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野丧重新闭上眼睛,良久,“对不起,我想不起来我们的曾经。”
“没关系。”绿谷抬眼微笑,“只要赤野君平安无事就已经很好了。”
赤野丧将靠在沙发上的身体坐直,神情若有所思:“据说失忆的人再受点相关刺激,就有一定的概率激起记忆……”
“诶?”绿谷神经一紧。
赤野丧站起身,脸不红,心不跳,“你和以前的我——”
“做过吗?”
“!!!”绿谷霎时瞪大眼。
看完他的反应,赤野丧顿时心下了然,平静的脸上缓缓露出笑容,“你懂我的意思吧?”
……
打开灯,门锁上,灯光显得格外明亮,把自己整个人都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之下,绿谷局促地站在门口,他退无可退。
“开始吧。”赤野丧慢慢道。
后背挨上柔软的床铺,绿谷的整张脸都红完了,上方的赤野丧静静看着他,半晌,俯身。
首先是敏感的耳垂,堪堪站上碰触,绿谷细微地颤栗了一下,他忍着没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陷入在赤野丧温柔的阴影里,绿谷心里彷徨不已,简直不可思议,他竟然答应了用这种方法来试图唤起对方的记忆。
“嗯!”眼皮上突然变换的触感令绿谷一不留神从压着的嗓子里发出一声短暂低哼。
“我喜欢你的眼睛。”赤野丧低喃道,“那里面有希望的星耀。”
“……赤野君。”绿谷呆呆呢喃。
然而被叫到的人没有更多的话语回应,双手循着脖子往下抚上腰际,停留片刻,然后探入衣物之内,那手掌的温度比平时要高上不少,绿谷几乎被刺激到起了鸡皮疙瘩,不过很快,衣服被掀起,裸露的皮肤登时遇上空气。
布料间的摩擦声响起,只见赤野丧一只手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才一会儿,你的脸就已经红成这样了,接下来我充分怀疑我们做不做得下去。”
“……没关系,可以的。”绿谷的声音隔着被子传来有些闷。
“……”虽然没有记忆,但是总感觉自己在犯罪一样的赤野丧。
他开始也怀疑自己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竟然提出这样一个馊主意。
“赤野君?”被子下面,那双悄悄露出的眼睛里面,眼神是那么的担忧和纯净,赤野丧深深吸了一口气,反手将被子往头上一蒙。
这样两个人都包裹在黑暗里,少了些顾忌的情绪,赤野丧细细感受到扑在面上不安的呼吸,他摸摸手下触感十分好的绿谷,低头准确找到那柔软的嘴唇。
绿谷的裤子不知什么时候脱下了,等他从赤野丧一刻都不停的亲吻堵截中回神时,对方的手正缓缓抬起他的右腿。
遮掩的被子滑落,亮眼灯光照射过来,绿谷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身体,和面前依旧穿戴得整整齐齐的赤野丧。
赤野丧动作一停,视野里面,某个绿发的人眼眶里突然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怎么了?”他轻声问,“哪里弄疼你了吗?”
“……”绿谷没有回话,眼泪却是犹如决堤一般,滚滚落下,汹涌澎湃。
赤野丧的负罪感一下加深,果然自己是个禽兽,他的记忆,那是他自己的事,怎么能勉强别人,强行来做这种事。
“别哭了。”他直起身,重新拿回棉被裹在绿谷的身上,“对不起。”
“哇啊啊……”绿谷也从床上坐起,当即放开嗓子哭出声,眼泪一颗颗滑落,怎么擦也擦不完。
“好了好了。”赤野丧抬手去擦着泪水,想了想,还是一把人带被抱进怀里,这种疼惜一样就妥协下来的心情,也许他以前经历多了。
轻轻拍着绿谷的后背,赤野丧细微地叹了口气,就这样抱了很长时间,直到绿谷缓过气来,哭声渐渐降下去。
“我去给你拿点喝的。”赤野丧下意识揉揉那头绿发,随之一愣,这个习以为常的动作仿佛深深刻进了骨子里一样。
他稳住神色,从床上下地,一步一步走向紧闭的房门。
开门声落,随后脚步声远去。
绿谷觉得自己丢脸丢尽了,又不是从来没有做过,为什么这次他会这么受不了?仔细想想,他还是原来的那个绿谷出久,而现在失忆的赤野君是和以前不一样的赤野君,太温柔了,也太小心翼翼,仿佛对待陌生人一样,虽然有所动作,但全身上下和眼神里都充斥着一股漠然的气息。
做了这一次,没准他就会恢复记忆,心底的某个声音如此告诉他,绿谷摇摇头,觉得自己果然是太草率了。
这样抱有某种目的却没有感情的接触,他宁愿不要。
重新穿好衣服,绿谷静静在房间坐了片刻,然而过程中他始终没听到赤野丧回来的动静。
他皱起眉,心头一突,顿时奔向门口,打开门冲了出去。
楼梯下的一处,赤野丧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下午四点,赤野丧足足昏睡了三个小时,绿谷守在他的床边,察觉到床上人的动静,他凑近了些,“赤野君,你怎么样?”
“没事,应该是贫血。”毕竟他受伤时流过的血比哪一次都多。
“我能做点什么?哦对!糖水!”绿谷作势要走,然而下一刻他的手腕一把被人强硬拉住,整个人都往前扑去,恰好撞在赤野丧身上。
“我有多久没见到你了?”沉闷的声音从头上传来,“一个月?住院那么久没和你联系,很抱歉,担心了吧。”
“诶?”绿谷微微挣扎直起身,“赤野君你……?”
“我的手机掉了,又患上失忆,不用我想也知道你肯定哭过了。”赤野丧说,听他的话,好像根本不记得几个小时前的事了一般。
“那时我以为我死定了,这世上不缺能人异士,偏偏让我遇上一个狠的,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战胜他。”
“我想我可不能死,我还要回来见你呢。”他低低笑出声,“谁知道老天给我开个玩笑,让我失了忆。”
“所以……”绿谷颤抖着开口,“你全想起来了吗?”
“嗯。”赤野丧紧盯着他,“没事了。”
“!!太好了!!”说着,某个惯性哭包又一噎,眼圈不自觉泛起红来。
赤野丧跳动着五指,从背部攀上绿谷的后脑勺,温声:“现在别哭,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
窗帘被拉上,这次赤野丧只开了床头的台灯,光线没有之前那么明亮。
绿谷握紧双拳,生硬道:“我我们,先洗个澡?”
“可以哦。”赤野丧轻笑,“在浴室做的感觉应该不错。”
绿谷瞬间头皮发麻:“……”啊不,他不是那个意思。
片刻后,赤野丧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一下绿谷的睫毛,“睁眼。”
然而绿谷毫无动作,他面前光溜溜的毫无羞耻感的某个人眯起双眼,“你害羞也没有用,今天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低头俯身压下去……
手指浅浅进入的时候,指尖前方感觉到明显的阻滞感,赤野丧伏在微微发颤咬牙的绿谷的耳边,声音不能再低:“放松,绿谷,稍微等一下。”
“赤、野君……”牙齿间溢出一声吃痛声,绿谷艰难喊道。
“嗯,我在。”赤野丧瞅着绿谷的表情,稍稍停顿下来,“没有事先准备润/滑剂,借你眼泪一用?”
“……”
“说笑的。”
随后绿谷隐隐看见赤野丧手往床头摸去,再拿回来时,已然多了一支东西 ,这流畅度看上去好似早有预谋。
环境光线不明亮,床头灯光却是悉数打在他的脸上,绿谷弯起胳膊悄悄遮住脸,不过他这个动作很快就被赤野丧发现,对方一个扒拉,他的表情霎时暴露无遗。
微微张开而喘气的唇,爬满红晕的脸,以及粉红的脖子和耳根。
赤野丧安抚似的亲亲绿谷的眼皮,“可以了吗?”
压制住极度的羞耻感,绿谷忍不住抬起胳膊又将脸遮住,同意地点点头。
“你知道吗……你特别可爱,在我心中谁也比不上你,哪怕……嗯……”说话间,赤野丧不禁重重低声喘了几下,“哪怕要我死了,也还是那句话。”
“赤野……赤野君,”绿谷手肘撑住床面,将头抬起,张张嘴似要继续说什么,然而对方却故意逮住时机一般,他一张口,嘴里溢出的全是破碎的喘息。
渐渐的,赤野丧放慢律动的节奏,状似想要给绿谷留下说话的时间,可下一秒他松开握住绿谷小腿的手,停顿瞬息,变换姿势将手穿过腋下,慢慢把绿谷抱了起来,他俩的体型始终差了一截,在他眼里,绿发的人永远像只小小的猫咪,所以他的力量加上绿的配合,很轻易达到想象中的体位。
这样更近距离的身体接触,赤野丧当然不会错过,他不由分说堵住那张唇,急切地想要将自己的满腔烈火和爱意传达给对方。
“刚才,你想,嗯,你想说什么?”更加深入之后,似乎额外耗费体力,赤野丧的每一下都能顶到最深处,那种快感疯狂随着背脊骨传到大脑,令人舒服到颤栗。
绿谷紧紧揽住赤野丧的脖子,他勉强从感觉中抽出一丝神智,睁开一只眼睛,“赤野君……啊。”他被刺激到一抖,一直留意着他的赤野丧暗下眼神,仿佛找到了专攻的点。
“我很开心,你变回了我熟悉的赤野君……”绿谷快速说完,保持的一丝理智登时被淹没在欲望之海里。
“啊。”赤野丧发出一声轻叹,接着继续进行着将天使拉入浑浊地狱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