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李嫣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以前见到顾甜的时候，两人总是剑拔弩张的，她还从来不知道原来顾甜是这么有趣可爱的一个人。这么多年一直追着傅小司身后跑，她一定错过了更多的美好吧？
李嫣然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伸出手拿着勺子搅了搅咖啡，“你之前一定觉得我很任性、很无理取闹吧？就算知道傅小司压根就不喜欢我，却还是恬不知耻地要跟傅小司一起出国，还总拿傅妈妈来压他。”
“是有一点啦！ ”顾甜点点头，李嫣然的脸霎时拉了下来，顾甜连忙举起挖蛋糕的勺子瞄准她，“是你要问我的！”
“你继续说！”李嫣然自虐般的想要知道顾甜对她的评价。
“你要我说的哦！”顾甜放下手中的勺子，“我是真的觉得你很讨厌，不光是因为你总缠着傅小司，更是因为你为了傅小司而针对立夏做的一系列蠢事。高一刚入学没多久，你家司机就开车撞了我和立夏，可你们家居然想拿钱来封我们的口！还有啊，之前我们逃课去游乐场玩也是你向傅妈妈告的密。另外，高一艺术节是你故意拖延时长想要立夏上不了台的吧？上次的衣服事情，也是你一手策划的吧？再加上前天，你非要找立夏谈话，是为了傅小司出国的事情吧？”
“嗯。”李嫣然羞愧地低下了头，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做了很多错事。”
“不然你以为呢？”顾甜挑眉，“其实，你明知傅小司不喜欢你，却还是放不下对傅小司的喜欢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不也是......”
顾甜意识到自己快要暴露内心的小秘密，赶紧及时刹住。
“你不也是什么？”李嫣然一脸好奇。
“这不重要！”顾甜心虚地直眨眼，摆摆手，想跳过这一话题，“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多年的执念一时放不下很正常。但是，你干嘛要针对立夏呢？傅小司不喜欢你，这只能说明你不是他的菜。就算没有立夏，你们俩勉强在一起了，他还是不喜欢你啊！你真的会幸福吗？而且，没有立夏，还会有立春、立秋、立冬，那么多女孩子你防得过来吗？你不累吗？”
“是啊，我很累。”李嫣然闭了闭眼，语气落寞，“这么多年来，一有女孩子靠近傅小司，我就开始紧张起来，不停地针对那个女孩子，就怕傅小司喜欢上她。我还一直去傅家讨好傅妈妈，因为我知道他们家一向是傅妈妈做主的，小司不敢违背傅妈妈的意见。为了能配得上小司，我学舞蹈，学做饭，学怎么样去好好照顾他。可是呢？遇到危险，他第一个想到的、去保护的还是立夏，而不是我。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
“凡事往好的方面想吧，”顾甜见李嫣然这么颓丧，心里觉得她可悲又可怜，“你不是也找到了自己的舞蹈梦想吗？这也是好事啊！”
“也是，”李嫣然吸了吸鼻子，“我还有我的舞蹈，它永远也不会抛弃我。”
“就是，”顾甜握住了李嫣然放在桌子上的手，“学芭蕾的女孩子都是骄傲自信的，李嫣然，千万不要爱得这么卑微。你有良好的家世，有幸福的家庭，有美丽的外表，还有热爱的理想，你已经特别特别幸福了。你一定会遇到一个足够优秀、足够爱你的男生，你应该把眼光放宽一些。”
“谢谢你，”李嫣然笑了笑，心里有些难言的感动，从小到大她眼里只看得到傅小司，没有一个玩得好的女生，也从来没有人会跟她说这么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可惜，她们俩已经没有时间来做朋友了。
“其实我已经决定自己一个人出国了，我爸联系好了美国的一所高中，明天就走。我今天来学校，只是想跟你道谢而已。”
“这么快？”顾甜觉得太突然了，前天才刚发生意外，明天就去美国读书？
“对啊，大概我爸早就联系好了，只是先前怕我不肯去。”李嫣然现在清醒过来，才发觉父母的一番良苦用心，可她一直只顾着傅小司，却忽视了他们。
“那好吧，”顾甜看着李嫣然，笑得满是祝福，“那祝你能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成为一名著名的芭蕾舞家。这样，我以后还能跟别人吹牛，要不是我当年救了你，说不定就会损失一位这么优秀的舞蹈家了。”
“谢谢！”李嫣然被顾甜的话语逗笑，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脸严肃，“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
“什么事？”顾甜看她这么认真，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地敛了起来。
“前天约立夏到大礼堂并不是我的主意，是程七七挑的地方。”李嫣然看着顾甜不可思议的表情，继续补充道，“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怎么刚好是我们在架子正下方的时候礼物架就倒了下来？程七七可是负责圣诞节晚会布置的主要成员，她会不会早就知道这有问题？而且，当时程七七是慢了一分钟才来现场的吧？那一分钟她去哪儿了？”
“当然，你完全可以不相信我，”李嫣然自嘲地笑了笑，“毕竟你们是好朋友，而我只是一个做错过许多事的坏人。不过，我是真心想提醒你们的，我知道傅小司和陆之昂不会相信我，所以我只有告诉你了。”
“可是为什么？”顾甜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满脸疑惑不解，“如果程七七想害你倒是说得过去，可是立夏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为什么要伤害立夏？”
“看来你还不知道，”李嫣然轻笑着摇了摇头，“程七七喜欢的不是陆之昂，而是傅小司。”
“什么？小司？”顾甜完全没想到会听见这样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她之前一点感觉都没有，程七七怎么会喜欢小司呢？
“对啊，那封情书是我贴在公告栏的，我是在程七七送给傅小司的礼物里发现的。上面的名字被我改了，程七七写的不是陆之昂，是傅小司。”
“所以她和立夏两姐妹喜欢的是同一个男生，”顾甜喃喃地说道，“你觉得这是她的动机。”
“没错，”李嫣然点点头，“其实你应该知道程七七是个什么样的人。上次她和我打架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绝对是个睚眦必报、想要什么就会奋力去夺的人，她的个性很强势。所以她那么喜欢傅小司，做出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也是她最恐怖的地方，立夏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也下得了手！？”
“怎么会这样？”顾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她从没想过姐妹俩同时喜欢上一个男生的狗血事件会发生在自己最亲近的朋友身上，而且其中一个好朋友疑似做出了伤害另一个好朋友的事情。
她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
“当然了，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嫣然看见顾甜不知所措的眼神有些不忍，“毕竟这只是我的猜想，并没有证据。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多个心眼，谨慎一些。”
“谢谢你，”顾甜眼神恍惚，双手紧握，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明显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我知道了，我会多注意一点的。”
“嗯。”李嫣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喝了口咖啡后道别，留顾甜一个人慢慢消化这些讯息。
☆、陆之昂的小怂包19
“顾小怂，顾小怂！”陆之昂见顾甜迟迟没有反应，便轻轻捏了捏顾甜的腮帮子，语气亲昵，“你想什么呢？盯着程七七看一晚上了。”
“啊？”顾甜眼神躲闪，不知道该怎么搪塞过去，“哦，我只是在想立夏怎么没来啊？”
“立夏不肯逃课出来看灯会，说是要好好复习、备战月考，”傅小司认真地回答了一遍，末了还奇怪地看着顾甜，“在学校集合的时候，我不是就告诉过你吗？”
“是吗？”顾甜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可能我没注意吧！”
“小甜，你今天真的很不正常，”程七七担心地摸了摸顾甜的额头，“你生病了吗？”
“没有，”顾甜反射性地往后躲了躲，“可能我有些累了吧。”
“累了？”陆之昂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两分钟就到十二点了，你再坚持一下，等会儿我就送你回宿舍。”
“对啊，”程七七兴奋地点点头，“圣诞节十二点许愿最灵了，你们快点准备一下。”
“好。”
*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烟花在空中炸开，顾甜双手合十，在心底默默地许下心愿，圣诞老人，我希望陆之昂可以一生平安幸福，我们几个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永远永远地在一起。
“顾小怂，”陆之昂许好心愿后，转头一看就只有顾甜还在默默许愿，“你许什么愿望呢？这么长？别老许什么想吃黑森林蛋糕这么无聊的愿望，圣诞老人才懒得理你。”
“我才没那么无聊！”顾甜耸耸鼻子，“我把我的愿望说了三遍，圣诞老人一定会记住的！”
“小司，你许的什么愿望？”程七七好奇地问道。
“我没有许愿，”傅小司摇摇头，眼里闪耀着细碎而耀眼的光芒，嘴唇勾起灿烂的弧度，“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刚刚妈妈发短信告诉我我入围了上海津川美术大赛的总决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