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瑶无语的笑了:“你怕了忘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了吧。”
闻言,执杯的手一颤。
金光瑶又道:“你说,我不必再叫你二哥,也不再是你的三弟,你一口一个金宗主,我还能再说些什么呢?以前不说了,现在也没有那个必要去说了。今日,我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没有来看过你,你也没有见过我,我的事,你以后别管。”
“你非要如此吗?”
“不是我非要如此,而是事实如此。”
“阿瑶,你知道事情不简单,所以就要用这种方式把我逼走吗?”
金光瑶被他的话气笑了:“蓝曦臣,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做多情啊,别想太多了,蓝宗主。”金光瑶起了身,做样整理了一下衣衫,“蓝宗主,不管之前怎样,从我捅你那一剑开始,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再有,也只是敌人,你是仙门正道的宗主,而我只是一个不入流的魔修,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承认,我担心你才会走这一遭,可你好好的坐在这,那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了,以后也不会再来了。蓝宗主,后会无期。”
金光瑶微微颔首,转身就走了。
蓝曦臣望着金光瑶不留恋的身影,眸中不明情绪。
阿瑶,你不来找我,那我去找你。
待金光瑶走后不久,蓝湛和魏无羡一起进来了。
“兄长。”
“泽芜君。”
蓝曦臣见是他们,点了点头,让他们坐了下来。魏无羡问:“泽芜君,金光瑶说什么没有?”
蓝曦臣摇了摇头。
魏无羡有些疑惑:“听闻当日在谢家作宾的席客,在金光瑶来劫新娘子的时候,他们正好收到一封信,信中告知他们是金光瑶盗取了他们家的宝贝,致使金光瑶遭众人围攻,却意外暴露了他魔修的身份,再者,在金光瑶回到谢家带走那新娘子的尸身,恰巧我们又都在,亲眼目睹,谢文瑶就是金光瑶,片刻间,他就成为了众矢之的,人人讨伐的对象,着,未免也太巧合了。”
蓝湛也点了点头:“有人设计。”
蓝曦臣放下了茶杯:“我们想到的事,阿瑶肯定也想到了,所以他才会与我划清界线,想要一力承担。”
魏无羡:“是谁给了那些家主告密信,告密者怎么知道是金光瑶干的,还有,是谁能入云深不知处偷剑 ,又给了金光瑶。”
蓝湛:“兄长,金光瑶没有来过云深不知处吗?”
闻言,蓝曦臣不由得心虚,干咳了两声,说:“他来过,拿走了冷凝水。”
魏无羡震惊,蓝湛也甚是吃惊,一向大公无私的蓝曦臣居然为了金光瑶隐瞒了下来。
魏无羡不禁眼角都在抽搐:“所以,泽芜君,你隐而不报。”
“恩。我当时在冷泉碰见了他,放他走了 。”
“兄长,叔父他们不知?”
“不知。”
蓝湛转而一想:“所以,在谢家,我们没有收到信。”
三人细思极恐,脸色瞬间灰暗。三人异口同声:“有细作。”
······
从蓝家出来的金光瑶,精神恍惚,悠悠荡荡得在路上走着,姑苏很繁华,即使是在晚上,也依旧是灯火通明,街道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叫卖声也不绝入耳,金光瑶长出一口气,走着走着,被路上的一股酒香吸引,不禁循着味道而去。
不过一会,一家酒店出现在面前,酒家的旗子上用墨笔写着三个大大的字,天子笑。
看清旗子上的字的金光瑶才明白。
我说这个味道这么熟悉,原来是天子笑啊。
第一次喝天子笑,是在冷泉,魏无羡藏在冷泉中的那几坛子天子笑都让他给喝了,也怪不得魏无羡那么爱喝,味道的确让人忘不了。
金光瑶抬腿就迈了进去,酒店内除了小二和一个顾客再没有其他人了,金光瑶轻笑一下,喊道:“小二,来一坛天子笑。”
小二眼笑咪咪的跑了过来,弯腰道着歉:“真不好意思这位客官,小店的最后一坛天子笑已经被那位公子买走了。”
说着,看向了那位公子,金光瑶循着目光而去,一个男子坐在酒店靠窗的位置,月光从窗口打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一袭白衣的他显的清尘脱俗,似一位谪仙。
听到小二谈话后,转过头正好遇上了金光瑶的目光,丝毫不怯,颔首莞尔一笑,金光瑶不禁对他起了几分兴趣,向他走去,走到他的那桌,未经对面人的允许,一撩衣摆坐了下来。
金光瑶开门见山的说:“公子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公子说笑了,我们未曾见过。”
“哦?是吗?可我,好像在谢家见过你啊。”
男子尴尬一笑:“还是瞒不过金宗主啊。”
金光瑶挑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男子拱手一拜,道:“苏悦。”
金光瑶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苏悦道:“金宗主知道我?”
金光瑶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酒,仰头倒进嘴里,烈酒入喉,辛辣味迅速刺激着味蕾,摇着头说:
“不曾。”
苏悦似无奈微摇头,笑着说:“重生之后的金宗主可比以前有趣多了。”
“有趣?”金光瑶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不不不,只是我不喜欢假笑了,太累。”
闻言,苏悦扬起的嘴角一滞,拿起酒壶给金光瑶有倒了一杯酒:“金宗主,近来的日子过得可好?”
“好,怎么不好,逍遥自在得很。”
“可是金宗主,这份逍遥又能维持多久呢?魔修本就不为人所道,更何况是您这么强大的魔修,他们岂能容你,铲除你,迟早的事。”
金光瑶漫不经心得举起手中的酒,道:“那又怎样,俗话说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的事与我今日有何干系,想杀我尽管来好了,我这条命,本来就是捡的,你们的那些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和我没关系,你也不必再费口舌了。”
苏悦忽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真不愧是仙督啊,这份风度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啊。”
这时,小二拿着最后一坛天子笑过来了:“这位公子,您的天子笑。”
“放下吧。”
店小二放下手中的酒对两人一致意就走了。
金光瑶可惜得看着面前的酒:“唉,既然酒没了,苏公子,金某先行一步。”
起身就要离开,苏悦叫住他:“金宗主,这酒,我就不夺人所好,送给你了。”拿起桌上的酒递给金光瑶。
金光瑶看着面前的酒,又看了看微笑着的苏悦,不客气的接过酒,说:“谢了。”
说完拿着酒就离开了,刚出店门就拔开酒塞,一大口灌了进去,慢悠悠的走着,苏悦透过窗口看着离去的金光瑶,脸上的笑意没有了,身后酒店的帘子后,一个人掀起帘子走了出来,手上拿着苹果,一口一口地啃着。
“喂,就这么让他走了?”
“不走怎样?你打得过他?”
黑衣人一脸嫌恶:“咦,和他打?没出三招我就被他拍死了,开什么玩笑,或许老头和他有的一拼。哎,说真的,这个金光瑶这么厉害,那些修士抓得住他吗?”
“这个,一个人不行,一群人总有些胜算。”
“切,一群人我看也不一定,我就想不明白了,以他现在的身份,那大手一挥,不是有很多魔修跟随他吗?到时候集结这些人和那些修士争一些地盘不是轻而易举的嘛,如果揭起大旗,和他们一战,那整个修真界都在他手里也不是不可能啊,到时候,我就跟着他,带领着人,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见了我都得退让三分。”他越说越兴奋,都站了起来,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指手画脚,好像他已经成为了那万众瞩目的将军。
苏悦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无奈的摇了摇头:“无心,他根本就没有那份征战修真的心,你想得倒是远。”
无心撇撇嘴:“哎呀,我不就是臆想一下嘛,连臆想都不行啊,这会没有,不代表他以后没有啊,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一个大有作为的人。话说,我当时给他送剑的时候可吓死我了,把剑扔给他转头就跑啊,生怕我跑的慢了被他抓住,一顿严刑考打,打得血肉模糊,又用烙铁烫在我这细腻白皙的皮肤上,逼我说出背后指使的人是谁,万一真到那时候,我真怕我经受不住就把你给说出去了。”
苏悦对无心的想象力实在无语,抬手打断他的话:“打住打住,可以了,你是不是苹果吃多了?”
无心停住茫然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和头驴一样,傻。”
说完,苏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一拂衣袖起身就走,对在里面忙活的店小二说:
“银子不用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