阿多尼斯一直对阿芙洛狄忒的追求避之唯恐不及。
阿芙洛狄忒怒气冲冲地说：“我一定要让傲慢自大的阿多尼斯付出代价！”
一向跟阿芙洛狄忒不和的赫拉没好气地说：“说起来这个麻烦还是你搞出来的。”
当时冒犯阿芙洛狄忒的又不是密耳拉公主, 结果阿芙洛狄忒非要选择这种恶心人的方式报复回去, 才有了阿多尼斯的诞生。
阿芙洛狄忒被阿多尼斯疯狂针对在许多神看起来都是阿芙洛狄忒自食恶果。
只是主神们在对外时到底是荣辱与共, 阿多尼斯最近做的事实在是有些过了，假如他只是小小地给阿芙洛狄忒一个教训，众神不仅不会介意还会乐见其成，但阿多尼斯的成长速度太快，并迅速侵蚀着阿芙洛狄忒的信仰。
虽然其他的主神的利益还没有被损伤，但是他们已经开始忌惮了。
阿多尼斯与他们可不一样。
他们都是一家人，不管平时内部有多少矛盾，但他们的总体利益是一致的，而阿多尼斯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来路，不可能完全融入他们。
因此对待这么一个有威胁的异类，众神最终达成了共识——他们必须狠狠打压阿多尼斯。
也正正因为阿多尼斯给主神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散漫享乐惯了的他们才会对阿芙洛狄忒心有怨念。
要不是阿芙洛狄忒当时行事偏激，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
阿芙洛狄忒生气地说：“这与我有什么关系？谁能想到一个凡人竟然能生出这么大的麻烦呢？你们与其怀疑我，不如去查查是不是那些该死的提坦神又暗中捣乱了！”
卡俄斯暗暗觉着好笑，阿多尼斯的诞生可与提坦神没有半点关系，他是应世界意志而诞生的。
然而众神可不像卡俄斯这样知晓内情，纷纷将阿芙洛狄忒的话给听了进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倒也不怪他们那么轻易就信了，而是现在众神的朴素认知就是，神力依靠血脉传承，无神血者不可为神。
假如阿多尼斯只是一个弱小的神也就算了，毕竟密耳拉变成了一棵树，汲取了她全部生命力而诞生的儿子的确有那么点儿可能拥有微薄的超凡之力。
但是阿多尼斯并不是一个弱小的神，他现在已经成长到了连主神都不得不重视的地步。
这可不是一个树化凡女的孩子能够拥有的力量，阴谋论一点儿反倒更符合众神的认知。
宙斯说：“赫尔墨斯，你取一趟冥界，让哈迪斯看一看塔尔塔罗斯有没有什么异动。”
他显然也相信了阿芙洛狄忒的猜测。
只是宙斯现在比起求证塔尔塔罗斯的异动，更想确定的是冥界是否有什么异动。要知道，阿多尼斯现在在冥界可是有重要任职啊。
赫尔墨斯作为宙斯的心腹，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宙斯的真正意图。
他轻轻点头，也不敢耽搁，飞快地领命而去。
阿瑞斯看着众神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些心烦意乱，他敲了敲主神宝座的扶手，大声说：
“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不就是一个阿多尼斯么？就算他真的是那些提坦神搞出来的又怎样？那些老东西现在都被关进了深渊里，现在就这么一个小鬼，难道我们还会打不过他吗？”
莽夫！雅典娜心中暗骂，这是打得过打不过的问题吗？！
要是那些提坦神这的能将手伸得那么长，区区阿多尼斯的确不算什么，但是解决了阿多尼斯之后呢？
他们现在要确定的是有没有更多的阴谋！
然而宙斯却赞同了阿瑞斯，他笑着说：“阿瑞斯说得对，一个阿多尼斯而已，不用那么担心，何况我们还抓住了他的好朋友。”
众神不由将视线投向了卡俄斯，探究中又带着轻蔑与厌恶。
一个连一等神都不是的家伙，却敢站在那样一个渎神者身边与奥林匹斯为敌，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更可气的是，这么一个家伙，竟然拿还油盐不进，不肯迷途知返，反过来帮助他们对付阿多尼斯。
赫拉对宙斯说：“等将阿多尼斯引诱过来之后，我们就将他也一起解决了吧。”
一个渎神者，又没有什么实力，那么死亡才是他的归途。
虽然弑神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但假如许多神都达成共识，那么他们就是合理诛杀悖逆之徒，而非弑神。
宙斯点头。
赫拉舒了一口气，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儿。
卡俄斯：“……”
但凡这里不是阿多尼斯的梦境而是现实，他保证，这群不肖子孙已经死了！
正当众神商量着如何吸引阿多尼斯过来，并将其抓捕时，阿多尼斯就杀上了奥林匹斯。
“将卡尔放了，否则我一定会要你们付出可怕的代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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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想到那些卑鄙的主神居然会对卡尔出手！
在得知卡俄斯出事的刹那, 阿多尼斯大脑一片空白，他顾不得思考太多，也顾不得制定周详的计划，就急匆匆地赶来奥林匹斯。
阿多尼斯对主神们的品格真的是一点儿也不信任, 他完全不敢想象那些家伙会对卡俄斯做出什么。
看着禁闭的大门, 阿多尼斯心急如焚。
然而这里是诸神议事的地方，门上有着禁制, 他根本无法打开。
阿多尼斯眼底因焦虑而闪过一丝暴虐的光, 就在他直接开始思考将这里拆了的可能性时, 门被打开了。
阿多尼斯无视了一脸怒容的众神，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被捆起来的卡俄斯。
阿多尼斯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好友, 顿时怒火中烧，当即就要将卡俄斯抢过来。
然而召唤出的藤蔓还未来得及触碰到卡俄斯，就被赫菲斯托斯眼疾手快地用火烧死了。
同时，赫菲斯托斯作为卡俄斯身上锁链的锻造者, 反应快速地将卡俄斯挪到了阿多尼斯暂时够不着的地方。
雅典娜眼疾手快地将卡俄斯的嘴给封住, 防止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猝不及防的卡俄斯一时间憋红了脸，他愤愤剜了雅典娜一眼, 心想等出了梦境, 他一定要让这个小辈付出代价！
远在梦境之外的真正的雅典娜打了个喷嚏，有点疑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蛮不讲理地记恨上了。
阿多尼斯的神色顿时变得及其难看，他不由攥紧了拳头, 指甲狠狠掐进肉里。
该死的！他们竟然敢这样对待卡尔！
宙斯脸色阴沉：“阿多尼斯, 你这是在冒犯主神的尊严！假如你现在放弃抵抗并为你的所作所为道歉, 我会考虑下轻点儿处罚你, 假如你执迷不悟, 你的下场会比普罗米修斯更加凄惨！”
阿多尼斯冷笑：“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事，我只是来解救我无辜的朋友而已！比起我身上莫须有的罪名，我想还是诸位先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会无缘无故抓一位没有任何罪过的清白无辜的神？”
他看着被粗鲁捆起来的卡俄斯，怒火中烧。
他们怎么敢！
然而阿多尼斯这样愤怒的表现却是正合了众神的心思，毕竟他们把卡俄斯绑过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威胁阿多尼斯。
阿多尼斯现在的表现明显是被威胁到了，所以他们现在是高兴还来不及。
宙斯一边示意赫菲斯托斯看好卡俄斯防止阿多尼斯得手，一边拿着雷霆权杖，威严地说：“阿多尼斯，你掠夺阿芙洛狄忒的信仰，又擅闯奥林匹斯，你的罪孽不可饶恕！”
众神皆站在宙斯身后，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见状，阿多尼斯没有试图解释什么，他很清楚，这些家伙已经在心中给他定好了罪名，他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无功的。
他冷冷看着众神：“你们到底怎么样才打算放过无辜的神？”
他看出了众神的打算，无非是用卡尔来威胁他，实在是无耻至极！
但是不得不说，这很有用。
卡尔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他自己可以在这场复仇中牺牲，但是卡尔不该受到他的牵连。
卡尔不止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的导师，假如没有卡尔，他或许会一直在潘凯亚的森林中消沉度日。
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卡尔救出去。
宙斯高高在上地说：“只要罪恶深重的家伙到他该到的地方去，我们自然不会伤及无辜。”
赫拉说高傲地抬起下巴：“只要你愿意替代卡尔，我们自然会放过他。”
雅典娜却是在暗中警惕，她不认为阿多尼斯能为了一个弱小的希望之神束手就擒。
神大多很冷血自私，不会为别人牺牲什么。那么久以来，也就只有普罗米修斯那个蠢货会代人受过。也不知道这么个家伙是怎么当上先知的。
除了普罗米修斯这个已知的例子，雅典娜不认为有谁会为别人牺牲自己。
所以她一直在警惕着，她认为阿多尼斯一直以来所表现出来的愤怒和对卡俄斯的在意都只是想麻痹他们，好寻找机会偷袭。
“可以，我可以交换卡尔。”阿多尼斯沉声说。
众神面面相觑，没有想到阿多尼斯那么轻易就答应了。
“唔唔唔！！！”卡俄斯拼命挣扎，很想告诉阿多尼斯不要听众神的屁话，然而他的嘴被封着，此刻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