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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和大佬联姻后)(叶鉌)


“你过来。”
对面的人左手支在一块汉白玉石阶上,右手随意招了招,露出白皙纤细的腕骨。
陆泽没动,或者说他在犹豫不决,那缥缈虚无的声音太有诱惑力,差点让人约束力失守。
但等那只手无声再次催促的时候,他就无法思考那么多了,丢盔卸甲,所有防御全都功亏一篑,迈开腿朝潭边走去,一步一步走向神秘的未知。
居高临下站定在石阶上,他低声道:“说吧。”
“我不喜欢这样的角度。”不是命令的语气,但能听出不满,那张如玉无暇的脸极具欺骗性,任谁都会情不自禁产生偏心,色泽红润的嘴唇微张:“蹲下身,我告诉你一切。”
可能再也走不出去了,陆泽心想,说不定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陷阱,不做任何抵抗。
全身狼狈不堪,衣服裤子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和这个地方形成鲜明对比,他单膝跪在石阶,放下枪,微微俯身,露出深邃的眉眼与英挺的鼻梁,沉声开口:“你最好不要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水下的人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我不会骗你的,陆泽。”
那声陆泽叫得人恍惚,顿生错觉,反应变得迟钝,时光仿佛都慢了下来。
熟悉的梅花香肆意侵略,沁人心扉,陆泽察觉到了一股力量,似有若无,更像是撩拨,紧接着脖颈被不着寸缕的手臂环住,身前的主导者缓缓浮出水面凑近他。
下一瞬间,唇上感受到暧昧的湿热。
他怔愣住了,这分明是一个吻。
“嘘,闭上眼睛。”水中的人眸光潋滟,眼尾带了点绯色。
气息在唇齿间纠缠不清,令人神智混乱,两两对望,眼神里藏匿着不可言说的情愫,热烈而又赤忱。
陆泽呼吸微滞,紧接着伸手搂住对方的腰,低着头强势地回吻了过去。
对方唇舌柔软,似有浅淡花香弥散,勾得人神魂颠倒。
周围的一切都停滞了,溪流静止,萤火虫消失踪影,花灯变暗,蜡烛一盏一盏熄灭。
黑暗来临。
身旁熟睡的沈蕴翻了个身,陆泽望着天花板,有些不知身在何处。
原来是一枕梦。
关了灯之后他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可能是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原因。好不容易进入睡眠状态,结果却被梦惊扰。
梦里发生的种种犹如真实经历般在脑海放映,包括那个吻。
他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有点烦躁,轻轻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借着微弱的月光静静看着沈蕴。
只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和沈蕴同床共枕,就进入了如此旖旎的梦境,并且还对对方产生了难以自我掩饰的生理反应。
轻嗤一声,什么时候自己的克制力变得这么差。
他禁欲多年,没有什么能勾起心中波澜。
早在军队待的时候进行的各种测试都是满分,依稀记得其中有一项是针对alpha的定力检验,这是每一位高级指挥官所必须承受的考验,为的是防止敌人有机可乘,误了大事。
可以说他很顺利就通过了考验,没有一丝动摇,事若无物。
但到了沈蕴这里只剩下碰壁。
呼出一口气,他需要去解决目前这个问题。
浴室的花洒开到最大,流出来的水温度不高,能够浇灭那把延续已久的旺火,一朝解放,一发不可收拾。
舍弃再使用浴香的想法,那梅花此时已经成了扰乱思绪的药剂,显然会使得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持续冲了二十多分钟的温水澡,玻璃门附上一层热气。披上睡袍,他神色淡淡靠近洗漱台,拿起皂角洗第二遍手,掩盖味道。
“陆...泽?”
他听见沈蕴模糊的语气,和梦中的声音重合。
“我不会骗你的,陆泽。”
他盯着镜子,眸色渐深。
平复情绪,擦干手走了出去,他缓缓回应道:“嗯,我在。”
沈蕴似乎只是下意识叫了一声,隐约察觉到枕边人起身,过了许久也不见回来,但浴室好像有灯影。
“天好像还没亮?”
“没有,时间还早。”陆泽带了几分安抚的意味,开口说道:“吵醒你了,抱歉,继续睡吧。”
沈蕴眼睛都没睁开,一句完整的话被自动拆成几个字,不清醒的脑袋就捕捉到还早,睡吧。
他安下心,继续熟睡过去。
陆泽悄无声息来到床边,指尖微凉,隔着几厘米点在沈蕴唇角的位置。
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吻让他理不清思绪,心生回味。
微不可闻的叹息散落在房间,他收回手。
沈蕴,这可怎么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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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放完招就跑~嘿嘿嘿。
明天家里要招待客人,后天再更宝贝们~爱你们么么。

沈蕴坐在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挑了一根朴素的木簪。
昨天半夜陆泽好像起身了一段时间,他朦胧中问了句话,然后又经不住困意睡过去了。
正回想着,脑海中思考的对象结束洗漱走出来。
他透过镜子望着对方,眼尾带着浅浅的笑意:“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早安,还行。”陆泽没打算说实话,用简短的几个字来搪塞询问。
沈蕴闻言点了点头,对方已经穿戴好,深色正装,衬衫衣扣一丝不苟扣到喉结之下,禁欲气质尽显。
他移开眼目光落在木簪上面:“我还需要等一会儿,要是觉得无聊可以下楼,父亲应该在看晨报。”
陆泽看着沈蕴手中握着的东西,开口说道:“没关系,需要帮忙么?”
把伴侣单独落下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嗯......”沈蕴踌躇两秒,觉得可以让对方试试。
至于最后的结果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大不了重新挽一次。
随意把玩着那根木簪,他扬起嘴角缓缓道:“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陆泽以为会被拒绝,毕竟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别人梳洗的人,更别谈挽头发。
沉吟片刻,有些生疏地摸起台上的木梳。
青丝的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顺滑,他勾起一部分,指尖沿着发丝滑下去。
“弄痛了要说。”
那嗓音仿佛是在低语,莫名生出几分温柔的意味。
镜子里的人低着头,举止很轻,大抵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显得有点无从下手,但神色认真仔细,木梳从顶端再到发尾,就像是在抚弄什么绝世珍宝。
清晨的阳光宁静淡雅,足迹延伸到梳妆台,珍珠宝石闪着细碎的光,画面和谐而又美好。
沈蕴抬起眼盯着镜子,并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陆泽站在他身后,离得很近,能闻到洗漱之后的那抹清爽,对方的指尖偶尔不小心触碰他的耳垂,有点痒。
默默看了一会儿,他将木簪递过身后,温声开口:“半挽就行了...”
木簪被抽走,陆泽听着沈蕴讲述怎么操作,垂下眼试图理解,貌似也不算太难,先这样再那样,总之比不上作战复杂。
但连着两次得到失败的结局后他就得出比上前线作战还要难的结论。
手下挽出一个四不像,看起来有点喜感,不到三秒,头发散落,眼见木簪就要掉下去,还好他接得快,沉着声音及时给自己挽尊:“我不擅长这个。”
那副样子极为别扭,沈蕴轻笑几声,属实是为难某人了,为了不让对方觉得失了面子,他最后还是决定将木簪换成发带:“来日方长,等下次会了可以让你挽吗?”
不是多过分的要求,而且让人觉得被依赖,陆泽抿起嘴角,将发带绕过发间,系上简单的结。
他发现沈蕴很会拿捏人心,寥寥一两句话就能够掌控人的情绪。
拿着小镜子映照了一个能看清的角度,他应道:“当然。”
沈蕴微微偏头,眼尾上挑,不吝夸赞道:“系得挺好的。”
用过早饭,女侍们开始布置厅堂,采摘的新鲜水果和鲜花还带着露水,精巧的餐盘盛放着美食甜点,飘香诱人。
苏宁依今天穿了旗袍,白色披肩更显身段优雅,她站在大厅门外招呼着李妈和一名长工。
喜庆的大红鞭炮被枝杆撑着吊挂在树梢,那长工固定好枝杆去寻找引火线的位置,李妈笑吟吟对他讲道:“待会儿客人露面的时候点火。”
厨房内的人更是忙上忙下,边擦汗水边做着手里的事情,碗碟摆了好几排,就等着装满端上桌。
此时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震耳欲聋,女侍们捂着耳朵,个个探头观望,神色带了好奇。
只见很多穿着黑色衣服的alpha们抬着复古的大箱子,足足二三十箱,看起来重量不轻。这是作为陆家代表陆泽给沈家沈蕴下的聘礼,除了古董丝绸、金银首饰,一些珍贵的收藏品之外,还有一些资产以合作的形式来表达诚意。
女侍们第一次见这样大的阵仗,捂着嘴窃窃私语,含了艳羡和惊诧。
陆雁拿着拐杖走在最前面,他已经年过八十,再硬朗的身体也经不住岁月蹉跎。拐杖在地上敲了两下,那些箱子被放置。
他爽声笑道:“沈中庭,陆泽的父亲不在,就由我来行礼仪之事。”
陆雁曾经是开创兰溪版图的先驱之一,尽管这么多年退隐但威名依旧在外,沈青时神色正经,下了台阶和他握手问候:“辛苦了,路途颠簸,陆老里面请。”
苏宁依一一招呼其他人,姿态端庄面带浅笑,陆泽那些叔母对她一见如故,没过一会儿大家就亲切地问候起来,她在人群中留意凌月熙的身影,却发现对方正和沈蕴谈论着什么,便歇了上前问好的心思。
上次陆雁生日的时候,沈蕴没和陆泽的母亲有过交流,这次大家欢聚一堂,大多数都是长辈,左右有陆雁稳场,凌月熙懒得应和,便去找两位小辈聊天。
“你们两什么时候到的?”凌月熙慢条斯理问道,她先是看了一眼陆泽,然后目光又落在沈蕴身上。
“昨晚。”沈蕴笑了笑,嗓音柔和:“母亲。”
“嗯。”这声母亲让凌月熙很是受用,她抬起下颚,海蓝色钻石项链衬得脖颈雪白纤细:“沈夫人和玉相称,我请人打造了好几套首饰,猜想她应该会欣喜,客套就不必了,我不喜欢。”
果然如陆泽所言,母亲是真性情,既然如此沈蕴也就不再客气,他开口说道:“母亲确实对玉钟情,我会转告您的心意。”
凌月熙满意地点点头,又瞥了一眼陆泽,语调平平:“往后他要是欺负你了,可以给我打小报告。”
沈蕴听见小报告这三个字一时之际没反应过来。
半晌后他笑出声,他理解为什么陆泽说总是哑口无言了,毫无弄虚作假夸大的成分在里面。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这种事都不会发生,他回应道:“您放心,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陆泽不给凌月熙再说话的间隙,开口说道:“大家都进客厅了,母亲。”
最后一句他加重语气,颇有几分提醒的意思。
“知道了。”凌月熙神色慵懒,并不将儿子的警告放在心上,她拉过沈蕴的手刻意降低话语声,但又不至于让别人听不见:“一会儿给你讲讲你的alpha小时候的趣事,小时候比现在好玩多了,我的天,你和他待在一起会不会觉得无趣......”
沈蕴回头望了一眼陆泽,表情生动,眼底尽是调侃。
陆泽接收到信息,无声做了个口型,神色平淡:“别信,假的。”
沈蕴目光流转,摇摇头,显然对凌月熙的说辞非常动心,也无声回应:“我很感兴趣。”
陆泽嗤笑一声,一时之际不知道是该因为沈蕴对他感兴趣而感到荣幸,还是该对即将逝去的形象而感到惋惜。
转念一想,算了。
博伴侣一笑,何乐而不为之。
大厅灯光辉煌,众人纷纷落座,女侍奉上了茶水和果汁。
除了定下婚期,还要商量婚事的细节,譬如邀请来宾,仪式步骤等,这些都要经过仔细斟酌。
陆雁取出老花镜戴上,翻开黄历书,边笑着说道:“选个黄道吉日,办得风风光光,我也好了却一门心事。”
这样九泉之下,他才好给陆泽的父亲交差。
沈青时深以为然,喝口热茶,他开口道:“时间不宜过赶,但也不宜太迟,我觉得近两三个月为好。”
“言之有理。”陆泽的大伯接过话:“早了准备时间有限,长了又拖沓,不早不晚恰合适。”
“嗯。”陆雁沉思一会儿,手上不停地翻了好几页:“沈蕴还没有结束学业,还得考虑到他的时间合不合适。”
被点到名字的沈蕴没想到爷爷思虑这么周到,心中一暖。
“也对。”大家点头应和。
“那就只能选择休息日或者假期。”
“我记得近几个月貌似没什么假期。”
其中一位叔母插进讨论:“休息日也可以,反正所有流程都不让新人操心,一辈子就这一次婚礼,他们只需要好好体验。”
众人闻言哄笑,陆雁脸上带着愉悦,食指点了点黄历书,斩钉截铁道:“是这么回事。”
他又翻看了一会儿,挑了几个符合情况的日子对沈青时开口:“你看看这几个怎么样?”
都是吉日,宜嫁娶,沈青时慢慢看下来,觉得其中一个日子很眼熟,他瞧了瞧苏宁依:“沈蕴的生日好像是在这天。”
苏宁依凑过去,语气肯定:“是的,这天是阿蕴的生日。”
两人对视一眼,有了想法。
一般说来omega年龄层面上的成年期到来那天,大家会为他庆祝,这代表对方已经有了独立的能力,几乎每位omega都会收到祝福,世家权贵里还会为此举办宴会,原本许久之前沈青时和苏宁依是打算在那天请些客人小聚的,但后来因为联姻的事就暂时搁置了。
“那就往后三个月的二十日吧。”沈青时缓缓解释:“正好那天是沈蕴十八岁生日。”
陆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然后笑了笑:“好啊,成年礼和婚礼一起办了。”
“这个主意不错。”
“确实不错。”
陆泽的大伯也笑道:“这可是双喜临门。”
“那一定要隆重,陆家好久都没有喜事了,开个好兆头,很是吉利,沈蕴能够成为陆家的人,这缘分可遇不可求,三生有幸。”
大家都很赞同这番说法。
“是啊,哈哈哈。”
“说得对。”
......
楠木桌旁边,陆泽扬起语调,对身旁的人问道:“你的生日?”
确切地说是原来沈蕴的生日,是时候再买束花去寺庙祈福了,沈蕴边想边说道:“嗯,也是凑巧。”
陆泽记得当年陆姀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陆家老宅团聚了一次,很是热闹,当时不止有家里人,还有陆姀的同学以及圈子里的同龄朋友。
omega的十八岁生日是个很重要的人生节点,陆姀那天打扮得十分漂亮,记忆中她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想来是幸福快乐的。
也许沈蕴的十八岁也不应该留下遗憾。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沈蕴闻言转头,带了几丝兴味:“你要送我礼物?”
陆泽微微颔首,嗓音缓沉:“很重要的一天不是么?”
沈蕴了然,尽管现下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但不能掐灭alpha的热情,对方有这个心思,他欣然接受,这样都会高兴。
不过不能这么简单,那会显得太轻易,太轻易就没有参与感了。
他淡然一笑,徐徐说道:“礼物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只要是你送的都会赋予不一样的意义,所以,留点神秘感?”
感觉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静默一会儿,陆泽失笑道:“可以,但不要对我抱太大期望。”
对于陆泽而言,平时送礼都是用价格来衡量价值,并且大多数情况下都由严直去处理,让他玩浪漫情趣,简直就像是顶磨盘踩高跷,难上加难。
除了送沈蕴值钱的贵重物品之外,还真不知道玩什么新意。
沈蕴摩挲着手上的蓝宝石,眼尾一瞥:“陆上将是什么人,输阵不输气势,这话可不像你的风格。”
“那要分什么场合,游刃有余这个词,不是处处都适用。”人生二十几年,全在正经事上,陆泽现在倒有点后悔,可能还得跟别人借鉴维护伴侣和谐关系的经验。
要是真游刃有余,沈蕴就没得玩了,他接过女侍递来的茶杯,慢慢放到陆泽手中:“岁月悠长,需得好好品味才是。”
“嗯。”陆泽端着杯子,细嗅一番茶水的清香,闻言道:“是得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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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被导师敲了o>_

定下婚期后,众人聊了聊宴请宾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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