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在借他们的手清除异已?
最后与他们交手的“阁罗凤”也十分可疑,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亲自出马与他们一班小卒交手不说,举手投足间似乎已经受了伤?
只是面对一国之主,如无圣旨,不可擅杀,他们与之动手时不免投鼠忌器,以至于被他给逃脱了,不然真应该抓住了好好审问一番,以解心中之惑。
而皇宫外十几里处,高高的莲花峰上,真正的南诏王正和叶轻侯站在一起眺望皇宫。皇宫内发生的一切,正通过一封封的密报源源不断地送到阁罗凤手上。只见阁罗凤一派指点江山的潇洒,竟然丝毫不见他有半分不快。最后还是叶轻侯忍不住,问道:
“陛下,他们可是打破了你的皇宫哎!正在你家里闹腾哎!你真不介意?”
“天策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你看,孤宫中多有珍宝,他们竟然一件都没拿。他们还帮孤清除了宫中的鬼蜮魍魉,居心叵测之辈,虽说缴走他们的兵甲武器,那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如此仁者之师,当真让人钦佩至极。”
“这道理我也懂,可是从陛下口中说出来,——我怎么就听着这么别扭呢?”
“因为孤做不到啊!如果是孤的军队打到大明宫,必定劫掠一切,烧杀三日,凡不能带走者一律焚毁,绝不留片瓦于敌。孤的军队,只有用金银和血肉才能喂饱,才能保持他们的忠诚和兽性,如果是像天策军这般严格要求,只怕早就哗变了。”
叶轻侯默然。
和大光明寺之变不一样,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里,唐朝军队如无皇帝的旨意,哪怕是在别国皇宫,也不能对他国皇族擅开杀戒。
南诏叛乱的事其实一直被剑南节度使压着,所以李隆基还以为只是正常的边境小摩擦,因此这次天策军根本就没有擒拿敌酋的旨意,这次攻入皇宫还是借的轩辕社之名,已是大大逾矩了。结果就是基本没造成啥破坏,杀掉的人还是南诏王上直想杀又不好意思杀的,简直就是来当雷锋送温暖的。
素质太高也不好,打仗还是得靠流氓啊!武装到牙齿的黄埔军校高材生还不是干不过小米加□□的乡下人。——而且,在他这个大唐人面前居然讲打破大唐皇宫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这个阁罗凤似乎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这才是王者之师,真正的君王身边就应该有这样的军队。原本孤也有的,只可惜……唉,异儿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阁罗凤转身又对叶轻侯说:“不过,据我所知,天策军似乎不受大唐皇帝宠信?反而是那神策军更得圣心,可有此事?”
叶轻侯也不得不承认:“确有此事。”
“呵呵,这就好。”阁罗凤又望向远方,“大唐皇帝识人不明,国运必衰;而我南诏此次虽有小损,却也排尽脓血,不无裨益。”
叶轻侯见他太过自信,实在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一下:“别忘了凤伽异可是逃出去了。”
“无妨,他此次犯下大错,本就不能继任王位,甚至已经不能再出现在人前。而且孤定下的继承者是他的儿子,最后结果与他继位又有何异?所以,他非但不会反对,还会成为他的儿子异牟寻的影子,为他的继位铺路。”
“在孤看来,大唐已经日薄西山,而我南诏却才刚刚崛起——叶公子,你等就不想与孤一试逐鹿天下?”
第131章
“在孤看来,大唐已经日薄西山,而我南诏却才刚刚崛起——叶公子,你等就不想与孤一试逐鹿天下?”
叶轻侯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到底做过什么事让南诏王这么看得起!
“呵呵,我们这些草民胸无大志,只想找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过点平和的的日子,逐鹿天下这么麻烦的事,陛下独享便好,我等不上台面的小人物,实在不配站在陛下身边。”
叶轻侯干笑。
——轻描淡写间就能把一场叛乱化为无形,甚至反过来利用轩辕社清除异已,这个南诏王比游戏里的可怕太多了!有这样的邻居在侧,只怕夜间都不得安睡——要不要做掉他?
杀心刚起,阁罗凤身后就出现了三个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每一个都把气机牢牢地锁定在叶轻侯身上,等级全在97级以上,甚至有一个是98级!
一国之君身边怎么可能没点压箱底的高手!
可是,在闯皇宫时,为什么没见这三个高手?
“无妨,你们退下。”等那三人退远,看见叶轻侯疑惑的眼神,阁罗凤笑道,“孤对密道的隐秘本来还颇有自信,故当时并未带上他们;后来遇上你们时,又发现的这三个影卫和你们的唐公子,洛道长和道弘大师比,只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因此索性就不传唤他们了。”
喂,你可是差点被你儿子杀了啊!你的金吾卫也死绝了啊!你竟然还能藏着一张底牌不用!
叶轻侯的心更加沉重了。阁罗凤很明显地在针对他。不但在他面前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对唐皇的藐视,还把自己的保命底牌给露了出来,不由他不怀疑——
——阁罗凤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不要啊啊啊……壮汉大叔不是我的菜啊……
“陛下,我觉得你好像在故意把我推进一个坑里……有什么事陛下不如明说,草民实在是猜不出陛下你变幻莫测的心思。”
叶轻侯真的不愿和一个BOSS玩我猜我猜我猜猜猜的游戏。
只见阁罗凤拿出一物扔给他:“此物是藏剑山庄出产,孤追查很久,最近才查出,它的外形图案是你设计的。原本是要找你,可是你却从藏剑山庄叛出,不知所踪,直至今日才见着你。”
叶轻侯接过一看,却是他替藏剑山庄监制的镀银玻璃镜,现在名叫银光镜,在恶人谷还有用它做的一盏无影灯,如今正陈列在肖药儿的居所内。
“这确实是我监督制造的银光镜,在西域销量极好,没想到还流传到南诏。只是,这镜子有何不妥?”
“镜子本身不值一提,孤想问的是,”阁罗凤一指镜子背后大大的“Ye”标记,“这个符号,可是你想出来的?”
叶轻侯如遭雷击!
这天下只有一种人会注意这两个字母!难道阁罗凤和他们是——
——同穿?!
看着叶轻侯脸上那无法掩饰的震惊表情,阁罗凤叹道:“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和她大概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吧。”
“她?”
“我唯一认可的妻子,人称香花夫人,但是她却总是自称‘雪莉’。”
“——Oh My God?!”
叶轻侯的眼睛都变得溜圆溜圆地!
“对,就是这句,她也经常说,可就是不告诉我是哪个卖糕的。”
“可是,她不是已经——”
“死?不,那只是对外宣称而已,事实上,她是突然不见了。”
“突然,不见?”
“对。她只留下了这封谁也看不懂的书信。”阁罗凤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丝绸小包,打开后,从里面掏出一片写满字的绢帛,那是狂乱的意大利体英文,似乎那位雪莉在写这些字时心中非常慌乱和恐惧。
阁罗凤怀念地抚摸着那块绢帛:“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事实上她从哪里来,我一直没有弄清过,更不知道如今她去了哪里。本来我还以为族中巫祝余孽搞的鬼,于是我把他们全部暗中捉拿审问,可是还是不能找到她。全部线索就在她曾经写下的天书中,却没有人能看懂。我无意中得到一面你们的镜子,在那上面我发现了在雪莉的天书中出现过的符号。于是我就猜想你可能会认识这些奇怪的字,希望你能帮我解读一下。”
阁罗凤珍之重之地把绢帛递给叶轻侯。由于受到太大冲击,叶轻侯感觉脑子有点木,他那过那幅英文,不自觉地念了出来:
“I don’t know how to explain it, but something really unbelievably shocking have occurred……”
这位雪莉是十多年前的一位穿越者,身穿。她是一名悲催的英语专业大学生,在穿越文中最无用的职业之一。爱好言情,音乐,化妆,舞蹈,非常正常的女孩子。说实在,从正常角度说,像她这样的女孩在正常的历史文中完全是炮灰,可是,她自带主角光环,作为叔控,奇迹般地俘获了当时还是一枚美叔子的阁罗凤!
叶轻侯难以置信地瞟了一眼粗壮魁梧须发茂密的阁罗凤,完全无法将他与“美貌”联系起来,不过联想一下二十岁以前和四十岁以后的小李子,又觉得似乎可能大概说不定好像是有可能的……
“那个……我问一下,陛下你十多年前也是现在这般外貌?”叶轻侯问。
“这个嘛——”阁罗凤摸着下巴回忆道,“那时孤尚未蓄须,也未曾暴食,大概比现在轻个半百十斤吧……”
也就是说阁罗凤刮个胡子再减个肥,也是个美男子罗?看一眼他如今的尊容,叶轻侯下定决心——
——老子以后死都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心中暗暗握拳,叶轻侯接着往下读。
有着从法治社会出来的单纯善良,却又意外地有着丰富的宫斗(书本)知识,也许是这种奇异的矛盾感吸引了阁罗凤,和正常言情小说一样,他们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