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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替嫁夫郎后(流凰千度)


现在被扔出来,江爹顶着头晕眼花,看清楚曹鹏一身非富即贵的打扮,心里咯噔了一下。
江母傻了眼,赶紧过去扶住倒地的江爹,看到江爹脸上脖子上都被打出了红肿,她怪叫起来:“你谁啊怎么打人啊?这还有没有道理啊!”
曹鹏的反应是把手中铁链啪一下甩开,盛怒之下,直接把江母吓闭了嘴。
手里挥舞着铁链,曹鹏厉声斥问:“就是你们这对老鸨龟夫在这里做见不得人的买卖是吗?”
曹鹏不知道来龙去脉,只当这是村子里私下的买卖。
他在打架前失了颜面,现在便想要在质问上展现出魄力,帮楚年做主,以赢得好感。
江爹看出曹鹏不是一般人,应该不好惹,又自知理亏,知道事迹败露要完,顿时心凉了半截,连血管子里都窜出一股凉意。
但转念一想,正经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头皮一紧,江爹选择了恶人先告状。
他举起手,指着曹鹏,尽量稳住声线,发难说:“你又是怎么回事?一看就不是好人,来这种地方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
曹鹏挥舞着锁链的拳头又硬了,笑出一口牙,骂道:“狗东西,敢管你爷爷的事?现在是爷爷在问你话!”
江母一听炸了毛,叫唤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说话的?”
“我是你爷爷!”曹鹏怒她。
“闭嘴!”江爹吼她。
江母:“......?”
江母迷茫了。
这个没大没小的汉子吼自己也就算了,怎么江爹也跟着吼自己?
而那边一直弱弱没过吭声的罗文这时开口了。
罗文说:“...江叔,江婶,这是我即将要嫁的夫君,是镇上酒庄的少爷。”
镇上的,酒庄,有钱人家的少爷。
江爹:“......”
江母:“......”
罗文又说:“他叔叔好像在府衙任职。”
江爹:“.........”
江母:“.........”
江爹和江母就跟被瞬间毒哑了似的,再发不出半个音了。
一行人回去了村里。
楚年和罗文走在最前面,罗文怕楚年受了惊,一直拉着楚年的手,小声地跟他说着话。
后面是江爹和江母,还有被打得昏过去的江四。
因为江四昏过去了,所以江爹和江母只能抬着他往回走。心疼宝贝儿子被打成这样,江母一路上都在掉眼泪。
再后面是曹鹏。
曹鹏还拿着江爹用来锁门的那条锁链,缠在手上,时不时拨弄两下,督促着他们走快点。
在山道上的时候没有人,要好一点,进了村后,有人了,看到这样奇怪的场景,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那不是江家的人吗?怎么抬着个人啊?”
“哎呦抬得是他们家小儿子吧?”
“怎么好像是被打了啊?儿子被打了,老子也被打了?”
“好像是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一道道眼神,一句句话,像一把把尖刀似的戳在江爹背脊上,梗的江爹脸红脖子粗的,不知不觉把头压得老低。
“都是你这个疯婆娘,出的什么馊主意!”江爹低声责骂江母。
“你先前不也是同意的吗?怎么现在全怪我?”江母委屈落泪。
曹鹏可不照顾他们的心情,斥道:“嘀咕什么呢?走快点!真是两个废物,还没哥儿走得快。”
江爹:“......”
江母:“......”
两个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结束了争吵,加快了脚步。
前面的楚年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又回过了头。
罗文见了,捏捏他的手,宽慰他说:“年哥儿,你别害怕,还有,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还在小木棚时,知道曹鹏的来头后,江家二老怂了,楚年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说了一下。同样身为哥儿,罗文对此当然是十分嫌恶。
楚年感激罗文的体贴,同时一路上也在想后面该怎么处理。
这件事太恶心了。
虽然还好是有惊无险,但很大程度上沾了运气的光。如果不是恰巧这对小情侣也去了山脚,自己不一定会毫发无损。
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这个江家,楚年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楚年反握住罗文的手,问:“村子里应该有可以主持公道的人吧?”
罗文被问的一愣。
楚年说:“今天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不瞒你说,我在村里也没什么倚靠,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想找能说上话的人来为我主持公道。”
罗文听急眼了,连忙说:“你都说了你没有倚靠了,那还何必跟他们闹成这样呀?我看经过这次,他们以后也不敢了,要不就算了吧。”
楚年无语,这能算了?这可不能算了!
罗文劝他:“你要是有疼你爱你的靠山还好,你这背后没有人,夫君也病着没好,没有人能给你出头呀,光你一个人...还是算了吧。”
听到他们两个的对话,江母怒了,恶狠狠地盯着楚年的后脑勺,骂道:“你个贱种说什么呢?还主持公道?谁吃饱了撑得来给你个贱命没人要的哥儿主持公道?怎么滴,把你能的?难不成还想找村长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33946770的浇灌~

第40章 不要怕 不是没人疼没人管的楚年
江家二老之所以能干出这么个龌龊事, 就是仗着楚年背后没有倚靠。一个没人管没人爱的哥儿,无论之前怎么折腾,一旦生米煮成熟饭, 再怎么不情愿, 还不是只能老老实实认命?
事情败露了,没有得逞,江母确实可气又可恨,但楚年又能怎么样?楚年敢把这件事闹大吗?搞得人尽皆知,他还要不要名节了?
江母恶毒道:“你就算找村长也没用!村长才没有闲工夫管别人家里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再把你自己的名声搭进去,我看你这辈子在村子里还怎么抬得起头!”
“走你的路, 再废话我可打人了。”闻言曹鹏举起了铁锁。
江母不甘心地瑟缩了一下。
楚年觉得可笑, 回过头对她说:“我有什么抬不起头的?这件事又不是我的错,不干人事的是你们, 要抬不起头也该是你们抬不起来才对。”
罗文捏着楚年的手,一时间不知道楚年是性子太烈还是想得太天真, 担忧地对他说:“...这件事当然不是你的错,可是,村子里那么多人, 人多口杂的, 要是说什么闲话出去, 你心里不也得难过吗?”
楚年:“我要是今天把这口气憋下去了才会难过呢。”
这种事从来不是受害者的错,让施害者有恃无恐还得了?
楚年冷冷看着江母, 说:“你看着吧, 看我们到底谁会抬不起头来!”
“呸,老娘等着你被唾弃死!”江母气狠了。
曹鹏直接一链子抽到了腿背上:“老东西, 我都说了不许废话了, 你还废话?真当我不会动手?”
哎呦叫出来, 江母被抽得一个踉跄,险些连带抬着的江四一块摔倒。
江母不清楚这个镇上来的有钱少爷为什么这么多管闲事,但非亲非故的,就算现在帮衬几下,等会儿到了家,楚年能求着他给做主吗?
等人一走,楚年落回自己手里,她一定要加倍打到楚年身上来解这个气!
... ...
到了江家门口,江家二老偷偷舒了一口气。
到家了,曹鹏管得再宽,还能管到他们家里吗?
不动声色地瞄着楚年,江爹无奈地对曹鹏说:“少爷,好汉,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们不曾得罪过你,你也该走了吧?”
曹鹏看向楚年,想问楚年想怎么办,顺便在表示一下自己背后够硬,只要楚年愿意,可以放心靠。
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楚年面上表情微变,对着江家后院方向喊了声“马叔”。
曹鹏一看,这不是罗英卓老爹的徒弟吗。
曹鹏跟罗英卓是朋友,自然认得他家里的人。
何况罗德山有些威望,在镇子上也有人给他几分面子,罗德山的徒弟跟着一块沾点光,所以即便不是罗英卓的朋友,曹鹏也认识马志成。
看楚年和马志成好像挺熟稔,之前又在罗德山家里待着,曹鹏暂时没说话了。
“这是......怎么了?”
马志成是来给江自流复诊的,来时江家没人应声,是从外面回来的孙秀芳把他请进去的。
还没开始复诊,就看到江家外面回来了人,江家的和不是江家的,竖着的和横着的,一个个表情各异。
看到马志成,一路掉眼泪没停过的江母哀嚎了一声,大喊道:“马郎中!快来看看我儿!!”
“......”马志成嘴角一抽,觉得这一幕怎么似曾相识?
再说横着的江四一幅挨了狠打的样子,江家二老也颇狼狈,江爹脸上脖子上挂了伤,江母批头散发哭成泪人......
马志成赶紧去看楚年。
楚年脸色有点差,其他倒还好。
马志成稍微放了些心。
但这明显是出事了。
没理会江母呼天抢地的吆喊,马志成问楚年:“出什么事了?”
楚年走到了马志成的身边待着,气愤道:“他们不干人事,在山上埋伏我。”
楚年还真敢说啊!?
“你不要乱说!”江爹喝了一声,随即对马志成说:“马郎中,这是我们自家里的事!”
要是放在昨天,不管江家发生了什么事,马志成都不好多说什么,可昨晚师父那样表了态,现在出了事,马志成断然不会坐视不管了。
马志成是个心细的人,听了楚年的话,再根据眼前所见,判断可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眼下还有两个外人在,马志成脸上的温和收敛不见,对楚年说:“好了,先不说了。”
楚年顿了一下。
但楚年知道,虽然马叔很亲切,可这种破事,他一个郎中管不着。
顾念马志成的腿疾,也挂念江自流的病情,楚年轻轻“嗯”了一声,不想耽误复诊,想说让马志成先进去给江自流看病。
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马志成对曹鹏说:“曹少爷,你跟英卓是好友,能不能劳烦你受累去趟罗家,帮忙跟罗老爷子说声江家年哥儿这边遇到了点麻烦?”
曹鹏挑了挑眉。
楚年愣住。
找罗老爷子干什么?
江家二老也是一脸懵,互相对了个眼神,没琢磨出来什么意思。
但江母念子心切,带着哭腔喊着说:“好像也挺好?请罗老爷子过来给我儿看看吧,我可怜的儿,怎么受得了这种痛啊!”
马志成看都不看江母,只问曹鹏:“曹少爷?”
曹鹏没吱声,倒是旁边罗文拉了他一把,在他耳边小声说:“这是别人家里的事,我们待在这儿不好,你跟罗童生关系不错,咱们去他家走一趟就是了。”
罗文能感觉得出来,马志成这是想让他们离开呢。
曹鹏想了一下,点了头答应下来:“行,我就去一趟,说年哥儿出了事就行了吗?”
“说有麻烦了就行。”马志成说。
“行吧。”曹鹏拉起罗文,两人转身先走了。
楚年奇怪地问:“马叔,喊罗老爷子过来是...?”
马志成对他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对江家二老说:“你们不先进来吗?”
这到了家门口,一直没进家门,一大团人竖的横的,搞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马志成想让江家的人先进家门,关了门再说话。
江母一听,只当马志成是要给她的宝贝儿子看伤势了,连忙捣了捣江爹:“快快快,把四宝抬进去。”
江爹闷着头,跟江母一块儿把江四往家里抬。进了院后,他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到马志成贴心地帮他们把后门给关上了。
江爹:“......?”
江爹脸上的表情变得奇怪,心里浮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想到马志成的人品一向很好,救死扶伤,为人温和又有分寸。所有这应该谅解自己在忙着,挪不出手,帮忙关了一下门吧?
马郎中的为人果然很好!
江爹边跟着江母一块把江四往堂屋房里抬,边喊:“马郎中啊,你快来给我儿看看吧!”
马志成没答腔,关上门后,拉起楚年的手,给楚年把起了脉。
楚年说:“马叔,我没出什么事。”
“嗯,没出事就好。”
马志成说着,继续探楚年的脉。楚年脉象确实平稳稳健,没什么问题。
马志成的神情有些复杂。
一来是楚年确实没事,松了口气;二来,遇到这么大的事,楚年还能这么平静沉稳......哎,真是既让人赞叹又让人心疼。
想到这个孩子以后可能是自己的师弟了,马志成怜爱地看着他,说:“现在没外人了,要是委屈的话,可以先告诉马叔,他们想把你怎么着?”
楚年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
从马志成要喊罗老爷子过来的时候,楚年就不太搞得清现状了。
现在马志成主动询问起事情,听这意思,刚才让自己先别说,是因为有外人在这,所以才先别说......
一种被人贴心关怀着的感觉猛然袭上心头,楚年清澄的眼眸闪了闪,抬起头唤道:“马叔......”
马志成看了眼江家堂屋方向,声音温和,但却有力,对楚年说:“不要怕,不管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师父来了给你做主。”
楚年:“......”
楚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田上滚过潺潺暖流,把他在山上遭遇的各种糟心和气愤抹平了不少。
但...
楚年转念一想,罗老爷子还管这种事情的吗?
楚年有点困惑,问:“马叔,罗老爷子还兼管这种事的吗?”
楚年是准备找人为自己主持公道来着,但没想到,这种事居然归罗老爷子管吗?
马志成看着楚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楚年:“......?”
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罗老爷子虽然不管这些事,但会管自己的事?
楚年突然想到早上马志成跟自己说过有什么大好事大惊喜来着?...是跟这个有关吗?
一直没见马志成进来,安顿好江四的江家二老让孙秀芳在边上照看,双双跑了出来。
“马郎中...”江母叫道。
可刚叫了个名字,就被马志成打断了。
马志成淡淡:“江四身上的伤,就是拖个两三年也不会要命的。哦,哪要那么久,再晚点拖个几天说不定自己就好了。”
江母:“???”
江母瞪大了眼睛,头皮一炸,怪叫道:“你你你!这这这!你这是郎中能说出来的话吗?”
“你们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马志成沉声反问。他的声音没有江母的大,但自带一种力量,愣是把江母的声音给压下去了。
刚刚还觉得马郎中果然是个好人的江爹一看,好像跟他想得不太一样?
再看马志成跟楚年站得这么近,江爹也倏然睁大了眼睛。
难道......马志成是站在楚年这边的?
一个郎中居然还有立场?
思及此,江爹一下子恼火了起来!
他今天可太憋屈了!
不仅想办的事情出了差错,没办成,还被人给打了!不仅自己被打了,宝贝儿子也被打惨了!
现在回到自己家里,还要被郎中冷嘲热讽拉偏架?
怒从心头起,江爹再也顾不上给马志成面子了,怒而赶人:“马郎中,你要是不打算给我儿子看伤,那能不能从我们家出去!”
马志成淡淡地看着他,说:“恐怕不行。”
江爹:“???”
马志成指了指楚年,说:“我现在不是以郎中的身份待在你们家的,而是以年哥儿的......”
楚年:“???”
的...啥?
江爹:“???”
江母:“???”
马志成不合时宜地在“叔”和“兄”里纠结了一下,战术性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说:“...是以年哥儿的‘兄长’的身份待在这里的。”
算了算了,还是师兄吧。
这一句话,如巨石惊起千层浪,不光江家二老听傻眼了,就连楚年自己也是万万没想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流尽最后一滴泪的浇水~

人在家中站, 兄从天上来?
楚年有点乱,脑海里飞快跑过了一堆狗血伦理剧情,生怕下一刻马志成就要说原身其实是马家的私生子。
那以后要改姓马叫“马年”吗?
不要吧!?
江爹脑门上的青筋崩崩地跳, 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饭可以乱吃, 话不能乱讲,马郎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马志成走到院中的椅子那里,撩起衣摆坐下,语气还是淡淡:“等罗老爷子来了再说吧。”
他腿脚不便,站久了觉得累, 也不跟这讨嫌的一家子客气, 径自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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