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内心想笑,表面还是冷着脸,“闫绍宽下手可真狠,这药效还没过去呢,你让我自己吃?”
楚涵渊赶紧拿了一块苏问喜欢吃的酥饼喂到他嘴边。
苏问吃了两块后有些渴,楚涵渊给他又倒了水喝。
苏问吃了东西,喝了水,才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力气有些回来了。
苏问指了指桌上的酒,“把交杯酒喝了,你不是还要去外面见客吗?”
楚涵渊听话地拿过酒杯,两个人互相着手臂,喝下了交杯酒。
“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去应付下外面的人。”楚涵渊放下杯子,就起身出去了,那步伐中还透着一些凌乱。
“噗。”苏问看着他远去的,坚挺得如竹一般的背影,笑出声来。
虽然说他苏问不讨厌楚涵渊,但是楚涵渊这种不跟他商量就擅自做主的行为还是要改,不然哪天又搞一出,他会真的气得扒了他的皮。
苏问把头上的发冠取了下来,吩咐人准备沐浴,这种天气真的热得不行,穿着喜服在轿子里面坐了一天,他受不了这一身的汗臭。
沐浴过后的苏问,披着长发,穿着白色里衣就坐在床上又吃了点东西。
这会静下来,苏问还有种做梦的感觉,怎么他就嫁给楚涵渊了呢……
想着想着,苏问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算了,这种感觉也不错。
等到苏问都开始打哈欠了,楚涵渊回来了。
楚涵渊一进来,就看到靠在床边衣着单薄的苏问,忍不住皱起了眉,“怎么穿这么少,着凉怎么办?”
边说着就边从架子上取了一件红色的披风给他盖上。
楚涵渊一靠近,苏问就闻到了他一身酒气,看他眼神还很亮,知道他还没有醉,也是,现在京城谁敢灌他的酒,于是忍不住光着脚踹了他一脚,“你快去洗澡,上床,我就不会着凉了。”
楚涵渊听到这话直勾勾地看着苏问,眼里波光闪动,似是听到了什么让他很开心的话。
苏问被他看得感觉脸都开始发热了,“快去,看我干嘛,我是不会伺候你洗澡的。”
楚涵渊一听这话赶紧说道,“不是!”他怎么敢让苏问伺候呢,他只是一时太高兴了,苏问竟然没有赶他走。
楚涵渊赶紧喊人备水沐浴。
楚涵渊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就穿上衣服往床边走去,一到床边就被苏问塞了一颗药丸。
“解酒丸。”苏问解释道。
楚涵渊点了点头,他相信苏问不会害他,他总是这么照顾自己。
“好了,睡觉。”苏问拍了拍枕头示意楚涵渊躺下。
两个人正盖着同一床红色的喜被,头挨着头,脚挨着脚,呼吸仿佛都交融了。
楚涵渊感觉热得快要出汗了,就在这个时候,苏问一脚踹开了被子,把头移到了楚涵渊旁边,贴着他耳边说道,“好了,知道你火气旺,你就不要动了。”
“……”楚涵渊表示他其实一动没动,也不敢动。
楚涵渊本来以为自己可能要失眠了,没想到闻着苏问那边熟悉的莲花香竟然一下子就睡着了。
一夜无梦。
第3章 秘密
天空刚刚有些吐白,几只鸟儿在屋顶上喳喳叫着,翡翠绿的树叶上承着晶莹的露珠,正一颗一颗地往着叶子脉络向下滑落,茵茵青草湿润了路过行人的衣角。
洗漱完,用了早饭的阿良早早就赶到了主子们红色的婚房前。
今日却有些奇了,一向守时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起。
阿良有些纳闷了,他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有时候苏问起得比他还早,另外一位还要早起练功,也不是要让他们催的人。
但是……
这可是两人成亲后第一天,要不要……
阿良纠结了。
李管家这时也走了过来,还没走到房门口就看到苏问的胖小厮阿良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活像个被赶出来的受气包。
李管家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良看这男人标志性的八字胡,这应该就是昨天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翼王府的李管家了。听说这李管家原本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差点三元及第,后不知怎么得,突然放弃了仕途,隐姓埋名入了楚涵渊幕下做了管家,对楚涵渊到是一直很忠心。
阿良指了指房间,面色有些尴尬地说,“这快到时辰了,王爷和王妃还没起……”
李管家闻言,捏着他的短撇胡子笑道,“那就候着吧,这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早上不愿起可以理解,你可别去打扰主子们。”
阿良看着李管家脸上略带猥琐的笑容,也露出了会意的表情。不过转念想起自己帮着楚涵渊娶自家主子的事,背后有些发寒,主子不会记仇吧。β方火曰共氺林示区
就在这时,房间内有了动静。
其实房里的两个人早就醒了,这会正在床上互相瞪着眼。
楚涵渊醒了的第一时间看到身边睡着的苏问,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直到苏问被他盯得脸上一片热,耐不住伸出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脸,他感受到痛才知道自己的确是醒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在做梦。
“起来吗?”苏问看了看窗外天色,看到了门外站着的阿良的身影,知道时辰已经晚了,没等楚涵渊说话,就着楚涵渊就往床外爬。
苏问经过楚涵渊的时候,楚涵渊真的是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动到他。苏问怎么能从他身上跨过去呢,他好歹也是个男人,难道苏问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男人看吗……
苏问下了床就去翻衣服,边翻还边问,“今天要去宫中吗?”他得看看穿什么好,虽然这桩婚事很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但他苏问是谁,怎么可能给这些人看笑话。
“不用去。”楚涵渊也起来了,很快换了身黑底金边的衣袍,头发也用黑色玉冠别好,配上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还真的挺像黑脸阎王的。
苏问听到他说不去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转过身去看到他的装扮,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楚涵渊怎么感觉突然胆子大了很多,以前没见他这么……强烈又明显地表达对皇帝的不满。
“他之前跟你说了?”苏问还是有些顾虑,虽然进宫可能会被刁难,但是不去的话也许会惹得皇帝不满,对楚涵渊更加看不顺眼,那他们这日子就难过了。
“不想去就不去,他不会想看到我。”楚涵渊看苏问还没有换好衣服,担心他着凉,就快步走过去帮他选了一件天青色的外袍,帮他套上,还随手选了一个青色的玉簪帮他把发给束好,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他熟悉得很。
苏问看楚涵渊这么主动,也就懒得自己来了,随他去了,自己招呼阿良端水进来洗漱。
两个人洗漱完,一起用过早饭,楚涵渊就借口有事先离开了。
苏问看着楚涵渊离开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真的是和平常两个人相处没什么两样,亏他还以为楚涵渊开窍了。
苏问摆摆手,招来阿良。
这翼王府还在整修,也没什么好逛的,府里实务有李管家在也用不着他,他准备出门走走。
苏问刚出府就想起了闫绍宽,冷哼一声,心想道,今天就先去他府上坐坐。
漆黑的地牢里只有火光在墙壁上跳动,几个通气的窗眼投入几束微小的光亮,根本照不亮这里浓稠的黑暗。
一只黑色厚底的鞋子踏入了这里,沾上了一点地面浅稠的湿土。
“主子,王肖然已经交代了。的确是他给大皇子传递消息。”箫骐说道这里不由地咬了咬牙,他是没想到,王肖然同他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竟然早就背叛了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太子知晓了!
楚涵渊抬起他如剑般的眉眼,淡淡地看了箫骐一眼,这人对他是忠心的,前世直到他战死沙场,他也陪着他。
箫骐本是武将出身,想当初他只是在一次比武中击败了他,他就对自己心悦诚服,一片赤心。
至于王肖然……
楚涵渊眼中一闪而过冷厉的精光,看着面前这个被押着狼狈不堪的人,久久不语。
他前一世也是怀疑过王肖然的,他本就是王家人,王家人站队太子也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
但是王肖然为人热情豪迈,出身文人世家,却不鄙视武将的做法,让他在军中大受好评,他觉得王肖然不像会做出这种宵小事情的人。而且当年是他从乞丐堆里把他带出来的,没想到倒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前世的王肖然在他最后一次出征前突然消失,待他到达塞外后,又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向皇帝坦白了他几乎所有的势力,害得他的很多计划都被迫中止。
“本王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楚涵渊看着这个曾经他信任的下属,沉沉地开口道。
被绑着的人缓缓抬起头来,看到楚涵渊的瞬间,眼里竟然有光和泪水闪现,笑着说道,“身不由己罢了。”
他终究还是个文士,即使到了这副境地,也坚持着自己的风骨,自己的淡然,不会像其他被抓的武将一样上跳下跳,粗声叫骂。
箫骐听到王肖然的回答,顿时火冒三丈,“王肖然,主子待你不薄,你何至于此!”
王肖然笑而不语,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五天了,该受的刑都受了。他也不知道原本自己做得滴水不漏,怎么突然就被楚涵渊发现了呢。
楚涵渊没有受王肖然影响,仍然思路清晰地开口道,“你不说,不会就以为我查不到了吧?王家是拿你母亲逼你就范吧,你本就只是王家不受重视的庶子,突然有机会被我重用,这样好的机会,太子可不会放过。”
楚涵渊停顿了一下,眼神冷厉如箭一般直接射入心里,“可你为什么不寻求我的帮助呢?难道你认为我会不帮你吗?”
说到这,王肖然已经一脸颓然了,是啊,为什么,他会不寻求楚涵渊的帮助呢,他到底做了什么……
他此时的眼前突然浮现了太子嘴边那抹奇怪的笑容,他竟是不知什么时候中了招!
王肖然突然像是撕破了面皮,露出了真实模样,撕扯着挣扎着喊道,“主子!太子有问题!太子……他会巫术,我当时第一次见到他明明是拒绝了他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听从他的命令去做……我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
楚涵渊听此话立马皱起了眉。
“王肖然你奶奶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说实话!”箫骐看不下去王肖然为了脱罪连这种鬼神之论都拿出来糊弄主子,直接上前给了他一脚。
王肖然被踹得直接呼吸不过来,倒在地上像一条脱水的鱼努力地吸取着仅有的水分。
“你有什么证据?”楚涵渊觉得也许不是无稽之谈,毕竟他连重生都经历过了,王肖然说的太子控制人的小手段也许真的存在。
“我……我,我记得!”王肖然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挣扎着坐起,手指颤抖地指着楚涵渊击说道,“他会在主子你生辰那天在府上举行一个奇怪的仪式,这些年来从未间断过!他一定是会巫术!”
听到此话,楚涵渊和箫骐的表情都奇怪了起来,这是为何,难道是在诅咒?
“主子,你要相信我,我很多事情真的做了,才反应过来,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害主子你!”王肖然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猛地磕起了头,砸得地面匡匡作响,可见其用力之大。
楚涵渊看他状态不对劲,示意箫骐把他击晕,好好看管住他。
待两人走出地牢,箫骐犹豫地开口道,“主子,你相信王肖然的话吗?”
楚涵渊看了看枝节纤长,都快长到道上来的树木,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白光,勾起了唇角,“信啊,为什么不信。”
他要信鬼神,没有鬼神,哪里来的他这一世,哪里还能让他再见到苏问,哪里还能像昨晚一样拥他入怀。
他感谢上苍让他有重来的机会,他这一次必然佛挡杀佛,神当杀神,他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他一定会护好苏问,任何想伤害他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第4章 会友
此时的闫绍宽正在府上享受着难得的休沐日,只见他简单地用木簪束起长发,白色里衣外披着蓝色外袍,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一只手扇着扇子,另一只手撑着脑袋,张着嘴等旁边红衣的丫鬟给他喂切好的苹果。
这位穿着红衣的丫鬟身段妖娆,相貌上乘,一双仿佛看破世事的明亮眸子,任谁看了都要夸一句美人。
而少有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位美人竟然是位经商奇才,现京城的青楼和酒楼几近一半是她的产业。
闫绍宽突然停下了手里的扇子,有些犹豫地开口道,“红俏啊……你说……”
红俏笑着把苹果喂给他,回应道,“公子有话就说吧。”
一时之间闫绍宽又感觉有些不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道,“哎……我,我就是总感觉心慌慌的。”
红俏放下手里的盘子,抱着胸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公子可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是怕有人找上门呢。”
闫绍宽被她看得心里更虚了,“也没有吧,我觉得我是做了一件好事的,就是可能是……有那么一点点德行有亏……”
红俏掩袖嬉笑,“可是苏问公子那件事?”
闫绍宽的事是瞒不过她的。那天闫绍宽问她有什么药可以让人浑身无力又不会轻易让人察觉到,还专门让她准备了上好的美酒,让她把百年陈酿都拿出来了。
闫绍宽爱酒,这百年陈酿可是他心头大好。那时她就觉得奇怪,闫绍宽这是要干什么,竟然连宝贝都舍得拿出来了。
结果当天下午他就一脸疯样跑回来,好像干成了天大的好事,她就差人去查探了一番,这可好,闫绍宽把苏问给灌晕了,还给送上了花轿。
闫绍宽一下子坐了起来,仿佛受到了惊吓的猫咪一下子炸毛了,“你可别乱说,我,我那可是是受人所托,苏问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么可能对他做,做什么。”
“公子说是就是吧,不过以奴婢之见……”红俏神秘一笑,没再继续说下去。
闫绍宽追问道,“见什么?”
红俏甩了甩袖子,弯着眉眼,“也许过不了多久,苏问公子就会主动到府上向公子道谢。”
“不是吧!”闫绍宽这下真的坐不住了,红俏说也许那就是一定了,他得找个地方躲躲。
闫绍宽转念一想,“不对啊,苏问不应该感谢我吗?”要不是他,他和楚涵渊那家伙还要磨多久,他们这些旁人看着着急上火,这两个正主还是那副慢吞吞不温不火的样子,要是两个人真的成了,他还是大功臣。
红俏毫不为所动地拆穿他,“可是,那是苏问公子的私事呢,公子你这么掺合,如果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倒霉的好像还是你呢。”
“……”闫绍宽心虚,他还是逃了算了。
“你小子想去哪里?”苏问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不过一会苏问就逆着光站在了闫绍宽面前。
闫绍宽感觉自己腿都软了,瞬间又跌回了榻上。
闫绍宽擦了擦额头的薄汗,“啊,啊,苏问你怎么来了,我正想找你呢,你都不知道我担心你担心了一晚上呢……”
苏问冷笑道,“我还以为你又醉倒在哪个美人温柔乡呢,还担心我?”
闫绍宽听到苏问诬陷自己,顿时底气就来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你成亲,我可是还帮着楚涵渊在外面招待客人,不然你还指望那群武将帮衬楚涵渊?”
苏问没搭理他,径直走到榻前坐下,端起那盘苹果就吃了起来,神情看起来不是很好。
闫绍宽这心一下上一下下的,谄媚地帮苏问捶捶肩膀,“怎么样,这洞房花烛夜的滋味……”
“闭嘴。”苏问打断他要说的话,不耐地翻了个白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就知道闫绍宽嘴里吐不出象牙。
闫绍宽见苏问态度比他想象中好很多,没有直接提剑劈他,就顺杆子而上,“我不是问问嘛,我总该关心关心我好朋友嘛。”
红俏怕苏问不够吃,又重新切了一盘苹果拿了上来,朝苏问笑了笑。
苏问看到红俏,突然想起一件事,“红俏,莉娜还是不愿意走吗?”
红俏摇了摇头,“苏公子也不必过于执着,人各有志,莉娜愿意留在青楼,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苏问若有所思,终了还是叹了一口气。
“哎呀,你这都有家室的人了,注意一点,还天天想着青楼里的姑娘呢。”闫绍宽看苏问没要追究他的事情,胆子自然就大了起来,反过来教训起苏问来了。
苏问闻言皱了皱眉,“那是莉娜,你又不是不知道,涵渊也知道啊。”这闫绍宽真的不会说话,怎么说得好像他是花花公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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