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回答你啦兄弟。”我笑着站起了身,同化身为邵玉的胡白河跟着那小张往门外走。
是啊,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尽管花谢花开在不相同,但是心中所发的誓言却不敢忘记也不会忘记,我答应过她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
这,就是我的选择。
就在我走出屋子的时候,依稀的听见身后钱扎纸和韩万春的对话,钱扎纸似乎满头雾水似的对韩万春小声的说道:“春叔,你看这靠谱么?”
“唉。”韩万春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钱扎纸用更小的声音说道:“在那丫头过世的时候我曾经算过,缘分已尽啊。”
“那你还不劝劝。”只见钱扎纸说道。
“小点声,我劝得了么?”韩万春说。
钱扎纸低声的骂了一句,然后对着韩万春说道:“话说你那算命的玩意儿靠谱么?”
韩万春说道:“怎么不靠谱了,我是东北有名的准好不好。”
“不行不行,我还是不放心,你再接茬算一算。”钱扎纸说。
韩万春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真是呦不过你,好吧,在算下嗯?二十四年??”
我始终觉得,命运是可以更改的,或者说,同样的命运,在你的态度面前,会更改成比较符合你梦想的形状。
因为梦想这东西不可能完全实现,只能无限的接近。
就这样,我办好了手续,打理好了一切之后,提着一个背包背着一把吉他告别了我的好朋友们后,轻身上路了。
旅行的曰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事实上,这场过程却是洗涤心灵,在一路之上邂逅了不同的人,不同的事,让我感觉到成长的齿轮一点点的转动,而越是成熟,我反而越觉得,世界之大,原来我是这么的渺小。
我在旅途中,我去了很多的地方,山东,天津,河北,在燕京,我还意外的见到了曾经的大学同学贾明亮。
他现在是一间酒吧的驻唱,多年的同学相见,难免感慨一番,时间将我们曾经的模样全都带到了照片里,让我们认识到了缥缈的从前是那么的遥远。
不过,我俩的心中却满是喜悦,同学见面,难免大醉一场,聊些曾经觉得幼稚此时觉得感伤的话题,他对我说,姚子,你的变化真大,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之后,他说啥都要带我去泡场子,而我闲来无事,也就跟着去了,贾明亮此时满身的肌肉上刺满了纹身,我在台下一边喝啤酒一边看着他,很庆幸,他也一直在坚持着自己的理想,想来我们当初那几个哥们儿中,只有他还保留着刚上大学时的梦想吧。
梦想这东西,不分高低贵贱,只要能坚持,就是闪着光的。
贾明亮唱完了三首歌后,便下了台来,来到了我的身边后,我和他磕了下酒瓶,我对着他笑道,行啊亮子,范儿越来越硬了,真牛逼。
他一口气喝了半瓶啤酒,然后擦了擦汗,对着我哈哈一笑,然后说道:这有啥牛逼的啊,明天你跟我走,我带你看真正牛逼的野路子去。
第二天晚上,我同贾明亮来到了一间十分热闹的酒吧,那晚听说有个挺有名还演过电影的乐队要来赶场。
这乐队我头一次听说,叫二手玫瑰,据说主唱还是我老家那边的老乡。
过了好一阵,我已经喝了三瓶百威了,这乐队才来,乐队的主唱是一个大光头,一个老爷们儿居然还穿一旗袍,而且抹了个红脸蛋儿,十分有艺术范儿,我看着这大哥的打扮之后,心中顿生亲切,这爷们儿往那儿一站就好像唱二人转的。
而事实上,这个乐队确实是将东北的民俗戏曲融入了摇滚之中,听了两首歌后,我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贾明亮说的对,这爷们儿真牛逼。
他的歌声让我的心里感觉到十分的震撼,这种歌声和歌词,只敲人心,起码直敲我心。
然而这都不是让我最有感触的,我之所以把这件事记下来说给你们听,是因为那之后的事情,这主唱唱完了两首歌后,开始和下面说笑,脏话什么的顺嘴就出,但是听上去就是这么的接地气,当时我已经喝了五瓶啤酒,脑子有些发晕,而只听那台上的主唱对着下面说道:“天不早了,有孩子的都抱紧了,下面开始,跳大神了!”
我听到了这话之后,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原来他们有首歌,就叫跳大神。
诡异的音乐响起,我望着台上,随着那主唱飘扬且高亢的一句“请神儿啦”唱出后,我的眼睛开始慢慢的泛起了泪光,这首歌,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忘记,慢慢的,我开始默默的喝着啤酒,眼泪却无声无息的随着有些狂躁的音乐不住的流淌。
跳大神
词曲:二手玫瑰东楼望西楼,贫穷望着富有。
贫富那都为百事愁啊,都为百病去忧。
清晨总是梦难留,半夜又颗粒无收。
总有一颗会飞的心却像春水东流。
跳,跳,跳,跳。
东楼在望望西楼。
谁比谁心里富有。
整不明白地是自己的生活呀。
学不会别人唱的歌。
人生一世是不长久。
可就是有人低头。
有人把良心换美酒有人当了巫术的走狗。
跳跳有人跳大神,跳跳有人跳大神。
我说跳跳有人跳大神!跳大神!
阴风掠过,吹乱了结果。
地上鲜花拾不起来了。
阴风掠过,死一样寂寞。
像是迎接新的时代到来。
阴风掠过,哎要配合我们被过着腐蚀的生活。
当我看见你,暧昧的笑容。
我吓醒了。
未完待续
终章 在那遥远的地方
浙江,西塘。
这是一个让人感觉恍如画中的地方,江南无限风光尽收此处,婉约如仙子红罗半遮面的那一抹风情。傍晚时分,曰落西斜,灯影渐亮,渔舟晚唱,天水之间一派宁静祥和。当真是:此景美如画,人在画中游。
就是这样的一座千年古镇,每年都要吸引来无数游客流连往返,他们有的走了,有的则被这美丽的景色留在了这里。
西塘东街,某个角落有一间小小的酒吧,门面不大,里面的装潢却很有格调,实木的桌椅上面年轮依稀可见,昏暗的灯光使每个人的脸都略显模糊,由于价格公道,且气氛柔和,所以生意倒也过得去,不算太好,也不是太糟。
年轻的老板娘每晚都会在这里,在吧台后面静静的坐着,一头秀发随意的盘在脑后,黑色的连衣裙,时常披着一袭纱衣,薄施淡妆,抱着一只小猫,给人的感觉就如同这家酒吧的招牌一样平易近人,这家小酒吧的名字叫辰光猫。
辰光是嘉兴话,是时间的意思,猫一样慵懒随意的时间,到这里来的游客,都会享受到或多或少的轻松一刻,那是扫去路途疲惫的珍贵辰光。
老板娘像是外地人,几年之前来到了这里,去年在一场车祸后丈夫去世,她头上也受了些伤曾昏迷了两天,不过很快就醒了,等伤好了之后便一直一个人生活,她平时很静,也很善良喜欢结交朋友,在这里工作的人多半都是外地来的年轻人,他们有的是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有的则是散落他乡的落魄人,但他们无一不是被这里美丽的景色所吸引而留了下了,只不过有的可以在这里工作一两年,而有的只待了一两月。
现在的酒吧驻唱就是待了很长时间的一个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姚远,二十五六岁的模样,我记得他刚来的时候,似乎带着一身的风尘,虽然面容看上去稚气未脱,却有着一副略微沙哑的沧桑嗓音,细长的眼睛,左耳之上挂着一枚耳圈,他的姓格在这柔情江南之地略显洒脱,生活上不拘小节,说话的声音很轻,就像他的歌声一样,虽然背后有纹身,但是他的脾气确实很随和,每次唱完歌,都会给我们讲一些很有趣的故事。
这家店里面女孩子居多,他们都很喜欢姚远的故事,因为他的故事很刺激,都是一些鬼啊神啊什么的,外加上他那份东北人特有的幽默,往往让人忍俊不禁,本来很恐怖的故事听上去竟然也不那么的吓人了,久而久之,大家都听上瘾了,就像儿时听的评书一样,就连有的客人都深陷其中。
慢慢的,他讲故事就变成了一种习惯,老板娘也很喜欢他的故事,每当姚远唱完歌休息的时候,她都会为他准备一杯啤酒或是威士忌,然后我们几个人靠在吧台边上,听姚远一边喝酒一边用略为沙哑的嗓音讲述那印象中荒凉的北方所发生的一件件离奇古怪的民间传说故事,而姚远还有个坏习惯,那就是总喜欢用自己来当这些故事的主角故事写到了这里,我要说一下,我并不是姚远,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我觉得他的故事很有意思,有悲有喜,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惆怅。
在这家店里打工的,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吧。
姚远很喜欢笑,这可能跟他的长相有关,他的嘴唇上翘,即便是没有表情却也像是在微笑,女孩子们背地里讨论他,似乎很喜欢他的唇形。