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呢?开口责任闭口爵位的。”姚谦舒问道。
“要是那位行四的上位,爵位传承不是问题,到那会儿过继了政儿的儿子呗。”贾小赦道,有些猥琐地用手肘戳戳姚谦舒,“很多树都会开花结果子,要是你可以亲自生一个,我们倒不用过继了。”
“我又不是苹果树。”姚谦舒挡开他的手,“怎么京城没有卖糖葫芦的?”
“最近圣寿,不让摆摊,说有碍观瞻。”贾赦道,首都的面子工程嘛。
最后找了家酒楼,一大早让人家开了火,就为了滚两串冰糖葫芦。
姚谦舒一口一个啃的正开心,边上贾赦遇到熟人了。
“您怎么出来了?”他这话问得和人家是越狱偷跑出来似的。
四殿下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秀美样子,朝着二人都笑了笑,文文弱弱道,“在家里闷着也无事,出来走一走,顺便看看有没有给我们老爷当寿礼的新鲜玩意儿。”
“哦哦,那您可以往河西街去看看,那儿新到了些舶来品。”贾赦推荐道,后悔嘴欠打了这个招呼。
辣么大个电灯泡,长得美也不行啊。
姚谦舒把另一串糖葫芦递给他,“您尝一尝?”
“多谢。”小美人接过来,还挺高兴的。
贾小赦:???媳妇儿???
三人并排走着,挺拉风的,要是在怀来县,这会儿已经被荷包给淹没了。
贾赦作为唯一没有糖葫芦的,很不开心!又不好在四殿下面前发作,只时不时闷闷地瞪一眼姚谦舒。
“吃吗?最后一个了。”姚谦舒啃的还挺快的。
“不吃。”
姚谦舒叼着山楂果子一拍贾赦肩膀,贾赦扭头,他飞快地贴过去,然后把果子顶进了贾赦的口中。
恰好回头目睹了一切的四殿下:……
贾赦舔舔嘴唇上的糖渣,耳根都红了,“你注意些,这在外头呢。”
“嗯。”姚谦舒笑了笑,“现在开心了?”
“你别说得我和怨妇一样。”贾赦道。
第69章
四殿下虽说是来看古董, 却往住宅区在走,贾赦一开始还跟着,后头道, “您有事要忙啊?那我就不打扰了,您下回带俩人,别自己在外头单蹦。”
眼看要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 别正主再被人做掉了。
四殿下道, “我去见个故人,荣国公也一起来吧, 说起来还未谢过你们大恩。”
贾赦隐约猜到,摇头道, “这个该谢谢愚蠢的北狄人。”
换作是他, 是绝对不会允许安顺公主和天, 朝这边儿通信的。
“来都来了。”四殿下停在一户人家门口,“她现在身份今时不同往日, 还要麻烦你在宫外多照应了。”
贾赦看看姚谦舒,见他没有反对, 便道,“您要是早说, 我就带着东西了,空着手多难看。”
四殿下笑笑,上前敲了门, 有个老婆子跑来应门, 见了他喜道, “表少爷来啦,姑娘正惦记着您呢。”
“这是我两位朋友。”四殿下道,又和贾赦低声解释,“假托了我母妃远房侄女的名头,那个姑娘原是孤女,来京城投奔,不想没找到王府自己就先过世了。”
那就是东平太妃不知道这姑娘长啥样了。
这个身份还算凑合。
老婆子显然身份也不一般,进了门不疾不徐给贾赦和姚谦舒行了礼,“贵客临门,这边请。”
安顺公主正在小池塘边钓鱼,气色极好,“给哥哥请安,荣国公也来了。”
“我特地诳了荣国公来看看你。”四殿下笑道,“还不快上好茶来。”
贾赦道,“不用,我一会儿还吃饭去,见姑娘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
安顺公主不比昌平公主,对他没啥非分之想,可以多说两句。
要是昌平公主在这里,他保准翻墙就走。
安顺公主抛了鱼竿,上前稳稳福了一身,“荣国府大恩,我兄妹铭刻在心,日后若有得用的地方,只管开口。”
四殿下亦在一旁拱手。
贾赦侧身躲过,“二位不要这样客气,彼此合作,力求双赢罢了。”
恩情这种东西,没有任何约束力,还不如把话说开了。
我爹还对那狗皇帝有恩了,他还不是做这种龌龊事。
“荣国公说的是。”安顺公主请他们在池边石椅上落座。
他们最大的优势是穆贵妃得宠,时时可以侍疾伴驾。
可能是以前妃嫔没想过要宰了皇帝吧,但是穆贵妃此刻下手妥妥的。
美人兄妹就这个问题耐心询问了贾赦的意见。
大致意思阐述为,你觉得我爹该死吗?该死就动手了。
贾赦对于京中局势并不清楚,耿直道,“这个得问我爹,我不知道的。”
四殿下难免要脑补贾家父子不和,,贾代善和今上似的病了也不肯放权。
姚谦舒坐得有些无聊,他拽了拽贾赦衣角,贾赦便立马起身告辞了。
兄妹二人也只好送他们出来。
贾小赦还没忘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吐槽姚谦舒道,“让你分他糖葫芦呀,不然早打发走了,听他说这通废话。”
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主旋律,合作的事也不是他们软言细语几句承诺可以让人放心的。
贾赦决定再和贾代善商量一下到底推谁上位。
“他们向你示好,你倒不领情。”姚谦舒道,也没正面回答那个糖葫芦。
“也没示什么好啊。”贾小赦道,不都说了是废话么。
“他是想把安顺公主塞给你。”姚谦舒道,“你知根知底,嫁给你便是国公夫人,且深知她真实身份,还能拉拢你,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可想的真美,我要是娶媳妇儿,什么样的贵女找不到,非要这位孤女。”贾赦瞅着他的神情道,“若是岳家给力的,不比他们得力?”
姚谦舒看了看他,抬手掐住他的腮帮,笑道,“怎么,还想着要哪家的妇儿?”
“嘶,我就打个比方。”贾小赦装模作样好疼,把脸凑过去强行要姚谦舒揉一揉。
二人笑闹几句,吃了饭还去听了会儿茶馆说书,这才回府。
府里别提多乱了。
先是史氏在他们走后发了头疼的毛病,躺在床上起不来。
再是贾政忽然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这年头也没个手机能把贾赦call回来,贾代善也只能先命人去请太医。
结果东平王府也来凑热闹,原本该在家守孝的穆问敏跑来找史氏求救,说他娘也就是现任太妃,贾赦糟心的姨妈,要把她嫁给某家暴发户起家的权贵。
史氏忍着头疼见了穆问敏,正赶着贾赦回家,到荣禧堂来探望她。
“领表姑娘去后面避一避。”史氏让穆问敏回避,穆问敏却置若罔闻,纹丝不动,反而笑道,“都是自家兄妹,有什么可避讳的。”
贾小赦措不及防,和她撞了个正着,穆问敏还要凑到他面前,“表哥,好久不见。姨母头痛好一些了,我刚刚还用冷水给她敷了敷。”
确实是她的主意,也是她拧的帕子。
只是这邀功的姿势不太好看。
“多谢。”贾赦也没见过她,还以为是史家的,“你哥哥可好?舅舅还拘着他呢?”
穆问敏笑容僵住,旋即道,“表哥搞错了,我是东平王府的。”
“哦。”
我爹怎么还没把你们搞倒闭呢,还是不是亲生的慈祥老父亲了。
今上打着体恤老臣的旗号,让穆问敏的长兄平级袭爵了,庶出几系抖战败了,只是王府女孩儿都还没有受封。
史氏心下恼怒,头痛得就更厉害了,捂住额头说不出话。
鸳鸯忙给她轻柔地按摩,但也收效甚微。
“我来吧。”贾赦道,他稳稳托住史氏后脑,大力按压几个穴位,给史氏疏通经络。
史氏满身冷汗,在他的按摩渐渐缓过气来,低声道,“好很多了,你让人送表姑娘回去,她还在父孝,没得叫人说她不守规矩。”
声音虽轻,抽在穆问敏脸上的力道却是不小的。
穆问敏脸臊得通红,“那我改日再来看姨母。”
“还是等你出了孝吧。”贾赦径直道,半点没考虑到表妹的芳心,“我娘身子弱,别冲撞了。”
她爹要是能作祟,绝对是个会搞事情的,为了彼此的安全,还是禁止她登门得好。
史氏好过了一些,虚弱地睡着了。
姚谦舒怕再刺激到史氏,便在荣禧堂外头等着。
贾赦出来的时候,看他还孤零零站在那里,不免心疼,“你先回去休息,政儿那里我自己去就是了。”
穆问敏被人押出来,见了他们二人交谈,心下觉得哪里不对,含笑问鸳鸯道,“那位公子是何人?”
“是国公爷的幕僚。”鸳鸯虽然回答了她,但心中十分不屑鄙夷。
守着孝还乱跑不说,遇上国公爷也不避嫌,这会儿还问起陌生男人了。
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穆问敏哪里不知她心中嫌弃,走出去十几步,仍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回头去看贾赦。
结果正看到贾小赦去拉住姚谦舒的手。
二人都是窄袖,断断不会看错,但相对的,也是体现出贾赦的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