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两辈子,即使是在面对顾唯时,他都没有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跟顾唯大概是习惯,那对秦彦呢?
“厌厌……”
他的脑袋还在飞速旋转,一个没留神就被秦彦搞了个突然袭击,突然贴近的帅脸,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甜腻。
林厌一惊,刚想错身躲开,就被秦彦一把握住了腰。
苍了个天,要了个命,他好像调/戏了。
别误会他说的是脑子。
“我是认真的,厌厌。”秦彦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伤疤可以淡化,但是可能永远不会消除。但我不一样,我是专门为了替你消除伤疤而生的,给我个机会,让我追你,最后你可以不答应我,我也不会后悔。”
林厌:……
这么突然的吗?他以为冷淡两天,他们之间就能将火熄灭一些,谁知道秦彦这边不仅没灭火,还顺手添了把柴把自己烧的更旺了。
答应还是不答应,这是个问题。
“你不答应我就会不快乐,不快乐就会变老变丑,变丑就会没工作,没工作就会饿死,所以你看我是很重要的,我是……”
“唔唔唔……”
林厌一把捂住他还要喋喋不休的嘴,一个脑袋两个大。秦彦的人设不应该是个毒舌的霸王吗?怎么成了嬷嬷?还是个处于更年期的嬷嬷。
不过,他说的确实有道理,后果太严重了,所以……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
“厌厌,爱我不会吃亏,不会上当,我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的了土匪,防的了流氓,开的起跑车,住的起洋房,斗的过小三,当的了正房,我……”
“你闭嘴!”林厌一脸黑线,谁能告诉他,那个男神一样的人物去哪儿了?这不就是个话唠加神经病?!
林厌头疼妥协:“我答应了。”
“我就知道,厌厌也是爱我的!”
林厌:“……”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别说,你看的挺准。
内心戏不能说出口,林厌尴尬额的咳嗽一下,推了一把死死抓着他的腰不肯放手的秦彦:“行了,先松开,有人看着呢。”
谁看?谁看?谁敢……哦,亲妈啊,那没事了。
秦彦一松三送手的放开了林厌,颇有些不舍的摸摸鼻子。
“不过厌厌我真没开玩笑,刚才把你叫过来为的就是让你见见导演。”
然后一个满脸胡茬,一看就是行为艺术爱好者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手里夹着一根雪茄,眼睛齁大,还没过来就把林厌上下看了个遍。
“这就是你说的演员?”
秦彦点头,又自豪:“怎么样,我给你推荐的没错吧?”
“嗯,确实不错,不过……”男人吧雪茄叼在嘴里,两只手比划着林厌的侧身:“还是要清减一下,黎戾的形象应该是忧郁的,一个常年生活在精神病院的人身材消瘦,主人格占据身体的时候,他沉默阴沉,应该像鬼魅一样。”
“减多少?”
“最少二十斤。”
秦彦一拍大腿:“这不行,他一共没多重,还要再减二十斤,那风一吹不就飘了,老孙你靠点谱行吗?”
老孙乐了,学着他的模样也拍大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秦彦还想再说什么,被林厌拽了一下袖子:“为了角色嘛,孙导我可以减的。”
老孙咧开嘴,胡子都分开一条缝:“哎,这才是演员的修养!行,你过两天来面试,最终让原小说的作者再看看,就能敲定了。”
孙导给林厌留下了剧本,林厌其实一开始就是在赌,反正他现在也没有戏拍,就当是开个盲盒,有总比没有强,练手也不错。
等他翻来剧本的时候,大吃一惊。
居然是《疯人院》!!
这部剧早前并不受欢迎,这本书的作者在写的时候整体的人气就比较低。在这个腐男腐女遍地,霸道总裁满天飘的时代,这种阴暗写实的本子一出现就自带“低气压”。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最后这部电影会爆冷门,一举拿下当年的收视冠军,票房直接破了八亿。
出演其中男主角的那个男演员,也凭借这个本子,一跃向上,水涨船高。
剧组刚开始开拍的时候穷的盒饭都要算计着吃,宣传什么的更是没有。可等到年底的时候,组里的人个个赚的盆满钵满。
没想到这本子现在居然落在他手里了。
宴会逐渐达到高潮,后半段有音乐响起,聊的合拍的男男女女凑到一起,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林厌端着最后一块小蛋糕,顶着厨师长杀人的目光悠哉悠哉的看帅哥美女们跳舞。
正看到兴头上,余光就瞥见池尔拉着池肃和另一位年纪较轻的男人,一块往这边来。
“我们就别过去了。”池肃蹙起眉头,不愿意再往前走。
他知道林厌和池尔的事,闹得实在太难看。说实话,也不是他偏心,不管池尔怎么诉苦,他就是觉得问题肯定出在池尔自己身上。
这时候过去干嘛?给人家添堵?不好吧?林厌可是救过他的。
池尔不听啊,做出一副天真的活泼样子,拉着池肃的袖口不放:“大哥,辛导的本子可是阅读量破五千万的小说改编的,林哥现在没经纪公司,也没个懂行的人带他,肯定接不到什么好剧本。”
“我当时就觉得顾唯做的有些过分,怎么也不至于把人赶出公司,我也没受多大的伤,而且又不是林厌造成的。”
“你还是老实点儿吧!”
明明是自责的话,要是以往听在池肃耳朵里还会觉得池尔没什么大问题,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同样的话再听,用觉得哪里不对味,越听就越烦,到最后语气都不自觉的重起来。
池尔一愣,心觉不妙。大哥……这是厌烦他了?还是林厌在大哥耳边说了什么?
“大哥,我就是想帮个忙……”
越是这时候,越是不能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池尔咬着牙继续道。?
“你只要别过去就是为人家着想了!”
池尔还要往前,就被池肃手疾眼快的捞了回来,跟旁边的辛导说了抱歉,让助理先陪着聊聊天,这才把池尔拉到一边。
“大哥......”
“小池,林厌不欠你什么,你说你是受害者,那他呢?他没有推你下楼,也没有抢你男朋友,你工作丢了是因为那个人渣,你不能什么事都算在林厌头上。”
池尔抿了抿嘴:“大哥,我没有想......”
不等他说完就被池肃打断:“我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池我是你大哥,从小看着你长大。你看着温和,其实骨子里是争强好胜的,也不知道你到底像谁。”
池尔心里咯噔一下。
“但是你要知道,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你的问题,如果你能早点澄清那些不清不楚没有根据的流言,就算是你的粉丝不信,也不至于逼得林厌把你所有的......”
池肃想说丑事,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换了个词:“事情,把你那些事情都放出去,现在这种局面你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他是家里的大哥,底下的小崽子们几乎都是他看着长大的,老二精明,更加重利,老三呢,就是个蠢货,傻的能让人随时卖掉,然后还能傻呵呵的给人家数钱。
至于这个最小的,说难听点儿就是个小绿茶,心思多又重,争强好胜,偏偏面上还让人看不出来。
池尔听着池肃训话,藏在身后的拳头紧紧的攥在了一起。林厌!林厌!所有人都知道林厌,那他又算是什么?!
“大哥我知道了,我以后会离林厌远一点儿的。”
得到保证后池肃疲惫的按了按额头,挥挥手:“走吧,去找老三去吧,那个傻子,自己一个人放在外面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乱子。”
池尔转身要走,池肃偶然一瞥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池尔刚吃了两口的蛋糕上,上面淡淡的一层绿。
“诶,小池,那蛋糕好吃吗?”池肃指着蛋糕突然道。
池尔有些反应不及,看看蛋糕又看看池肃,茫然的点点头:“还可以。”
池肃皱起眉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池尔不解:“大哥,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你去找小浩吧。”
林厌眼睁睁看着池尔沉着脸从池肃身边走过去,路过他时还瞪了自己一眼。林厌无所谓的耸耸肩,神经病。
“自己的弟弟也舍得骂?池总还真是跟外面传的一模一样。”
池肃端着酒杯走过来,眉头依旧紧皱不展,直到看见林厌,这才露出了一个浅笑。
说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林厌好像能让他的心情好一些。
“这事怪他,不过说到底不忠诚的男人也不能要。”
“可不,我也算是擦了一把眼睛,随手把积攒多年的垃圾扔了。”
池肃:“……”这嘴,一看就知道是跟秦彦学的。
不过,莫名有点儿可爱。
林厌顺手捞过一块小蛋糕,就着手里的那块一口吃下去,刚嚼两口,鼓起的腮帮子就停住了。
然后呕的一声就yue了。
池肃赶紧拿纸给他捂到要吐的嘴上,刚要吐出来的东西就被堵上了。
林厌想打人,笋还是你笋!
林厌呜呜呜的扑腾,一巴掌就把池肃推开,一连抽出好几张纸巾,把嘴里的东西都吐了个干净。
“怎么了?”
“这里面有西芹!”
“西芹怎么了?”池肃觉得不对劲,心里的异样,刚才池尔吃过的那块蛋糕,林厌不吃西芹,难道……
“我过敏。”林厌生怕自己没吐干净,捂着嘴接连呸呸呸:“别人过敏都是长痘,红一片特别痒。我和他们都不太一样,这玩意吃下去我能憋死。”
“吃完会喘不过气?!”池肃有些激动,不顾形象的一把抓住林厌的胳膊,给林厌弄的一懵一懵的。
“啥玩意啊,池总你别是真看上我了。”
池肃尴尬的收回手,期待的等他回答一个是字。
“你真过敏?喘不上气的那种?”
林厌觉得他是在看热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池总,别忘了二十几个小时前,还是我把你从湖里捞出来的,幸灾乐祸真的好吗?”
这等于是迂回的肯定回答,池肃心中一悸。
池肃心里有了底,慢悠悠的坐回去,举着酒杯开始准备套话。
从小时候孤儿院的情况,一直套到昨天吃了什么。林厌也不是个傻子,也不是人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心里还在奇怪,这人别不是被池尔气出毛病来了。
池肃耷拉着个脸,问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也没问出来,最后只能给助理发了条信息,让他去查林厌之前的事,最好是事无巨细。
临走之前池肃故意碰翻了林厌手边的杯子,趁着林厌弯腰去清理的时候,飞速的在他头上略过,手心里多了两根头发。
池肃刚出会场就又给助理去了个电话,从刚才到宴会结束,大概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助理那边查的也都差不多了,正好一块给池肃汇报。
“林先生是孤儿,十几岁的时候好像是救了顾家的那位,孤儿院只给上完初中,后来林先生就跟着顾家走了。”
助理絮絮叨叨把林厌这些年的事都说了一遍,池肃越听心跳就越快。
尤其是那句他对西芹过敏,在孤儿院偶然吃过一次,差点儿就要了命,气管都肿起来了,助理甚发来了当时的诊断记录。
池肃握了握拳,道:”来接我吧,去趟医院。”
日子一晃就到了月圆那天,林厌在学校待了一天,学校早早发了通知,说是学校这几天要重修情人湖,施工太杂乱,怕影响到学生们上课和休息,学校特地给学生们放了三天假。
太阳刚刚落山,学校里就显得有些萧条。林厌从玄学系的教学楼往外看,陈教授从身后端着他那个枸杞茶杯走过来,茶杯往桌子上一放,发出一声闷响。
“怕是要死人了。”陈教授目光悠悠,不知道在看什么。?
林厌也笑:“那我信。”
陈教授笑意越发浓厚他问林厌:“我虽说不上多厉害,但在这行里也认识不少人,鲜少有没有传承的能像你一样厉害,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湖里的东西。”
林厌没说话,他确实有传承,只不过他师父是个死不正经的死鬼,想来在玄学方面也没有什么名气。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跟着一个死了几百年的鬼学的这些吧?陈教授还不得把他当成神经病。
只好缄口不言,他不愿意说,陈教授也不好继续问,当下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情人湖边,吴老头已经带着人开始在湖边布阵。情人湖的水被抽出了大半,原本可以没过人的水,如今只到大腿,一眼望过去空出了一大片。
吴老头正站在糊前面,手里拿着一张符,有模有样的念念叨叨。
“吴教授。”身后一个抽签被迫留下来的校领导搓了搓手,天还没完全黑就阴风阵阵,吹得他胳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他也是倒霉的二三十个人抽签,只有他抽到了留,人家其他人都回家了。
害怕又不得不留下来,这会儿只能把以往全都押在吴教授,和茅山众人身上。
“这.....没问题吧?”
吴老头随意的看了他一眼,胸有成竹:“放心,绝对没问题,这是我们茅山传承千余年的符阵。只要那东西敢出来,今日就是有来无回。”
朱字黄纸,在风中摇晃几下,好像是在证明自己确实很可以。
校领导咽了下口水,似是无意之间提了这么一嘴:“我听玄学院的陈教授说,尸潮出水,杀人无数,血流千里,咱们这样会不会.....”有点儿草率?
“草率?”吴老头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不悦的哼出一声:“他懂什么,不过是个没把我茅山道行参透的废人,他要是这么, 厉害又怎么会被赶出茅山?”
那位校领导在吴老头杀人的目光中打了个激灵,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是提起陈教授,这位吴教授就一定会发飙。这时候他们可都是靠着茅山这些人,有求于人,就得有个样子才对。
悻悻的闭上了嘴,吴老头看不见的地方他按照陈教授说的,握紧了自己袖子里的符篆,暗暗咬牙,祈祷着千万别出事。
很快天就黑了下来,满月慢慢爬上天空。冷白的月光下,情人湖显得更加冷然阴恻。
“时间差不多了,让他们把剩下的水也抽出来吧。”
一位小弟子应下吴老头的话,跑到抽水机那边。带头的工人得到命令,手一动,十几台巨大的抽水机一同开始工作。
吴老头看着面前有条不紊的进展,心里十分得意,就连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笑意。
那个老东西就算是再看不上自己,如今能在这里指挥着茅山和特管局众人干活的还得是他,不是他那个天之骄子的徒弟。
什么狗屁传承,什么不思改进就要灭亡,他才不信,只要茅山的镇山玉印还在,他就不愁画不出好的符,就不愁没钱,也不愁没有人脉。
多好!这一切多好!
吴老头还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之中,完全没听见抽水机旁,离情人湖最近的那边,一个带着工帽的工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然后整个人都被拖进水里,再也没了动静。
“今天这事结束之后,咱们又能捞一笔。”吴老头看着自己在特管局后勤部留下的下属道。
那人搓搓手,换上一脸的讨好:“那是自然,这还是组长有先见之明。”
“正好大奔开腻了,再换一辆......”
吴老头得意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一个茅山弟子正躺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胳膊哀嚎。
抽水机的动静呼噜噜,吴老头也是仔细听才听到的,这时的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根本没人听见这一声。
“怎么回事。”
几人过去的时候,就见那小弟子的胳膊竟是生生断了大半截,断肢不知道 去了哪儿,只留下人在地上不断打滚哀嚎。
吴老头见这情况,心里也是一惊。
他其实道行一般,平时都是依仗着茅山的名号,能在特管局站住脚跟也是因为茅山的符箓,要不是不想让姓陈的那个老东西在这时候出风头,他可能都不会管这件事。
小弟子颤颤巍巍的指着湖水,用另一只还好好的手死死抓住吴老头的裤腿:“吴长老!那水里的东西出来了!它要杀人,这水不能再抽了!”
小弟子声嘶力竭的喊着,倒是让身边那些工人听见了,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个停下,一群人就都停下了。
听见小弟子的话,他们都是一缩身子。来之前就听说这事危险,没想到还得担生命危险。
工头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客气的跟吴老头道:“道长啊,这事我们不干了,太危险了,我们兄弟都有妻儿老小,这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家里可怎么办?不成不成,真不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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