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哭包老攻又在作妖(易柒)

只有许烨不明所以的拉着他：“怎么了？”
贺澄没来得及解释，脚步刚往前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冰面上的裂痕扩散。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仅仅是一瞬间。
冰面破裂，贺澄整个人都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拉着他的许烨也被突如其来的下坠力一下摔在了冰面上，一直紧紧抓住贺澄的手也在那一刻松了。
贺澄整个人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拍打出一阵水花。
许烨的摔倒让冰面逐渐破裂，冰面上的小孩少年被吓了一跳，都拼了命的往岸边跑。
陈亦舟看着贺澄掉进湖里，吓得握着的笔都掉了，看见许烨也快要来不及跑来掉进湖里，激动的大喊了一句：“卧槽，贺澄不会游泳！”
许烨也被湖水吞噬，在最后一刻还是听到了陈亦舟的喊声。
岸上湖面上一片喧闹，湖里却寂静了起来。
许烨看着在湖水中挣扎的贺澄，顾不上突如其来刺骨的冷，只是拼命的向越来越下沉的贺澄游去。
那个时候，光投过湖面折射进来，许烨乘光而来。
直到最后一刻贺澄觉得自己应该要丢了半条命的时候，柔软的唇落在他的嘴唇上，为他渡气。
“卧槽。”许烨捞着贺澄在岸边破水而出，冒这个脑袋抓着岸边的台阶。
陈亦舟和林晗在岸边慌张的打急救电话，看到不远处冒出了脑袋的两个人赶紧跑了过去。
“卧槽，吓死我了！”陈亦舟赶紧帮忙把贺澄从水里拉了出来。
贺澄只是坐在岸边的台阶上依着陈亦舟咳水出来。
许烨赶紧上岸给他拍背，把他腹腔里的水帮他咳出来。
贺澄没了危险之后许烨才后知后觉的发觉到了冷，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晗见状赶紧把两个人玩热了脱下来给他们的棉服递过去给两个落水少年围住。
只是浑身冰水又在冬天，棉服也无济于事罢了。
“不行不行，旁边有个酒店，去洗个热水澡。”许烨拉着贺澄站起来，搂着他，把他身上的棉服紧了紧。
“陈亦舟，去我家帮我拿两身衣服，一会跟你说房间号。”
虽然许烨家离湖边不远，但是旁边的酒店更近一些。
许烨大手一挥就来了一个有浴缸的房间，两个人落汤鸡模样，成了酒店前台议论的笑话。
进了房间之后许烨也来不及脱掉浑身冰水的衣服，在房间床头柜上找了空调遥控器，开了空调之后又飞快的跑到浴室在浴缸里放了热水。
这次贺荣成了那个被照顾的人了。
落水的震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落水的那一刻，贺澄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救不回来了。
痛苦的回忆冲击着他的大脑，一下一下的，刺的他脑袋生疼。
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他替母亲替贺荣顶撞那酒鬼的人渣，那天他被酒气晕的干呕，那嗜酒如命的人渣给他灌酒，最后拽着他的短发不顾母亲的求情和他的哭喊，把他一步一步的拖到浴室的洗漱池。
那人渣要淹死他。
如果不是后来母亲的那一棍子，他跟贺荣也许就死在那天了吧。
那样窒息的感觉，他今天也感觉到了。
许烨放好了热水，看着贺澄还愣在原地没有脱下湿淋淋的衣服，皱着眉走了过去。
“贺澄，洗澡了。”
可他亲爱的贺澄并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呆呆的站着。
许烨这才意识到贺澄的不对劲。
“贺澄，你跟我说说话！”许烨晃了晃他。
发呆的贺澄有了回应，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的脱下了自己湿淋淋的衣服，一丝不挂的走向了浴室。
可是看到浴室里满浴缸的水，贺澄的脚步却停下了。
“贺澄，”许烨走过去搂着他在怀里，“别怕，我在呢，不会让你再淹着了。”
“别怕，别怕……”许烨轻轻的拍打他的背，去亲吻他的眼睛。
“许烨。”
贺澄终于有了反应。
“以后一定要抓住我好不好。”
许烨亲吻他的脸颊：“好。”
浴室里的温度暖和，贺澄才渐渐的平复了记忆带给他的恐惧。
可面对这样温柔的许烨，贺澄在温暖的浴室里就酸了鼻子。
“好了好了，冻坏了，洗澡，我们一起。”许烨安慰他。

贺澄也从恐惧中缓了过来。
看着此时此刻搂着他在浴缸里取暖的许烨，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原来已经离那濒死的时刻有五年了。
贺文那人渣已经死了五年了，他跟贺荣已经自由五年了，不用再被那样沉重的枷锁束缚了。
原来现在他身边的人是他最喜欢的少年。
贺澄凑过去亲了亲许烨的嘴唇。
那是他很少的主动。
他的感情向来克制，欣喜愤怒也都是悄悄的。
从来都是许烨把高兴生气表现在脸上等着他来关注到自己。
许烨只是坐在他的身后搂着他，低头吻了吻贺澄的肩膀。
“不害怕了。”
“嗯。”贺澄在温水中握紧了他的手。
“刚才怎么了？看到谁了？”许烨看他平复了才询问起他刚才的事情。
贺澄只是垂着头看着他们十指紧握的手，无比平静道：“黎平究。”
许烨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才想起来了这个人：“就你说的那个骗走你家积蓄的人？”
“嗯。”
“他妈的，竟然敢跑到临召市来了。”许烨低骂了一句。
早知道刚才他就不拉着贺澄询问了，那样也不会耽误那一秒钟的时间，那样贺澄就已经上岸了，不会落到湖水里了，说不定也就能追上那个人渣了。
贺澄却像是知晓了他的心事一样，安慰他道：“别多想，他总不能一辈子不会露出来马脚，待会我跟宋警官打个电话请警方那边再查一下行踪。”
也只能从他们家的那张卡里看看还能不能找出来一些蛛丝马迹，毕竟那个精明的男人连名字都是假的，连一张照片都没能给他们家留下来。
那样有些小孩的人，那样狠心欺骗母亲的人，一开始就目标明确的人，肯定会做事干净利落。
又怎么可能在他们家留下那些捏住他的命运的证据。
“好吧，要找我陪你一起，这两天看看这边能不能查监控找一下。”
有许烨在身边，贺澄安心很多。
他曾经那么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从没想过有一天会那样的依赖一个人。
贺澄有些疲惫，向后躺进了许烨的怀里。
可他们两个人浑身赤裸的挤在一个浴缸里，下一秒贺澄就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某个热乎乎的东西给抵住了。
贺澄一脸惊慌的回过头看向身后的许烨。
许烨却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子一样抿了抿嘴，不好意思道：“我控制不住……它不归我管啊。”
看着他一副委屈模样，贺澄反而哭笑不得了。
“你……你真是……”贺澄想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个词来形容他。
许烨却贴过去他的后背双手搂着他的腰，在水中向贺澄的下面摸了一把。
“你不也是一样嘛，对喜欢的人哪有不起生理反应的啊。”许烨说的头头是道。
贺澄的脸只是红了起来，伸手去拽来他的手。
“松开。”贺澄拽了拽，拽不动许烨的手。
身后许烨的身子发烫的厉害，顶着他屁股的某处更是发烫。
整个浴室里瞬间就暧昧了起来。
明明没有说什么荤话，也没有接吻，贺澄却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的脑袋晕乎乎的。
他真的好想依赖身后的少年。
许烨趴在他的肩膀上撒娇：“贺澄，我们做吧。”
“你不会我教教你，我学了很多呢，我都记下了。”
贺澄羞的脖子耳根都红了起来，在他怀里挣了挣，却发现这会精虫上脑的许烨力大无穷，他却像是软绵绵的没了力气一样。
“你胡说什么？”贺澄斥责他的浑话。
他脸皮薄，薄的不行。
可许烨却不肯放他走，拿出了磨人精的功夫折磨贺澄的心智。
“上次我们都互相帮过了，你还害羞什么？”许烨说着，手上的动作却忙碌起来了。
“我没有。”贺澄嘴硬。
许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开始诱惑贺澄：“你怕疼我也可以做受的，他们说第一次疼一些，做好准备还是很舒服的。”
许烨那样强势骄傲的人，愿意为贺澄做一个身下受。
可贺澄并不是在意这些。
他没有准备好接受他们最亲密的事情。
他觉得这样的情况下总是不够正式。
像是开玩笑一样的就做了，他怕许烨事后会后悔。
“你真的想好了吗？”贺澄回过头问他。
此刻贺澄的脸已经红了像是要滴血一样，嘴唇也染上的粉嫩的颜色。
许烨的眼睛却落在贺澄一张一合的嘴唇上。
那样粉粉嫩嫩的嘴唇，只有他一个人品尝过。
许烨很满足，却也情不自禁。
他凑过去吻上贺澄的唇，他用柔软的舌尖挑开贺澄的牙齿，他们的舌柔软的缠绵在一起。
那是一个温柔绵长的吻。
许烨搂着他吻的认真，吻的仔细，吻的贺澄的心脏快要爆炸，吻的贺澄大脑缺氧。
“我很清楚我想做什么。”许烨回答他，那双含情眼里都是贺澄，“我们做吧。”
“我做你的乖老婆好不好？”许烨搂着他又亲又啃，慢慢的吻绵密的落下来，在贺澄的脖子，锁骨上都留下浅浅的印记。
当许烨准备把自己献给贺澄的时候贺澄却推了推他。
许烨以为贺澄要拒绝他。
可贺澄却愿意成为那个受罪的人：“让我成为你的乖老婆吧。”
“你不知道疼痛，怕我弄伤你。”
贺澄吻了吻他的嘴唇。
他的嘴角都带着温暖的笑意：“许老师，就请你教教我吧。”
许烨把酒店床头柜上的计生用品扫荡一空。
他是主控方，他是教导者，他是贺澄的唯一。
他们缠绵在温热的浴室，缠绵在狭小的沙发上，缠绵在柔软的床上。
贺澄隐忍的极致。
许烨却没有平日的鲁莽，温柔的给他扩张，温柔的吻去他的泪，温柔的填满他的所有。
他是贺澄的救世主。
在他无助孤独的时候降临在他的世界里。
把他空寂的城池填满了美丽芬芳的花朵。
给他一成不变的冬天带来了暖阳。
“贺澄，我爱你，我很爱你。”
“我知道。”

临召市的旅行从贺澄许烨落水后就没那么愉快了，成了整日的看监控。
可黎平究这个人太狡猾，竟然没有被监控拍到的正脸。
模模糊糊的一个侧脸，把他们的线索再次断了。
贺澄跟陈亦舟最后一起结伴回了边城。
春节很快就到了。
边城的大街小巷都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新年的氛围扑面而来。
“过年我去你家拜年哦！”陈亦舟跟贺澄在社区门口分道扬镳。
萧然的单位也放了假，置办了一些年货。
贺文死了之后的春节只有他们两个人，冷冷清清的，可是很安稳。
贺文这边的亲戚都他们家断了联系。
因为他们说贺澄是杀人凶手。
那样一个卑劣的人，竟然会有那么多人向着他。
贺澄时常觉得不公平，觉得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病。
但是现在有许烨的陪伴，贺澄就原谅了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不公平。
也就那样的过吧，怎么样都是要活着，与其把自己落在那些肮脏的过去活着，不如向前看。
前方有许烨。
除夕的时候陈亦舟来他家了一趟，拿了些水果，算是请贺荣帮他补课的报酬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陈亦舟一直在夸萧然的手艺，贺荣看着母亲笑的那样开心，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的生活在慢慢的变好。
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的变好。
傍晚的时候是贺澄的时间。
贺澄给贺荣收拾好书桌上的卷子资料，看到了他们交流的小标签。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给彼此留言了。
那张小小的便签纸上是贺荣娟秀干净的字体。
“好久没见妈笑的那么开心了。”
“新的一年会更好的对吧？”
贺澄的眼底闪过一丝温柔，从笔筒里抽出贺荣的笔，在便签纸上写的潇洒。
“会的。”
“荣儿！过来包饺子了！”萧然在客厅喊 他。
贺澄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客厅里放着萧然在追的电视剧，客厅的茶几上摆着面板和放饺子的托盘。
很温馨的场景。
贺澄在这个家里从来没见过的场景。
五年以来的每一次春节他只觉得冷清，只看到了母亲的辛苦和疲惫。
可今年，萧然笑的温柔，伸手唤他过来包饺子。
贺澄很喜欢这样的家。
他笑了笑走过去坐在萧然的身边给双手粘上一层薄薄的面粉。
他包饺子学的很快，萧然教他的花样都做的漂亮。
萧然看着他包的饺子，突然感慨：“我的儿子长大了呀。”
贺澄只是抬头看向她，他以前觉得母爱很遥远，现在突然觉得这份爱离他那么的近。
好温暖。
左左右右的忙活到了八点多才吃上了饺子。
许烨也给他发了临召市漂亮的烟花。
临召市的街道格外的热闹，只是堵车堵的要死，让许烨一阵烦躁的跟他抱怨。
晚饭后，萧然在客厅看了春晚，一直以来的习惯使然，让她熬不过春晚结束，十一点半左右就困得不行的回去睡觉了。
贺澄只好留下来收拾了客厅，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收拾了干净。
这是他的家。
忙完后他才休息下来，看到手机上许烨给他分享的很多小视频。
“你倒是很闲。”贺澄看着许烨分享的小视频笑道。
可下一秒，许烨却打了电话过来。
时间是十一点五十九分。
“澄子，想我了吗？”他那边静悄悄的，带着他的喘息声。
贺澄只以为他在临召市外表疯玩，劝他早点回家。
“哎呀，啰嗦老太婆！”许烨跟他生气，不满道：“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家了。”
“外面冷，回家记得喝点热牛奶，我不在身边照顾好自己，别忘了吃你的感冒药。”贺澄叮嘱他。
许烨又咿咿呀呀的跟他撒娇了几句。
“还没到家？”贺澄问他。
许烨却笑了笑：“到了到了。”
下一秒，贺澄就听到了敲门声。
那个时候贺澄的心咯噔了一声，隐隐觉得是某些惊喜。
他跑过去开门，却发现是一个外卖小哥。
“您好，您的外卖。”外卖小哥把东西递给他就跑掉了。
贺澄愣了愣，心里白高兴了一场，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小蛋糕，又望了望空荡荡的楼梯。
最后还是关了门。
“你给我定的蛋糕？”贺澄问电话那边的许烨。
“是呀是呀，还有其他的呢，你注意查收一下。“许烨停顿了一下，“好了我到家了，先不跟你说了。”
贺澄只好挂掉了电话。
可他刚把小蛋糕放在茶几上，敲门声再次响起。
贺澄以为是许烨定的外卖，摇了摇头走过去开门。
入眼的确实少年明亮的眼睛和暖暖的笑意。
楼道里的光温暖。
“我到家了，贺澄。”
在寒冷的黑夜，万家欢乐的时刻，许烨站在光里。
“新年快乐呀，我的老婆。”
少年的笑一瞬间就刺透了贺澄的心脏。
那是贺澄一辈子都忘不掉的时刻。
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不远万里的也要跑过来站在他的面前为他道新年祝福。
那个人说他到家了。
“傻子，怎么大半夜跑来？”贺澄拉着他进家里。
许烨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萧然的影子。
“我妈睡了，我们说话小声些。”贺澄道。
许烨这才放心了下来，搂着贺澄亲了亲：“我想你，所以就来了。”
“我觉得新的一年这么重要的时候，你的身边得有我才行。”许烨依偎着他，毫不顾忌的跟他亲昵。
“你家里人知道吗？”贺澄只担心许烨是一个人偷偷跑来，会被训斥。
许烨来找贺澄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知道呢，我可是堵车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的车站，还好早就抢票了，不然大巴车我都坐不上。”
可贺澄却担心许烨是不是在外边受冻了几个小时：“你来那么早怎么没过来？冻死你了吧。”
许烨却露出狡黠的笑意：“没有冻着，路上堵车的呢，我十一点才到，在旁边便利店等到快到十二点才来了。”
“贺澄，看我多浪漫！”

闹了几句之后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相拥而眠。
高二开学那天班里一阵哀怨，总是嫌假期太短，又要开始在学校这个修罗场里受苦受累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