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老师弟弟!】
一阵小小的风波过去,安青举着摄像头询问:“各位老师,我们的直播要开始了?”
年会直播年底茶话会,一大群人围着桌子坐下,嗑瓜子的剥桔子的,还在唠商黎欠了大家两顿饭这件事。至于为什么是两顿,还有一顿是因为商黎这厮保密工作有点突出,居然连同事也骗。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起顾屿,闫峰说:“好歹这俩还没跟公司里藏着掖着,你们才是做过反侦察吧?”
然后有人反应过来:“不对,我们是第二批!小姜姜才是最先知道的!你们几个,嗯?”
姜莹被讨伐之前,商黎砸出去一只橘子:“吃你的薯片吧!”
此话引得弹幕震怒:
【你们果然早就知道了!】
【骗得我们好苦!】
【什么?互相包庇?!】
一旁的酥鲤清了清嗓子:“其实按理说,欠我三顿。”
商黎白她一眼,众人好奇,酥鲤站起来鞠躬,姿态很谦卑但话说出来却并不:“小女不才,小小地做了个媒,做了公司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
嘻嘻哈哈一阵闹腾,史奕负责cue流程,说该回声文艺团上台表演,闫峰起身说自己先来给直播间的老板们助助兴,然后拿出准备好的齐耳假发和墨镜戴上,还没走到前面,滑稽的模样笑倒了一片人。
土嗨的歌声震耳欲聋,闫峰中气十足地喊麦,下面的人纷纷起哄叫好,顾屿偏头问:“有不舒服吗?”
宋槐京摇头,把开好的开心果放在顾屿手心:“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干嘛?”顾屿接过开心果,挠宋槐京的手心,明知故问。
光天化日咬耳朵的两个人引来众人不满,有人喊:“给他们分开吧,闹心,还有那俩!”指着旁若无人给姜莹别小卡子的商黎。
有些人,你信了他说要陪自己当单身贵族,一转眼就勾搭走了同事。
播了两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上去了一遍,就连关琛也唱了首歌,该到了散场的时候。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顾屿宋槐京身上,这俩还没上去。
宋槐京挑眉,理直气壮:“我是个不卖艺的残疾人。”
众人:“……”
看出来了,又怎样?你很骄傲吗?
顺便在顾屿开口之前,宋槐京作为顾屿的代表拒绝:“他没准备。”
说实话这样子不像残疾人,像仗着有人撑腰就横行霸道的混混。
【哈哈哈哈哈救命!】
【你好小气!别挡着我看顾老师!】
【什么语气!给我们看看又不会偷走(藏好麻袋)】
总而言之宋槐京一百个不愿意,但是顾屿抖了抖衣服站起来。
顾屿还穿着早上参加活动的西装,衣襟里是合身的衬衫,腹部被什么东西顶起来褶皱,很细微,没人会注意到。
只有宋槐京,盯着那颗扣子目不转睛。
他意识到顾屿今天戴了一枚脐钉,他在猜测是哪一枚,嵌了钻石那个还是黑曜石那个,或者是昨晚那枚珍珠。他超级喜欢那颗珍珠,显得顾屿像一条健美的人鱼,他在人鱼腹上吻了又吻。
盯着顾屿的目光倏然发烫,顾屿若无察觉,调了一下话筒,说:“最后一首歌,给这一年的末尾,祝大家心想事成。”
【好好好心想事成,所以唱什么?好日子吗?】
【好运来吧!】
【不不不我想听迎财神!】
【你们……能不能选一些正常的?他难得唱歌诶…】
【楼上一看就是新粉,等着看吧,看看这种日子你顾能唱的出来什么人歌】
【呵呵,男人,我倒要看看今年你打算怎么给我惊喜】
【说起来第一次听今老师唱好日子还是我大学,看看现在,害,岁月不饶人啊】
其余人也都准备看好戏,唯有宋槐京目光火辣,跟顾屿对视。
顾屿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
回声众人正经危坐,纷纷为下一秒笑场做准备。
史奕点开了伴奏。
却不是意料中那些歌。
歌唱完,闹哄哄的活动室变得很安静,一切嘈杂都消失,顾屿刚想说该回家了,外面推进来一个蛋糕,安青推着宋槐京往前,一群人都围过来。
“顾老师,新的一年,快乐啊!”刚放下的话筒又被塞回顾屿手里,商黎姜莹也被拱到中间,不知道是谁在喊“让我们祝福这两对新人”,然后就开始奶油大战。
小张也回家去过节了,回家就只有猫和江女士在等。
一顿饭的时间,直播唱的歌又上了热榜,大家都在祝顾屿生日快乐。
进门的时候脸上的奶油还没处理干净,江女士吃过饭喝了新年的酒就早早回房去休息了,徒留内心燥热的宋槐京,还有望了一眼江女士房门就移开目光的顾屿。
傍晚飘了点雪,此刻忽然变成鹅毛大雪。
江女士大概也看了直播,回家的时候还在重播顾屿唱的那首歌,她走了,歌声倏然变大,是宋槐京点了播放。
顾屿给所有人祝福,希望所有人快乐。
原本只打算唱给一个人听,但是偶尔想炫耀,偶尔,温柔又满溢,多到可以分出去给很多人。喜欢了他们的人,将好意回报之。
说人间不完美,但没关系,他们很好,哪怕伤痕累累,也会慢慢愈合,会一点点成长,会很好。所以大家都要很好。颓丧没关系,疲惫也无妨,喝了这杯酒,睡过这一晚,失意也好,厌倦也好,都落在昨日,带一点潇洒去明天。
他低声地唱:人生在世不称意啊……
唱:只劝你来把个盏,时不时,也睡个懒觉,醒来,多加餐。
猫在厚实的地毯上懒洋洋打盹。喜欢的人都在眼前,时间多或少,都别浪费了。都花在爱里,都给爱的人,不要花在厌恶里。
礼花炸开在窗外,雪已经半尺厚。
夜开始了,新的一年。
顾屿去书房处理了一点工作,又给好些人回复新年祝福,三秋邀请他们春节参加婚礼,顾屿应下,回房间去找消失了好久的宋槐京。宋槐京进房间好久还没出来,他想起来宋槐京说有惊喜。
头脑昏沉地推开房门,卫生间灯亮着,他走过去,看到宋槐京叼着衣服下摆,正在戴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脐环上挂着链子,跟脖子上的项圈连在一起,银链子上挂着小铃铛和红色的绒球,顾屿订做的那只项圈上还打着红色蝴蝶结。
确实是礼物,很喜庆,很惊。
顾屿愣了愣,宋槐京正在跟复杂的链子缠斗,见顾屿来了,很高兴地扭身:“好看吗?”
脑子里乱七八糟,顾屿晃了晃脑袋,伸手从蝴蝶结里勾着项圈把人拽过来,带着几分醉意:“什么时候准备的?”
宋槐京贴过来,铃铛就清脆地响,洗手台上还有兽耳,顾屿拿起来给宋槐京戴上,宋槐京胳膊圈过来,按着顾屿撑着台面的手,摸到顾屿没离身的戒指,下巴搁下来:“生日礼物,哥,你还不拆吗?”
金属链压着衬衫衣襟,顾屿低头看见半截没地方挂的链子,末端一个小扣,上面挂着一个细环,他挑起来把玩:“这是什么?”
宋槐京舔着牙,说:“这个是你的。”
他从倒数第二颗扣子摸进去,果然摸到最喜欢的那颗珍珠。
“哥……”
顾屿闭眼,嗯了一声,心脏满溢着某种情绪,客厅还回荡着低低的歌声。
宋槐京小心更换顾屿身上的配饰,摸着跟他对称的那个小洞,侧着头去舔顾屿的喉结。
“哥,你快拆。”他吻着顾屿急不可耐催促,渴望今夜狂欢的开始。
顾屿拆了自己的生日礼物,同时自己也被拆开。
歌一遍遍循环,听到顾屿自己都觉得无趣,也不停下,音响快没电了,还坚持唱完颓丧又美好那一句“今生就不靠岸”。
顾屿感觉宋槐京的喘息里有哭腔,不太确定,因为他的听觉也有点混沌,他太用力了。
好多想说的话,说与不说已不再重要,想说的就这些,都在最后那首歌里。顾屿闭着眼被亲眼皮,宋槐京额头滴汗,也可能不只是汗,他拿鼻尖蹭顾屿:“你别睡,看看我,看着我,哥,你先看看我!”
顾屿张了张嘴,宋槐京探身去找顾屿的眼镜:“你是不是看不清?”
“看得清……”顾屿仰着头叹息,差点昏睡过去,可宋槐京非要花完所有精力才肯罢休,什么明天不明天,什么以后不以后,都没有眼前的一切吸引人。
“再看清一点!”宋槐京拿下巴拱着顾屿的下颌,喘息:“新的一年,哥,咱们的新年。”
过了很久,很久。雪积满窗台,窗户被遮住大半,很大的一场雪,新年的第一天,一场暴雪。
玻璃冰的刺骨,贴上去的瞬间让人发颤,金属磕在玻璃上有接连不断清脆的响声,铃铛银链叮零当啷地响。
细微的声响,叫宋槐京心满意足,用迟钝的耳朵屏息去听,可是一停下那声音就没有了,他不满,只能用力弄出更多更密部的响声,并落在顾屿后颈的吻,暴躁地吻。
天快亮了,尤其雪天反光,还没亮就可以看到楼下朦胧的灌木丛剪影。
宋槐京闭眼喘息,声音低沉到快要消失。
“从今天开始……”他拖着顾屿的手从紧贴的身躯中去找自己心脏所在的地方:“哥,我要开始喜欢雪天了。”
不止雪天,每一天。所有的天气都是好天气,所有的季节都是好季节。
“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宋槐京说完这句,把不太灵光的耳朵递给顾屿,期望什么。
但顾屿没说什么,只有一个很轻的吻,干裂的唇印在耳郭,刺痛酥麻令人愈发亢奋。宋槐京才消解的激动卷土重来,又把顾屿按到窗户上:“不行,还不够,哥,还不行,我还要。”
顾屿再次拽宋槐京的项圈,蝴蝶结早掉了,他拽了一下,又一下,宋槐京就停一下,然后重重地反馈,提着顾屿的腰把他的腿架起来,全锁在怀里弄。
“很好的一年,小鲸鱼。”顾屿捧着宋槐京的眼睛吻他。
很清晰,一点冰凉的水滴落在布满暧昧痕迹的肩头,被紧接着贴在肩膀上的脸颊蹭开,成为温暖的水渍。宋槐京伏下来哽咽着动。
很好的一年。
麻烦还没结束,麻烦永远也不会结束,世界还是相当不完美,还有很多人没得到自己的月亮。
有很多人庸碌幸福,也有很多人深陷痛苦。他们都是俗人,时间客观消逝,谁也无法永远留住任何人,更无法成为三头六臂的超人改变已经发生的不幸。
但是可以选择爱,可以选择一起走,可以选择在有限的余生,丁点都不浪费地,全交给值得的、喜欢的人。
就一起流浪,漂泊累了,就一起回家。
人间不值得,可行经山野,行经江河,草木卿卿,总也值得。
相当不完美的世界,相当完美的爱人。
——正文完——
第101章 番外:一个不幸未曾发生的if线
大年初三,顾屿约了朋友去打桌球,走到门口被叫回来。
顾青山从卧室出来,正在打理衬衫袖口:“又干嘛去?大过年还出去鬼混,也不知道呆家里帮我们招待客人。”
鞋都穿好了,顾屿回头,见老爹挑着眉不满。
顾小少爷笑得很混帐,十多岁已经会呛人了:“您俩那些朋友都是成功人士,我招待什么?”
凭空砸下来一朵茉莉,顾青山顺手揪掉栏杆旁的绿植指着顾屿骂他小混账,顾屿高喊:“江小姐,您的花被……”
“滚滚滚!”顾青山及时制止不孝子告黑状,江女士还在化妆,闻言问:“我的花怎么了?”
“没事,那臭小子把你的花弄掉了一朵。”
凭空背了黑锅,顾屿挑眉认栽,套上羽绒服要往外走,不成想,还没出门客人就来了。
进来一对夫妻,西装风衣的宋知时挽着一位温婉夫人,近些年父母总在国外,他的学也在国外上,在家呆的少,见了客人也不认识,不知道要叫什么,打扮好了的江女士听见声音急急迎出来,顾先生跟在后面一起下楼,江女士喊知湘,又嗔骂小混账:“多大的人了还不会不问人?”
顾屿从模糊的记忆里想起来母亲那位朋友,立刻扬起很有迷惑性的笑容:“宋叔叔宋阿姨。”
跟在后面的小萝卜头也进来,小皮鞋在地毯上留下几个雪脚印,睫毛上担着雪花在慢慢化成雪水,宋知湘牵着宋槐京往前,指着顾屿:“这是顾屿?都这么大了,叫哥哥。”
围着厚实的围巾,婴儿肥还没褪的宋槐京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大半截的大哥哥:“顾屿哥哥。”
两家家长见了面热热闹闹寒暄,佣人忙进忙出端茶倒水,顾屿没走成,跟着一起坐下听他不感兴趣的生意上的事情,那个叫宋槐京的小弟弟跟在他母亲旁边晃荡小短腿,时不时偷看自己。
拿着小灵通给关琛发消息说自己今天要放鸽子的顾屿发现了,回看了那小萝卜头两眼,小萝卜头立刻移开眼睛,有点害羞的样子。
江女士看到了这边,见小客人百无聊赖,指使顾屿:“怎么就顾着自己玩儿,带着弟弟上去玩会儿游戏。”
顾屿起身伸出手,小萝卜头腼腆地看自己母亲,宋知湘摸摸儿子的头:“跟哥哥玩一会儿,别玩太久。”
小萝卜头这才交出胖嘟嘟的小手给哥哥,要带他上楼了,江女士有点不放心,怕小混账不会看孩子,说:“带点水果和巧克力上去,看好弟弟。”
顾屿拍拍小萝卜头:“想吃什么,自己去拿,哥哥等你。”
宋槐京嗯了一声,迈着小短腿走到糖果拼盘跟前,问宋知湘:“妈妈,我可以吃……”他掰着手指数:“二……三……五个巧克力吗?”
认真的模样引来一众大人笑弯了腰,刚才跟关琛吐槽自己要带孩子的顾屿也忍不住笑,宋槐京很认真等母亲同意,宋知湘温柔道:“可以,有没有谢谢江阿姨?”
宋小萝卜头甜甜地谢谢阿姨,又惹来一片笑声,江女士很羡慕:“怎么你们小槐京就这么乖?”
于是众人目光都落在了顾屿身上,时年一十二岁的顾小少爷不满,少年老成道:“又要我带弟弟,又说我不听话,江小姐要求也太高了,要不问问宋阿姨能不能把乖儿子借您几天吧。”
江女士连连摇头,宋知湘笑出来眼泪,两位男士相视一笑,互相说着恭维的话,宋槐京又拿起一块糖问:“哥哥你要吗?”
江女士学宋槐京:“哥哥你要吗?”
带着小萝卜头上楼,然后在自己珍藏的卡带里翻找,顾屿把乖巧可人的弟弟放在膝盖上给他看封面:“想玩哪个?”
宋槐京的目光从游戏卡带移到抱着自己的哥哥身上,眨着睫毛优越圆滚滚的眼睛:“哥哥你真好看。”
“啧。”顾屿捏了捏弟弟软乎乎的腮:“嘴这么甜?你也好看。”
宋槐京于是很高兴,站起来手舞足蹈,指着地上的卡带开始跟顾屿说他家里放着的机器人玩具,小孩说话语无伦次又幼稚,顾屿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点头,宋槐京更兴奋,要带顾屿回自己家去看机器人。
顾屿耐着性子带孩子,期间还要接受关琛的辱骂,问他今天到底能不能出门,接近中午,家长们要出门去吃饭了,来找玩了一上午的两个孩子,顾屿终于把话痨的小萝卜头脱手。
吃过饭道别的时候小萝卜头依依不舍,江女士说:“没关系,下半年你顾屿哥哥就回来上学了,到时候你们就能天天在一起玩儿了。”
小萝卜头于是很开心地招手再见:“妈妈说我也要上幼儿园了,我跟哥哥就能一起上学了!”
人走了,顾屿无语:“我们一起上幼儿园吗?”
但,是这样的。
后半年顾屿转学回来上初中,宋知湘怀孕,宋知时生意很忙,顾屿上的私立中学上课时间恰好来得及送顺路的小萝卜头上幼儿园。按理说是可以叫保姆送的,但半年不见顾屿哥哥的小宋朋友得知自己的幼儿园跟顾屿哥哥的学校就隔着一条马路,说什么也要一起走,两家大人也没有意见,只有顾先生要小混账上点心好好照顾弟弟。
以至于损友关琛这么评价他:十二岁,被迫当爹。
带着小朋友就不好鬼混了,顾屿被迫按时出门按时回家,甚至顾先生一度嫌他碍眼。
顾屿说:“要我晚点回来也行,但我还得送孩子回家。”
问题抛回来,顾先生想了想自己的话语权,道:“那就好好照顾弟弟——为了你将来的老婆。”
——就是宋阿姨肚子里不知男女的那个更小的萝卜头。
顾屿翻白眼:“先不说包办婚姻可不可行吧,万一又是个儿子呢?你怎么赔我的精神损失和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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