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石门内就是幽冥闭关的场所,往年每到幽冥体内阴气过盛之时,也是会来到此地闭关。每次闭关后大人身上的阴气就会减少许多。但这次闭关的时间着实太长了些,即便是因要服用烈阳草来化解阴气,跟当初比较一下,这么长的时间都足够炼化十株烈阳草的了!
可即便他心中担忧,却又不敢茫然进入。所以只能每日来此守候。
这时一袭黑衣的朔风从远处飞来,待落到相柳身旁便问道:“君上还未出关?”
相柳摇头叹气。
朔风闻言脸色也有些不好,沉思片刻后道:“君上此次服用烈阳草的时间太长了些,我着实不放心,咱们还是将石门打开吧。”
“可是···”相柳有些担忧道。
“别可是了!”朔风道:“如今永夜之期将近,若是到时君上还不能出面震慑众人,那些家伙们怕是又要起些不该有的心思了。”想了想又道:“况且那株烈阳草早已失了生机多年,谁又能保证它还能起作用?”
此话一出相柳也不好再拦,且他心中也大感不妙,于是便从袖中拿出一枚令牌,将其送至石门上方的凹槽内。待那令牌与石门融为一体后,原本平凡无奇的石门上有道道金纹显现,随即石门应声而开。
在大门开启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阴气铺面而来!那阴冷的气息划过二人身周,顿时让他们的眉眼发梢都染上了白霜!
感觉到如此弄皱的阴气外泄,相柳只觉心中巨震!顿时大喝道:“遭了!那烈阳草是假的!”
说罢他挥开不断朝着二人袭来道道阴气,飞身朝洞内而去。朔风见状也心知大事不好,于是也紧随相柳进了石门。
第七十四章 无题
果然旭凤与鎏英不负润玉之望,今日便有跟随润玉一同前去魔界的天将,将一黑玉锦盒带回。锦盒被旭凤加了封印,所以天将也不知其中究竟是何物,只知其内是天帝陛下让火神殿下在魔界收集的一些稀有魔晶。
因魔界之乱还未结束,旭凤等人还无法回到天界复命,至于魔界何时会发现陨魔杵被盗,这就不是他此刻能操心的了。此刻润玉的心中,只有那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期盼,激动于寻得一线生机,期盼着终能将他带回。
润玉屏退了所以人后,神情肃穆的坐在玉案前。他看着这个黑玉锦盒,心中有着激动与忐忑。待心中稍定后他挥手解开旭凤留下的封印,接着打开锦盒。果然,锦盒内的陨魔杵依如当初所见,通体漆黑鎏金的器身上,散发出不可睥睨的魄魔镇邪的浩然之气。
这就是魔界至宝陨魔杵,可以镇压一切邪祟恶念,可以破开虚空结界的陨魔杵,也是他能接云熙回来的希望。
先前他已思索了良久,将此次非正道飞升之路上所会遇见的险阻一一列举,可越是想的深远,就越是心中胆寒。以为一番计较下来,他发现这个办法着实冒险的紧。
若是得以安然飞升上界,那即便是在穿梭虚空之海时受了多种的伤,都能在灵力充裕的上界得以修复。但若是不幸迷失在虚空之海内,被空间轮流席卷,身首异处都是轻,只怕到是不仅身死道消,就连神魂都要被尽数嚼碎,不留一丝残念。
一想至此,润玉的心尖都止不住的发疼发酸。他还未能将云熙带回璇玑宫,还未带他回漓渊小筑,过他喜欢的逍遥自在的惬意人生。还未对他说尽自己的欢喜与爱慕,还未与他在那红鸾叠帐中真真切切,仔仔细细的看清云熙因他而起的每一次低吟与颤憟。
他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还未于对方一起去经历,一切去感受。所以他退宿了,他真的怕了,真的怕这一去,便是永别。
所以思来想去后,润玉决定再去一次莲心界!
此次得知了幽冥殿主所寻的人的下落,本也该向其告知一声才是。但他也明白,即便是说了,想来这上界寻人的差事,也得落在他润玉的头上。
他早已知晓莲心界的由来,也知那些人中根本无能在外界肆意行走,所以更不可能瞒过天道,飞升到上界去寻人。而他因云熙被幽冥殿主扣押,最终也只会同意为他涉险。
其实在润玉看来,若是能以正常的渠道,通过提升修为实力后飞升,那是最好不过。但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几万年,甚至几十万年。可若是如此,怕是幽冥殿主会将云熙直接扣下当做人质。
他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的至宝,怎可忍受他再次离开自己的身边!若真要万年都无法见到云熙,他怕是要疯魔了才能忍受那份离别之苦。
但若是真要借陨魔杵破界飞升,那他便要好好跟幽冥殿细细说道说道,商量下怎样才能即可强行穿梭空间结界,还能安然保下自己这条小命。想来殿主手中有着无数上古至宝,要些来保命护身,他也定不会拒绝才是。
既然主意已定,润玉便打算唤来听白交代些事宜后,便立即出发。
就在这时,却见听白神色慌张的进来禀报。
润玉面露疑惑的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行色慌乱?”
只见听白上前一礼后便急忙道:“方才有守卫来报,有人擅闯省经阁!”
润玉闻言面色就是一凝,“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擅闯省经阁!”
听白面色难看道:“是锦觅仙子与月下仙人。”
“什么!”润玉惊讶道:“叔父不是被关在毗娑牢狱中吗?”
听白叹气道:“锦觅仙子带着彦佑去探望月下仙人,随后月下仙人幻化做彦佑后跟着锦觅仙子出了牢狱。”
润玉面色如此无比嘲讽的冷笑,“锦觅仙子究竟有何神通,竟能让彦佑一而再,再而三的听命于他?”
听白显然也已经对彦佑失望透顶,若是平日他还会替彦佑开脱几句,但今日之事着实太过荒唐,也让他对彦佑彻底的失望。
润玉对彦佑本就没甚好感,但看在他曾陪伴了母妃千年,想来若是真处置了他,怕是要让母妃心伤了,于是直接下令道:“让彦佑去守着太湖吧,今后没我的命令,不得擅自离开太湖境内。”
随后润玉带着听白一起去往省经阁。
其实他对于锦觅与朱丹擅闯省经阁感到不解,他觉得锦觅救出叔父,便是为了让叔父带她去魔界寻旭凤。那叔父既然已经逃出毗娑牢狱,为何不直接离开天界,反倒去了守卫森严的省经阁?难道省经阁中有什么东西,让他二宁愿冒着被抓的风险,也要贸然前去?
可省经阁一直被当做天家藏书阁,叔父本也是天家血脉,这省经阁他以往也时常出入。而他儿时因没有府邸,荼姚也不愿为他请师,所以他的童年时光大多都是在省经阁中度过。其内的书籍他不说全部看过,但也看了个七七八八,其中并无多特殊的书籍。
也因省经阁作为天家藏书阁,进出其内的不仅有他们这些皇子与天帝天后,还有一些仙侍宫娥也会时常打扫与整理书籍,着实不是个能藏私之地,当初甚至连配守的士兵也寥寥几人,只是从他将御魂鼎藏于玉案后的暗格内后,才加派了把守的士兵而已。
“御魂鼎!”
润玉心下一震!是了,省经阁中还藏着御魂鼎呢,难道叔父就是在找它?
带着这个疑惑,润玉与听白很快便赶到了省经阁。待他走进省经阁内,便看到被捆仙绳束缚住的锦觅与朱丹。
锦觅一看到润玉,脸上不免显出一丝心虚与窘迫。但朱丹的神情却有着一丝慌乱与不甘。
润玉挥退左右后,直接大步走上高台,在御座上坐下。他看着底下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的两人,问道:“说吧,你二人究竟为何潜入省经阁?”
此言一出朱丹面色不显,锦觅脸色却已有些挂不住,但依旧没有要老实交代的意思。
见此情形,润玉直接问道:“是为了找御魂鼎吗?”
此话一出,锦觅还是一脸的茫然,朱丹却已面色涨红的盯着润玉,激动道:“你果然、果然吸食了穷奇的元神!”
润玉心下了然,但对于朱丹的指控却并未否认,因为这也的确算的上是事实。
“只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淡然道。
朱丹见润玉承让,顿时脸色那种潮红愈加明显,只见他厉声道:“老夫就知道,就知道你能突然修为大涨,定是使了这等邪门歪道之术,否则你怎么可能打败旭凤!”
润玉闻言眉头微挑,但面上却未见一丝怒容,只见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柔声道:“所以你以为只要将本座为了增长修为,不惜吞噬凶兽元神的恶行公之于众,便能将本座拉下帝位了吗?”
朱丹丝毫没有被人揭穿尴尬,反而义正言辞道:“此等丧心病狂之举本就有违天道,老夫看你定是已入了魔道!你身为天帝更该以身作则,既然做了这等错事,身为你的长辈,老夫自然有权责问你!”
润玉看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朱丹,笑道:“看来叔父也不如别人看到的那么无知啊,竟知道父帝当初并未将穷奇处以灰飞烟灭之刑,还知本座将御魂鼎藏于省经阁。”
朱丹闻言脸色就是一僵,但立即又恢复了怒目而视的神态,怒喝道:“润玉!既然你已承认自己所犯下的罪行,那便该将天帝之位让出,让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