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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初七见喜)


场地边缘靠近行宫的方向修建了亭子,未参加比赛的家眷和朝中大臣便在此处休息。
若是有人猎到体型较大的猎物,便会派人先送回来,有宫人专门负责收纳整理猎物,每有一件猎物送回来,便有宫人大声唱和。
“王裕王公子猎得公鹿一只——”
云清看到有位大人捋着胡子满脸笑容,便知道这位就是王裕的父亲王大人了。
期间也有贺池的猎物送回,不过频率适中,算不上拔尖。
云清知道贺池不在乎头名,他也没什么压力,便坐在亭子中吃吃喝喝,听着众人闲聊,很是惬意。
暮色渐沉,狩猎的队伍都渐渐返回了行宫,不少人脸上都带着满意的笑容,想来收获颇丰。
云清所在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策马回来的每支队伍,却一直没能等到贺池的身影。
直到天光彻底暗了下去,场地中央已经架上了篝火,贺池还是没有回来,云清的脸上也染上了担忧。
天已黑透,皇上命人清点人数,很快便有了结果。
所有的队伍都已经返回──除了瑞王所带的队伍。
一旁待命的御林军很快被派了出去,马蹄声响,他们如一条火龙没入山林,在翻过一个小山坡后失去了行迹。
云清搜索之前的记忆,未时之后贺池的队伍便再也没有人运猎物回来了,若是真发生了意外,那距离现在或许便已经过去两到三个时辰了。
虽然知道按照原书剧情贺池几年后都还活蹦乱跳,这个时候理应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可他这只穿进书里的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不知道原来的剧情会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云清抬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山林,心一点点沉下去。
承安帝沉着脸坐在上首,苏贵妃和娴妃见状也不敢多话。
宗亲大臣们都是老狐狸,脸上都带着和皇上如出一辙的焦急担忧,年轻的公子们就不同了,虽然不敢出声,却仗着坐在后排皇上看不到,没忍住露出幸灾乐祸的嘴脸。
满京城被贺池揍过的纨绔多了去了,吴礼茂左右看看,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对上眼神,脸上都露出了解气的笑。
谢江知满脸焦躁,之前他想请命和御林军一起去找贺池被父亲一把拦下,现在也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
气氛凝滞,宽阔的场地里静悄悄的,只偶尔传来几声动物的啼叫。
突然,视线所及的林间出现了一点火光,火光越来越多,组成了一片星星点点的光网,向着行宫所在的方向驰来。
云清站起身来,伸手握住了亭边的栏杆,眼睛紧紧盯着林间的那片光点。
近了,快到了。
连绵的光点终于来到了山林边缘,打头冲出的马匹上载着一身黑衣的少年,黑衣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云清却借着火把的光亮辨认出了少年的身型。
正是贺池。
云清陡然松了口气,脸上也终于露出轻松的神色来。
承安帝身边的大太监也认出了贺池,尖着嗓子报喜。
“皇上,是瑞王殿下!瑞王殿下平安回来了!”
承安帝的脸上这才由阴转晴,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看上去仿佛真的是一个爱子极深的父亲。
云清把他的表情变化收入眼底,心下沉思。
就算他熟知原书的内容,却也猜不透这位帝王对贺池的真实态度。
似乎极宠爱看重,却又应了苏贵妃的建议给他娶了男妻,可若说是捧杀却也不像,贺池没有外家,捧杀他也没有动机,总之处处透着别扭。
这也是男主贺澜从始至终都没敢彻底把贺池排除威胁的原因。
帝王的心思让人捉摸不住,连男主也没能猜透。
转眼间马队便到了近前,众人这才发现,除了去接引的御前侍卫外,贺池所带的侍卫几乎人人都挂了彩,许是马匹在路上折损了,有好几人都是与别人共乘一骑,外袍染血,看起来很是惨烈。
御林军统领下马单膝跪地,向承安帝复命。
他们刚转过第二个山头便遇到了瑞王一行人,只是把他们接引回来,虽然没捞到功劳,但也总比找不到人受罚强多了。
承安帝挥了挥手让他退下,贺池下了马,拱手向皇帝说明情况:“父皇,儿臣追击鹿群时不慎遭遇狼群,是以回来晚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众人却是震惊。
围场山深林密,最里面的深山里不乏有虎豹豺狼这些猛兽,但是狩猎比赛每人能带的队伍不过十来号人,并不会去深山里冒险。
若是碰不到猛兽可能空手而归,若是碰上了却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风险太大,大家都想夺魁,不会去走这条路。
不管瑞王是铤而走险还是真如他所说碰巧遇到,他竟然面对狼群还能全身而退,众人咋舌之余心里不免嘀咕,这运气当真是好……
承安帝自然没有责怪贺池,反而很是关心了一番,听说贺池受了伤,当即便要宣太医过来看伤。
贺池阻拦道:“儿臣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自己回去找太医看看便是,不必为儿臣耽搁晚宴。”
承安帝便也没有强求,让人将太医都宣到贺池的院子里,贺池谢恩后便带着属下亲兵退了下去。
既然瑞王已平安归来,晚宴便继续照常举行。
场地里燃起篝火,宫人们早已经把今日的猎物处理好,呈上来在现场烤制,烤肉十里飘香,和平日里贵人们精细的膳食比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云清却无意留恋满场的觥筹交错,他向皇上告罪之后便快步离开了凉亭,向他和贺池的住处走去。
云清赶到时贺池也才安顿好亲兵回到卧房,他走到贺池身边,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不由得有些急切地问道:“王爷伤在何处?”
贺池看着他上下打量自己身上哪里有伤口,眸子里都是真切的担忧,应了一句:“肩上被挠了一下,不碍事。”
赶过来的太医正好听到这句话,连忙接话道:“怎么会不碍事?狼爪不洁,若邪气入体则无药可医!”
云清知道所谓的邪气便是后世的破伤风,在这个时代堪称绝症,见贺池不当回事,他一把将贺池按坐在软榻上,对老太医道:“劳烦您了。”
老太医有些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王妃不用这么说,这都是臣等的分内之事。”
贺池瞪了云清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太医小心地将伤口上的布料揭开,云清这才得以看清贺池的伤口。
四道抓痕从肩膀划向胸口,边上的两道稍轻,中间的两道却很深,伤口狰狞,皮肉翻起。
贺池穿的黑衣,云清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黑衣早已被血浸湿了。
他有些不忍地偏过头,不敢想象伤口有多疼。
贺池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他看着云清的模样,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有开口。
太医拿出酒,对贺池道:“王爷,老臣要用药酒冲洗伤口,您忍着些。”
贺池点点头,侧头看着一片狼藉的伤口,眼神平静。
烈酒甫一碰上新鲜的伤口,疼痛骤然爆发,贺池猛然绷紧了身体。
在酒精的刺激下,已经凝固的伤口再次有鲜血流出,贺池眸色黑沉,盯着伤口一声不吭,下一瞬却眼前一黑,一双带着凉意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贺池一怔,转瞬便认出了这双手的主人。
好闻的冷香气充斥在鼻端,赶走了掺杂着血腥味的酒气,或许是熬过第一下之后感觉麻痹,伤口处的剧痛似乎也减少了些许。
老太医手脚利落,冲洗完伤口后便洒上药粉包扎,直到雪白的纱布一层层盖住狰狞的伤口,云清这才松开贺池。
老太医见多识广,并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一边动作一边对云清叮嘱道:“金创药每天都要换一次,若是王爷出现高热的情况,便立即派人来传唤老臣。”
“伤口不可沾水,这几日不可食辛辣、生冷之物……”
云清一一记下老太医的叮嘱,老太医收拾好药箱,元福便极有眼色地上前来接过药箱送他出去。
屋里只剩下云清和贺池两人,贺池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云清看着他□□的胸膛,去衣箱里拿了件外袍披在他身上。
贺池回过神,垂眸看着身上的外袍道:“我不冷。”
云清坐在他身边,轻声问道:“疼吗?”
贺池摇了摇头,两人之间便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贺池突然开口道:“我把狼全杀了。”
云清一怔,他本来正在考虑要不要问问具体的情况,这件事一看就不寻常,贺池不可能特意去猎狼,若说是意外……可据他所知,二十年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意外。
他反应了一瞬才明白贺池在说什么,原来他们并不仅仅只是全身而退,他们还把狼群全杀了,可贺池在皇上和众臣的面前并没说出这件事,也没有把狼尸或狼皮带回来算做他们的猎物,便足以证明他是刻意藏拙的,可现在他却告诉了自己……
云清转过身,看着贺池的眼睛问道:“王爷可愿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贺池顿了顿才开口:“那群狼是被驯养的,我们的马匹上被人动了手脚,放了引狼的香。”
果然如此,云清追问道:“那王爷可知是何人所为?”
贺池向来冷淡的表情也带上了讥诮:“还能有谁?自然是本王的几位好皇兄。”
“前些时日有人上书请父皇给我赐封出京,可父皇没同意,便有人担心父皇属意于我……”
云清心中一动,试探道:“那王爷怎么想,可愿意去封地?”
贺池深深地看他一眼,“王妃觉得呢?”
两人四目相对,云清终于确认,贺池一定不是像书中描写的那种纨绔。
他骗过了所有人,甚至连原书主角都认定他是个草包,现在却在他的面前主动露出端倪。
命运的齿轮缓缓转动,这一世,终究是要不一样的。
“王爷,水已经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元福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贺池应了一声,元福公公便带着拎着热水的宫人齐齐走了进来。热水兑好,贺池便去了屏风后沐浴擦洗。
云清坐在软榻上听着内室传来的水声,他心里清楚,这是贺池对他的试探,想来那日在马车里的对话贺池其实放在了心上,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云清垂下眼,轻笑了一声,他果然没有选错人。

第9章 下药
贺池沐浴出来,云清正坐在桌前等他,桌上已经摆好膳食,放眼看去,都是清淡好入口的菜色。
贺池在餐桌边坐下,两人没用晚饭,磨蹭到现在都饿得狠了,便都没有说话,沉默地用膳。
用完膳,内侍正在往下撤,元福公公刚端来熬好的药,院门口便传来通报的声音——承安帝亲自到了小院探病。
知道贺池的情况后,承安帝赏赐了许多珍稀药材,让他这几日在院子里好好休息。
云清看着被人团团围住的贺池,周围的人都对他嘘寒问暖,面目慈善,却没有哪怕一人是真的关心他。
“老八媳妇。”
云清想得入神,一时没反应过来承安帝是在叫他,好在元福就站在他身侧,轻声提醒他。
云清敛眉应声,皇帝看着他道:“这几日你好好照顾老八,他这性子有伤也不会老实,你看好他,朕有赏。”
云清看了贺池一眼,应道:“是,臣会尽力的。”
等承安帝带着人走了,院子里清静下来,贺池眉间也染上了倦色。
他今日先是打猎,又是杀狼,最后还带着伤赶了许久的路,着实疲惫。
两人上床安歇,许是真的累极,贺池很快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云清这一晚上心情起落,神经紧绷,躺下后困意很快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只是他这一晚却睡得极不踏实。
他挂心贺池,怕他半夜烧起来,每隔一会儿便要惊醒一次,伸手摸摸他的体温。
天朦朦亮时,云清感受着贺池依然正常的体温,松了口气,终于平安度过了最凶险的第一晚。
紧绷的心弦放松下来,云清也放任自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旭日东升,贺池终于醒来。
伤口的疼痛连绵不断,他昨晚睡得并不安稳,在半睡半醒间隐约感觉到有人伸手触摸他的额头。
贺池低下头看着挨在他身边睡得正香的云清。发丝散落,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却也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下的青黑。
贺池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起床,而是保持之前的姿势继续平躺着。
直到天光大亮,元福公公来叫贺池喝药,贺池才起身。
云清也被他的动静吵醒,贺池转头对云清道:“今日无事,王妃可以接着睡。”
云清强撑着困意问了贺池伤情,得知一切都好后便又躺了回去,几息之后便睡熟了。
贺池吩咐元福不许让人打扰云清,换好衣服后去了院子里的小书房。
下人都被屏退,两名暗卫凭空出现在了书房,单膝跪地,向贺池禀报打探到的情报。
“主子,已经查清楚了,狼群是苏融养的。”
苏融,任御林军校尉,另一重身份则是恒王贺源的大舅子。
贺池的表情却毫不意外:“果然是他。”
贺池展开暗卫呈上来的情报,“晏王的人手往岭南去了?”
“是,属下无能,未能查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继续盯紧他们。”
“是。”
暗卫领命退下,贺池看着手里的情报,冷冷一嗤。
贺澜没有外家扶持,却能积攒到现在的势力,必然不会像外表看上去的这么温和无争,贺源把自己视作眼中钉,却忽略了这条暗中窥伺的毒蛇,果然蠢不可及。
瑞王受伤养病,宗亲大臣们不管心下如何,面子上却是不会出错的。
各种礼品流水般送进小院,强忍不耐送走又一波来探望的人后,贺池直接下令闭门谢客。
只是别的人能拦,对于武成伯云肃下人们却拿不准要不要拦。王妃的娘家,总应当是和别人不同的。
守门的下人问到元福这里,元福琢磨了一下两位主子的心思,也有些拿不准,便报到了云清和贺池跟前。
云清看向贺池,贺池直接道:“你做主便好。”
云清垂眼想了想,“让他进来吧。”
云肃带着礼品,对着贺池好好嘘寒问暖了一番,末了才笑着对云清道:“微臣有话想和王妃说。”
云清带他去了会客的地方,元福上了茶便带着人退下了,云清坐在主位,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等着云肃开口。
云肃见云清对他毫无以前的尊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清了清嗓子,“清儿,你在王府过得可还好?”
云清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过得好不好,父亲难道不知道吗?”
云肃噎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清儿,我知道你怪为父,但是为父也不能违抗圣旨啊,我何尝不想让咱们云家出个状元呢?”
他语气中的叹悔不似作假,云清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这话应该是出自真心,难道这件事是苏婉儿背着他干的?
云清换上气愤的神情:“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桩亲事分明便是夫人亲自向贵妃求的。”
云肃一脸痛心地看着云清:“是爹对不起你,没有管束好内宅。”
云清没有接话,撇开脸做出一副愤恨难过的模样。
云肃追悔莫及地自我谴责了半天,话音才转过来:“清儿,为父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只要有机会,为父一定会帮你脱离苦海的。”
云清心中一动,表面上做出万念俱灰的样子,苦笑道:“父亲别说笑了,皇上亲自赐的婚,我们还能怎么办?”
云肃压低声音:“能下旨赐婚,自然也能下旨和离。”
“父亲别说笑了,圣上怎么会......”
云清话未说完便被打断,“为父说的自然不是现在的这位。”
云清一惊,看向云肃,云肃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话音又低又疾。
“这是清余散,碰到新鲜伤口便会让伤口慢慢腐烂,看上去与染上邪气无异。只要瑞王去了,王府万贯家财便都是你的。之后新皇登基,自会赐你自由身,你想参加科考或是别的,都随你意。”
“你放心,清余散无色无味,太医也分辨不出,没人会怀疑到你身上。”
云肃把瓷瓶递到云清面前,云清定定地看了许久,抬手接过了瓷瓶。
云肃笑道:“这才是为父的好儿子。”
云清回去的时候,贺池正无趣地坐在榻上摇骰子,旁边的小几上摆着几碟剥好的干果,一副玩物丧志的模样。
云清从袖中摸出瓷瓶,哐一下放在他面前。
贺池有些莫名,“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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