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如果不是老爷子因为喜爱曾外孙,也不会摆出满月酒。
姜念啧了一声,说不清是什么。
“我记得你们这一辈结婚的不少吧,怎么只有一个曾外孙……”
姜念刚说完,楚寒洲就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有很多,但前提是,能活下来。”
后面,姜念才知道,老爷子一下子失去了四个儿子,正在悲痛之际,大房的曾孙子早产出生,老爷子便把所有的悲痛都给了这个曾孙子。
这位独一无二的宠爱引起了其他人的嫉妒。
很快,那名曾孙就因病去世了,而其他房看过那名曾孙的荣宠,于是一个个也拼了劲儿的想要生下第二个曾孙子,可惜的是,刚有动静,后面就会因为各种意外没了。
外面倒是很多私生子,但老爷子并不承认,老爷子只认曾家的血脉。
听得姜念真是目瞪口呆,什么世纪了,还有这种事情发生。
楚寒洲倒是没什么波澜,他知道的这些大家族见不得人事数不胜数,甚至更离谱的也有。
“哥,这个世界上,你想象不到的事还有很多,就和冰山一角一样,每当你以为自己站在了权利的顶端,就会知道往上还有更令人瞠目结舌的繁华。”
姜念想了想,也是,那天楚寒洲跟他说天工集团被全网黑其实是背了黑锅,但楚寒洲始终没告诉他是背了什么黑锅。
但天工集团在国际比赛亮相后引起全世界轰动后,回来时其实在半路遇到了各种阻拦,甚至还有人偷袭他们。
如果不是姜念熟悉的,经常在电视上看到的引以为傲的空军出现保驾护航,他们还不一定能把盘古带回来。
而楚寒洲一回去,就收到了各国的合作,不过楚寒洲都拒绝了,甚至毫不避讳地开了发布会,“以为披上了礼貌的外衣谈合作就能掩盖强盗的本质,简直可笑。”
然后直接在发布会上宣布,天工集团会把所有的技术都捐给国家。
天工集团的名声升级到了更高的层次。
各大公家官方号经常和天工集团互动,网上关于反对天工集团的言论不攻自破。
甚至还在查出许多反对天工集团的账号,大多都是国外虚拟定位的IP。
那天几个开吉普冲进天工集团大厦,操控机械人攻击姜念的人,这几天也被公布了身份,居然都是国际雇佣兵。
【妈的,原来是外面这群狗崽种浑水摸鱼故意引导我们反对天工集团!】
【我就说啊,你看看天工集团那些研究,是一般普通人能做出来的吗?】
【*,想分裂我们是吧。】
【没事!现在国家接手了盘古什么的,到时候大批量制造,随手捏死他们(舔)(舔)】
这让姜念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楚寒洲揉了揉姜念的脑袋,语气温柔,却坚定,“总有一天,我会让哥站在我的肩膀上,看更高的风景。”
姜念挑挑眉:“那我拭目以待。”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监狱,一道清瘦的人影,慢慢走出大门,男人的头发被剃成短寸,眯着眼看了眼久违的月光,然后坐进了一辆黑色的车里。
一上车,一位老人早已等候多时,老人的脸上爬满了疲倦,看见男人时,眼底才有轻微的火光,“小赫。”
明赫伸手,立刻有人把他之前的手表给他戴上,明赫摆弄了一下手表,没有和老人的重逢喜悦,只有冷漠和残忍,“爷爷,放心,属于明家的,我都会夺回来。”
老人欣慰地点点头,不舍地看了眼监狱的方向:“你要……多回来看看你爸,你爸把所有的罪都揽了下来。”
明赫没有说什么,只是忽然拧眉:“对了,那个杂种呢,把他给我叫回来。”
听到杂种两个字,老人微微蹙了蹙眉,不过现在的明赫,好像进了一趟监狱后就变了个人,他更冷漠,更残忍,已经不是那个当年他想控制就控制的年轻人了。
而他是逐渐谢幕的,被淘汰的人,他没有再开口。
明赫话音刚落,立刻有人附到他耳边说了两句。
老人便发现明赫的眼神变得古怪起来,“怎么了?”
明赫没有回答他,而是意味深长的勾勾唇,“满月酒啊……”
姜念和楚寒洲到的晚,宴会上已经来了不少人。
身为主人公的曾外孙被他的妈妈抱着。
那是楚寒洲的堂姐,上一次见眉眼还带着楚家人独有的傲慢,现在却全然被慈爱代替。
当了妈妈的人,身上总会无形地泛着一层光辉。
在她身边,是穿着白西装,笑容温和的明源。
姜念舌尖抵了抵牙齿,虽然是被楚嘉许逼的,但是怎么说都影响了他一年,还是有些不爽。
楚寒洲一进来就被奶奶叫走,姜念一个人坐在边缘,时不时扫一眼明源。
他和明源还挺有缘分,不,应该说是明源和楚家有缘分,又是楚嘉许又是楚寒洲他堂姐。
就在姜念随意的想着时,明源似乎忽然看到了什么,他神色忽然有些不正常,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场。
姜念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远远跟了上去。
结果却发现明源,避开所有人来到后面庭院十分偏僻的房间。
姜念发现明源脸色苍白站在门口,门倏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只手把明源拽了进去,抱了起来。
而就是一瞬间,让姜念看清了里面的人。
他眸子骤然紧缩,不受控制地开始反胃干呕,怎么会是……
房间里的两个人拉扯在一起。
明源的腰身被勒的极紧,完全不能抗拒对方的亲吻,但明源好歹还记得门没有关,连忙脸色苍白的去拉门把手,才隔绝了这荒唐的一幕。
因为那房间里,抱着明源的,赫然是——楚天阔。
年老的,明明已经是太爷爷的楚天阔,像是个急色的变态一般亲吻自己孙女婿的白净的脸庞。
明源的脸上充满了抗拒和屈辱,却只能仰着脖子。
姜念瞬间想起在外面笑容温柔的楚寒蔷,以及那个襁褓中的婴儿。
还有盛天兰。
他下意识走近几步,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
“爷爷,外面还有客人。”
“不管他们,说起这个,满意我举办的满月酒吗?”
姜念脸色难看,扭头就走。
楚寒洲刚出来便在人群之中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惜的是四处不见姜念。
不过也不会让他找到哪里去,楚寒洲很快就在后院发现了坐在椅子上的姜念。
楚寒洲下意识抬脚过去,可却在青年转头时撞见了他脸上一抹怔愣。
楚寒洲的脚步便顿在了原地。
很多天了。
不是看着他走神就是发呆。
姜念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可身在楚寒洲的监控下,姜念的一切根本无所遁形。
明明每天都在亲吻都在接触,可还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把他和姜念隔开。
而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
姜念太慌张了,把那张照片拼好之后就大意留在了原地,楚寒洲想可能是姜念太过震惊以至于忘记了这件事。
楚寒洲也不会傻到姜念那句质问是他后面解释的意思。
姜念得知了真相。
也猜到了那晚的人是谁。
冰冷犹如一把寒意凛冽的剑把楚寒洲贯穿在原地,身上开始久违的出现密密麻麻的鼓动。
青黛色的纹路下,无法掩盖的,无数的由恶念集结而成的寄生虫在翻滚。
他知道自己又发病了,但楚寒洲没有拿药,而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任由那蚀骨的钻心疼痛啃噬自己的身体。
因为这恶毒的,想起就会令他作呕的病在一遍又一遍提醒楚寒洲。
他是个多么恶心的人。
这是对他的惩罚。
他伤害了姜念,因为一己之私毁掉了姜念的人生,却又卑劣地接受姜念的爱。
明明只要从那群混混手里救走姜念,然后把姜念送回安全的地方就好。
可是他看着怀里那样毫无还手之力的姜念,可以任人宰割的姜念。
他失去了所有的控制,伊甸园恶毒的诅咒盘踞他的心脏。
等他清醒过来时,便看到了满身狼藉,几乎失去了所有灵魂的姜念。
那双眸子空洞而无物。
楚寒洲的脑袋像是被重重的击打了一遍,他浑身冰凉地看着四周,他们甚至没到一个酒店,而是在一个荒野地。
姜念没毁在那群混混手里,而是毁在了他的手里。
他发誓要捧在手心里的月亮,却被他亲手玷污。
楚寒洲不敢面对姜念,而是逃跑了。
他躲在暗处看着姜念被路人发现报警带走,直到在暗处蹲的身体发麻,才浑浑噩噩地回去。
楚寒洲记得很清楚,那时的他才刚被楚家接回去,普通人家的小子,就算突然有一天告诉他他是富豪的孩子,他的思维也还是难以转变。
楚寒洲总是弄不清偌大楚家庄园里,他的房间在哪里。
就像他弄不清,秦玉涵明明是他的亲生母亲,溏淉篜里却不爱他,甚至亲手把他换走。
弄不清为什么王沁沁为什么说对不起他,说很爱他,却转身从楼上跳下去。
28楼,跳下去的王沁沁没有一处完整,零散地成了他睡梦中的魇鬼。
他拖着精疲力尽的身体回到房间,却并不安睡,一道小小的脚步声,就能让他眼底露出凶狠的光芒。
楚寒洲看到了那个陌生却自称是他爷爷的老人站在床前。
楚天阔低头看着狼狈的楚寒洲,表情没有半分波动,但楚寒洲仍觉得,老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底有着淡淡的轻蔑。
“被那群混混勒索了一百一十万才放人?不仅如此,还被打成这样?”
楚寒洲苍白的脸逐渐变得不可置信,“你全都知道?”
楚天阔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淡淡开口:“我刚接回家的孙子,明明平常十分厌恶这个家,不愿意和我接触,可不想有一天晚上大半夜突然被一群混混打到半死不活,最后被人用棍子抵住脑袋跟我打电话,向我借了一百一十万,一切就是为了救自己喜欢的人,买回那些裸照。”
楚寒洲眸子逐渐大睁,他只是跟楚天阔借钱,其他的什么都没说,为什么楚天阔都知道?
楚天阔甚至知道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被人用棍子抵住脑袋。
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楚天阔脸上破天荒出现了笑意,“很难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淡淡地伏下身子,苍老却锐利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楚寒洲。
属于年轻和苍老的目光在这一瞬间交汇。
“我的眼睛,想看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我的耳朵,想听到什么就能听到什么,这整座庄园,包括楚家上下所有人,甚至更多,他们的一举一动,每天做了什么,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楚天阔顿了顿,忽然笑了,“没想到,我的孙子,居然会被一个低贱的少年用一个烤红薯就骗走。”
楚寒洲还未从楚天阔前半段的话中回过神,下一刻就从听到了那个词,脸色蓦然一变,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他不是——”
“别质疑我对他的形容,”楚天阔直接打断了楚寒洲的话,表情淡漠,“我不在乎他是谁,又或者有什么身份。”
楚天阔淡淡的笑了起来,“楚寒洲,看到了吗,你觉得楚家脏,你觉得楚家是个牢笼,不想争不想抢,可事实是,没有权势的人,就连自己喜欢的阿猫阿狗也护不住。”
“假如你现在是楚家的继承人,那么那群混混根本带不走那个男生,只要你一句话,就有无数人会舔着你的脚,把人给你送回来。”
“楚寒洲,你明白吗,这就是权势。”
楚寒洲不再开口,但老人却在楚寒洲的眼底发现了逐渐成型的残忍和野心。
他满意地笑了起来,“楚寒洲,你是我的亲孙子,跟我借的一百一十万不用还,就当你回归楚家的一份礼物。”
耳边忽然响起姜念的声音,把楚寒洲的思绪拉了回来。
“楚寒洲,你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楚寒洲回过神,便看见了已经起身来到他身边的姜念。
他恢复了冷静,朝姜念露出温柔的笑:“没什么,发现哥哥不见了,所以过来找你。”
姜念微微一僵,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楚寒洲,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楚寒洲这件事。
可是他看楚寒洲似乎和老爷子相处十分融洽。
一般年轻人都会对自己的爷爷之类的有所崇拜吧。
姜念没发现,楚寒洲把他所有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漆黑的眸子平静无波,可暗处却又有什么在逐渐蔓延。
知道真相了然后呢,要离开他?
那他该怎么做。
楚寒洲明知不该去想,可脑子里那个答案却又无比清晰。
姜念跟着楚寒洲回到了宴会上,看到楚天阔和明源一前一后进入宴会后,楚寒蔷就笑容灿烂地抱着孩子上前。
姜念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冷淡,他觉得楚寒蔷的笑容实在刺眼。
他不知道楚天阔和明源之间有什么。
但这不是他们婚内出轨的借口。
尤其是楚天阔还逗弄了一下楚寒蔷怀里的孩子,“乖孙,太爷爷给你买大房子好不好?”
楚寒蔷笑眯眯地握着小孩的小手,“说谢谢太爷爷。”
姜念拧了拧眉,“楚寒洲,这里有点吵,我去外面走走可以吗?”
他身边的楚寒洲微微一顿,半晌垂眸扫了姜念一眼,骨节分明的手替姜念拢了拢头发,“好,哥去哪里?”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姜念,“我跟你一起?”
去哪里姜念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随便走走,你不用陪我,这是曾外孙的满月酒,你一个楚家家主离开算什么事,你在这里就行。”
楚寒洲定定地看着姜念,半晌嗯了一声,“好。”
姜念点点头,拿了一盘小点心出去。
楚寒洲看着他的背影,转身朝暗处离开。
姜念从满月宴回来后,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楚寒洲。
那一幕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有**和背德,还有崩塌。
在姜念了解中,楚天阔十分爱盛天兰,据说两人七十几年来没有红过脸,每每都是楚天阔去哄的盛天兰。
包括所有人在内都知道楚天阔把盛天兰爱到了骨子里。
就连盛天兰提起楚天阔,虽然嘴上嫌弃,可眼底也满是爱意。
姜念叹了口气,起身时忽然又脑袋晕晕地坐下。
腰身立刻被一只手扶住。
“怎么了,哥?”
姜念摇摇头,“不知道,最近总是感觉很想睡觉。”
他感觉自己懒了很多,为此楚寒洲还帮他在剧组请了假。
姜念刚思考一会儿,现在又开始困了。
楚寒洲扶着他去床上,“那就睡觉。”
姜念呆呆地看着他,半晌点点头。
他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赛斯已经开始没再出现,他的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天夜里,姜念是被一道声音吵醒的,他一睁眼,姜先旭就在旁边,正睁大眼睛,苍白着一张脸直勾勾看着他,“念念,你二十多天没来看爸爸了。”
姜念猛然惊醒,“二十多天?”
楚寒洲不是只给他请了两三天的假吗?
第145章 误会解开,所以楚寒洲,我现在能*你了吗?
不对,姜念看向姜先旭:“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话音刚落,他就见姜先旭整个人开始融化,最后在他面前变成一滩血水。
姜念蓦然睁开眼睛坐起身,身边哪里还有姜先旭,只有空茫茫的一片。
而他身边也没了温度。
姜念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忽然感觉到他这几日的晕沉有些古怪,若是以前,听说他身体不舒服,楚寒洲定然是第一时间就把他送到医院去。
可这几天,楚寒洲居然只是让他睡觉就好了。
二十多天……姜念不知道为什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他坐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去拿手机。
姜念喊了一声赛斯。
也迟迟没有回复,姜念呆了一下,拧了拧眉,不知道什么时候赛斯好像就消失了。
似乎是上次文敏演闯进来的缘故。
后来才知道,是赛斯失恋了,那晚正想着怎么挽回自己的网恋对象,导致忽略了文敏演。
就因为这个楚寒洲把赛斯弄走了吗。
姜念又去试探着找手机,结果他习惯放在床头的手机消失的无影无踪。
姜念混沌的大脑忽然停住,然溏淉篜里后开始转动起来。
好像有什么不对。
姜念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扶着墙壁缓慢地走动着打开灯。
柔和的白灯犹如烟花一般绽开,姜念缓了一下才走出去。
他一边走,一边叫楚寒洲的名字。
可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了回响,没有半分楚寒洲的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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