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文瑶有不同的意见?”
大厅之上,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向了他,金光瑶瞬间接受了数百人的目光,不慌不忙,抬头看向谢立柯,轻启红唇:
“意见?倒是不敢有,只不过,有一些不同的看法罢了。”
下面的人,立刻喊道:“什么看法,谢公子倒是不妨说来听听。”
金光瑶一挑眉,道:“薛洋是该死,罪该万死,的确,死不足惜。”
一听,底下的人又恢复了原来的吵吵嚷嚷,金光瑶顿了一下,又说:
“但是,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啊。”
下面的人一听,立马反驳道:“有什么可怜的,他作恶多端,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有什么可怜的?!”
金光瑶瞥了一眼那人,身穿金星雪浪袍,竟是金家的子弟,勾唇一笑,说:
“我又没说他不该死,更何况,他已经死了。”随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薛洋这个人啊,实在是可恨的很啊,可有话不是说,人之初,性本善。哪有人一出生就是恶人心的,他本就是一孤儿,自小便无依无靠,没有享受过什么疼爱,小时候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小乞丐而已,饿了,没有饭吃,就从狗嘴里夺食,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曾是一个天真的少年郎啊。”
“七岁,一个孩童,为了心中那渴望已久的一颗糖,傻乎乎的给人家去送信,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断指,眼睁睁得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碾成一滩肉泥,他还是一个孩子啊,怎么能忍受住那样得疼痛呢?自小见的不是什么人性的光辉善良,都是一些黑暗肮脏。他遇见谁不好,偏偏遇见的是常慈安,本应该是一个天真少年郎,却被染成了一个人人喊骂的恶人。”
“呵,他啊,用七年换来的是断指,用九年换来的是金光瑶的追杀,用四年换来的是晓星尘的嫌恶,用八年换来的是无解。”
“薛洋,他想爱人,可是他不会,没有人告诉他,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只是一心一意得按照自己的路子走,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他应该怎么走,他错了,没有人会纠正他,只有无尽的指责,谩骂,当他意识到他想要在乎一个人,想要和一个人好好生活的时候,天意弄人吧,那个给了他希望、关怀、和爱的人,偏偏是最恨他的人,恨到就算是死,也不想多看他一眼,他该有多可悲啊。”
“空守义庄八年,等一不归魂。就算是死,手中还是紧紧握着一颗已经发黑的糖。他,其实也有心,可惜,那人不信。”
“总归来说,薛洋其实就是一个爱吃糖的人罢了,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他一人,便占了五样。他是可恨,但也很可怜啊。”
一席话话后,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你们知道,神与魔的区别吗?”
底下的人抬起头,不解。
金光瑶,说道:“当神与魔同时喜欢上一个违背天道的人时,他们会怎么做?”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金光瑶又说:“神会为了那天下人而杀了他,可魔会为了他而杀了天下人。薛洋,就是这样一个人。天下大义与他何干,他只想心中人安好便可。”
“这个世间的人从未善待过薛洋,又怎能奢求他来善待这个世间呢?你们不觉得可笑吗?”
谢立柯眼睛已经怒得通红,忍住心中的恨意说:“那金光瑶呢,他难道也有什么可怜之处?”
执酒的手一滞,而后将酒倒入口中,说:“金光瑶,不可怜,没什么好说的。”
蓝曦臣心一阵揪痛,金光瑶把已经空了的酒壶随意往地上一扔,就在众人不解疑惑,探究可恶的眼光中走下台,走至快要尽头时,忽的回过身来,对众人说:“所以呢,各位对自己的孩子好一点,孩子从小的教育很重要的。”随后咧嘴一笑,便众人的目送之下回去了。
金光瑶红着脸走在回去的路上,感觉身后一阵阴凉,一回头,看见一团绿得发光的东西。
“你一个小小的孤魂,跟着我干什么?”
这时,蓝曦臣从一旁赶过来。
“阿瑶。”
下一秒,那个孤魂消失的无影无踪。金光瑶不在意那个孤魂,回道:
“怎么了?”
“阿瑶,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酒喝得有点多了。”
“我送你回去。”
走在路上,蓝曦臣一直在纠结着,把他送到门口,他问:“阿瑶,你怪我吗?”
金光瑶不明所以:“怪你?为什么怪你?”
蓝曦臣见此,终还是没有问出口,笑着:“没事,你回去吧。”
第二天,所有人都走了,谢家的人几乎都出来相送,只有金光瑶睡的不知时辰,临走时,没有见到蓝曦臣。
待送走一行人后,谢家老家主下令,让金光瑶到后山闭关思过三个月,期间,谁也不准探望。伪水行渊的事没有解决,金光瑶怎么可能安心思过,于是,一个月后,他又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看到大家的评论后,我连夜赶稿子啊,凌晨两点啊,为了补偿,明天,哦不,今天晚上还有一更大餐,各位宝宝们,等签收哦,好困啊,睡觉去了。
宋子琛: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孤魂是谁?
晓星尘: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孤魂是谁?
阿菁: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孤魂是谁?
染痴痴:我····不知道啊。
宋子琛:拂雪
晓星尘:霜华
阿菁:盲棍
染痴痴:哎哎哎,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啊---我说,我说,他是、唔~~~
蓝曦臣:太吵了,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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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谁惹谁了,呜~~~~】
第13章 逃跑查真相
金光瑶醉酒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嫣儿知道金光瑶与蓝曦臣交好,在他们快要走时,嫣儿特意去叫金光瑶,金光瑶醒来后立马赶往去送蓝曦臣,可惜待他到时,他们已经走了。
望着热闹非凡的人群,金光瑶却看不到那个白色的身影,心里一下空落落的。谢明辉看到失落的金光瑶,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泽芜君走时让我给你带句话。”
金光瑶猛得抬起头,急迫得问:“什么话?”
“他说,相识即是有缘,后会有期。他还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拿出了一块卷云状的玉佩,不大,刚好可以握在手心。
金光瑶接过,手指抚在上面,很光滑,很舒服,还带着丝丝的暖意。嘴角不禁流露出笑意,随后把玉佩收好揣在了怀里。
金光瑶转头看向谢明辉,见他似乎也有些忧意,问到:“怎么了?很不舍?”
“什么不舍?”
金光瑶没有回答,又问道:“上次你拿给我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谢明辉面色闪过一点不自然的神色,说:“什么哪里来的。”
“据我所知,那药好像只有蓝家才有吧,你从哪里来的?我的那瓶可是蓝曦臣给我的,你的呢?”
谢明辉神色有些慌乱:“什么你的我的,那药是我买的。”随后,谢明辉立即正色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昨天晚上趁着醉酒说了一些什么话,爷爷生气着呢,等着挨罚吧。”
金光瑶一怔,我说什么了?难道有错吗?
果不其然,老家主把他叫了过去,很是训斥了一顿,金光瑶好说歹说把老爷子哄了下来,看到老爷子不是太生气了,小心翼翼得问:
“外祖父,那打捞起来的十五具尸体呢?对于验尸这方面,我还是挺有经验的,我可以帮上忙的。”
高坐之上的老家主一听,脸色瞬时间就变了。
“帮什么帮,水行渊的事你不用管,交给你二舅了,你二舅会处理好的。”
金光瑶有些着急:“可是,外祖父,那根本就不是水行渊,那······”
“行了,你别说了,这件事轮不到你插手,还有,你当众对自己的同门师弟大打出手,让外人看了那么大的笑话,以后让别人怎么看我们谢家,罚你到后山闭门思过三个月。”
“哎,别呀,外祖父。”
“不准任何人探视,好好给我想想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还有昨天晚上,我当你是醉后胡言乱语,以后不可再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金光瑶憋气,无奈应道:“是。”
说关禁闭就关禁闭,一刻也不带耽误的,晚上的时候,金光瑶就在后山的禁闭室里了。每天都有人来送饭,倒也饿不死他,只不过,不能出去,那十五具尸体一下也没见着,怎么解决?
一连一个月,金光瑶无所事事,倒是把体内的那些魔气运用的灵活,时不时得和系统拌拌嘴,好过日子没那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