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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修尾共枕眠(富春江南岸)


【那就只能把狐族之身带走。狐体内中有雷积山的空间,可以先把黄仙暂时藏在雷积山。只不过,雷积山可是雷冥尊的所有物。】
绿玉不知胡裴心中所想,依然道:“不过,你若想看三生石的风景,我可以偷偷带你过去。”她眨眨眼,俏皮道,“放心。你如今有后台,又是灵狐妖身,没有鬼差敢欺辱你。何况,现在也不是几百年前乱糟糟的冥界。冥尊他……一定是站在你那方。”
胡裴张了张尖嘴,压了眸色。
他选择回避这个话题。
“多谢绿玉姑娘。暂时,我不想去三生石,我在人间的事未了,等了却后,或来报道吧,应该……也快了。”他跳下树身,向来路行去。
【既然对方选择送回狐身,说明雷积山可供驱策,那就暂时……借用一下。】
红蕊掩映白狐的身躯。
绿玉见他离去,直接叹出口气,望向远方崖上的光景。
【那个痴情冥尊还守在黄泉海中的小岛上呢。】
她朝那隐匿在彼岸花蕊下、即将离开九幽的白狐,嚷道:“朝歌,当年他弃你而去是有苦衷的。道魔大战在即,君州每一位修士都要去出力。
而且,上次为了你和你的朋友,他做了很多很多,抗了裂魂火刑,受了摩尔人和雪狼王幽魂的刁难,甚至要替你觅一位可承大周二百年国运的帝皇,抗了天道的法旨,强入他人的梦境。
昨日,你离去后,他直接伤到灵体魂心。
他现在不来见你,恐是伤得不轻呢。”
胡裴的爪子未作停留,阖了下目,直接快速地窜出九幽。
他一入玉芝院的房间,就扑出狐狸的身体,直入胡裴的身躯。
胡裴大口吸气,似活了过来般。
他握紧拳头、沉色撑在床榻。他闭了闭眼,压下心里翻涌的莫名情绪。
【五年,五年……数多年都等得,在乎这五年吗?不去想,不再问,先挺过这五年再说。】
此前种种,他拼命追寻,只为一个答案。
如今,答应近在眼前,他却惶恐不安,不敢再踏前一步。
终归是伤的太痛,切开得每一刀,都需要更多的勇气。
胡裴压下翻涌的思绪情潮,凝目看向脚踏上的白狐。他的心随意动,旋手摄了狐体过来。他抓住白狐的身体,才发现自身魂体灵力充沛到几近盈满。
【这种状态分明是狐身的灵力过足,反馈给灵魂。】
从九尾天狐的传承记忆里,胡裴知道,【如若好生闭关,就可以修出狐体的第二条尾巴。】
【人间多事,哪里有时间做这种事?】
胡裴抚了抚白狐的狐毛,又想起离开九幽时绿玉说的话……雷冥尊做了那么多,却不曾提起……【那他为何做这么多事?朝歌的情谊得到了他的回应吗?在属于雷冥尊的风雷仙尊记忆里,他对朝歌隐忍的态度、压抑的心境,分明不像是会对朝歌表面这份情。】
胡裴揽紧白狐,慢慢地躺在榻上。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他压着白狐,闭上眼睛,真得不愿再想,就这样睡了过去。
晨明时,胡裴的第一件事就是叫醒黄仙,把她直接摄入白狐体内的雷积山空间。
他凝指掐诀,抽取自身一缕魂识,投入白狐的躯体内,再把白狐也送进雷积山的空间。
起初,胡裴十分不适应这样的分魂之术,但随双视角的展开,白狐带黄仙在雷积山顶的宫殿里安顿,而他在外的胡裴身体则直接正常入宫上寮。
一入宫,胡裴就看到廖褚跟在季雪康的后面,在呈折案录殿整顿呈折档案,戎刚就在旁帮俩人的忙。
胡裴眯了眸,【昨日同戎刚的一句话救了廖褚,让季雪康心生忌惮,缓了杀廖褚之心。】
他笑着上前,拜会季雪康:“先生。”
“哦,裴儿啊。你来得正好,这一部分档案年岁久远,我擢廖褚去焚真炉那边销毁,你还有小宰的官职在身,去签个字吧。”季雪康微笑地看向胡裴。
胡裴接过戎刚递来的销毁文录,快速一览,再凝向那只打算去销毁的呈折箱,直接取玉鉴盖下属于太宰寮小宰的印鉴。
【恐怕不是旧的案录,而是胜争道府近年来所有出入的账簿。】
他递回去时,迎向季雪康的笑容,直接道:“先生,学生先去忙了。”
“嗯。”季雪康抚须,目送他走远,看向一旁畏惧战兢的戎刚,再及面目肃然的廖褚,淡色道,“后日,送他一份新官礼吧。”
胡裴入太宰寮,坐在原来小宰的位置。
他接受士一大夫和小臣明里暗里的恭贺,再及桌面上一叠原属于季雪康该审批的军工呈折。
不过,他直接抽出标记五官宗伯递呈的文书,打开一观,竟是宗伯辞呈。
胡裴合上文书,闭了闭眼。
【父亲已经下了决心么?明明可以再等等……】
他呵了声,直接红墨批复。随后,他放在递呈四辅寮的托盘。
午间,他处理完公文,看向人去空空的小宰殿,呵了声。
【说给戎刚的那句话,果然还是传到廖褚的耳里,间接影响了季雪康杀人灭口的决定。
季雪康还会把廖褚、戎刚两位小宰都带去三公太保寮,那么廖褚不死,胜争道府的证据就还在。三位小宰里已经去了两位,余下戴望这位小宰,至今还未动作。】
胡裴又动起寻雀鸟监视大金宫的想法。
但在西北发生金雕鹰群反噬的事件后,他已经在减少利用鸟雀来处理人间的事,余下还在利用只有与西北的联络信笺,托鸿雁传书。
他罢了这个念头,就见斜里窜出个人。
“胡大人。”戴望向胡裴行礼,战战兢兢地扫视胡裴的面色。
胡裴了然在心,【此番正是到了戴望出现的机会,若他还能耐得住,就不是戴望了。】
他微微一笑,随意般道:“戴大人是要和先生一起去三公太保寮吗?”
戴望压了压唇,面色不虞却又不敢发作。
他呵呵尬笑,如吐槽般道:“恐是银钱使得不够多,没这个福气。现下是午膳的时刻,胡大人,我先走了。”
胡裴从戴望的神情里似看出他的无辜。
不过,也不能一下子就断定戴望没有参与胜争道府的事,兴许也是戎刚之流。
他心中定了计策,去往司马寮。
这是太宰寮正常路过司马寮的宫道,如寻常般遇到位往日与晁错交好的小臣,在宫道上闲谈几句。
“咿,那人是?”胡裴达成目的后,好奇地指向一名不同于司马寮里的小臣,那是位没有悍武气息的小官。
百源看向胡裴望向的人,嘿嘿笑道:“那是位女小臣,春日里以国学第一名考入司马寮,比她同期的国子大学学子高出许多分。她叫蔡子衿,长得颇为美貌,原可以去司徒寮任职,偏往咱们司马寮里全是男人的地方凑。”
胡裴张了张口,凝目间想起白马小学里的同窗。
他不由笑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代太宰一代辅。东风,来了。】
胡裴谢过百源,正打算离去,就见刚刚还提到的蔡子衿手里的金属球直往这边射来。
他后昂,微动灵力抓住这突飞而来的铁球。他握着球,蹙眉看去。
蔡子衿跺了跺脚,“哎呀”一声跑上前,目光偷觑胡裴,强作镇定地躬身行礼:“阿……胡小宰,小臣子衿失礼了。”
【这几日的风一旦刮起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犹胜东风。】
胡裴思过这句话,看着眼前这颗乖巧的脑袋,微微侧倾向她充血的耳尖,伸手递回铁球:“不打紧,下次注意些,不要伤到人。”
“是。”蔡子衿抿唇,努力不让两边的唇角翘起。她从那好看修长的手上取回铁球,支吾道,“那个……胡小宰还记得……我……”
然而,蔡子衿鼓起勇气抬头望去,再见得确是胡裴的背影。
百源看了全场八卦,凑近蔡子衿,笑道:“蔡小臣,钝刀子割肉。”
“什么意思?”蔡子衿不解,抿嘴委屈地看着远走的胡裴。
百源啧了声:“你这叫瞎使劲。人胡大人是……这个。”他提了提蔡子衿的袖子,举手“咔嚓”了声,挑眉后以眼神示意。
蔡子衿眸光微闪,哼了声:“我不信。那是别人以讹传讹,何况……何况……”
百源哎了声:“我算是看明白了。好好的司徒寮你不去,来我们司马寮,你是觉得五官寮所,司马寮离太宰寮最近?”
“是又怎么样?哼。总之,我不嫁人,考入五官僚,就是要追寻心里的目标。”蔡子衿哼了他一声,转入寮所。
另一边,胡裴去膳堂用饭,稍一留心就发现许多熟悉的面容。
不止白马小学的部分学子来到外廷,就连国子大学的部分同窗也已经到士一大夫的官位。
他谢过一群士一大夫帮忙送膳的提议,用过饭后离开了外廷膳堂。
等回到太宰寮,他把余下的公文处理完,交给士一大夫送往四辅寮。
他起身后向往常一样出宫。
胡裴还没走到宫外,就发现被人跟踪。
他回首见蔡子衿背着身站在墙角扣着墙面,觉得颇为有趣。他扬眉展颜道:“蔡小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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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子衿粉嫩的耳朵动了动,咬唇瞥去,正见胡裴炯炯有神地望来。她的心头一跳,又听他喊了一声“蔡小臣”。
【果真没听错哎,阿裴在叫自己的官名哎。】
蔡子衿一下子乐笑了。她鼓起勇气,快步、小跑着走到胡裴的面前。
胡裴看向莫名兴奋的蔡子衿。
这大姑娘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令他想起此前晁错那鲁莽不知事的模样。
他越发柔和了神色,朝她微笑道:“蔡小臣,一起出宫吧。”
“哎……哎,好啊。”蔡子衿乐得找不着北,跟在胡裴的身后,偏偏胡裴老是要慢一步,搞得她也得屡次顿了脚。【若是能与胡裴并肩同行就好了……】
胡裴失笑地摇了摇头,回头朝她道:“既是一起走,自当并肩而行。”
蔡子衿的心直接跳到喉口,差点就溺在胡裴温柔的眸光里,当即就想开口表白翻,耳听胡裴在道。
胡裴:“为何没有同大多数人一样,十七八岁就嫁人?”
蔡子衿心里一凉,鼓起勇气咬牙与他并行。她暗吸口气,昂面后快口道:“大周明明不禁女子读书,也没有禁女子官考、纳名声,为何一定要到年纪就嫁人?一旦嫁人就被琐事捆绑,束缚在后宅……”
她察觉到一时冲动说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不由又住了口,有些惶惶不知所措。但她并不后悔这一刻的冲动。
胡裴撇眸看向脸面红润、眉目略有坚毅的姑娘,想起家里有类似情况的七姐胡芸翎,笑道:“我家七姐如你一般的想法,至今还未成婚,活得倒也是潇洒自在。”
“我知道她,还有沈天心这位太士大人……不过,我有心悦的人了。”蔡子衿说完,不止耳尖、脸面,连脖子都粉了。她微垂下脑袋,露出漂亮的粉嫩颈项,又忍不住内心的醴望,悄悄地偷看胡裴。
胡裴背后的手微微拳紧,看向前方的宫门,慢慢地道:“子衿,你入宫是为了心悦的人,还是为了你心中的不甘抱负?”
蔡子衿好似聋般,耳听胡裴念出名字,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了下来。她看向胡裴,张了张口,呜咽道:“阿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胡裴温柔道:“自然记得。白马小学四小郎君里唯一的姑娘。”
“呜呜……”蔡子衿心中激涌,一下子抓住胡裴的官服袖角,想靠近过去却被他避开,又难过又酸涩,“你……你还是这样不与人亲近。”
胡裴展颜,微微一笑。【这与人不亲近的毛病,自晁错出现后就慢慢地改了。】
他笑道:“这大概是种……病吧。不过,现在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即使朋友,也该有适当距离。何况,在宫道上进进出出的人多,一旦被人看见,明日就该传出些闲言碎语,对女子多有不利。”
胡裴温声解释。
“我不在乎。”蔡子衿赌气又骄傲道。
“我在乎。”胡裴直接肯定道。
说完此话,他见蔡子衿的目光反而越发亮烁,心中微紧,轻咳了声,继续道,“所以,子衿为什么入朝为官?”
“两者皆有啊。我脑子不及你和晁错,但心中亦有想要一较长短的勇气,而且你在宫里,我就来了。”蔡子衿压了压口,又是说了实话,小心地昂面看向胡裴。
胡裴莞尔,转身往宫门外去。他看向停在宫门口属于八皇子府的马车,朝蔡子衿道,“你可曾听过金都有关我的流言蜚语?”
蔡子衿咯噔了下,【金都有关胡裴从右拾遗至小宰官位的流言多不胜数,且各有版本。甚嚣尘上就是胡裴与中官司士晁纲的儿子晁错有断袖之说。因为晁错现在也是私下里传的西北镇妖大将军,他与小宰胡裴的故事就更富传奇色彩。但是,处于风波核心的胡、晁两家并未有过多表示。】
她心中一时不安,撇开目光。
胡裴扫见她的回避,不由微笑,直接戳穿姑娘的自欺欺人:“你不信?”
“未曾亲眼所见,我就不信。”蔡子衿咬牙,又颇为懊恼。【头一次和阿裴好好搭上话,为什么就要谈论金都里这么令人炸裂的话题?】
“那你且看着。”胡裴直接走到宫外的马车前。
异人如今名叫翼北,直接掀开车帘请轩辕端下车。
“裴郎……”轩辕端一身富贵,如棵宝树临风立在道上,微笑道,“我们谈谈。”
胡裴目光轻撩,看向轩辕端,近前一步在他诧异的眼神下,握上了他的手。
远处的蔡子衿直接捂住嘴巴。
她看着八殿下倾身,覆唇贴在胡裴的耳尖,似做了亲密的事……她的一颗心顿时列成四五八块,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蔡子衿正想上前问个清楚,后面追来的宓皦直接拉住她的官服。
宓皦喘着大气,呼哧道:“别去。”
蔡子衿瘪嘴,看向宓皦,一颗颗珍珠就吧嗒吧嗒滑在脸颊:“宓皦,我……”
宓皦心疼极了,追了蔡子衿许多年,都追成了金都大龄剩男。
他还一直把金都有关胡裴的流言说给她听,竟不如亲眼所见这一击来的重锤。
“你现在知道他是断……”在蔡子衿的目光里,他硬是没把话说完,暗叹口气。【这胡小宰真是,竟然这么伤子衿的心,简直是从小伤到大。不过,他为什么让百源通知自己蔡子衿在宫门口呢?】
原来胡裴在午间意识到许多同窗都已经跟上他的脚步入寮,心里就有了想法。
在朝中培植属于他的势力。
首要目标自然是儿时比较亲近的几人。
蔡子衿就是这第一颗子,但这颗子用得好自然是好子,能为五年后女帝登基培植人才。用的不好,容易自伤,还需她来牵制另外一颗子,就是在季雪康人脉掌控下的司徒寮,已任士一大夫的宓皦。
这才有宫门口这出戏。
胡裴要得不是男女纠缠的官场儿戏,他要得是可用之人。百源、宓皦、蔡子衿、包括皇商胡芸翎都是他的首选目标,甚至还有部分埋在明里暗里为他所用的棋子。
蔡子衿和宓皦一起看着胡裴在八皇子的护持下登上马车,两人又瞧着马车遥遥而去。
宓皦觑着旁边泪眼朦胧的女子,龇了牙,转脑筋道:“你猜这两人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关系啊?”
蔡子衿哭得更凶,瞪直眼儿。
她抹把眼泪,睨向旁边的高大男人,似第一次见般:“宓皦,我发现你竟然是嘴碎男,我讨厌你。”
“……”宓皦咬牙。
【咋还适得其反?难道这药下得不够重?】
“子衿你……”
“怎么?”蔡子衿昂头挺胸,脑子里过着各种选项。“即使胡裴断袖又如何?我喜欢得是他的风流才情、姿容雅度。若他真得全无缺点,我才会担心他到底是不是真人。
不能嫁他就不嫁,但跟着他做官,一定错不了。
他和别人、父亲那类人可不一样。
他料人先机,处处有章,以他的才智……呵,原来在宫道上那些话是在设伏明理呀。哼,直说不如直做,真不愧是胡裴,我懂了。呜呜……”
在宓皦不解的目光里,蔡子衿嘁了他声,“笨蛋。”随即,她去驿亭唤自家马车回府。
宓皦看着蔡子衿的马车离去,“啧”了声,朝自家马车上的小侍道,“你说这女人心、海底针,到底是捞得着,还是捞不着?”
小侍瞧自家少爷这痴迷样儿,抿嘴摇了摇头,忍不住嘴欠道:“少爷,你都追了她快十年,蔡家老夫人都看不过眼了,劝你另找人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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