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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火(荒山渡)


他一天换一个借口,见缝插针地找机会赖在余晏家,目的昭然若揭。
于是在第三次敲门时,余晏没再让他进门,而是问:“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他双手抱臂倚在门框,直接挑明了说:“如果一直没来修,我觉得你可以打电话找小区物业催一催。如果是出于别的什么目的,那我觉得没必要。”
“什么别的目的啊?”江言秋装傻充愣,一脸茫然,“洗澡难道不是必要的事吗? 你也不想我每天臭臭的跟你一起工作吧?”
余晏不买账:“江言秋,都过去了。再抓着过去的事不放没有任何意义。”
“那如果是追你呢?我说我要追你,这也没有意义吗?”
“你自己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有多少?”
余晏面容疲惫,像是终于厌倦了这种意味不明的拉扯,纠正道:“出于好奇和新鲜感的追随不叫喜欢,顶多算冲动。”
江言秋转性了吗?
他是不信的。
哪怕江言秋现在表现得再热切,余晏也始终觉得那只是他一时兴起之下的又一个把戏,过不了多久生厌了就会自动放弃。与其说他对余晏热切,倒不如说是被冷落的不甘和落差感在作祟。
江言秋所做的一切,看在余晏眼里都成了钓着人的鱼饵。
但余晏不是池鱼,不会上钩。
他看着江言秋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冲动,但我没有义务再陪你玩第二次。”

第16章
自从遭到余晏直白的挑明和拒绝后,江言秋又一度陷入了情绪低迷的状态,国庆假期将至,公司里的同事三三两两的都在讨论去哪里游玩,唯独江言秋兴致缺缺。
开早会的时候江言秋频频走神,什么也没听进去,结束后关何凑过来问他:“公司的这次团建你去不?”
江言秋一脸懵:“什么团建?”
“不是吧你,怎么摸鱼摸得比我还离谱。”关何不能理解,“国庆团建啊,江边露营一日游。你怎么连这都没听见。”
江言秋无视他的质疑,眼眸微动,问道:“余总去吗?”
“他作为组织者,当然要去的。”
“那我也去。”
关何神情严肃地看着他:“小江,我觉得你不对劲。”
江言秋僵住,以为他是看出什么了,扯着嘴角勉强地笑笑:“是吗,哪里不对劲了?”
“你最近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关何语重心长,“其实吧,余总虽然看着严厉,人还是挺好的,你……用不着在工作之外还费力讨好他,你以前什么时候对领导这样过。”
言罢长叹一口气:“唉,我就说不能加班吧。”
江言秋猜测他的言外之意应该是想骂他脑子坏掉了。
但得知这个消息的江言秋心情很好,不想跟他计较,乐呵呵地看露营注意事项去了。
露营地点定在了郊外的一个江畔,在山脚下,和风舒爽,山环水旋,很适合踏青。
食材和装备都由露营商家提供,可以提前预定租赁,再由对方直接送到场地,因此每个人都只需准备个人所需物品就好,很是方便。
搭好帐篷,架上烤炉,生起炭火,一场江边烧烤就开始了。
因为是自愿原则,国庆期间大多数人都各有安排,最终参加的人并不多。他们要了三个炉子,江言秋本想挤去跟余晏一起,人还没走到跟前就被关何半路拽走了:“小江你跟我一起呗。”
关何兴致勃勃,边摆上烤串边问:“我还没自己烤过呢,你会烤么?”
江言秋摇头,眼睛却一直盯着余晏的方向,关何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啧啧感叹:“余总真受欢迎,年轻的小姑娘们都围着他,估计来露营也是冲着他来的。”
江言秋终于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低下头翻弄眼前的鸡翅,不搭理他的话。
关何无趣,只好也用心照看起烤炉。过了一会儿,他又闲不住嘴,打量着江言秋的脸纳闷道:“小江你这长得也不差呀,怎么我们这边这么无人问津——”
说到这他突然停住,一副咂摸出了什么的样子,恍然大悟道:“我说呢,你怎么一直闷闷不乐,原来是吃味呢。”
他把手搭在江言秋肩上拍了拍,安慰道:“没事,不用难过,你这张脸拿出去也能吸引很多小姑娘,只是余总刚来,人都喜欢新鲜感嘛。”
江言秋拿过刚烤熟的鸡翅,一把塞进关何嘴里,“闭嘴。”
说的都什么话。
没一句爱听的。
关何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喜滋滋地咬了一口肉,感动的话还没说出口,下一秒又呸呸吐出来。
他拿过鸡翅左看右看,难以置信:“你居然给我吃糊的?!”
“啊,糊了吗?我没看到。”
关何把黑得透透的那面怼到他面前,破口大骂:“你自己看看,焦成这样,你跟我说没看到!”
江言秋摸摸鼻子,目移。
“恩将仇报,”关何冷哼一声,“看来你的技术也不行,还是得我来。”
事实证明,两个半吊子加在一起也凑不成一个整的,成品没烤出多少,架子先被点着了。
两人光顾着烤,没注意炭火,不留神将油滴入了炉内,火窜起来的那刻两个人都傻眼了。
关何吱哇乱叫,把江言秋从地上拉起来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的动静太大,惹来了其他人,余晏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状况,忙赶过来查看。
火并不算大,有三分的慌乱全是靠关何喊出来的。余晏拿过一旁的盐往烧烤架上洒,不消一会儿火便渐渐灭下去了,烟雾漫上来,江言秋被呛得咳了几下。
余晏听见声音看过去,江言秋咳得更用力了,关何被这阵势吓一跳,在一旁给他拍背,倒了杯饮料递给他:“怎么咳成这样?喝口水顺顺气。”
江言秋余光偷偷瞄余晏的反应,见人已经转开视线了,颓丧地接过饮料喝完。
余晏叫了负责另一个烤架的一位男同事过来看着点,自己才重新回到位置上。
经他们这么一闹,人大多都跑到这边过来了,江言秋瞅准了余晏身边的空位,摸过去挨着他坐下。
余晏的技术很好,烤得外焦里嫩,卖相上佳,江言秋观察着他的动作,有样学样。
这次他盯得很专心,没再让鸡翅烤焦,估摸着差不多了就问余晏:“这样子可以吃了吗?”
得到肯定后他才拿起来,等不那么烫了就递到余晏嘴边:“你吃。”
从开始到现在,余晏一直在忙着烤,自己都没吃上几口,好不容易得了空,江言秋不想他还一味地顾着别人,尽管他知道余晏本身就倾向于担任照顾人的角色。
余晏还没有动,江言秋想了想又把烤串放回去了,转而拿过另一个盘子里余晏先前烤好的给他。
他烤得惨不忍睹,还是不要拿给余晏吃了。
“他们应该吃得差不多了,你可以歇一下。我帮你看着。”
眼见着余晏接过烤串吃起来,江言秋心满意足地接过他的摊子摆弄,全都翻了个边之后他又起身去倒饮料给余晏喝,忙得不亦乐乎。
吃饱后时间还早,众人自行组队游玩,等晚上再聚集。江言秋被几个同事拉着玩了几把酒桌游戏,灌了些酒,有点晕乎乎的,就起身到江边走了一圈,想吹吹风醒神。
这边风景很好,几个女同事结伴过来拍照,江言秋被拉去充当摄影师。
闲谈间听见她们提到山上的寺庙,“据说这个庙很灵验的,里面有棵许愿树,许多人慕名而来,我准备待会儿上去拜一拜,顺便替我爸妈求个平安符。”
江言秋心念一动,在跟女同事分别后独自上了山。
山并不高,也不难爬,顺着阶梯往上,不过十分钟就能看到寺庙。只是转向寺庙的那段路却不太好走,树木盘根错杂,可以通行的路段很狭窄,江言秋需要走过一小段泥路才能到门口。
庙的规模不算大,香火却很旺,江言秋从入门开始,跪拜得很虔诚。过了正殿后是一方小院,江言秋看到了女同事所说的许愿树。
那是一棵大榕树,枝叶繁茂,古树参天,上面挂满了红色的祈福带,载着千万人的信念与祝愿一起随风摇曳。
江言秋认认真真写下祈愿,寻了个角落系上,站在树下双手合十,紧闭着眼睛又默念了一遍,唯恐这份祝福不被听见。
上来之前他其实存了很多私心,他不是个迷信的人,过往从未信过鬼神之说,此刻却期盼以此找到点寄托。
可是等真正到了这里,大概是受氛围影响,他最终写下的也只剩“安康顺遂”。
求完平安符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离他们约定好集合的时间还剩不到半个小时。
然而天气不作美,上来时还阴着的天这会儿已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趁着雨势不大,江言秋打算淋着雨冲下山,不想刚走出庙门没多久雨却陡然增大了。
江言秋暗道倒霉,前后找不着避雨的地方,反正身上已经淋湿了,他索性加快了脚步小跑下去。
余晏的电话在这时候打来,江言秋匆匆接起:“你在哪儿?下雨了,早点回来集合。”
“山上,庙里,我现在回——啊!”
余晏听着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的惨叫,心下一紧:“怎么了?”
阶梯常年未经打理,长了青苔,被雨打湿后变得很滑,江言秋回着话,没留神脚下的路,脚底一打滑,直直摔了下去,滑了好几层台阶。
他痛得直抽气,咬着牙尽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余晏听出了他的颤音,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紧了,还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行动,他一面往山上跑一面安抚:“你在那别动,我上去找你,不要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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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何——操一些不该操的心

大雨来得急去得也快,匆匆一阵过后又恢复了淅沥的状态。
余晏找到江言秋的时候他正抱膝坐在一小节台阶上,浑身都被雨打湿了,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小猫。
只一眼,就让余晏心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刺。
他想,还是做不到完全不在意。
他在江言秋面前蹲下,哑着声音问:“哪里伤着了?”
江言秋摇头不语,却在和余晏对视上的那一刻没绷住情绪,满腔酸涩后知后觉来袭。
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尚能忍受,可一旦有人走过来问一句,娇惯和疼痛就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怎么也无法忽视。
委屈被放大,江言秋觉得哪哪都开始疼起来,他红着眼眶小声说:“我脚疼。”
余晏低头查看他的脚踝处,那里原先便崴过一回,很容易再次受伤。那一片擦伤触目惊心,好在并没有肿起来,余晏轻轻按压,再三问江言秋的感受,确认了只是擦伤后才放下心来。
余晏把雨伞递给江言秋,转过身让他伏上来,而后背着人一步步往山脚下走。
江言秋一手拿伞,一手勾着余晏的脖子,他全身湿哒哒的,怕把余晏也弄湿了,只能尽可能地后仰身子想离远一点。
余晏注意到他的动作,腾出一只手来按着他的后背把人压回去:“消停一点,别乱动。”
这下不敢动弹了。江言秋撇撇嘴老老实实趴回去。
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他们俩呆在一块本身就是江言秋讲得多,现在他不讲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就只剩沉默。
余晏上来时的脸色不算好,江言秋猜他肯定在恼自己的擅作主张。
又搞砸了。
眼泪又跑出来作怪,顺着脸侧低落到余晏的肩上,带着残余的人体温度,在他心上烫出一个个小洞。
余晏微微侧头,问:“哭什么?是哪里又疼了吗?”
江言秋吸着鼻子,嘴硬道:“才没有哭,是我身上的雨水把你衣服打湿了。”
片刻之后,他哽着声音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添乱的。”
余晏把他往上颠了颠,调整了一个更舒服一点的姿势:“知道了。”
“那你可以不要生气吗?”
余晏微微愣住:“我没有生气,瞎想什么。”
他的话给了江言秋一颗定心丸,不安躁动的心终于稍微静下来了一点。
脚下的步伐走得很稳,眼前人的肩膀坚实宽厚,在晦暗的雨幕中充满了安全感。
江言秋眷恋地把脸贴上去,贪心地想这条路要是再长一点就好了,最好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他已经很久没有同余晏这样亲密过了。
可惜短短的一段路走得再怎么慢也会到达终点。尽管不舍这偷来的片刻温存,在到达山脚时江言秋还是开口让余晏放他下来:“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吧,让他们看到不好。”
余晏依言将他放到平地上,扶着他往前走。
江言秋打量着余晏的神色,想了想还是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怕他们说什么……我是怕你介意。”
事实上,他巴不得大家都看到,最好再误会点什么,然后从此跟余晏保持好距离。
“当然,你要是愿意,我现在就可以拿着大喇叭跟大家宣布我要追你。”
余晏一记眼刀扫过来,江言秋立马缩缩脖子,摸着鼻子,眼珠子乱晃:“我开玩笑的嘛。”
一场雨打乱了众人的计划,都没有了继续玩乐的心情,简单吃过轻食后大家便各自回帐篷里歇下。
江言秋原本是跟关何一个帐篷,但躺下后迟迟没有睡意,关何在旁边睡得跟个猪一样,鼾声不断。
听得江言秋更烦更睡不着了。
好想余晏。
翻滚了两分钟后,江言秋利索地爬起身收拾东西,打着灯一瘸一拐溜进了余晏的帐篷。
余晏还没睡下,身侧亮着一盏小灯,看到江言秋进来他放下了手头的事,问:“怎么了?”
江言秋蹭到他身边坐下,“我觉得我手臂还有些疼,你帮我看看行不?”
他把手伸到余晏眼前,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关何睡得太沉了,不忍心叫醒他,想来想去只好来麻烦你了。”
余晏意味不明地挑眉。
他其实很想问问江言秋知不知道自己并不适合撒谎。每次都要画蛇添足地补充,给人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偏偏江言秋自己没察觉,还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纳闷地追问他为什么笑。
余晏不想回答,低头把他手上的创口贴揭下。他的两个手肘都被擦破皮了,回来时已经简单处理过了,但大概是江言秋睡觉不老实,不小心蹭到了,伤口处又有点微微渗血。
余晏重新给他上了药包好,江言秋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有事?”
“没,”江言秋绞着手指,大胆发言,“我可以不走吗?”
“外面好黑,我有点害怕。”
余晏不想惯他:“来的时候怎么不怕?”
“那会儿不是手疼吗,我腿脚不方便,走过来费了好大劲的。”
“……就几步路的距离。”
江言秋选择性装没听见,厚着脸皮把背包里的东西翻出来。先是一个保温杯,然后又拿出了一小瓶药。
白色的瓶身贴着的标签余晏很熟悉,是治疗肠胃病的药。联想到江言秋之前说的话,余晏不禁皱眉:“你拿这个做什么,胃又不舒服了?”
江言秋摇头,认真地盯着余晏的眼睛,轻声说:“给你准备的。你胃病是不是又犯了?”
余晏一直都有肠胃炎,放假前又一直在熬项目,饮食作息都不规律,江言秋怕他老毛病又犯了,本来只是想带着有备无患。可是刚刚他一进来,分明看到余晏捂着胃部在忍耐着什么。
余晏想说“没事”,但江言秋不给他这个机会:“你不要骗我,你以往胃痛却又极力忍耐时的表情我最熟悉了,你骗不过我的。”
横竖瞒不过,余晏也没想瞒,长叹一口气,在江言秋的催促下把药吃了。
他此刻心情有点复杂,从来没想过江言秋会注意到这些细节,还贴心地备好了药。三年前那段感情里,余晏身为年长者,一直是他照顾得多一点,注意着江言秋的衣食起居,他从不知道原来江言秋也观察过他。
还没等他捋出个头绪,江言秋又拽拽他的衣角,递过来一个什么东西。
余晏低头一看,目光凝滞住了。
那是一个平安符。
“你好端端的跑去庙里,就是为了这个?”
“嗯,我听她们说那座庙很灵验的。”江言秋把符放到他掌心里,很是郑重,“我暂时找不到更好的祝福了。你带着它,希望你能一直平安顺遂。”
余晏深吸一口气,别过头不去看他,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很低沉:“江言秋,顾好你自己。”
江言秋不懂,顾好自己跟做这些事难道会冲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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