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其实也并不清楚自己在讲些什么,但柱间突然停了下来,他轻轻的把一直靠在他怀里的斑推开,让他平躺在被褥上,而后在对方疑惑的表情中无比虔诚的在他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嘴唇离开对方的额头,柱间并没有离开,而是伸手将斑的头发向后捋开,露出光洁的额头。而后看着对方愣怔了下,而后继续疑惑,似乎完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眉头皱起一个非常的苦恼的弧度,黝黑的眼睛认真的再三打量自己。最终似乎将他的行为划归为无聊,斑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柱间被他逗笑,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将头埋到斑胫侧笑出声来,一直等到斑不满的拽他头发,柱间才直起身。
抬头看见斑非常不满的嘟了下嘴,这个表情只在两人秘密成为朋友的时候在斑的脸上见过,而现在看见真是勾起了柱间当年热爱的恶作剧的念头。不过柱间再次俯身后立刻就忘了他要做什么了。
他几乎和斑脸贴着脸,他从来没有离的这么近过。被双眼睛静静的注视,瞳仁中完全的映照着自己的样子。柱间再次轻轻的亲了亲他的额头,一时间他自己没不太明白他想要什么。他又接着亲了亲对方的眼睛,又更加往下一点亲了亲对方的嘴唇。然后他知道,他想要一个吻。
人的欲念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你没想过的时候可能根本意识不到还有这种东西,但一旦开了个头很有可能就会让你意识不到还有其他东西。柱间的思想就那么跑偏了一瞬间,这种事情本来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对于梦中的自己并没有规行矩步的意思,而另一方面他今天吃了大剂量的温补药物,没上火已经是他体质特殊了。这时候那方面的欲念一起就根本不可能克制住自己。
‘这是不对的!’心中有这么个想法,但是柱间却并不能让自己停下来。他还是低头给了斑一个绵长而不容拒绝的吻。直到斑推他,他才停下来。
‘放他离开!’柱间再次在心中提醒自己,他当然看出了斑脸上显露的不快。这么想着,所以斑想要翻身的时候柱间顺从了这个动作,但是之后他的身体又背叛了他,他仍旧伸手环着对方的脊背,让斑无法起身。柱间已经能很明显的看出对方脸上的怒气了。
‘放手!’柱间几乎冲自己吼,但是他仍旧没那么做。他顺着斑的腰线轻轻的抚摸他的背,触感一如那唯一的记忆中一样。但是这一次带来了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柔滑的肌肤给他一种蛊惑人心的细腻感。
最终柱间重新将斑翻到自己身下:“算了,反正是做梦……”随着这个想法变得坚定,斑有些迷惑的盯着他,但不再拒绝。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之后千手柱间对宇智波斑的纯洁友谊一去不复返了……
唉~
☆、三观和尊严
由于忍者超乎寻常的好体质,第二天宇智波们都准时爬起床准备告辞,而昨天喝高了的千手们也都精神奕奕的出现在驻地门口送行。在这样的场面下有一个人就显得分外与众不同起来——千手柱间。
柱间看上去似乎没睡好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委顿,更夸张的是他的精神状态,就好比刚刚经历某种人生惨事一般。他不像是在给人送行,倒像是在给人送葬,死的还是亲爹一类的。
在扉间的示意下,两边的人都刻意的忽略了柱间,除了佐助。就在扉间和火核进行正式正常的告别时,佐助凑近去观察柱间,似乎想要从他身上就看出造成这种结果的原因来。
柱间看佐助靠过来,眼神闪了闪,而后示意佐助贴近说话。佐助便又凑近些看他要说什么。
柱间犹豫了下,很小声的问道:“佐助,你觉得……千手和宇智波真的能生活在一起吗?”
佐助翻个白眼道;“就算不能,不是也要搬到一起了。”
对于忍者来说本就不存在不能偷听的情况,有本事你使用手段屏蔽了,自己没本事,秘密泄露了就别不要脸的嚷嚷。所以柱间一表示要和佐助说话,出于莫名其妙的警惕心,扉间和火核虽然客套不断,但两人的注意力其实都移到了柱间和佐助身上。柱间的话一出口,两人眼神同时一利,然后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于是迅速达成了同盟。
听到佐助的回答,柱间头疼的扶额道:“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千手一族的人和宇智波一族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就像……一家人那样。”
柱间的话引起那边听众的高度警觉,但佐助依旧疑惑道:“一家人?你到底指什么?一家人也不见得都能处得来吧?说清楚点!”
这个要怎么说,直说想问问如果他想和斑一起生活能不能过得下去吗?柱间沉思了下道:“举个例子……恩,假如,我和……我是说假如……你和扉间一起生活的话,你觉得你们能和平相处吗?”把人物换成佐助和扉间,柱间讲话立刻就顺当了。
那边火核一脸‘卧槽!我看错你了!’的表情盯着扉间。扉间只能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而这边佐助还真的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答道:“虽然想不出什么原因会造成这种状况,但是虽然扉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过不得不说他是个值得佩服的人。而且我觉得我们到底能不能和平相处更多的不是取决于我,而是取决于他。”
柱间想了一会儿点头喃喃自语道:“自己的态度更重要……吗?”
这时火核迅速的和扉间客套完毕,他现在只想离开千手一族的驻地,立刻的!而得到火核上路催促的佐助,最终有些苦恼的摸摸下巴道:“你们讲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模模糊糊的。”接着也告辞带着宇智波们走了。
柱间目送宇智波们的身影消失后一回头就看见自家二弟用一种非常可怖的眼神盯着他,而周围的族人们正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扉间。那些族人的眼神大约是‘好可怜,被当面拒绝了’。而柱间此时的注意力全被扉间的可怕的脸色吸引了,一瞬间想起了那件人生惨事,一时间痛不欲生的走了。
扉间眼见着柱间乌云盖顶的无视他走掉,冷笑一声表示走着瞧。但是中午有人来报告他自家大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出来吃饭,他回答由他去。等到晚上柱间依旧自己闷在屋子里不吃不喝,扉间便又心软了,又跑去敲柱间的门,表示大哥有事我们好好说啊!说出来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啊!一个人憋着什么意思?昨晚不是还好好的?
即便是亲兄弟也不见得是每件事都能分享的。比如造成柱间此时状态的,起因为一把药的梦。
即便不想承认,但是柱间真的是记得这个梦的所有细节,包括哪些清晰哪些朦胧。他能大致推断出中间出现的各种感受大约是出自于自己的哪些记忆片段,也能理清奇葩的情节推进是发源于他的哪那些想法,甚至他很清楚他的身体状态对于这个梦的形成占了多大的比重,但是这也不代表他就真的能坦然的像处理一般的梦境一样忘掉梦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特别是最后的部分!
这时候柱间反省自己到底之前有没有对斑有过特殊的幻想,思来想去他觉得可以认为有,也可以认为没有。当交到非常投契的朋友后产生‘你要是个女孩我就娶你’‘你要是男的我就嫁你’或者是这两种想法刚好相反的情况,这并不少见,但最终前提条件不会产生,而人的理智也不会越过这条线而萌生超纲的感情。
但很快柱间就意识到深追这个一点意思都没有,因为不管他之前想法纯不纯洁,都不能改变现在不纯洁了的事实。
在昨晚的梦中斑并没有拒绝他,但也没有配合他,他怎么得到斑的这个过程是模糊的,但他占有对方时身体虚幻的愉悦和心灵上的震撼他怎么都忘不了。当然还有大约截取自某次和斑交手时留下的对于斑的杀意的感触。
身体上的快乐,心灵上的满足,违背道德的罪恶感还要加上那发自心底的会被杀死的战栗,交织成过分鲜活而狂乱的感觉。
这一切几乎一瞬间就摧毁了柱间世界观的一部分。而世界观的部分崩塌也仅仅是这个梦的后遗症的一部分,它还在某种程度上伤害了柱间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作为一个精力旺盛而又勇于尝试探索的人,柱间并不是什么没经历的愣头青,而且他一向对于自己某方面的能力非常自信。但是昨天在一个梦里,他的这份自信受到了深深的伤害。昨晚梦中的感受虽然是截取他的记忆拼凑起来的,但对于他来说不论是感受上和感情上都太过刺激了,所以这个让他非常记忆深刻的部分其实持续的时间非常短。可以说柱间简直创下了自己的最短记录,分分钟就交代了。更夸张的是在梦中,斑还一脸天真的对他说:“原来这样就结束了,吓我一跳。”
简直尊严破碎!无可挽回!
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即便下一刻世界就要毁灭了都是必须计较的!
要不是因为必须去送佐助他们,柱间今早压根不会出门!他一时间想着:要是没做这么个梦就好了。下一秒又想着:混蛋,为什么在他丧失尊严的时候就醒了,他明明可以……不对不对,不能这么想。接着自我辩解:反正斑也不可能知道……然后又想着:以后和斑在一起后他绝对不会这样!但紧接着又意识到:混蛋啊!不是说好了要做兄弟的吗?要是被斑知道的话绝对会被掐死吧!接下去又变成了:他和斑在一起也没什么,他们本来就很合拍!但是马上又怀疑自己:万元和斑在一起后真的像是做梦这样怎么办!然后再次否定:还是不对,怎么想到一起生活还那啥了,重新起头,重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