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水户从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踏出了千手一族的族地,带着正守少年。行走在这个世界的木叶水户也是无限感慨,最直观的感受是好小,以及好乱。感觉到时不时从她身边的房顶上嗖嗖瞬身过去的忍者,她总有一种一把把他们掐下来罚款的冲动。
虽然之前就有收集到很多情报,但真的接触实物的时候水户还是被这种从最根本的制度上的不同造成的区别冲击到了。那个木叶是所有忍者的联盟组织,但事实上在它所存在的土地上它都只享有永久使用权,木叶的所有土地其实都是属于千手和宇智波两族共有的私产。所以在那个木叶,真正能够以‘一族’的形式生活的只有千手和宇智波,其余人说到底不过是暂居的租客。那个木叶虽然是忍者们的大本营,但外道空间技术的存在也让忍者们并没有放弃原先控制的地域而搬到一起生活,所以在那个木叶几乎不太可能看到一个家族的忍者一群群的来来去去,除了两个主人家。
很有意思,相对于这个世界那边的家族更为强大,而组成家族的个人却更为自由。而这边无疑木叶已然快要成为了一个凌驾于所有成员之上的最终权利体了。好处是在这个权利之下所有的差别的待遇都会被尽最大可能的消除,实现一种普遍的平等似乎就在一个可以展望的未来。
那个木叶是一种‘人’的组合的最终形态,而这个木叶是‘权’的集中的极致。对于那个木叶一切发端于‘人合’以及各种顶着‘自由自决’干出来的恶心事水户不想过多评价。而这个木叶集权再分的形式,水户可以很直白的说她一点也不喜欢。因为很不幸的,组成这个组织的‘家族’最终都将是被减损的部分,而漩涡水户一直都是家族势力的簇拥来着。
用扇子敲敲手心,水户回头看了虽然不明所以但仍旧乖乖跟在她身后的正守一眼。正守有些羞愧的笑了笑,他觉得母亲在暗示他什么,但他什么都没看出来。水户转开脸没在正守面前露出任何声色,就好比她只是兴致突发的看他一眼一般。
有点想叹气,但水户憋住了。千手柱间的儿子是千手正守,这简直是命运的捉弄。
这个木叶的存在形式让它在未来必然会对内消除一切小团体,它不能兼容内部存在能和它叫板的权力,它终将成为建成它的家族制度的敌人。两种制度间的矛盾一旦爆发就只能分出生死才能算完。但这个过程一开始,大权在握的千手一族就必然被推到了所有其他家族的对立面。柱间在还好,毕竟是有着忍者之神称号的男人,他的威信、手段、实力都是千手一族的护身符。但谁也不能预料这个过程需要多久,只要长过一代人的时间,即便忍村的制度最终胜利,千手一族也必然死透了。千手一族后继无人的事实根本不必宣之于口,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一点。
将扇子插回腰间,水户眯起眼睛,得出结论:千手一族竟然没有后路。唯一有实力对千手施以援手的只有宇智波,而宇智波现在和千手的关系……
水户私心想着在一个适合的时间,只要推一把她似乎就能够干掉柱间所建立起来这个看似繁花似锦,实则还稚嫩脆弱的制度。忍不住顺着这个想法想了一会儿,她发觉了最大的问题:她是没办法越过千手柱间的。好气哦,这辈子似乎也都完全看不到能够胜过千手柱间的希望!
水户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气了,不过叹完气一回头就看见了正守担忧和慌乱的眼神,很显然她的叹息让他有些误解了。水户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突然眼角就瞟到了一个人影。
孤单又骄傲,对周遭的一切人都带着一股子的拒人千里。水户感慨真是宇智波一族的标准模式啊!宇智波东弥,宇智波斑三叔家的独孙,斑在和柱间有孩子之前时不时就要念叨下想要过继到自己名下的孩子,而柱间也对这个提议抱有很大的兴趣。在斑和柱间有了自己的儿子之后,东弥的父亲惠作还很夸张的先于斑和柱间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庆祝宴会。
眼前这个孩子和水户印象中那个不同,那个在一两岁的时候被柱间教的不管男女喊谁都是‘papa’的小家伙是宇智波一族中少见的软萌类型,性格上似乎带着些天生的天真,很骄傲臭屁,却很能替人着想,愿意吃亏也很想得开。按照静流的总结,把斑和柱间身上讨人喜欢的地方捏起来那样的讨人喜欢。连家康都非常喜欢他。
而眼前这一个,那个为了儿子连斑和柱间都敢整的惠作似乎在他只有四五岁的时候就战死了,而他也没有和斑产生更多的交集,一个人孤单而顽强的长大。
水户偏头用下巴隐晦的向东弥示意了一下,对正守道:“看见那个孩子了吗?我给你一个考验。”正守显然是认识东弥的,他听到以东弥为考验的时候脸色僵了僵,不过咬了咬后牙又什么都没说。
挑挑眉水户心想我难道还能让你去和他单挑不成,水户从没高估正守的实力。水户笑了下道:“宇智波东弥,比你小两岁。他是宇智波一族中少有的咸党,最爱的食物是星鳗寿司。喜欢猫,以及一切毛茸茸的东西。怕鬼,但是喜欢听志怪故事。你去和他成为朋友,三天内如果你能带他回家来吃饭就算你通过。”
听完考验的内容正守微微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又疑惑了,很显然他想不通水户为什么要设立这样的一个考验。不过最终正守没问为什么,水户只好深深看了他一眼,主动的道:“没有一个姓宇智波的好友兼对手的千手,人生是不完整的。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在正守去争取小伙伴的时候水户终于将宇智波一族的所有族人都捋了一遍,没有佐助存在的痕迹,一丁点儿都没有。得到这个结论后水户一时间有些兴味索然,记忆还那样的鲜明就被毫无缘由的全盘否定了。
水户终于摸到了一点她为什么从没向那个人主动踏出一步的缘由。是啊,她是一个多理智的女人啊,怎么可能真的不顾一切的去追逐一场镜花水月。佐助对于她来说一直都太遥远,远的好似天边的月亮,看一看就得告诉自己已经足够了。
水户就这么静静的坐到天色黑透,正守一瘸一拐偷偷摸摸的回来。水户看过去就忍不住喷笑了,正守真的被揍的挺惨的。看她笑起来,正守察觉到了她纯然的愉快,并没有失望,并没有幸灾乐祸。正守也就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水户朝他招手,漩涡水户的医疗忍术也是数一数二的呢!等正守过来水户一边帮他治疗那些皮肉伤,一边打趣道:“如何?”
正守抓抓脑袋道:“失败了。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水户忍不住心疼的摸了他的脑袋一把,安慰道:“没关系,不明白是正常的。毕竟你是千手柱间亲生的。”
正守有些搞不清其中的逻辑关系,但还是偏着脑袋点了点头。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正守犹豫再三还是问了:“母亲,你不开心吗?”
说实话水户没想到正守能够察觉出她的情绪不对,因为这孩子真挺迟钝的。迟疑了一瞬间水户突然发觉,她想说真话,她将头转向窗外,看着天空中稀疏的星子道:“啊,是挺不好受的。我的爱情死了啊!”
或许是这几天被摸头太多,看水户这么低落正守也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脑袋算作安慰。而得这个安慰的水户嗤笑一声,对她自己。她竟然这样就有些感到满足了。
孩子天生就有维护自己的家庭的本能,正守有些不安的又问了句:“您和父亲吵架了吗?”
水户笑起来:“不,不是他的关系。只是我想要的东西和你父亲能给的……不一样。”
正守显然并不能理解,他的担忧显而易见。水户越发的觉得他可爱,将他搂在怀里水户和他耳语道:“没关系,在你真正成长起来前,我会保护你的。”
说着水户往窗外瞟了一眼,刚才她说自己的爱情死了的时候那边查克拉产生了一个波动,水户自己也算一个感知型的忍者,她能确定刚才扉间在那里。所有后面的话更多的是说给扉间听的,她相信扉间绝对知道她发现了他。这样的话,柱间该能滚回来和她碰个面了吧?
第二天柱间向水户证明了自己是个多么不靠谱的丈夫,他依旧不见人影!让水户都开始突然间怀疑起了人生,谁给他的这种胆子?这是怎么惯的柱间反了天了!这个世界的自己难道是个包子不成!
孤零零的坐在千手正宅的大屋中水户忍不住发出一阵诡异的冷笑。那个千手柱间是怎么样的一个痴汉狗腿样儿那简直全忍界人尽皆知,虽然并不喜欢柱间,但这么明显的差别待遇简直膝盖都要戳烂了的感觉。赌上作为女人的尊严,水户发誓不给柱间点颜色看看她就不是漩涡水户!
不过生活还是有惊喜的,这才第二天,晚饭的时候正守带着在她看来比那个看起来瘦了一大圈的东弥到家里来吃晚饭了。
东弥气冲冲的走在前面,见到水户很有些尴尬的礼貌问候了。而正守很有些讪讪的和水户打了招呼。气氛说不出的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