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又关我啥事儿?”李潢一摊手,一副光棍样,“你看看我,一无兵,二无将,三无权,四无钱,要啥没啥,怎么去帮你们拯救黎民百姓啊?”
拓跋双这时也注意到,襄王所在的是一所道观,虽然用料考究,但是也就一个普通中等人家的规模,装饰更是简单到了极点。而且襄王身边一个侍卫都没有。他身边虽然有几个道士,但是看上去也是真正的专业道士,而不是乔装的暗卫。
原本她进门之前,心里还想着,虽然外面不显山不露水,也许里面别有洞天——建宁王就经常这么做。结果,襄王还真是表里如一啊!
拓跋双之所以会找上李潢,是因为前不久听到李倓偶然评价李潢,说他其实大智若愚,说不定不是池中之物。如今这么多流民被发配岭南,而建宁王在这片地区又没什么助力,她才病急乱投医,自作主张地前来求李潢相助。
只是她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寒酸的王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一下!四万流民是不是?”沐离在一边双眼放光。
[小队][叶轻侯]:喂喂,你清醒点,四万人哪!不是四万训练有素的士兵,而是四万乱糟糟的普通百姓啊!我们吃得下那么多人吗?
[小队]沐离]:没办法,我们太缺人,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看。来自中原的百姓,大多都是农民。这正是我们发展种植业所需要的人才啊。
[小队][叶轻侯]:好吧,你自己量力而为,不过,咱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蛋总。
[小队]沐离]:这个嘛,等事成之后,怎么也得向他讨点好处。
于是,李潢带领着岳青霖和闻邵阳,压解着所有地鼠门人,沿着海南岛的东海岸,寻找了几个可以容纳四万万人的宜居之地。又是一个多月的忙碌,通过挖沟和拉线,他们在地上划出了总共够四万人居住的几个小区规划,并找了几个当地有经验的老农,计划在周边地区建立种植园。
沐离和叶轻侯通过烛龙殿神行千里,秘密的跑遍了整个中原地区,购买了足够四万人生存三个月的生活物资。由于都是暗地里的买卖,黑市的价格可不便宜,一个月下来,几乎掏空了叶轻侯的家底,令他肉痛不已。
蓝花花和唐鬼斧捏着当初多多给他们留下的信物——一只符鸟,前去寻找这两位术法小大师,请求他们的帮助。
同时,他们还写信给南诏王阁罗凤,看他会不会念在和李宓的旧情份上和他们合作,来演一场声势浩大的好戏。
天宝十年底,李宓分三路进军:派副帅何履光率水师准备从下河口渡海正面进攻,派长子李贞元为副总兵从江尾攻打龙首关,本人自率中军攻打龙尾关。
结果,水师被南诏趁夜偷袭,未及下海即已溃败,李贞元部又被南下的吐蕃兵和凤伽异部两面夹击,也遭惨败。龙尾关这边由阁罗凤亲自指挥面对李将军的强攻。
玉龙关前的子河对岸,李宓手挥三尺龙泉宝剑,跨骑一匹雪白的宝马正欲踏上通往玉龙关的一座木板吊桥。此时宝马却止步不行,用蹄子踢打桥头,双目流泪回头望着主人。原来,这吊桥木板事先已被换成朽木,不堪负重。
玉龙关上的守将吼道:“马不前行、惧我南诏神威,何不就此退兵,免遭灭顶之灾!”
一句话却激怒了李宓,不顾一切地策马登桥,刚到桥心,“轰隆”一声人马皆坠入河心淤泥之中。
元帅沉江,士兵不战而乱,一片混乱厮杀。整个战争南诏损兵三万,唐师阵亡四万有余,酿成了一场震动唐王朝的大悲剧。
战后,阁罗凤下令收集唐军阵亡将士葬于西洱河南岸和旧铺,刻碑勒石题为“大唐天宝战士冢”。
大碑落成之日,阁罗凤率军民前往祭奠,亲自致悼词曰:“君不正而朝纲乱,奸佞起而害忠良。生乃祸之始,死乃怨之终。呜呼悲哉!唐师阵亡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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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情况呢?
何履光和南诏兵只打了一个照面,双方只动口不动手,对山歌似的,此起彼伏地吼了半夜。待到天亮时,何履光一把火烧了营地,至于“战损”的船舶,暗中全都便宜了自家的崖州郡。
自从投靠襄王之后,何履光的岭南水师已经改名为“岭南渔业公司”。他手下的水师大多是渔民出身,虽然平时也下海捕鱼,但是仅能果腹,哪像现在,搭上了“烛龙物流”这条大船后,他们把海产卖给北方那些人傻钱多的贵族。一条大黄鱼,放在以前只够一个人吃一顿,可如今,却能换回和鱼差不多大的一块银锭!不用打仗,而还能提高收入,何履光的手下如今忠诚度极高。
至于打了败仗要受军法处置?不怕,因为何履光知道,这是一场注定要失败的战争。
天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
李宓的长子李贞元率领五万大唐士兵进攻龙首关。李宓心疼儿子,把他那所谓的十万大军中五万真正的士兵拨给了他。
李贞元在龙首关和凤伽异真刀真枪地打了一场。对于此次朝廷强行征召他的父亲前来攻打南诏一事,李贞元早有不满。反正这五万大唐士兵中,大部分都是不服管教的兵痞,不李家子弟,出生李姓大族的李贞元对他们的性命毫不在意,什么丢保保帅,李代桃僵,各种心狠手辣的战术,用起来毫不心软。
凤伽异却坐拥天时地利人和,比李贞元更具优势。李贞元率领的是一群匆匆聚集起来的乌合之众,当然不能和凤伽异的南诏精兵,以及他背后的吐蕃蛮兵相比。那些大唐兵油子发现他们的主帅并不惜命的时候,溜的溜,投敌的投敌,这场仗没法打了。
看着远处南诏军旗下昔日的长安太学同窗,李贞元暗暗发誓,他日一定要在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和他再好好地打一场。然后,他便带着李家亲兵悄然远遁。
他的这个愿望,最后还是没能实现。沐离他们一心发展以火炮为主角的阵地战,在己方火力无缝覆盖下,傻子才会傻不拉叽的去打肉搏战。
和李贞元相反,凤伽异对他兴趣缺缺。凤伽异眼界极高,李贞元在他眼里还算不上是英雄。
他此次听候父亲调遣前来退敌,功劳却是记在异牟寻的帐上。南诏皇宫叛乱一事已经被阁罗凤压下,凤伽异愿赌服输,放下野心,从此便专心为儿子异牟寻铺路。
突然,他眼神一凛,仿佛有芒刺在背,猛然向周围山林看去。他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窥探。
莫非是他?
一念及此,凤伽异不由摇头苦笑。是又如何?自己真是魔怔了。
多想无益,不如归去。
凤伽异打马离开。远处丛林中,一个长相与唐鹰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子,神色冰冷地记录下他的言行。
李宓在龙尾关与云南王阁罗凤对峙。他一人一骑,一马当先,在他的背后是四万流民。
在那四万流民之中,还隐藏着数百监视他的朝廷耳目。在没有找出这些人之前,为了远在京城作为人质的家人的安全,李宓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李宓坠崖之后,一片血色浓雾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片战场。从远处无法窥见战场分毫,但是,厮杀声,惨叫声,血肉横飞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场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浓雾也笼罩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雾气散去,战场上丢盔弃甲,一片狼藉。数万大军不见踪影,只留下数百个双眼突出,满脸惊怖的“流民”。他们仿佛看见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战场。
回去之后,他们向上司极力渲染着这场战斗的恐怖和血腥,语无伦次,状如疯癫。所有眼线的口供完全一致。很快,李宓率军十万,兵败南诏,全军覆没的消息,震动了整个大唐。
这场血色浓雾,是源明雅和多多联手布下的法阵造成的。大雾起时,沐离他们就打开了烛龙殿大门,一个足足有一百平米大的黑洞,陆陆续续的将四万人尽数吞入。
在烛龙殿空间中,水无心就是神。他将那四万人集体催眠,然后,沐离等五人分工协作,将混在其中的那几百个探子挑出来,扔出烛龙殿空间。源明雅和多多还在这些人的脑海中植入恐怖的幻象,已让他们以为自己经历了一场恶战。
剩下的那个四万良民在烛龙殿里面做了一个又长又古怪的梦。在梦里,他们被填鸭似地灌输了了标准简易房屋建造法,日常生活卫生管理条例,和崖州郡公民守则。当他们醒来,晕乎乎地在一片黑暗中漫无目的往前走时,眼前突然一片光明,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一个有山有海的世外桃源。
这四万人的到来,使崖州郡陷入一片忙碌的海洋。
三天的时间让这批流民吃饭,看病和休整之后,这批人就开始被组织起来,建设他们自己的家园了。
在烛龙殿中,他们已经被教授了标准简易屋制造法,然后让他们自己寻找搭档,两人一组,去指定地点领取建筑材料和工具,接着在指定的区域内建造他们的房屋。
由于是盖自己居住的房子,每一个人都卯足了劲,不敢有一丝池差。至于这其中发生的各种鸡零狗碎的事情,多不胜数,令人烦不胜烦。李潢大手一挥,把这些事情甩给了每天在他耳朵边上唠叨的裴安行大总管,把裴总管忙成了一个脚不沾地的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