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古调查员那些年(石头羊)

凤九：“你你你，玄天英，我看透你了……我还是和小侯爷贴贴吧。”
古山龙：“滚远点，我不和你贴，你这只水性杨花的鸡，只会背着我四处投怀送抱。”
凤九：“呜呜，好吧，我这种美男子果然只能沦为众人排挤的对象。不如老玄我陪你一起守夜吧……话说，你们听过一出相声么，叫《扒马褂》，这三人行啊，必须得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再加一个腻缝，我啊，就好比那个可怜兮兮的腻缝。”
凤九又跟玄天英耍宝去了。
古山龙积极看戏，短短几小时里，他一直在悠闲剥瓜子、敲核桃、吃牛肉干，还霍霍了五包方便面。
玄天英饿着肚子，搞不定年小鸡，看到古山龙这么爽顿时不顺眼了：“你这么饿不如把垃圾桶的东西也吃了吧。”
古山龙保持猫猫干饭的姿势，白他一眼：“才不要，我吃东西不是自己肚子饿，是我的丹如果要升级需要摄取热量，我体内可有个未知古神叫‘伏羲’。”
“这就是你第一段奇遇里的第13号？”玄天英真没听过这个古神名，评价了一句：“你这么说，伏羲好像是个吃货。”明明真正的上古神话里，伏羲是赫赫有名的人皇始祖……
古山龙点头：“还真的差不多，不过，伏羲很霸气还容易相处，‘他’是不是听着比你那个阎罗王好相处多了？”
这可不好说，第七号外神在体内听着，玄天英再不想做这个鬼差，也不能背后议论自己的老板。
凤九明显想知道体内有一个老板是什么感觉。
他现场采访二人：“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财神爷这个外神，你们俩看啊，既然诸天神佛都是多元宇宙的庞大构成，财神也可以是其中一员对吧？”
古山龙：“真有也是怪物，这些邪神给你的财富，八成看一眼立刻会死，而且，年凤九，你的魙技比较像衰神。哦，还有门口的那个，他比较像门神，”
玄天英：“饿神，你最好一辈子别下地府。”
古山龙：“不好意思我不会死。”
古山龙嘚瑟完，心安理得，倒头就睡。玄天英拿他和凤九没辙，只能继续当门神堵着门，他压低帽子，靠在走廊边，手叩胳膊。
如此关系不搭的三人，说他们是外出查案的调查员真没人信。
这时，三人扒马褂的旅途有了新任务。
谜题来线索了。
三人获悉了一个消息，据说某老头撤了，他找了不少保镖们，还带了一个箱子。
凤九单手撩头发，懒懒复述。
“哦，所以说，厝先生真的离开他半辈子的工作地点白音长汗遗址了。还有30个看家护院的高手？”
凤九早知道装坏人更容易套话了。
对于厝先生的行为，他们仨一早料到了。
这老头不知道玄家遇险的情况，他的极力隐瞒八成需要被逼一把火刺激一下才会说真相。
手下回答：“对，除了咱们，还有人跟着，加上您，现在有一共三拨人正奔着玄家去呢。”
凤九：“就是要三拨人一起，这样当着玄家的面扒马褂才热闹啊。”
再说，凤九太清楚后头这帮人是谁了。
还能是谁……
目前最想宰了老头的红梅集团呗。
凤九和手下嘀嘀咕咕：“知道了，继续跟他到火车站就够了，有再多人跟也别管，一定把‘英雄救老头’的机会留给我们三个。”这都夜里2点了，凤九立刻盘腿坐在卧铺的下头，他打开12306，看到了厝先生选择的那张坐票。
古山龙问他：“老馆长来了？他还挺不怕死的。”
“肯定的，都是天行者计划里的老伙计了。肯定有感情，三小时后，他会转车到咱们这辆。”
说到这里，凤九好奇问两个同伙：“喂，你们觉得，他手上的是不是帝星？”
如果出事，厝先生能拿出来交换的一定也是另一小块帝星，他们仨认定这茬，才会这么果断地堵在半路上等着。
玄天英：“不会错，这是他们这群人这辈子最大的秘密，他们当初合作，人人有份，他和玄踵或许知道它很危险，不想要，但没法处理，他也只会用它的价值最后赌一把。”
一听这话，古山龙扯动嘴角：“赌？看来大家一起做‘皇帝’的感觉并不美妙。他们当初各个抢着要，现在都想扔了，就说明这是祸害了，卖给小鸡，他都嫌弃。”
“是，我只想当一名传奇调查员，我不想做皇帝……”凤九的志向是一如既往的。
所以啊……
古山龙：“厝先生估计想鱼死网破，憋这么多年，他最担惊受怕的根源就是1917，我们得防着这老头想不开，别让他干脆了断自己。”
说罢，古山龙环着手臂看这辆最熟悉的夜间列车厢。他将少数民族面孔印在玻璃上，似乎在看时间的另一面真相。他不禁想起数十年前的那趟盗宝行动，谁曾想，他会和凤九、玄天英一起走上了一条路。
他再度开口：“做错事不是用死能解决问题的。”
“咚咚。”门口突然有异响，像是上厕所的旅客路过。
入夜后，玄家的那一部分帝星被装包藏在脚下。
闻到魙力，它动了一下。
一种令三人毛孔钻风的诡异认知混淆感从这颗翡翠陨石里渗透了出来……
是魙力污染。
三人熄着灯，盯住这颗未知的1917不说话。
古山龙嫌弃死了，恨不得把这狗屁东西丢进马桶里：“它又要吃祭品了？”
“是……跟你还挺像的。”凤九分析道，“你也不想想自己一路上吃多少，它还饿呢，魙物就是贪婪和吞噬，不快点抓虾米喂饱它，它八成会吃我们。”
闻言，玄天英垂眸，用差池可见的脚步小动作挪开一点门，新的鱼绝对还在附近，光留下一个纸团。
这是道上最常见的闯空门把戏了。凤九和古山龙在这一路上早看习惯了，少爷摊摊手：“我只是一个身体里没有老板的阴阳师，你们这次谁出去扒马褂？”
玄天英和古山龙同时说：“他去。”
凤九哈哈拍巴掌：“捧哏和逗哏这么有默契？那一起去，看看第七号外神和第十三号古神哪个先有本事抓到1917的口粮。”
作者有话说：
今天和明天都是一更，但我会把内容写的有趣生动点~
555等干眼好一点，立刻恢复二更！

凤九当然是戏言。
但他们要有一个应对的对策, 对1917，他们不会起念，至于外头来抢东西的存在么……如果说星宿诅咒和人茧是小试牛刀, 他们还能拿山本和金彩成功做了一把炮灰, 这次来找事的朋友，绝对是三十年后的小牛——老牛了。
三人金蝉脱壳，第一次壳掉在了楚雄, 身子还软着, 蔫着。
魙力是有消耗感的, 古山龙把人体第一阶段比喻成人造肥牛, 第二阶段就是一个每次需要往里吹气的气球。
少爷认为，他仨到底年轻, 关脂山也懂修仙, 他的程度放在国内同样是深不可测的，他们输不起。
凤九在这个414号车厢里点点四面的环境。
“我强调一下, 别急着把任何东西激怒引来这儿解决啊，东西，咱们最后要抓, 但多调查，多发现, 和它玩玩战术。”
“不是我胆小, 是厝先生没入套，所谓放长线钓大鱼，鱼在哪儿，最重要, 是不是？”
“我再提醒你们一件事, 为什么关脂山先前老是拿玄家的东西害人, 就是他想栽赃，这次让他得逞，谁也抓不住他了。”
这件事，凤九真说到点子了，没人不同意。
门口早被古山龙布了斗、土、白芝麻、官桂、符……车厢内部的匣子理论上是被装在铁桶了。
但最好还是打探一下，玄天英吐出槟榔渣，两边膀子向上一摆，穿外套走人。
既然不能暴露。
玄天英带走了一个保温杯，想装成睡不着的乘客出去接一杯免费开水。
“走，看看这一条列车上的安全。”阴间神探背手给古山龙留门，古山龙按住门把，用手臂夹着苗刀，慢悠悠跟他出去了。
二人一钻进车厢，影子经过别人的门。
古山龙看玻璃外的夜挺黑，疾行的车速让四周发出‘况且况且’……
有了三人共享的手机卡理论和有意为之的训练。
调查员的特殊感应开始在大脑里鱼贯而入……
413……一个扁形衣架上挂了一身退伍军装，上铺有东西散发热量。
412……内里没人，床底有一双拖鞋，还有很多排列整齐的木头厂箱子。
411……下铺的被子鼓着，褶皱里露出一截小黄毛和一个发光的手表表盘，这应该是个学生。
410……小桌前，有个宽胖的风衣女举着一面镜子挡脸，拿梳子一下下梳头发。
挨个走过，二人没惊动任何人。
也没遇到什么可疑分子徘徊。
这几个车厢内部的乘客多数自带遮挡物，玄天英靠着夜视能力往左看，一点点不明显的黑色分泌物从所有乘客的门口一直拖到阴影处，这八成是跟踪三人的东西。
它不是人，要乔装是真有可能，但如果逗留在附近，它也可能袭击人。
这就考验二人的耐心了，他们继续往前。
到达走廊最尽头，前面的这节没有乘客了，唯有更远的地方才有鼾声。
像凤九说的，这次的东西没那么容易抓，它肯定躲回去了。
但他们同时感觉这里的空气中有股怪味存在。
古山龙用口型问：“厕所？”
鉴于四面只剩下一个洗手间，玄天英把杯子轻轻丢在打水台，他默默盯住自动开合的洗手间门缝，用意识去操控拉开后，马桶内丢了更多沾着黑色臭液的手纸。
玄天英取证完，退回来：“刚才出来上厕所的人走了。”
“怎么走的？”古山龙探头：“水管里钻下去了？这什么味？”
别说，古山龙隐隐觉得这味很熟悉……
有点像角鲨烯，也就是好多大老爷们儿一旦不洗脚不洗头身上散发的味道。
这时，扳指感应到了四周残留的魙化反应，古山龙从兜里拔出手，黑灯瞎火的环境下，古山龙靠着小绿的提醒看顶上。
“那是什么？软的？卵？”古山龙抬臂，向头顶蹦两下，他近距离查看火车顶部残留的椭圆球体……说实话，他觉得顶上的东西莫名有点伤到他的眼睛，那些在角落黏住的白色组织密密麻麻挤成一团。很像人脸的爆痘，挤破一个都会流出浆。
“它在留下自己的气味污染这里。像你说的，估计它一开始也不是走出来的，是从我们门口爬过来。”玄天英接一句：“先带走回去再看。”古山龙答应了。说着，二人往回，路过那道黑色黏液，古山龙拿手指丈量，这东西经过走道消失的直径大约在一米四左右。乍一看，体积是不大……
对上这两个遗留物。
古山龙莫名觉得这趟和楚雄脱不了干系。
他扭头问鬼差：“人茧的后招？”
没错，关脂山偷学过金仙术。为了解开此人某些妖法，玄天英也和他们揭露了蜀身毒道的不少秘密，鬼差说，人茧既然出自玄踵之手，后头绝对跟了另一种非常危险的生物……
“是。”玄天英靠着透明车门，他在回想，列车上的人很杂，在鬼差的感应里，活人的味道却十分单一，玄天英早从中闻到了不属于人类的味道。
认出这是一般人闻不习惯的桑叶。
为了验证这点，玄天英拿上出了一把强光手电筒、一包干桑叶和一卷针线。鬼差饶了绕手指上的线，借拐角缝隙观察四周：“一般来说，这东西只会在半夜出没。它非人类，但会穿衣走路说话，眼睛能夜视，体型庞大，它身体上还会散发树叶的气味，发出特殊的咀嚼声。”
古山龙明白了：“这就是蚕丛术？世上除了玄踵，关脂山，你也会用？”
玄天英默认了，古山龙点点头：“看来玄家还是把你当亲人啊。”玄天英说过玄踵不外传任何秘术，但他放低声音念出的是蚕丛神咒，他用育蚕术告诉古山龙：这是百龄蚕。
古山龙：“什么是百龄蚕？”
玄天英：“你知道人类里的百岁老人一旦活过多少岁都有过人之处吧？比如身体气味，大脑认知都会进入一个全新领域。”
古山龙：“知道，这蚕也能这样？”
玄天英：“嗯，活到百岁的差不多是蚕中地仙了。”
古山龙：“它肯定很小吧，这火车才多大啊，它再大能和人类差不多？”
玄天英：“那是因为蚕是一种需要一步步靠‘龄’获取神力的生物，越老的，它的智慧高超，嘴上头的虫眼掌握观天测算的能力，它已经修炼成仙了，变小是为了积攒更多‘龄’，等到它吐丝结蛹再爬出来，会比这辆火车看起来更恐怖。”所以，这东西绝对是道上千金难求的魙术大成之作，人人知道它的来路，关脂山真的想用玄家的东西栽赃。
玄天英：“不过，在古代蜀地，蚕丛并不吃人，是一种中立神，在古代，它也叫青神，会住在山里接受供奉，喜欢帮助樵夫农民。凤九说的没错，我们可以等一等，看它变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个，调查员的好奇心作祟了。
古山龙想和玄天英具体再聊聊这玩意儿，增加一下自己对魙系宇宙的新鲜知识面。
结果，玄天英说了一个名字不提了。
古山龙再问，他直接让古山龙喝点开水闭上嘴。
玄天英：“你又不考我们单位，非内部人员不泄露，不过公务员没那么好当，你这样，面试和政审都解决不了。”
又来？当我听不懂这是激将法？
古山龙心里唾了这人一口，转眼有点上钩，靠，这人真的很过分，看着正经，竟然知道古山龙最恨别人一辈子把他当小混混。
古小侯爷打死憋不住自己这破性子：“你少瞧不起人，阿sir，要不咱俩真比比魙力。”
玄鬼差淡定喝水：“不比，自己玩去。”
发现这只猞猁的本性好骗，玄天英反而吊着他。
鬼差很记仇表示：“等你亲口把你小时候的事告诉我，比如，你妈妈的事，你后来跑去哪儿了，你这些年过得如何都一一交代一下，我们再聊别的，年凤九和你天天打哑谜，我不可能装看不出来。”
古山龙想伸爪子挠人了。
二人接着要回去。
古山龙无意中对上玄天英的手腕纹身。
玄天英是Z9？这么高？白觉和他一年进官方，为什么才Z43？
心下一动，古山龙想起白觉曾经想把他吸收成Z89的事，这不巧了么，Z89这个身份就在他的手上，当初这个调查员失踪，还是伏羲干的。
想到这点，古山龙说：
“你说我进不了官方是吧？我找内部人员推荐我进去行不行？”
玄天英当这是胡扯。
他用眼神说：哪个脑子不正常的官方人员会推荐你来内部搞破坏。
……呸，那是你不知道老子的朋友是你的前搭档。我俩可好着呢，白觉比你对我好多了。
古山龙还真较上真了。
“你管我呢，反正不是你。”古山龙拿出胳膊挤兑了一下玄天英，他指了指整节车厢：“要不赌一赌正确答案到底藏在那节车厢，这次我表现好，你必须记着。”
回去后，他们把外头的发现和凤九说了。
既然有怪物跟着三人。凤九表示不急，等着火车上接下来的所有当事人挨个入局再说。
既然自称掌握无数情报的‘谜题’，凤九还是想找出案子里的线索：“我查到了一个和天行者计划有关的旧事，和当年那次盗墓的历史背景有关，你们猜怎么着，我还看到我爸被扯上关系了。”
古山龙：“你爸不是干走私的么？”
凤九从不避讳这点，他也不卖关子：“是，但在特殊年代，我国官方如果想要从国际上拿回一些本土宝物，从此挺起腰杆子做人，也经常要靠运气，我猜厝馆长也是其中一员。”
古山龙：“这什么意思？”
他真年轻。
也并不太了解官方过去的形势。
玄天英似乎听懂了：“你是说这群人可能都是‘安阳十三太保’？”
凤九：“没错，我就是怀疑这个，小侯爷，你可能没听过安阳十三太保是什么，但我问你，你听过‘三斗墙’么？”
这黑/话一出，古山龙听懂了。
像凤九说的，过去有一个特殊历史背景。
从清朝灭亡到近代，大批古老物品夹杂着远古传说流失到了海外，抗战胜利后，我方政府曾多次希望西方各国尽快归还，但基本被这群黄毛鬣狗以强盗条例无礼拒绝。
那时候的文物局照顾到一些国际影响，唯一的解决途径就是自己花钱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